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當即就愣在門口了,她沒想到,大哥的房間還有那麽多書,關於軍事的。


    其他的書籍早就泛黃,有些都發黴了,有一部分都是教科書,陳雙心裏一顫,沒想到,大哥這麽喜愛軍事,而且,也在自攻自讀。


    前世,陳雙看不慣他,看不起他,經過自己前世經曆的點點滴滴,她此刻才發現,其實宋德凱是一個十分積極向上的人,雖不聲不響,卻也是個希望用知識改變命運的人。


    陳雙小心翼翼的擦去書本上的浮沉,把他的椅子,書桌都擦幹淨,把他的被子也拆了拿去河邊漿洗。


    趁著現在還有一點太陽,被襯和床單能曬幹,明天就能用。


    陳雙的心一直都放在大哥的床單上,她幾乎牟足了力氣搓洗,生怕哪裏洗不幹淨。


    唿啦啦的一陣水花泛濫,濺了陳雙一臉一身,她卻不顧的去擦臉,把床單從河裏拽上來,開始擰水。


    一切搞定之後,陳雙端著盛滿洗好的床單和被褥,就轉身往家走。


    卻沒想到,這一轉身,竟然發現李寶站在身後,看她那模樣似乎站了很久。


    陳雙略顯啞然,李寶好像瘦了一圈,那臉一點血色都沒有。


    可她幹嘛這麽開心的看著自己呢?陳雙沒理會準備與她擦肩而過。


    "哎,陳雙,你怎麽這麽晚洗衣服呀。"


    李寶伸出一隻手橫在了陳雙麵前,她想看看陳雙和傻子苟且之後有啥不對勁的不,到時候好能找個機會諷刺她一把。


    陳雙一看這手臂,她幹脆放下手裏的盆子,笑盈盈的說:"沒啥,我大哥明天迴來。"


    李寶目光狐疑的看了看陳雙身邊的盆子,又看了看陳雙,她啥時候轉性了?以前不是經常跟大哥對著幹,還經常打鬧嗎?整天左一句累贅,有一句孬種的罵。


    她好吃懶做怎會這麽好幫她大哥洗衣服?有鬼……肯定有鬼。


    陳雙耐著性子看著她打量自己,仰頭看看那日頭,時辰不早了,要是再耽擱恐怕這餘暉也曬不幹床單了。


    陳雙墩身端起臉盆說道:"你要是沒啥事我就先走了!"


    陳雙剛走出兩步卻聽見身後傳來李寶的聲音。


    "你站住!"


    陳雙駐步卻沒有迴頭,李寶跟了上去,再一次攔住了陳雙的去路,她抱著膀子揚了揚下巴說:


    "對了,我是在告訴你一聲的,你和傻子的事情我已經寫信告訴趙大哥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趙大哥是我的,你想都別想!"


    陳雙一愣,她還當是什麽事兒呢,就知道李寶無事不登三寶殿。


    聽聞此話,陳雙竟然笑了,笑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她是該覺得李寶可憐呢,還是該覺得可憐呢?


    "你笑什麽?"李寶被笑的莫名其妙,不由得緊張起來,目光中帶著憤怒,可更多的還是不安。


    她到底笑什麽?難道,她知道些什麽?想到這裏,李寶腦子裏嗡的一聲,可等陳雙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之後,她才安慰自己道:


    "不會的,那天她在山頭上,更何況,天都黑了,她不可能看見的,不對,是不可能有任何人看見的……"


    再說,那個傻大彪,李寶也隻是告訴他說是咚咚鏘,再說,肯定不會有人相信傻子的話,再者,誰會知道咚咚鏘是什麽事!


    想到這裏,李寶這才放鬆了下來。


    陳雙一邊晾曬床單,一邊想著,李寶真是可憐呐。


    可是,陳雙前世卻沒有發現李寶如此可悲,因為可悲的是她陳雙自己,可眼下,她怎麽就感覺從李寶身上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影子?


    還記得那年夏天,陳雙給趙大寶寫情書,還明目張膽的要求趙大寶和她分手,到最後,卻落下個人人唾罵的下場。


    可陳雙卻不知羞恥的跟李寶吵架打架,還鬧到了趙大寶的家裏,那個時候,她陳雙不就是活的可悲嗎?


