神秘莫測的皇叔對戰詭計多端的皇兄,竟然還是為了一個女人,真是有趣了。


    聽說那個紀蘭雅是向離的表妹,名聲在外,臭的很,應該比他的名聲還臭吧。


    清晨黃鸝鳥叫聲不斷,一池子荷花傳來芬芳香味。


    蘭雅看著窗外的風景,今天會是一個好日子嗎?


    突然聽到海棠從外邊神色慌張的跑進來,眼角還掛著淚珠。


    “小姐,你快走,快離開紀家。”


    海棠已經亂了陣腳,匆忙的收拾給蘭雅收拾東西,眼角的淚水哭的心酸。


    蘭雅一臉的嚴肅,拉住了她。“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小姐,小姐你不要聽,你會傷心的,你聽海棠的話,你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蘭雅將海棠手中的包袱扔在地上,語氣冷靜,“你我是絕對信任的,你若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走的,海棠,你該知道我的脾氣。”


    “小姐,你這樣,海棠會心疼的,小姐,你趕緊走吧,媚姨娘讓我告訴小姐,祖母和家裏所有人商量準備把你綁起來進皇宮,負荊請罪,祈求皇上不要怪罪紀家,退婚一事全由小姐任性所為。”海棠抑製不住淚珠往下流。


    蘭雅的一顆心痛到極致,如針紮一般,這些人真的是她的親人嗎?她手中攥著拳頭,指甲都已經嵌入手心裏,她要給自己疼痛,麻木一顆本不該為這些紀家人傷心的心。


    若說此前她對紀家的親人是失望,如今便是深深的絕望。


    這到底該是一家怎麽樣的親人,昨晚每個人還笑臉盈盈的同她講話,請求她不要退婚,才不過一晚,他們的真麵目竟然如此光潔的醜陋,如同嗜血的魔鬼一般。


    他們要綁了她負荊請罪,將所有的罪名都推給她嗎?


    “小姐,你趕緊走吧,他們馬上就來了,媚姨娘說還有白姨娘主張將小姐浸豬籠,是老夫人覺得有辱紀家門風,才作罷,可如今要小姐負荊請罪啊,小姐這被壓去皇宮,肯定是死罪啊。”


    蘭雅高傲的抬起下巴,冷笑幾聲。


    “海棠,別人敬我一分,我還他人三分。人若害我一寸,我報人一丈。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們一分,就算有,也要他後悔一生。”


    海棠明白自家小姐的心,可她也擔心小姐啊,一直哭著求著小姐離開。


    “海棠,我不能走,我行得正坐得端,一走了之隻會給人留下話柄,我要的不是逃避,我要他們萬劫不複,我絕對要選擇留下,不管是什麽。”蘭雅眼角下方的淚痣明媚動人。


    眉宇之間的氣勢,讓人如仰望一般,沒有緣由的信任。


    “小姐,海棠明白了,不管小姐選擇怎麽樣,海棠一定會站在小姐這邊。”


    “小姐我沒白疼你,來給我上妝吧,換身漂亮的衣服,帶些新奇的首飾,心情也會好,就算是如此不堪,我也要自己風光明媚,笑著麵對。”


    蘭雅的心早已經被痛苦磨成了海綿般的心,開心幸福的事,它會努力加倍的吸收,而痛苦醜陋的事,它會拚命堅定的擠壓。


    說來就來,外麵看似正義的討伐聲依然響起,蘭雅沒有想到來的這麽快,她嘲諷的看著祖母一臉陰狠,身後跟著看紀蘭雅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紀父,身邊站著為她一臉擔心的媚儀,還要嘴角揚揚得意的王氏,已經瞬間倒戈相向的牆頭草,一眾姨娘和妹妹。


    蘭雅嘲笑的看著這些人,大概為了商量如何對付她而又損害自身利益,這些人一晚上沒睡覺吧,真是難為他們看得起蘭雅了。


    “蘭雅,都是你咎由自取,如今祖母也得為了大局考慮。來人,綁好了。”


    海棠看著自家小姐被幾個下人拿那麽粗的繩子綁住了身子,手腕已經勒出了血痕,他們怎麽可以這樣。


    “放開我家小姐,放開啊,奴婢願意代小姐受罰。”


    海棠哭的滿臉淚水,狼狽不堪的爬著過去要阻攔那些捆綁住小姐的人。


    王氏哪裏要一個下人壞了這等好事,“也抓住她,有這種主子,這等奴才也好不到哪裏去。”


    蘭雅親眼看著海棠的手指中扣過地上的血痕,無力的掙紮著,盡管被人綁住,她眼中充滿的淚水,擔心的望著她。


    蘭雅想起來自己的前世,她慘死的孩子,那時的她無論如何請求,紀蘭惜那個狠毒的女人卻笑得肆意。


    那時她明白,隻有真正變強,才能讓曾經傷害她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你們,終有一天會對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後悔的。”


