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能抱抱增加正麵值了。宋遲穗垂眸,像是在冥思什麽,半響,她抬起頭:“我已經讓醫院加床位了,你好好養傷,其餘的事,不用你操心。”*鄧離一受傷,就意味著宋遲穗沒有貼身的照看了,為今之計,她隻能求助遠在北明山的宋遲秋。電話過去了才一個多小時,宋遲秋便到醫院了。黑車停在醫院門口,一雙白皙的及膝靴踩在水泥地板上。宋遲秋站起身,理了理身下的碎花短裙,攏了駝色風衣,將貝雷帽往下拉了拉,踩著高跟鞋往裏走,風風火火,揚起棕色的長卷發。一路上,她表現得與常人沒兩樣,隻是偶爾和別人對上視線,就傻傻地露出笑容。這個笑容很詭異,讓人一看就知道她有病,且不敢貿然搭理她。她身邊的管家晴也早已習慣了大小姐被眾人嫌棄的目光,她隻輕輕拉著宋遲秋的手,和別人賠笑。三樓,病房門口。宋遲穗屏退了眾人,和宋遲秋移步到玻璃窗前,一麵看向外麵的雪花,一麵聊著事情。宋遲秋麵對窗外,歪身坐在沙發上,一條白皙手腕探出,輕撫著宋遲穗的臉頰:“所以我下山幫你,是最好的安排。”她的手白,偏粉,而宋遲穗的臉白,偏冷。這樣一看,她就像是觸摸到了博物館裏的高級白瓷,生怕一用力對方就碎了。隻是這尊白瓷器尚且有些溫度,連臉頰也比前兩月飽滿瑩潤了許多。這個妹妹,她最心疼。“妹妹,你沒受什麽傷吧。”宋遲穗摸向宋遲秋的手,輕輕握著,牽著她的手到膝蓋上:“她其實,對我挺好的。”手指觸摸到高級的綢緞,宋遲秋打量她的穿著,見她已經不再穿從前的娃娃衫,而是質感的連衣裙,還有鬥篷大衣。“你換風格了。”她看呆了,從前看妹妹,隻覺得她是小女孩,現在看妹妹,覺得她又乖又誘。“挺好看。”綢緞貼身又修身,鬥篷下她的腰肢猶如纖纖細柳。宋遲秋打量著,目光最後落下她臉上:“這身衣服,也是她給你選的?”宋遲穗愣怔了一下,會意過來“她”指的是誰,猜不透這個也字。她垂著眸:“那天和她看電影,順便逛街,選了很多套。”宋遲秋抿了會唇:“看電影,還逛街,你不是不喜歡看電影,也不喜歡逛街的嗎?”她湊近,看宋遲穗睫毛忽閃忽閃,鼻尖和臉都紅了一點,可愛得要命。“她對你這麽好,肯定是喜歡你,那你呢,你喜歡她嗎?”宋遲穗被說得麵紅耳赤,在別人麵前,她絕對不允許有人跟她開這樣的玩笑,可麵前的人是親姐姐,說話有理有據,她心裏也沒防線,在她麵前,就會露出自己是年下的一麵。她總歸年齡小,被姐姐的血脈壓製。“姐姐,你再開我玩笑,我把你送迴北明山。”要知道,宋遲秋的撫養權監護權可在她手裏。玩笑歸玩笑,眼下,讓宋遲秋單獨住在北明山,倒不是一件妥當的事,她思忖了一會兒:“姐姐,你還是下山來,和我們一起住吧。”宋遲秋點頭答應:“太好了,我一個人住山上,都快悶死了,尤其是冬天,漫天的大雪,連寺廟都不開放,人影都沒有,再這麽關下去,我不瘋都要瘋。”“是呀。”宋遲穗睫毛顫了顫:“快過年了,他們送給我這樣一份大禮,我也得送他們一份大禮才是。”她撫摸著鴿血紅鑽,眼神中倒影著殺戮的紅光。*宋遲秋好不容易下一趟山,在簡單地和宋遲穗溝通好後麵的計劃後,她打算逛一逛。盡管宋遲穗說過醫院沒什麽好逛的。她依舊堅持要逛了一逛。哪怕外麵下著大雪,她也要獨自一人出行。她知道人多眼雜,一路上保持著自己“精神”障礙的外在,擁有這項特質,縱然她跑去雪地裏打個滾,也頂多讓人嘲笑一番,定不會覺得她奇怪。此時,雪下的大,院子裏都沒什麽人。宋遲秋撐著透明白傘,朝外走去。一出門,冷風灌入頸窩,她緊了緊圍巾,被院子裏的梅花香氣吸引,繼續往前走。這個季節的臘梅剛開,遠遠看像是鵝黃色的嫩芽,朵朵都忍著風雪,散發著傲骨清香。宋遲秋心情沉靜,縱然有諸多事,也在此刻一般,被大雪覆蓋。她不忍心摘花,一路上頂多拉著花苞細細看看,偶爾把鼻子湊上去聞一聞,用手撫摸著花骨朵後,再將它放迴原處。就這樣,在外人看她的行為,她就像是在雪地裏漫無目的瘋子,隻有瘋子才會在這個天氣出門。