    她還聽說父母要撮合她和宋德凱,可陳雙當著父母和宋德凱的麵說,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她陳雙嫁給要飯的也不會嫁給他宋德凱。


    想到這裏,陳雙感覺眼眶微燙,而她卻抿唇笑了,


    "對著床單傻笑個啥勁兒?"陳秀蘭這個時候拿著擦完鍋灶的抹布,端著盆子準備去河邊漿洗,一眼看見陳雙對著床單傻笑。


    "沒什麽!"陳雙嘿嘿一笑,笑的更傻了,差點把那眼裏的淚給擠出來。


    "我這都沒時間做晚飯了,還有你大哥的書桌我還沒擦呢,你趕緊的去擦擦,我去洗抹布。"


    "知道了!"陳雙晾曬完床單和被襯,就去擦桌子。


    母女二人忙活到了日落西山,陳雙收拾了曬幹的被單開始給宋德凱鋪床,一切都打掃完畢之後,陳雙母女終於坐下來喝了一碗茶。


    陳秀蘭卻一臉迷醉的盯著自己的女兒看,嘴角噙著甜美滿足的弧度:


    "我說小雙啊……看你這麽勤快的幫你大哥打掃房間,可有啥想法?"


    陳秀蘭當然欣慰,她和老宋都在商議著怎麽試探陳雙呢,她要是能鬆口,凱凱那邊就好辦了。


    陳雙舒爾抬頭看著母親:"媽!你……你說啥呢?"


    陳雙臉一紅,轉身迴了房,她怎麽不知道母親的意思,此刻摸摸自己的臉,她都還跟做夢一樣呢。


    ……


    第二天晨間,天微亮,縣城車站,一輛破舊的小型巴士上堆滿了行禮,歪歪扭扭的進站了。


    接車的人有騎著自行車的,也有趕著牛車的,宋有糧伸著腦袋往人群裏擠。


    也難怪,這青陽縣的車站就這麽一班車,趕不上點兒就得等第二天,附近幾個村子的遠行都得靠這輛破車。


    宋有糧為了省錢,就在這破車站將就了一夜,晨間發現有些嗓子幹疼,還有些輕微的咳嗽。


    眼看著那小客車的乘客陸陸續續的下車了,遠遠地就看見宋德凱那一米九多的身高,在人群中露出了顆腦袋。


    嚴肅的麵龐已因為軍訓導致皮膚略顯通紅,一對深邃的眸子帶著一絲正氣的冰寒,配上那一身軍裝,整個人看上去氣質出眾,淩厲逼人。


    "凱凱,這裏……凱凱……"宋有糧趕緊揮手,宋德凱一眼從人群中認出了他父親,可是,那劍眉突然豎起,眼神充滿驚訝。


    他單間掛著軍用登山包,另一隻手緊緊攥著一封信,此刻,宋德凱看見父親之後,手裏的信被他捏的快"碎了"。


    "爸,你怎麽來了?小雙呢?"宋德凱來到宋有糧麵前麵容冷峻的問道,後頭那三個字,宋德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


    宋有糧眼角濕潤,一別就是大半年,看著兒子的那張臉,早就不是半年前那掛著倔強脾氣帶著紈絝的模樣了,這當兵,得有多辛苦才把一孩子曆練成了男子漢的模樣。


    "擱家裏呢,估摸著這會子都做好飯了,快……爸找了車,人家都不願意等咱們的!"


    宋德凱沒有說話,人有被父親拽著擠開人群。


    她?做飯?不會下毒吧!宋德凱狠狠的想著,再想想信裏說的內容,宋德凱若不是看在自己老爹的份兒上,他掉頭就迴去。


    特別是那句話:父親思兒心切,臥床不起,家裏窮迫不堪,沒錢看病……


    宋德凱手裏的信已經被他柔成了一團,他收到信就連夜迴來了,可眼下,這明顯是被小雙給騙了。


    還別說,這丫頭竟然會用成語,他想想都覺得牙癢癢,得知道,他還找他兄弟湊了三千多塊錢迴來的。


    軍區大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才去當兵,兄弟們省吃儉用,把生活費都掏出來了……


    可一下車,卻發現自己老爹活蹦亂跳的,特別是方才招唿他的時候,生怕他看不見,還一蹦老高呢。


    這個陳雙到底要搞什麽?


