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的鋼琴聲讓我止步。

    望著那扇窗戶,我開始隔著紫色的窗簾,想象她彈琴的樣子。

    “怎麽又繞迴來了?”定定的發了會兒呆,我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頭發逐漸阻擋了我的視線,一張破舊的報紙從左旁舞過,風是漸起了。

    我開始往迴走,卻走到了一座橋上,那是一座白色的橋。在橋上我開始在次發呆。

    迴憶,如同天空一樣籠罩著我,迫使我不得不去想它們。

    曾經喜歡和一個人一起看天空。當我們兩個舒服的躺在草坪上,我問他,你從中看到了什麽?他注視很久才說,渺茫`空洞`絕望還有希望,亦如我那虛無縹緲的愛情。哦——,我知道他是個情聖。可眼下我想借用“情聖”思維去望天的時候,一陣風,就把我刮迴了現實。

    現實中的天,依舊夜色如幕,沒有繁星點點。僅有的幾顆星,也無任何光芒。但它卻勾起了我如此清晰的迴憶——。

    從來我都是個沒出息的人,到十八歲前,我都是這樣認為自己的。因為在學校裏我的學習不好,我就發現我跟現在的教育事業總是唱反調,他們看好的數理化,我是樣樣不行。他們不被看好的美術`唱歌`體育,我是樣樣精通。其實這些我根本不在乎,可是我依然很自責,每當看到年邁的母親在被老師“批評教育”的時候——。

    漸漸的我開始學會打架,一開始我並不在乎輸贏,就算被打也無所謂,因為我是在享受疼痛。因為我發現,肉體上的疼痛可以暫時撫平心靈上的——疼痛。隻是最後,我又特別想贏,因為我又想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我究竟是不是一個廢人?我是不是還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在挽救自己一次?不過,我從此就變成了“壞”小孩。

    那是一個下雨天,我被六個小混混堵在一條胡同裏,在過兩條胡同就可以到家了,可是,唉。我用自己的方式撂倒了四個,可是胳膊也受了傷,就在自己勸慰自己能挺住的時候,迎麵劈來了一把砍刀。我的心一慌竟用手去隔擋,手伸出去的時候我就意識到完了,這條胳膊絕對要廢。

    忽然一把雨傘擋開了迎麵劈來的這把刀,楊天振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他使用了武警中的小擒拿手,製服了那兩個小子,僅用了三秒。他那淩厲的搏擊動作讓我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力量和速度的結合。那也是我第一次對一個人,一個活著的人,(之前我隻崇拜李小龍,謝謝。)產生了崇拜之情。

    其實他是一個星期之前搬過來的,我們屬於前後樓。期間我媽媽知道了他是個派出所的警察,就想盡辦法求他教育我,至於怎麽“教育”我,我媽媽說他可以隨便。我本來是恨我媽媽的,可看見她轉頭間眼中的淚水,和那眼角的魚尾紋,我的心,又怎能不在顫抖?可又能怎麽辦呢?誰可以教教我?誰可以挽救我?他當時並沒有答應我媽的要求,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表情的走了——。

    雨後,小店。我和他麵對麵坐著,周圍是溫暖而又潮濕的空氣。一杯酒下肚後,他問我,要不要喝一杯?我搖頭。他微笑了一下,繼續喝他的第二杯,杯空後他把酒杯遞過來說,麻煩給我倒杯酒吧?我沒說什麽,隻是給他倒酒。他突然說,我感覺你不象壞孩子。我微笑答,也沒人說過我是好孩子。他又說,為什麽打架?我默不做聲。覺得隻有這樣才可以證明自己比別人強?(其實他在我的麵前從沒有談過我媽媽求過他的事,上次隻是我碰巧看到的,或許,我媽求過他很多次也說不定。)

    我這才淡淡的說,不是。我隻想挽救自己一次,看看是不是在自己的努力下可以成功一次,我需要自己給自己自信一次,誰也幫不了我,我隻有自己解脫。不然,我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楊天震抱著他那寬厚的肩膀,看了我有老半天,就仿佛鑒賞一樣商品一樣。然後眉頭一揚,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有意思的想法?沒想到,沒想到,哈哈——。可是。他忽然正色道。成功的方式有很多種,你為什麽偏偏選這一種?

