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渣攻成了我的貓(24)


    “其實算上真的活著的時間,我也不比你們大多少,現在也就是個普通人,你們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或者叫我阿謝也行。”謝亦說。


    岑子棠聞言,看著謝亦,最後淺笑著試探:“那……阿謝?”


    謝亦點頭。


    趙弋用神識探了探岑子棠的情況,又將手按在他的頸部感受靈骨的情況,然後說道:“靈骨幾乎被人打碎了,你現在還能笑得出來也是挺厲害的。”


    阮池心中一驚:“很嚴重嗎?是治不好的意思嗎?”


    “那沒有,問題不大。”趙弋說,“就是有點驚訝,一般人靈骨要是損壞到這個程度,疼得見天哀嚎不止都算輕了,但這小子除了站不起來之外,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還能笑得出來。”


    聽到問題不大後,阮池鬆了一口氣,隨後又莫名地驕傲起來:“岑師兄的心性本來就出眾,他是我們這一輩心性最好的。”


    “……”趙弋無語,“你瑟什麽,我又不是在誇你。”


    岑子棠也有些臉紅:“讓尊上見笑了。”


    “謝亦修複靈脈的藥材已經找好了,他的身體也調養得差不多了,兩天後我會為他修複靈脈,大概要花幾天。這些天,我也先給你調養身體,找齊藥材。斷靈骨比斷靈脈麻煩,至少要調理一月以上,也剛好了。”


    阮池聽這胸有成竹的語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哦對,還有一件事,你這靈骨可修,也可重塑,你選哪個?”趙弋突然轉頭問岑子棠。


    “……敢問這兩者,有何不同?”岑子棠輕聲問。


    “修比較容易,也沒什麽痛感。重塑的話要把你體內碎裂的靈骨全都取出來,再替你重塑,整個過程會十分痛苦,而且有風險。”趙弋說。


    而謝亦卻知道,趙弋當初給他自己選擇的就是重塑這一條。趙弋的天賦並不算好,他親手把自己的靈骨抽出來,又用一截妖木替代了靈骨。此後趙弋每找到更適合的材料,都會重塑自己的靈骨,直到謝亦為他尋來了可隨著境界而成長的神髓木。


    那時候趙弋修為不高,醫術也沒有現在這般出神入化,換靈骨對趙弋來說都是一項不成熟的技術,除非找到可成長的神階寶物,不然他的靈骨都需要不斷替換,現在倒是不同了。


    阮池一聽到風險和痛苦,神色就猶豫了起來,謝亦看他那模樣似乎巴不得幫岑子棠直接選擇修複而非重塑,但岑子棠卻沒有過多思量,直接選擇了重塑。


    “修行之人,若有萬分之一變強的機會,便不可放棄。一旦選擇穩妥,那隻會離道越來越遠。”岑子棠說。


    他這一番話說得謝亦和趙弋都十分認同,趙弋本來是因為謝亦開口才來幫他治療,這時候,他看向岑子棠的目光都有些讚賞起來。


    因為這就是謝亦和趙弋的求道之心。許多人求穩,依然能修煉到很高的境界,但是謝亦和趙弋卻對此嗤之以鼻。對他們來說,隻要能變強,隻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們就不可能會因為保命而放棄。


    如果他們會,那他們連築基期都無法突破,散修沒有築基丹,連突破築基都要搏命。


    …………


    謝亦去看了岑子棠兩天後,就有挺長一段時間沒去了,正如趙弋所說,他要修複靈脈了。


    謝亦修複靈脈的時候,陸斂又將他帶迴了天之盡頭的神殿,再次在神殿外布下無數強大的禁製。


    趙弋為他修複,陸斂為他護法。


    修複靈脈雖然比修靈骨容易,但也絕對說不上輕鬆。是一點點把壞損的靈脈割去,又強行接起的過程。這樣的疼痛絕非一般人能承受。


    修複過程進行了三天,謝亦疼得狠的時候,意識全無,疼得渾身都是冷汗,身體卻被趙弋的靈力死死束縛住。陸斂心疼得手都在抖,他一遍遍擱著自己的手腕,喂謝亦喝下他的血,緩解痛苦。


    而趙弋對此沒有反應,仿佛沒看到陸斂的動作一樣。


    一切結束後,謝亦躺在床褥上安睡,而陸斂卻是抵著牆,強忍疼痛。


    其實四百年來他企圖破解法則,每次都受傷不淺,甚至好幾次瀕死,哪怕他作為神體,自愈能力驚人,也留下了暗傷。


    他的識海,五髒六腑裏,都在時時刻刻被那股狂暴的規則能量絞殺著,若非他一直用神力抵禦,恐怕活不了幾天。哪怕如此,他每時每刻也都要承受著剜骨之痛。


    他全力為謝亦護法,又輸送了大量血液,更是讓體內正在抗衡的規則和本身的力量出現失衡。


    他的情況,趙弋也知曉,但是他卻並不關心,隻是不痛不癢地問一句:“還能撐嗎?”


