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鈺眨巴眨巴眼,露出一臉天真無邪,“你幫我好不好?在家裏時都是爸爸幫我的。”總不好意思拒絕這麽乖的小朋友吧?聞舒沒轍,開始為聞鈺拆螃蟹,轉頭就把自己要發火的事兒給忘了。夜裏八點,四人在停車場作別。許念似乎有心事,趕在聞家叔侄離去前讓他們等一下,轉身去自己車上拿了盒茶葉下來。聞舒見狀不明白他的意思,許念卻說這是當季新茶,要他一定嚐嚐。天寒地凍的,什麽茶樹能發芽?“你去開車,我幫他送過去。”許念把車鑰匙向站在身後的男人一拋,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聞舒想說不用,一盒茶葉而已他拎得動,無奈許念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硬推著他往前走。“你什麽意思啊?”聞舒不明所以,打開車門讓聞鈺先進去。許念示意他開後備箱,裝作是在往裏放東西,壓低聲音道:“我給你塞了張名片,這人是陸文州的舊相識,應該提前打過關係,你就打著他的旗號先用,有什麽難辦的跟我說,實在不行我幫你再去磨磨。”聞舒心頭一熱,握住了許念的手。照理來說他是該好好感謝許念的,話到嘴邊又不知如何說,平時隻有別人求他的份兒,從來沒有他需要感激對方些什麽。頭二十年他是一條大路通羅馬,但凡有丁點兒彎都能被他哥給捋直了。許念知曉聞舒的脾氣,拍了拍對方手背安慰道:“大家都有堅持不下來的時候,凡事都要往前看,別迴頭。”話說得真切,也隻有當事人清楚,這並不隻是在幫聞舒,也是在幫自己。未來他勢必要與陸文州鬧掰,這是無可避免。那個男人在對自己的問題上一貫小肚雞腸,他容不下他的家人,所以隻能殊死一搏。。許念上了車係好安全帶,見陸文州遲遲不肯發動,不禁 催促:“想什麽呢?”直到對方瞥他一眼,許念才明白過來陸大爺他吃醋了!他覺得有趣又新奇,湊上前問道:“幫你成人之美你還不樂意了?”“成什麽美什麽?”陸文州踩下油門,故意似的,把坐在副駕駛的許念使勁兒晃了下。“你怎麽不講理啊!”許念揉著自己的後腦勺,不疼,他裝的。陸文州拿餘光掃他,沒好氣:“你就給人當保姆吧!到時候也不用成人之美,直接跳過去,還不美死你!”許念被氣笑,肩膀一抖一抖,胃都快給笑抽筋了,他拉過男人的手幫自己揉肚子,開始給對方順毛:“行了啊,別沒事兒找事兒,人家也就這個時候求著我們,真等到站穩腳還用得著我啊,再說了,你明明有關係還不拿出來,看聞舒知道以後恨不恨你!”陸文州心煩著呢,趁等紅綠燈的間隙扭頭瞪他,“你聖母就聖母,怎麽還開始傳教了?”許念懶得搭理他,心說:“聖母個屁!老子是在給你積德!”車開進地庫,不巧車位被人給占了,陸文州心裏那叫一個氣,當場就要打電話給物業。許念最看不慣這種特權階級的做派,就好像全世界都得圍著他們轉似的,立馬不悅道:“知道幾點麽還給人打電話!趕緊找個靠邊的把車停了!”陸文州看他眉頭皺著,手在揉肚子,以為是胃疼還沒好,語氣立馬柔了許多,“還難受啊?”許念閉著眼睛點頭,模樣蔫蔫兒的,怪招人疼。實際上他隻是吃太多,撐著了而已。這下陸文州老實了,也不吵也不鬧,乖乖找了個偏僻的位置把車停穩,又殷勤地繞到副駕駛給人開門。解安全帶的功夫被對方拽著衣領用力一拉,緊跟著一個帶著橘子味的吻就迎了上來。他沒有半點防備,又怕把人壓著,兩手撐在座椅背上,任由許念索取。柔軟的舌頭帶著點兒怯,技巧生疏的勾引著對方,有種小白兔敢吃大老虎的雄心壯誌。陸文州心裏都快樂開出花了,更加不敢動,就連舌頭都是僵的,生怕自己稍一主動就把到手的鴨子嚇跑了。許念認認真真親了五六分鍾,親得滿腦門全是汗,期間沒得到對方半點互動,心中頗為不滿,紅著臉擦了擦嘴角,戳著男人胸口抱怨:“木頭啊你!”陸文州盯著他眼裏的水光,渾身上下都快著火了!要是換做在家裏,說不定已經撲上去把人吃幹抹淨。可現在在外麵,而且許念不是肚子疼嗎?猶猶豫豫間已經有人開始解他的腰帶,陸文州一米九的大個子,像個遭到迫害的良家婦女,拚命拽自己的褲腰,半真半假唬道:“不要命啦?被拍到怎麽辦?”許念今天格外熱情,像隻貪吃的貓,眼神粘得都能拔出絲,舔了下自己的嘴唇道:“這麽偏,哪兒有監控。”合著並不是一時衝動,是蓄謀已久!陸文州頭一次被騙還這麽高興,他幫許念將座椅調後,身子壓進去的同時順手將車門重重關上。摸著黑,兩人開始在對方身上上下其手,許念今天穿的是件領口偏低的毛衣,深灰色,襯得胸口一片雪白,吃飯時陸文州就覺得饞了,眼神有意無意直往人家身上瞄。這會兒得償所願,他迫不及待拽著領口地往下一扯,許念都沒來得及罵,下意識發出聲“啊”。