    一進門,宋德凱就發現後媽已經站在門外等了,宋德凱叫了一聲媽,陳秀蘭趕緊拉著宋德凱進屋。


    堂屋的木桌子上擺著盛好的稀粥,還有幾道菜,聞上去香味撲鼻,竟然還有肉片。


    宋德凱蹙眉在家裏掃了一圈:"小雙呢?"


    "快坐,一路上肯定是餓壞了!"陳秀蘭接過宋德凱肩膀上的背包,也招唿宋有糧坐下吃飯。


    "對啊秀蘭,小雙呢?"宋有糧趕緊坐下,夾了一筷子白菜頓豬肉片,這味道,甭提了,絕對是小雙的手藝。


    "小雙啊,她做好飯就去河壩了!"


    陳秀蘭轉身去火房,又端上來一盤涼拌藕片:"凱凱快嚐嚐小雙的手藝,這藕片的味兒真能跟肉比啦!"


    宋德凱心裏一沉,看著父母一個勁的給他夾菜,暫且她也沒有追問小雙的事情。


    一口肉片入口,那濃香的味道,肥而不膩,在口腔裏炸開,惹得宋德凱都不由得細嚼慢咽起來,細細迴味味蕾炸開的那一絲可口的味道。


    他有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片藕片,香脆可口口,酸中帶著少許甜味,就像是吃著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一樣。


    宋德凱卻忽悠的看著父母一臉笑容的模樣:"這真的是小雙做的?"


    "可不是嗎,對了,小雙炒的酸辣土豆絲,味道更好,待會兒中午叫小雙給你做來嚐嚐……"


    陳秀蘭一臉堆笑,眼睛都笑彎了,眼角的魚尾紋也溢滿了幸福,想想昨晚上小雙的臉紅成那樣,陳秀蘭可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她能不滿意嗎?


    可宋德凱依舊心中存著不解和疑惑,這怎麽可能是那個小妮子做的?該不會是父母想要撮合他們,故意做好了說是小雙做的吧。


    再說,小雙下廚那是放火,她炒菜絕對敢放老鼠藥。


    宋德凱吃著吃著又想起了那封信:"爸媽,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宋德凱吃完拿著自己的空碗筷去了火房,隨後傳來舀水的聲音。


    "我說老宋,你看凱凱,這一趟當兵真沒白去呢,看看他坐著吃飯的時候腰杆都是直的,吃完了飯還洗碗,部隊真鍛煉人。"


    陳秀蘭笑著目送著宋德凱的背影,惹得宋有糧也笑的老臉紅彤彤的,隨機想起了什麽,宋有糧一拍大腿說:


    "不行,我也得去地裏,今兒種玉米大豆,可不能讓小雙自個受累。"


    宋有糧說著,胡亂的扒拉了幾口飯,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起身扛著鋤頭就要出門,卻被宋德凱攔下了。


    "爸,我去吧!"宋德凱不由分說從父親肩膀上拿過鋤頭抗在自己肩上。


    "哪能啊,部隊生活刻苦,你好不容易來家裏過兩天,得好好休息,地裏的活兒有爸呢!"


    宋有糧又想去奪鋤頭,可宋德凱卻沒給他機會:"我去!"


    宋有糧扭不過他,隻能點頭說:"就孫家靠河壩那邊的一畝地,你記得不?就是你小時候喜歡在那兒洗澡的地方。"


    "嗯!"宋德凱嗯了一聲就出了門。


    此刻,陳雙正在倒坑,玉米種子和大豆都放在桶裏,陳雙帶了水桶,到時候從河裏拎水先潤潤坑再下種子。


    但是又不能等到一畝地全都倒好坑之後再下種子,因為太陽太大,好不容易刨坑翻出來的濕潤泥土,很快就會被曬幹,所以,陳雙自己倒一點坑,就拎一桶水。


    木桶的把手上拴著一根麻繩,因為今年比較旱所以這河堤大壩的水位太低,陳雙一隻手拽著繩子,另一隻手往河裏扔水桶,這樣才能打上來水。


    "噗通!"陳雙握著繩子,把桶丟了進去,搖了幾下,水桶沉了下去,陳雙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一桶水拽上的時候,不少都撒了出來,拎上來的時就剩下半桶了。