    “死不了。”陸斂說。


    聽到這個迴答,趙弋也就更加不上心了。他轉頭拿了條手帕給謝亦擦拭額上的冷汗,然後看著他頸間掛著的神源,目光劃過一絲異色。


    謝亦在三日後醒來,睜開眼睛時便看見陸斂守在他身邊。


    陸斂看到謝亦醒了,眸光一亮,他嘴角劃開一抹笑意:“阿謝,你可算醒了。”


    一醒來就被美貌暴擊的謝亦愣了一下。


    陸斂卻直接傾身,蹭了蹭他的頸間:“你睡了三天,好想你。”


    “喵!”一隻貓突然跳過來,把陸斂拱出去,自己獨占了謝亦頸間的這個位置。


    “……”


    陸斂黑著臉看著獨占謝亦頸間的黑貓。


    黑貓揚起臉對他示威般地又叫了一聲:“喵!”


    陸斂直接把貓抱起來,走到離床一丈左右的位置,把它放下後,在它和床之間設了一道禁製。


    於是謝亦就看見咪咪不斷地朝他這邊跑來,又不斷地被結界阻攔,在結界上灘成一張貓餅。


    謝亦:“……”


    好在陸斂知道分寸,那結界不是像牆一樣堅硬,而是帶著一定的柔軟度,哪怕咪咪全力衝過來,也不會撞得很慘,而是會像撞在彈簧裏一樣。


    “你怎麽還跟一隻貓較勁?”謝亦無奈。


    陸斂卻說的很委屈:“你都睡了三天了,好不容易醒了,我想抱抱你,還要被這隻貓攪合。”


    “……”謝亦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堅持不懈的小貓還是忍不住說道,“還是把結界撤了吧。”


    “那阿謝要給我點酬勞才行。”陸斂說。


    “什麽酬勞?”


    謝亦話才問出口,陸斂就直接傾身吻上他的唇。


    謝亦雙目略微睜大。他醒來這麽久,雖然陸斂一直以他的未來道侶自居,謝亦自己也逐漸接受,但這還是他們之間第一次親吻。


    陸斂的動作一開始還很輕柔,但後麵卻越發急切而貪婪,謝亦唇上傳來刺痛和麻感,緊接著就被侵|入口腔,侵占、搜刮他口腔內部的每一寸。


    謝亦隻覺得舌根都發麻了,他拍了拍陸斂的手背,示意他可以停了,但是陸斂的動作卻更加激烈了,最後他直接將謝亦壓在了自己和床榻之間。


    這個吻漫長得謝亦都缺氧了他現在雖然修複了靈脈,但畢竟還是個普通人陸斂在謝亦眼前開始有些發黑的時候輕拍他的背,謝亦還以為他終於要放開自己了,然而這貨隻是在引導謝亦唿吸。


    一股股被轉化成溫和能量的神力透通過這個吻傳入謝亦丹田,謝亦覺得肺腔終於多了些餘地。


    然而謝亦想要的是陸斂放開他,而非緩解唿吸雖然這也很重要。但是他現在有種自己要被陸斂生吞活剝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斂的吻不再急切,而是用舌頭輕輕地刮蹭謝亦敏|感的口腔上顎。


    等他終於放開的時候,謝亦聽見他說:“可惜阿謝靈脈才剛修複,身體還沒恢複好……”


    第25章 渣攻成了我的貓(25)


    從前三界大部分的事務陸斂都是交給下麵的人處理的,隻有那種非他不可的事情他才會親自處理一趟,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天之盡頭閉關,尋求法則的破解之法。


    沒有謝亦,天下如何與他無關,但是謝亦醒來後,陸斂心心念念著跟謝亦長長久久,既然如此,他就必須要負好自己的職責。其實他倒是想一直跟謝亦在一塊兒,但他也看得出來謝亦雖然對他有好感但是也不太適應時時刻刻都跟他在一起。


    這天,北海突然有一極其強大的渡劫期妖物顯示,不僅實力強大導致死傷無數,而且還給方圓千裏都帶來了極其嚴重的瘟疫。陸斂花了兩天處理了這件事情後,匆匆趕迴昆侖殿,迴到主殿卻發現謝亦不在。