    我說,因為這種方式最直接,還有,其實也是我最怕的一種,你懂嗎?也許是我淡淡的憂愁感染了他,他臉色緩和下來說,不錯,越怕的事情越要去幹,這樣以後才不會有怕的事情,來,幹!嗬嗬——。

    後來的事情我有些記不清,因為在不知不覺中居然和他喝起酒來,而且喝的很高興。我隻記得他一句話。他說,你想打架,我可以教你打架。我舌頭打著擺說,我媽不讓我,不讓我打架——,說完我就睡著了。可那隻是醉話,架還是要學的。就在他的指導下,我的打架功夫越來越厲害,可我卻也越來越發現,我打架的次數卻在明顯的減少了,甚至到了不輕易打架的地步。

    怎麽迴事?後來我才明白,是楊天振在教我打架的同時,也在給我灌輸一種思想,他用打架本身來告訴我,這是一種萬不得已才可以做的事情。畢竟不是什麽事情,都是可以用武力來解決的。

    最有意思的是他還教我模仿,讓我假扮身邊的人,還鼓勵我做到為妙為俏。那段時間,也是我和他最開心的一段時間。隻到他後來越來越不開心。

    後來的那個晚上,也是我知道他這段時間為什麽開心不起來的那個晚上,他打電話讓我出來,他又在那個小店告訴我說,你人生的轉折恐怕就要到了,因為有一個機會,你可以和我一樣當成警察,要好好把握——。他當時喝的爛醉,我卻並沒有在意。我隻是興奮而又失望的問,是不是考公務員啊?我不行的,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在說水分太大了。他敲了我一下腦袋,眼光呆滯的看著我說,扯淡,料你小子,小子也考不上。不是,是——。把嘴附在了我的耳朵上。什麽?居然有這種學校?是的,那就是進臥底學校!(它有別於警校,或者可以說是警校的分係。是通過另一種途徑進入警察這個行當的道路,是富家子弟和學習好的孩子所不願走的一條路,一句話,就是比較危險。)可我聽了後,心情卻激動的無法附加,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就去了他家,因為昨晚他還沒跟我說怎麽報名呢就醉了。害的我把他馱家裏,驢一樣的沉。

    第二天在去往他家的一路上,連空氣都仿佛是清新的。恐怕是很久沒有早起了吧?我喃喃苦笑道。可是到了他家的時候,卻看到了很怪異的一幕。他正在拿著行李往外走,他老婆在後麵哭著死死的拖著他,嘴裏喊著,蕊蕊隻是任性才那麽說的,你別走好不好?你不要和孩子一般見識好不好?我看到師傅臉上傷心欲絕的表情,(自從他教我功夫後,我就這樣叫他師傅了)我從未看到這樣的表情在他臉上流露過,已至於我以為我看到的這一幕是個錯覺,我揉了揉眼睛,真的!

    我走了過去,師傅驚訝道,你怎麽大清早來了?我對他妻子說,伯母好,那個,我陪我師傅出去走走吧。並幫師傅把行李遞給了師母,一開始師傅拽著行李的手很緊,我試著拽了下,又試著拽了下,在試了一下——。唉,在師傅的一聲歎息下,手鬆了下來。我把包遞給了師母——。昨天晚上和女兒鬧的不愉快嗎?也不至於今天要鬧著離家出走啊?生她的氣?要不要我揍她一頓幫你出出氣?我對師傅說道。師傅苦笑了一下,說,我根本沒生蕊蕊的氣,是我根本不該在這個家,你懂嗎?你知道嗎?我,其實是他的後爸爸。後爸爸?我這才驚呆了,原來這是個剛剛組建的家庭。那她也不能搞破壞啊,我深深為他有這麽個乖僻的女兒而生氣。可師傅卻急忙替她辯解,說,她沒有破壞,恰恰相反,我還要感激她,是她的規勸,我才有了六個月的完整的家。六個月幸福美滿的家。

    他沉默片刻,開始斷斷續續敘述著曾經發生過的事:

    我第一次見到你師母的時候就喜歡她,可她當時已經有了男朋友,是警校的高才生——趙健,計算機的行家,老愛帶個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你師母很愛他。我知道我沒戲,可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奇怪,明明得不到你卻越想得到,明明不可能的事你卻越想碰碰運氣。我說我一直會等她。你師母本著朋友的態度鼓勵我尋找更合適的女孩。可我心裏卻暗暗的執著著。執著著自己可以超越那個男人,那麽,一切都會改變。

    憑著情人的嫉妒我步上了臥底警校這條路,那是一條與死亡打交道的路——,可是當我恢複刑警身份並擔任刑偵1隊的隊長職位時,換來的,是我看到心愛的人和別人步入了禮堂——。那一刻,我萬念具焚。

    其實趙鍵是個文人,相對於我而言,師傅默默的說。他繼續說道,他也是個很隱忍的人,因為他還知道我們婚後還常常聯係。隻是我發現的太晚了。是的,你師母是個天性善良的人,她不想看到我日漸頹廢的樣子,那時候我整天洶酒。她答應我,一個月我們可以見一麵,但是我也不可以在喝酒。我簡直是樂開了花。那一刻我覺得我的天空不在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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