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統領沒有因為穀荔的話而感到放鬆。堂堂大鄴朝的公主在城防司的管理下,光天化日的竟然遇上了歹徒。


    還好公主殿下沒有被歹人得逞,不然被抄家都是輕罰。


    穀荔踢了下牢牢紮進青石磚裏的長槍,長槍震動,震得夏胖子腳背上的窟窿口的血湧得更厲害了。


    “公主殿下,是小民有眼不識泰山,請公主饒小人一命吧---”


    不用穀荔再動腳,飛雪又連踢了兩腳,夏胖子的臉煞白,險些痛暈過去。


    穀荔站在申統領麵前,淡淡開口道:“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這人前些天才由阿紹交到申統領手裏,按律法他此時應該在發配邊疆的路上,為何還能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街道上,隨意尾隨於本宮?”


    申統領頭皮一麻,經公主一說,這才一把拽住夏胖子的發髻看清了他的臉。


    “怎麽是你?”申統領丟下痛得涕淚橫流的夏胖子,再次拱手迴稟。


    “公主殿下,這人被臣帶迴去後就由七皇子提去大理寺了。後續的事情都交由大理寺查辦了,臣實在是不知他為何能在這裏出現。”


    敲打到這裏也夠了,穀荔讓申統領起身,交代道:“那這次申統領可要將人看好了,除了父皇的提審,誰也不能將人從你手裏帶走。如有人想要為難你,就讓他來找本宮!”


    “是!臣遵命。”


    穀荔拿過飛雪手中的匕首扔在了夏胖子的腳邊,對著申統領說道:“本宮出府閑逛,路遇歹徒持刀行兇,統領及時趕到,人贓並獲將歹人收監。”


    “是。”申統領迴答地不帶猶豫。


    巷子口堵著的馬車已經被人挪開了,外麵站著兩排整齊的半甲士兵,見統領出來了,自覺往兩邊讓開一條道。


    “勞煩申統領為本宮找輛馬車來,送本宮迴府。”


    “是。”申統領一揮手,幾個士兵飛快跑走。


    冬日的夜晚來得格外的快。


    穀荔坐上幹淨的馬車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盈盈的白雪似發著幽幽的亮光,不願就此隱藏在暗色裏。


    很快,皇帝得知下午窄巷裏發生的事情。


    隻因骨笛是由他交到沉香公主手中的,一旦骨笛被使用了,申統領必定會上稟帝聽。


    武昌帝氣得砸碎了玉瓷茶碗,又摔碎了一方硯台。


    沒想到他的小公主隻是在京都城逛一逛就能遇上匪徒流氓,還動用了骨笛。


    真真是氣殺他了。


    皇帝氣了多久,申統領就跪了多久。


    要不是宮門已經下鑰了,他非得召小十三來跟前安慰。


    “申照,朕將整個城防司交到你手中,你就給朕交上來這樣一份答卷麽?朕的公主青天白日在街道上行走也能被人圍堵,差點喪命?”


    申統領以頭觸地,請罪道:“微臣有罪,請陛下懲罰。隻是,還請陛下給臣一些時間,讓臣徹查此事。”


    “這事有蹊蹺?”皇帝聽出了申統領話中有話。


    申統領等皇帝稍稍平靜下來了,這才將皇帝的注意引到了別處。這樣也不會顯得他轉移怒火太過明顯。


    皇帝對他的不滿將會在接下來的事情上顯得不值一談。


    當申統領將前些日子夏家吳家後輩德行有虧得罪了皇太孫,被皇太孫罰下大獄,最後定罪發配邊疆充軍的事情說了一遍。


    可這夏家的公子這個時間本該在去往邊疆的途中,卻不知何時還能逗留京中了。


    還好巧不巧地想要對沉香公主圖謀不軌。


    龍椅上的皇帝陰沉著臉,兩隻手臂撐在龍案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已經講完他能講的一切始末後,申統領沒敢抬頭直視龍顏,所以他沒看到武昌帝一張臉沉得都快滴出水來了。


    一旁的林總管心驚不已。他已經好多年沒見帝王有如此大的怒火了。


    皇帝知道這事絕對沒有申統領講的那麽簡單。


    朝中針對東宮的奏折他不是沒看到,他隻是想給太子,給太孫一個曆練的機會,誰知道有些人就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偏偏要肖想一些本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們想要的,他願意給,他們才能要。


    要是他們想偷想搶,那他就能剁了那些不安分的手。


    隻是這一切的前提也要太子能受得住他給予的一切。事關江山社稷,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一意孤行的。


    牽一發動全身。


    先是一國之主,後才是一位父親的武昌帝,必須要顧全大局。


    但這次老七他們差點害死了沉香,總有人要承擔後果,總有人要做那隻儆猴的雞。


    穀荔迴到公主府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一大早,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就來了公主府。


    穀荔讓琉璃給她撲了一層淡淡的珍珠粉,讓她看起來麵色顯得蒼白些。


    大太監林公公像是護著瓷器娃娃似的將穀荔帶進了宮,下了馬車,步輦已經在旁候著了。


    步輦直接抬到了皇後的鳳儀宮。


    殿內皇後娘娘正焦急地等著。


    桂嬤嬤已經在殿門口等著了,穀荔輕提一口氣邁進暖氣融融的正殿。要對著真心關愛自己的人說謊,穀荔心裏總有些不得勁。


    隻能心裏默念:這是善意的謊言,善意的謊言。


    一進內殿,皇後娘娘就迎了上來,眼神上上下下在穀荔身上梭巡。穀荔任由打量,微笑著安慰皇後:“母後,小十三沒事,我當時帶著飛雪呢,她有功夫在身的。”


    皇後娘娘拉著穀荔緊挨著自己坐下來,仍有些不放心地道:“飛雪的功夫我能不知道麽,也就三腳貓,不然你也不會吹響衛司哨了。”


    穀荔垂眸,“讓父皇母後擔心,是孩兒不好。”


    “怎麽是你的錯呢,這夏家真是該死。”昨晚亥時她都卸妝準備休息了,皇帝肅著一張臉來了鳳儀宮。她隻當是前朝遇上了什麽事,也沒多問。直到今早上皇上比平日裏早了一刻鍾起身準備上朝。


    她幫皇帝收拾儀容時,皇帝才把穀荔在外遇險的事情說了,驚得她連迴籠覺都沒睡了,連忙使了嬤嬤去宮門口候著,一開宮門就去公主府將小十三請進宮來。


    穀荔依在皇後的肩頭,掐頭去尾地將昨天街上的遭遇講了一遍。隱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盡量往和平了說。


    這邊剛說完沒多久,那邊皇帝下朝也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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