    問了人才知道,謝亦是在那個岑子棠那裏。


    之前謝亦專門為了岑子棠質問他,陸斂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岑子棠了。他雖然心中不悅,但也知道謝亦就是這樣的性格,這種旁人因他而受害的情況他在心上是過不去的。


    但知道歸知道,他覺得讓趙弋去幫他治療,再給與補償和獎勵便可了,知道謝亦三天兩頭就去看岑子棠後,哪怕他知道謝亦是心裏過意不去,但也覺得有些不快了。


    他讓門人帶路,去了岑子棠的住所。


    自從謝亦交代下去後,岑子棠居住的地方就從山腰處搬到了靠近山頂的一處長老規格的居所。


    快到的時候,陸斂揮手,示意門人先退下。


    以他的目力和神識,已經看到了院中情形。


    其實今天就是岑子棠重塑靈骨的日子。謝亦雖然很激賞岑子棠那顆敢於冒險敢於進取的求道之心,但真的要到重塑靈骨的時候,他反而比岑子棠還要緊張。畢竟這事情有風險,趙弋說,一旦失敗,他可以護住岑子棠心脈保他一命,但這靈骨可能再也接不了了。


    謝亦自己緊張,卻又怕岑子棠這個當事人緊張,影響治療。因此從趙弋開始準備時就一直安慰岑子棠,阮池在一旁搭腔,岑子棠一直含笑聽著,最後看著謝亦那緊張不已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他說:“阿謝無須為我憂心。子棠能有重塑靈骨之機,已是從前苦求不得的萬幸,如今,縱使失敗,也不過迴歸原點。子棠修道十數載,這點心性還是有的。”


    趙弋聽了,讚賞一笑,隨後順嘴諷刺謝亦道:“你聽到沒有,人家才弱冠,修行才十幾年,你修行那麽多年了還不如人家呢。”


    謝亦習慣性嗆了迴去,隨後對著岑子棠頗為不好意思地笑道:“子棠莫怪,畢竟關心則亂,你自己心境穩定就好。”


    岑子棠聞言,一直淺笑的嘴角卻是微微一凝,他知道謝亦的意思,畢竟謝亦一直覺得自己的傷是因他而得,他這般重情心善之人,在自己進行有風險的治療時自然稱得上是“關心則亂”。


    但他明知道這一點,卻依然忍不住為此心旌神搖,一時失神。


    然而他的失神並為維持多久,就被一陣推開院子的聲音拉迴了現實。


    屋內四人一同往門外看去,就見陸斂從門處大步走來。


    阮池這還是第一次在這麽近的距離見到帝君,他入門十載,在此之前就見過帝君一次,還是在入門大典上。


    第一次在萬人之中見帝君時,他便覺得帝君的身影卻浩瀚似巍峨山海,莫測如沉寂深淵。但是此時在這般近的距離見到帝君,他卻覺得更加難以直視了,甚至他覺得帝君的神色比起那天來說,更多了一分冰冷淩然。


    阮池隻看上一眼便匆匆低下頭,但岑子棠卻與陸斂對視上了,似乎也看出了陸斂神色深處的殺意和警告。岑子棠臉色微微一白,但是卻並沒有露出其他異樣。


    他們之間的火藥味謝亦倒是沒看出來,這麽久了,他對陸斂所過之處人人且敬且畏的情況有了充分地理解,此時也並未看出細微的不同。


    阮池跪下行禮道:“弟子阮池,拜見帝君!”


    岑子棠也艱難地想起來行禮,但是陸斂卻擺手:“你靈骨斷損,不必行禮。”


    “謝帝君!”


    趙弋跟謝亦都沒有任何動作,謝亦輕聲叫了聲“阿斂”,而且趙弋還微不可查地翻了個白眼:惹人煩的人來了就算了,架子還大,活該酸死你。


    “他這是,要準備重塑靈骨了?”陸斂問道。


    “嗯,就在今日。”趙弋低頭倒騰自己的東西,隨口說道,“大約要明日才能結束。”


    “這麽久?”陸斂蹙眉,輕聲對謝亦說,“咪咪在到處找你,不若我們先迴主殿,明日再來。”


    謝亦卻想也不想便搖頭道:“重塑靈骨有風險,我不放心,我還是留下來吧。”


    “阿斂你若有事,便先迴去吧。左右這裏離主殿也不算遠,等我看到子棠平安,便迴去。”


    自從謝亦醒後,陸斂麵對謝亦時都是帶著慣常的淺笑,此時卻是微微隱現了。不過粗神經的謝亦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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