    蘭雅的眼神如寒冬冷冰,她不會去祈求這些可惡的人,她報以海棠的眼神是溫暖的,是一種信任。


    眾人都覺得如今的紀蘭雅真是有些可怕,冷冽的眼神讓她們後背不覺有些顫抖。


    老夫人大概是為了壓壓蘭雅的戾氣,或許是內心真的心虛了吧。


    “來人,給她背上荊條,進皇宮,負荊請罪。”


    “是啊,看看她給我們紀家來多麽大的災難,既然自己做錯了事,就不要連累大家。果然是個三無女子,真是做事都上不了台麵,哼。”


    王氏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狠狠數落了一番紀蘭雅。


    其餘姨娘紛紛附和,比起紀蘭雅的威脅,她們還是覺得眼前的榮華富貴和性命比較重要。


    紀蘭月跑到老夫人麵前跪下,為紀蘭雅求情,看的王氏一愣一愣的,這是什麽情況,月兒不是一直都妒狠紀蘭雅麽?


    “祖母,姐姐這般還真是有些可憐呢,求祖母放過姐姐吧。”


    祖母也歎了一口氣,她自詡為蘭雅所為所為感到傷心難過,在蘭雅眼裏卻足夠的虛偽。


    當蘭雅感受到背部尖利的倒刺勾在她的後背鑽心般的疼痛,她發誓以後與紀家再無任何關係。


    她勾唇而起的冷漠,繼而大聲的冷笑幾聲。


    “可悲可歎,要我負荊請罪,你們這麽怕我連累紀家嗎?怕你們用肮髒手段得到的財富和違背良心保住的性命,會因為我一齊毀滅嗎?你們真是太心虛了,竟然因為我這個平日裏你們都不放在眼裏大小姐,感到心虛害怕了。”


    “住嘴,你真是瘋了,不可理喻。”


    王氏第一個出聲,心虛害怕自家女兒以前陷害蘭雅的事被捅出來。


    “對啊,我看瘋的厲害,老夫人還是趕緊把大小姐送進宮裏負荊請罪吧,要不然一會大小姐肯定會瘋言亂語的厲害,對我們紀家名譽有損。”


    白姨娘趕緊接了王氏的話茬,為了早日除掉紀蘭雅,絕對不能再生事端。


    王氏心裏冷哼,什麽時候輪到這個白姨娘說話了,她不就是個哈巴狗嗎?要不是一起對付紀蘭雅,她肯定要狠狠數落一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姨娘。


    紀蘭雅看著她們各個心虛的麵容,前幾日和她親熱說話送她禮物的姨娘,看到她寒冰的眼神不自覺的撇過頭。


    紀蘭雅不介意分他人幾分羹湯,前提是他人不是牆頭草,沒有背叛她,蘭雅會讓他們後悔的,狠狠的後悔。


    “祖母,我笑你不知道負荊請罪的含義,廉頗為自己的心胸狹窄,不顧國家利益,向藺相如負荊請罪,最後二人同心協力保衛趙國。如此美談竟然被祖母用在蘭雅的身上,真是侮辱了負荊請罪的真正意義。”


    祖母一愣,手中的拐杖有些不穩,“來,來人,趕緊帶去這個有辱門風的東西進宮。”


    海棠看著自家小姐被粗魯的拉起來,明明後背都已經被勾出了血痕,為什麽小姐還得對著她安心一笑。


    後麵跟著的姨娘雖然有些心虛,但也是幸災樂禍的心思,一家人興致頗高的看著蘭雅那落魄的樣子,被帶出去院子。


    突然宮裏的公公從門外進到院子,也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這紀家出了什麽幺蛾子了,怎麽綁著大小姐,看來這大小姐在紀家不受寵啊。


    祖母似乎也覺得被宮裏來的公公看到如此場景有些不妥,未等那公公宣旨,趕緊領著眾人下跪。


    “紀家愧對皇上啊,不孝孫女紀蘭雅公然退婚,有損皇家顏麵,老身特此帶她進宮負荊請罪,可這皇上的聖旨賜下,叫老身哪有臉麵麵對皇上,哎呀,紀家門風不幸啊,隻因她一個人,百年大家就要毀於一旦了,請容老身先進皇宮請罪。”


    祖母一臉的淒然,顯然悔恨不已,昨天早該帶著惹禍的紀蘭雅進宮請罪的,否則也不會現在趕不及。


    皇上派人來宣旨,肯定是要賜紀蘭雅一死,而且紀家也逃不了幹係啊。


    其他人看祖母都已經慌亂不已,瞬間明了,敢情皇上這聖旨是要賜死紀蘭雅,啊呀,肯定也連累了他們,他們不會被流放吧,不會被誅九族吧。都是那個紀蘭雅害的。


    一時之間家中女眷紛紛向著公公下跪,大哭,“公公,煩請你稟告皇上,都是紀蘭雅退婚的,與我們沒有幹係啊,我們沒做錯什麽啊,我們勸了她,是紀蘭雅不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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