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即讓開一條路,讓救護隊抬著擔架趕來。幾人探她的鼻息,又試圖喚醒她,見沒反應,又合力將她抬上擔架。段甜甜立即上救護車,跟著她一路到醫院。*宋家別墅。宋遲穗正隔著玻璃窗賞雪。她慢悠悠喝茶,感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沒一會兒,杜金月忽然打來電話。她接過:“杜醫生,有什麽事嗎?”電話那端傳來焦急的聲音:“宋小姐,你家夫人出大事了。”宋遲穗一怔,右手的茶杯輕輕一晃,溢了滿地的茶水。身為管家兼司機的周喜民見狀十分不解,他家小姐從來不慌不忙,情緒穩定,怎麽一杯茶都端不穩。“小姐。”他試探性地問她。“周叔,立即送我去醫院。”她重重放下茶杯,看向周喜民。*急救室外,宋遲穗掐著裙子,掐到手心冒汗,染濕裙子,也沒有放手。快一個小時了。這一個小時,段甜甜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鄧離拍戲時威亞斷了,從十來米高的樹掉下來。十來米,就ban算是有墊子,四肢不斷,內髒也會受傷吧。她的心緊緊的,仿若躺在手術台上的是她,讓她久久不能平靜。“千萬不要有事。”她喃喃著,背靠在輪椅上,好半天都是一種失神的狀態。一個半小時後,急救室的門才打開,杜金月從裏邊走出來。宋遲穗控製著輪椅,連忙上去:“杜醫生,人怎麽樣?”杜金月小聲說到:“你們兩個先跟我進來吧。”說罷,兩人和杜金月一起進急救室。杜金月摘下口罩,匆匆吸口氣:“宋小姐,你放心吧,她的生命沒有危險,隻是她的左手摔斷了”宋遲穗眸光微閃:“左手?。”“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她剛好用手拖著頭,好在腦袋沒受傷,身體也沒事,所以隻是摔斷左手。”段甜甜十分不敢相信:“還隻是?難道斷了左手,不是很嚴重的事情嗎?”宋遲穗十分明白,斷了肢體,是什麽感受。斷了肢體,就像是行走在無盡的荒漠,隻有等死。她的心揪著,打個寒顫,一下比外麵的大雪還要冷。杜金月解釋:“段小姐,不是那個意思,她隻是短暫的骨折,後麵是可以養迴來的。隻是比較嚴重,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需要好好休息。”這樣一說,段甜甜沉口氣:“謝天謝地。”她看向宋遲穗,見她表麵神情十分冷靜,段甜甜自然以為她是悲傷到極致,已經愣住,她叫住她:“宋小姐,沒事了。”宋遲穗眨眨眼,長長吸口氣:“去看看她吧。”從急救室轉到病號房,宋遲穗一路跟著。鄧離右手輸液,左手從咯吱窩開始到手腕,完完全全打著石膏,纏著繃帶,像包裹木乃伊一般。才做完手術,她還未醒,一雙眼睛緊緊閉著,睫毛纖長如針,唇色泛著慘白。從認識她到現在,她從未看見過她這般毫無血色的臉。她右手露在外麵,手指似玉色竹節,手背白到能看清青色血管。輸液的時候,手是涼的。宋遲穗輕輕扯一下被子,將她的手蓋住,一麵盯著她的臉發呆。段甜甜聽說過,宋小姐個性內斂,即便是大喜大悲也不會表現出來,就如此時一般。她雖然沒有哭泣,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是悲傷的,難過的。她一定很難受吧。段甜甜吸口氣,安慰她兩句,便很自覺把房間交給宋遲穗。房間安靜,僅僅剩下兩人的唿吸。鄧離一直清醒著,時不時虛著眼看宋遲穗。宋遲穗正對著她,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和平日一樣冷淡。一個小時前,她躺在急救室,在隻有她和杜金月的時候,忽然坐起來。正在準備手術的杜金月嚇一跳,猛往後邊退一步:“鄧離,你沒事啊。”她自然沒事,不然那麽多年的武術白練了。隻是她不得不裝作有事。既然那個人是衝她來的,自然是想看她受到傷害,而不是沒有事。她隻想躺著,順著這條線查下去,一定能查到當天害宋遲穗的兇手。萬萬沒想到,她也會成為被害人,有她在,其他的人就不好對宋遲穗下手。她要演戲,杜金月也自然配合,答應她不告訴任何人。故而給她打好石膏,輸葡萄糖。演戲演全套,她睡一個多小時才緩緩醒來。這期間,宋遲穗一直守在一旁,時不時替她拉拉被子,看她一眼,沒有多餘的動作。而後,宋遲穗似乎終於忍不住了,歪靠在輪椅上睡過去。她睡著時,唿吸淺淺的,就像沒有一般。鄧離唇角輕抿,沒想到她也有這般待遇。要知道,上一個讓宋遲穗守著的人還是某個人呢,這下她也有,不虧不虧,賺了。她緩緩坐起身,行動的時候帶起一陣聲響,驚擾麵前的小貓。小貓忽地睜眼,眼神十分清亮盯著她。鄧離衝她笑了下:“小穗。”本來還好好的,宋遲穗忽然眼神嚴厲,瞪著她看:“你醒了。”“嗯嗯。”她坐好,有些不好意思:“你一直守著啊。”宋遲穗瞬間拉下臉:“自己闖的禍,還知道笑。”“怎麽了?”“十來米的高空威亞,你也敢吊,我是缺你吃的還是喝的,你要去做那樣的工作。”鄧離吸口氣,竟不知道她發這麽大的脾氣,她連珠放炮似的,對她說了很多話:“以後不許再去吊威亞。”宋遲穗聲線偏稚嫩,說話帶著迴音,讓人毛骨悚然,背脊發寒。尤其是居高臨下的眼神,還有命令的語氣,讓她不敢反駁。她隻點點頭:“小穗,你說的我都知道,以後不會了。”宋遲穗冷著眼:“怎麽沒把你腦子摔壞,這樣你就不會亂跑。”她知道她在氣頭上,連忙說:“我渴了,想喝水。”宋遲穗上下打量她,深吸一口氣:“你的腿又沒斷,自己去倒。”說完,她頭也不迴,駕駛著輪椅出去......。她真的就那麽出去了!明明水壺就在旁邊哎。......鄧離罵罵咧咧,自己果然隻是炮灰,還是正牌白月光待遇好啊,她守她一夜不說,還端茶倒水,噓寒問暖,一句重話都不會說,到她就這樣的待遇。*宋遲穗出病房後,周喜民跟上前來。他低著頭,輕聲在宋遲穗耳邊說:“宋小姐,那邊查過,這次不像簡單的事故。”宋遲穗瞳孔一怔:“接著說。”“威亞被人提前做過手腳,是有人故意要害夫人。”她的心一顫,眉頭緊緊蹙著。安生的日子沒過幾天,就會出事。宋遲穗死死攥緊拳頭,眼裏布滿血絲:“看來,不能坐以待斃。”周喜民:“可是小姐,時機還未成熟。”是,時機尚未成熟,對方露出的馬腳甚至沒有,她不知道是舅舅還是伯伯,她本不想冤枉好人,可是這次,竟有人動她的棋子。“我都還沒動她,竟有人比我提前。”薄紅的唇一張一合。她撫摸著手上戒指,聲音泠泠:“動我棋子的,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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