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荔又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武昌帝什麽也沒說,也不知道他信了沒有。


    如果仔細盤查的話,很容易找到不合理的地方。


    隻要皇帝查,肯定能知道昨天穀荔是帶著公主府的侍衛統領一起出門的,為何遇見夏家人時就隻有她和飛雪了。


    還有夏家的兒子明明膽子並不大,為什麽會在這個當頭在光天化日的街道上行兇。


    明明她隻需要亮出公主府的令牌,就沒有不長眼的東西敢對她動手,可她沒有!


    一切都有著不可思議的巧合與違和。


    可皇帝隻在確定了小十三沒有受傷之後就沉默著陪著一起用早食了。


    “今早膳有水晶冬瓜餃,牛乳和銀耳粥,都是十三你愛吃的,多用一些。”


    桂嬤嬤不用皇後示意,熟門熟路地給穀荔布了些她愛吃的。


    “謝母後,辛苦桂嬤嬤了。”


    桂嬤嬤笑著迴:“老奴不辛苦,公主多吃些。這些都是皇後娘娘特意吩咐禦膳房準備的。”


    穀荔給皇後夾一塊金絲卷,又給沒怎麽說話的武昌帝舀了半碗如薏米粥。


    “父皇喝些米粥暖暖胃吧!”


    武昌帝的臉色稍緩了些,接過穀荔遞過來的米粥,“吃吧!”


    食不言,一頓早食用完,武昌帝用過漱口水深深看了一眼穀荔感歎說:“十三長大了!”


    穀荔交握搭在膝蓋上的手微緊,就聽武昌帝又說:“以前用餐哪有這般安靜的時刻。”


    皇後也笑著打趣。


    穀荔放鬆了些,武昌帝接著說道:“孩子都大了,我們也老了。有些事都想瞞著父皇了。”


    “父皇!”穀荔抬眼看向這個已經知天命的天子,在她麵前,武昌帝一直都是一個好父親的形象。


    “十三長大了,隻想父皇母後能每日裏開開心心,無煩心事煩擾憂愁!”


    皇後笑得燦爛,“哎喲,及笄後的小十三還真是長大了呢。”一國之主,一國之母每日裏要處理的事情煩不勝多,怎麽可能像小孩子一樣開開心心呢。


    不過孩子對自己的心願卻真的甜到了他們的心裏。


    武昌帝也隻有在皇後這裏,看著小十三才有種自己是普通人家父親的感覺。


    他收起不可說的冷肅,點點頭說道:“父皇知道了。以後出門多帶些人。”


    “十三知道了!”穀荔乖巧地靠著皇後坐一起,歪頭倚在皇後的肩上,“父皇母後對我真好,我不知道能拿什麽來迴報你們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連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父皇母後賜予的。”


    皇後點點她的鼻頭,不在意的道:“淨說胡話。”


    武昌帝有些動容,但還是迴答了她的問題。“父皇隻願你們兄弟姐妹和睦與共。”


    穀荔眨眨眼,一個帝王為數不多的溫情心願,卻幾乎不可能實現。


    “會的。”穀荔再次在心裏默念,善意的謊言,無傷大雅。


    武昌帝臨走時,轉頭對皇後說:“老七的封號已經定下來,勞累你為他盡早選好王妃。”


    皇後心有不解,梅妃一早就在為老七相看世家貴女,怎麽現在皇帝又將這事交給了她?


    “陛下?”


    “這事就交給你了,梅妃她能選出個什麽東西來?別再弄些像夏家那樣家風不正之流來汙了皇家的顏麵。”


    武昌帝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皇後在聽到夏家兩個字時,就明白了皇上的用意。


    七皇子雖已經成婚出宮立府,但他的封號一直沒有定下來,自以為能與太子有一爭之地。所以他的正妃之位重中之重,梅妃多方挑選,至今仍空懸著。


    隻得先定了兩個側妃而已。而七皇子其中一個側妃就姓夏。


    也就是夏胖子的夏家。


    “欺負你的是七皇子那邊的人?”皇後問。


    穀荔點頭。


    “你這孩子,怎麽不早點跟我說。”皇後沒有了母親溫柔的笑容,多了些精明算計,“你放心,母後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定要為我兒出口氣!”


    穀荔垂下眼睫。


    為她出氣是真,為了打壓七皇子也是真。


    “母後,今日起得太早了,我有些困乏,想迴府休息了!”穀荔打了個哈欠。


    “去母後偏殿休息吧,你用慣了的東西都還在,母後每日裏都派人打掃著呢!”


    穀荔搖頭,又一番勸說才得以脫身出宮迴府。


    穀荔一走,皇後的臉就沉了下來,招來貼身宮女細細吩咐一番。


    出了宮門的穀荔放鬆了身體,倚靠在車壁上閉目休息。


    飛雪跪坐在一旁,輕聲說:“一大早胡統領就被叫去了宮中,現在還沒迴來呢!”


    穀荔眼皮顫了顫但沒有睜開,父皇應該已經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了,包括風雅樓的起因。


    胡統領本就是皇帝撥給她的人,她也沒打算完全隱瞞父皇,她做事真要天衣無縫了,皇帝就該懷疑了。


    這樣露著破綻讓父皇親自去揭開,反而會事半功倍。


    堂堂公主用這樣的方式懲罰冒犯皇室尊嚴之人,皇帝隻會覺得不解氣,肯定會重拳出擊的。


    夏家肯定不得善終了,前能藐視皇太孫的懲罰,後又企圖對公主殿下行為不軌。


    連幫他金蟬脫殼的七皇子也得不到好!


    穀荔不是不敢直接找七皇兄要說法,隻是她擔心七皇兄會以為她是為了給李紹撐腰。等解決了眼前的問題,反而會給李紹留下更大的禍端。


    可李紹明明是因為她而陷入如今的困境的。


    她不能出手,隻能以身入局,設計了那麽一出,將最終的審判權交到了父皇的手上。


    隻有父皇出手,雙方的爭執才能告一段落。


    “公主,後麵有人一直跟著我們!”趕車的護衛敲了敲車廂門低聲稟告道。


    飛雪卷起毛氈簾子往後看,後麵騎馬之人已經上前來了。


    沈輕舟對著車廂拱手,“沈輕舟求見公主殿下。”


    飛雪見穀荔繼續假寐,冷聲斥責道:“放肆,公主殿下是什麽人都能見的麽----”


    “飛雪姑娘,公主殿下沒事吧!”


    飛雪一愣,這人怎麽知道她的名字?可她明明都沒見過這人呀。


    這一世的飛雪沒見過沈輕舟,但上一世的沈輕舟對穀荔身邊的四大宮女再熟悉不過了。


    穀荔沒有露臉,不鹹不淡的聲音從車廂裏傳出:“沈三公子有閑心想從我這裏探尋什麽信息,不如將精力放在自家人身上吧!”


    說完讓飛雪放下了車簾子。


    沈輕舟駕馬的速度慢了下來,遠遠墜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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