````````````許念艱難地從扶手箱裏摸出一隻保險套,撕開的瞬間,空氣中彌漫出一股甜膩的味道,是草莓。“你怎麽跟小孩兒一樣。”陸文州覺得好笑,都多大了還戒不掉這點愛好,可轉念一想,不論多大還不都是他陸文州的人。一種奇妙的充盈感油然而生,他溫柔地吻過許念眼角,滿目愛惜。許念低眉順目得像隻沒了脾氣的貓。…………太舒服了,即便這十幾年間他們已經做過無數次,陸文州依舊會因為眼下人所帶來的快感頭皮發麻。他自詡絕不是一個有施虐傾向的人,可麵對的許念,心裏的暴戾因子就像是關不住的野獸,拚命想要掙脫牢籠。想要深入他,折磨他,看他哭著求自己,也想要愛惜他,疼愛他,讓他融化在自己懷中。這種割裂來自於兩人最初的矛盾。在第一次嚐過許念的味道後,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非常痛苦。偌大的會議室,他坐在這端,許念坐在另一端,五六米遠的距離,他像個變態的跟蹤狂,視線無時無刻不追逐著對方的身影。僅僅是一個眼神,一聲歎息,乃至手指劃過紙張的動作,都能令他在聽匯報時走神。他為他著迷,為他魂不守舍,為他在眾目睽睽下興奮。腦海中的念頭瘋狂到讓本人都害怕,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將他壓在桌上,當著所有人的麵狠狠幹他!幹到許念不得不哭著求饒,兩條長腿哆嗦著喊自己,“大哥,放過我。”這種渴求如同會蝕骨的蟲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的神經。事實是,他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要許念,況且當時的許念隻有十八歲,他無法將自己狂暴的欲望加之在一個孩子身上,那未免太過殘忍。打野食的毛病也是在那段時間裏形成的。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裏,太多的人想要一步登天。說是借口也好,意誌力不堅定也罷,到了陸文州這個地位,到處都是上趕著來的男男女女,盤靚條順,一個賽一個的溫柔漂亮。或許最開始真的是為了分散注意力,可後來不知不自覺居然成了習慣。他想,自己隻是玩一玩,又不是把心也落在那了。可真心之所以可貴,就是因為它經得起考驗。況且壞習慣做多了是改不掉的,要麽就一直爛著,要麽刮骨療傷,是生是死賭一把。贏了皆大歡喜happy ending,輸了就是任你如何浪子迴頭也沒用,畢竟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第39章 前路……許念聽到男人發出一聲低啞的:“夠了。”做這些並不容易,需要極高的熟練和耐性,一切做完,他再次抬頭看向對方。小鹿一樣水潤的眼睛,黑白分明,嘴唇因剛才的摩擦變得豔紅,鬢角和額頭的發被汗水打濕,一綹一綹的黏在臉上。長睫毛撲閃撲閃,蝴蝶似的好看。是一種下流的純情。陸文州被他看得心跳加速,很多次,他都覺得自己會死在許念身上。這個人,這具身體,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時無刻不讓自己牽掛心頭。想忘掉都難。太熟悉了,如同空氣,每當他在別人身上看到同樣的動作和神態時,腦海裏總能蹦出許念的身影。簡直是見鬼!那麽多人,那麽多男男女女,他們可以像,可以模仿,可他們都不是他。常人模仿不來許念的這種媚態,他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愚鈍又赤誠,當他心甘情願將自己獻出來時的那股子瘋勁兒和不要命,會讓對方意識到自己在他心中的重量。那是一種向死而生的愛。無人不被蠱惑,無人不為之動容,他就是靠著這些如蛛絲結網般將人困住。所以陸文州放不了手,因為他知道,這世上自己除了許念別人都不行,可如果許念想做,那被吸引的又何止他陸文州一個。他眯起眼睛享受著,這個強大近乎無所不能的男人帶來的溫情,享受他用粗糙的手掌撫摸自己的脊背,用堅實有力的臂膀撐起自己的整個身體,更加享受他因自己而失控的樣子。他無可救藥的愛著他,即便對方狂妄、自大、濫情又小心眼兒,他依然愛他。不是因為他是他的第一個。而是那種發自內心的依戀,他的人生都是他救出來的,沒了他,自己就是一條渴死在沙灘上的魚。……這讓陸文州十分欣慰,是那種通過自己讓愛人滿足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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