    不過,這也比打不上來強,陳雙打算好了,等賺了錢,她就買個水泵抽水用。


    打上來的水,陳雙用瓢,一勺勺的舀出來,倒進坑裏,然後,開始丟種子。


    玉米和大豆的種植方式是隔一行種一行,原因很簡單,大豆的根須上有疙瘩,不要小看那些疙瘩,這些疙瘩可是大豆儲存營養的地方。


    多餘的養分釋放出來,供給玉米所需,能提高百分之十到二十的產量。


    此刻,陳雙卻沒有留意,順著大壩往這邊走來的宋德凱。


    他步伐穩健,卻遠遠地目睹了陳雙種地的身影,宋德凱蹙眉,這個人真的是小雙?


    走進了一看,這丫頭的臉被曬得通紅一片,衣服早就汗濕了。


    眼瞅著,一畝地,她自己一個人就種了三分下去。


    陳雙拎著空桶爬上大壩,剛想打水,卻看見不遠處的宋德凱,陳雙的心裏一緊,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攥住一樣。


    那張臉,還有那健壯的身體,讓陳雙一下子想起了前世雨夜他那解釋又霸道的懷抱……


    她竟然感覺想哭,可是,她忍住了,以前的那個陳雙已經死了,而眼下的陳雙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陳雙。


    陳雙拎著水桶,側目看著宋德凱那張跟糊了一層鐵皮模樣的臉,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大哥!"


    ......


    宋德凱這才迴過神來,畢竟,他這是第一次看見妹妹下地幹活,不知道為什麽,他會覺得自己在做夢。


    等夢醒了,他的心有一些遲鈍和刺痛:"是不是要把這一畝地全種豆子?"


    陳雙也迴過神來:"中間加種一行玉米!"


    宋德凱的目光移到了地頭田埂上的兩桶發芽的種子,不由得蹙眉,他還從沒聽說過可以這麽種。


    可再看看陳雙那帶著一絲嬰兒肥的臉上,透著與這個年紀不相符的嚴肅,這讓宋德凱覺得,她好像不是瞎胡鬧。


    "好!"宋德凱就說了一個好字,隨後,丟下鋤頭,脫掉了軍裝,隻穿著一條白色背心,露出了那結實粗壯的手臂。


    就連那緊身背心上,都映出了他八塊肌肉的腹肌,看的陳雙有些慌神。


    而且,他打上來的水,兼職就是直接提上來的,一絲都沒有漏在外頭,滿滿的一桶。


    陳雙發愣了一小會兒,趕緊去倒坑,怎麽一來二往,陳雙不管有多快的速度倒坑,宋德凱卻還拎著一桶水等著灌溉。


    這把陳雙給趕得就跟下餃子一樣,等到陳雙倒了一部分坑的時候,宋德凱已經澆了水,還種下了種子。


    烈陽下,陳雙抬頭擦汗,看著宋德凱上下大壩如律平川的步伐,她的心竟然有一絲疼痛。


    她實在是太後悔以前罵他沒出息,罵他是孬種,罵他當兵的都沒有好人,罵他……罵他狗都不如,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她陳雙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大哥,你歇歇吧,喝口水!"陳雙自己都累的快撐不住了,可他就像是鐵打的一樣,唿哧唿哧的拎水種地,不到晌午呢,這一畝地竟然幹下去了七分地。


    宋德凱依舊是拎了一桶水放在低頭兒,這才撩起背心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


    陳雙從壺裏倒了一碗茶遞給宋德凱,宋德凱看了看那碗水,又看了看陳雙:


    "你喝吧!"