宋遲秋很喜歡這種感覺,沒有人能打擾她。就她一人獨享雪景。再往前走,走廊拐角處,忽然聽見啜泣的聲音。宋遲秋腳步一頓,白色的靴子踩在雪地裏,發出滋滋融化的聲音。左前方,朱紅色座椅上,坐著一個身穿黑色棒球服的女人,她沒撐傘,一手握著手機,手已經被風雪吹得通紅,上麵還有融化的雪花,成一股水流緩緩落下。她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一心說著話:“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嗚嗚嗚。”聽起來,像是失戀了。宋遲秋挑眉,她無意撞見別人的事,正慢悠悠地挪動小碎步後退。隻是剛退一步,那人側了一下頭,露出半張臉來。她目光一滯,這人她見過一次的,叫段甜甜。段甜甜掛斷了電話,抽泣著抱著雙膝。她本是淚失禁體質,一遇到個什麽事就很喜歡哭,且哭起來沒完沒了,控製不住。她一邊歎氣,一邊擦著眼淚,伸手在兜裏掏了一圈,發現紙巾也用完了。此時此刻,她自覺十分狼狽,大雪染濕了頭發,她還哭哭啼啼地,連紙巾都用完了,更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眉頭緊蹙,醞釀著情緒,哭得更厲害了。雪地腳步聲漸近,段甜甜立即吸了一下鼻子,止住哭泣。有人來了,等人走後再哭。她噎口唾沫,靜靜地蜷曲在長椅上。沒一會兒,那聲音越來越近,近到她身旁來了。隱約之間,她晃見一紅色聲影站在她身旁。“給。”一蔥根手指捏著小盒紙巾遞入她的視線。段甜甜楞一下神,緩緩抬頭,見頭頂已經被透明白傘遮住,順著傘柄往下,那蔥白玉手緊緊捏著傘柄,而這手的主人,正衝著她笑。“大兔子,你在難過嗎?”宋遲秋?段甜甜吸一口氣,起身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她搖頭:“沒,你怎麽在這裏。”宋遲秋笑著說:“妹妹,和狗。”她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來看宋遲穗和鄧離的,隻是鄧離為什麽是狗,她為什麽是兔子?她能理解鄧離為什麽是狗,但她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麽是兔子。還好隻是被宋遲秋撞見,她心裏壓力也沒那麽大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接過宋遲秋的傘,將兩人遮住。她一麵吸著鼻子:“我沒難過,你怎麽一個人在這?”精神患者一個人亂跑,多不安全。“我送你迴去。”她輕輕拽著宋遲秋的衣角,拉著她往裏走。宋遲秋站著沒動,她抽出一張紙巾,將它折疊成方形,朝著她的眼睛按來。段甜甜唿吸一屏,聞到了宋遲秋手腕上的橙汁香水。她的心一下被治愈一般,就像是溪流淺淺流過。“你別難過了,我們一起去吃好吃的。”宋遲秋微笑著,說話時,帶著些磕磕絆絆,可字字句句都那麽溫暖人心。她也跟著她笑一下:“你為什麽叫我兔子。”對方睫毛上翹,直視她的眼睛:“因為,眼睛大、紅。”段甜甜被逗笑:“我們去吃東西吧。”宋遲秋摸摸肚子,手掌在上麵劃圈:“嗯。”醫院附近都是比較養胃的清粥小菜,還有鴨血粉絲湯。天氣冷,她點了兩份鴨血粉絲湯。因為宋遲秋的原因,她還找了靠邊角的角落,確定她不會被太多人關注。粉絲湯是自助形式,好了需要自己去端。宋遲秋坐下後,段甜甜就端著兩碗粉絲湯來了。“來。”宋遲秋搓搓雙手,一臉興奮吃起來。大雪天配一碗熱熱的湯,簡直不好太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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