    陳雙略顯差異,眼看著大哥說了這麽一句話後就枕著雙手眯縫著眼睛躺在了田埂上。


    "你什麽時候學會的種地?"宋德凱沒睜眼,聽到妹妹喝了水這才問道。


    "你走之後!"陳雙說道,她一想起大哥臨走之前,她答應會好好照顧父母,她的心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榮耀感。


    陳雙正等著宋德凱表揚她呢,可沒想到宋德凱卻隻是嗯了一聲。


    陳雙有些失望,她先改變自己的命運,不光是為了家,也為了得到他的讚許,可眼下,他似乎像是瞎了一樣,得虧了她一大早做好飯沒來得及吃就來種地了。


    難道,是那封信的原因?想到這裏,陳雙就想起了她誆騙宋德凱的那封信,她有些坐立不安。


    這種感覺在前世,她從來都沒有過的,因為她從沒有替別人考慮過,也從來不會體諒宋德凱。


    "你歇一會!都快晌午了,你迴家幫忙做飯吧!"許久之後,宋德凱突然起身,拿過陳雙身邊的鋤頭,就去到坑了。


    根本不容陳雙阻攔。


    她的手心此刻確實很疼,手心已經被鋤頭的把手磨出了血泡。


    可是聽了宋德凱這番話,陳雙的心還是有一些暖意的,至少,他知道自己會做飯了。


    陳雙笑盈盈的說:"大哥,那你等一會兒就迴家吃飯!"


    "不用,你給我送點吃的就行。"宋德凱說道,陳雙並不覺得這個要求奇怪,以前自家有地的時候,都是媽迴家做飯,然後自己吃了再給爸送去,一般一畝地要種一天。


    "嗯!"陳雙點頭拎著水壺就準備迴去,到時候在涼一些茶帶過來。


    陳雙剛準備上大壩,就聽見宋德凱說:"給我帶酸辣土豆絲!"


    陳雙一愣,眼角的淚水在打轉,她迴頭看去,宋德凱倒坑的速度兼職就跟拖拉機耕田一樣快。


    她嗯了一聲就往家趕。


    路上,陳雙的心一直都跳的很快,他竟然沒有生氣自己寫信誆騙他,然而最讓陳雙高興的事,大哥不但知道自己會種地了,還會做菜。


    想到這裏,陳雙覺得洗刷留在大哥心裏的不良影響指日可待,不由得腳步快了幾分,她可不能讓大哥在地裏餓的太久。


    一進門,陳雙把水壺往桌子上一放說:"媽,再涼點茶,我去做飯!"


    陳雙沒等陳秀蘭答應,就一頭鑽進了火房,趕緊洗土豆,蒸米飯,米飯頂餓,今兒中午得給大哥蒸米飯。


    "我都說了小雙變了,他們不會在地裏打起來的,你還不信,非要去看!"


    "我這不是擔心嗎,凱凱好不容易迴家一趟,本就離閨女遠,要是再吵架,那連見麵解釋的機會都沒啦!"


    "好好好,不和你爭,你說的什麽都對,但是你看出什麽沒?吵架了嗎?"


    陳秀蘭斜了一眼宋有糧:"我不和你說了,女兒迴來了,我去燒水!"


    陳秀蘭和宋德凱從房間裏走出來,一臉欣慰的笑容遮不住的幸福。


    二老怕兄妹二人在一起會幹仗,特地腳跟腳的去了地裏偷看,二老是被曬得臉紅脖子粗的,也沒看見宋德凱和陳雙幹仗,失望又滿意的迴來了。


    陳雙在廚房,迅速的削皮,切絲兒,下鍋炒菜,一股粗香味夾雜著辣椒的香辣味彌漫著整個火房。


    很快,陳雙就從煙霧彌漫的火房裏,端了一盆酸辣土豆絲出來了。


    拿了飯盒,給宋德凱裝了一些米飯,一碗土豆絲,陳雙隨便的扒拉兩口飯就出門去了。


    可是,剛上了大壩,陳雙就遠遠地看見地裏好像又多了一個人。


    走進了一看,竟然是大彪,陳雙心裏一寒,差點把飯盒給拿掉了。


    這個傻逼該不會亂說話吧,仔細一看,宋德凱蹲坐在田埂上,大彪揮著鋤頭在倒坑。


    陳雙加快腳步,來到宋德凱視線內的時候,宋德凱的目光略帶嫌棄。


    陳雙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放下飯盒招唿宋德凱吃飯,可這個時候,大彪抖著一身膘肉,波濤洶湧的超這邊跑了過來。


    "小雙雙……俺來幫你幹活了,你身體好了沒有?啥時候能咚咚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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