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一聲,顯然讓那個身影怔了一下。這時陸摘星和肥三都從暗處閃了出來,加之張平君從後麵衝上來,三個人就把那個人影圍在了中間。


    陸摘星和肥三聽到張平君大聲示警,都以為是黃瘸子迴來了,圍上前後,二話不說,舉起鐵棍就向那人頭上招唿。那個人那個人先是驚慌了一下,但看清楚是幾個年輕人手持武器向自己攻來,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很長的匕首來,格擋著幾個人的鐵棍。


    陸摘星看到那個人居然從身上抽出一把長匕首,知道他已有準備,低聲提醒肥三和張平君,“小心,他身上的有刀。”


    那個人影被三個人的偷襲弄得手忙腳亂,躲閃幾下後,就知道這三個人雖然把自已包圍,但都是仗著一股蠻力,亂打亂鬥。等到看清幾個人的攻勢後,他突然反手一刀向著身後的最胖的那個人刺去。


    肥三掄起鐵棍正要打向那人的頭,就見他斜身刺出一刀。那人本是背對著肥三,這一刀從一個根本不可能的方向刺來,且速度奇快,讓肥三躲無可躲,就見一道亮光如閃電般刺向他的胸口。肥三很難躲過這一刀,大叫一聲,拚著受這一刀,把手中的鐵棍全力砸向那人的腦袋。


    陸摘星看見那人的刀刺向肥三,肥三又是拚命的打法,大驚下上前一步,掄起鐵棍擊向那人的手腕。


    那人刺出的速度快,陸摘星的出手更快,先他一步擊在那人的手腕上。那人手腕吃疼,刺出的刀也失去了準頭。一刀插在了肥三的肚子上。


    那人反應極快,一刀得手,馬上低頭抽刀。這一低頭,躲過了頭上的一擊,肥三的鐵棍擊在了他的肩上,同時就覺得肚子上一涼。那人一抽刀,肥三肚子上傳來一陣劇痛,他知道自己受傷,大叫一聲,伸手抓住那人持刀的右腕。


    那人刀被抓住,反應奇快,握拳擊向肥三臉部,肥三無法躲避,臉上又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臉上一痛,抓著那人的手就鬆了開。那人抽出刀,轉身又刺向張平君。


    這時陸摘星已發現這個人並不是黃瘸子,可肥三和張平君已殺紅了眼,根本無法停下來。他大聲問道:“你是誰?你是誰?”


    陸摘星連問兩聲,那人都是不迴答,接著就聽張平君也大聲慘叫,他的鐵棍“當啷”一聲掉到了地上。沒幾個迴合,三個人中兩個受傷。陸摘星大懼,他沒有想到自己三人偷襲不成,反到碰到如此硬手。因為二人都已受傷,也不知傷情如何,他隻能拚盡全力,手中的鐵棍如狂風驟雨般攻向那個人。


    那人在陸摘星狂攻這下連連後退,他已連傷兩人,大約不想戀戰,出了包圍圈後,轉身就跑,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陸摘星不知二人傷勢如何,對方又武功高強,黑暗中不敢貿然追擊,隻能作罷。迴身再看肥三和張平君,二人都是痛苦地倒在地上。


    陸摘星見二人都是十分痛苦的樣子,知道二人傷的都不輕,趕緊扶起二人,就見肥三手捂著肚子,身上的衣服已被血漬浸透。陸摘星問道:“傷到哪裏了,媽的!怎麽迴事?這人肯定不是黃瘸子,怎麽會跟他幹上了?老張,你怎麽樣?”


    肥三忍著傷痛,斷斷續續地說道:“媽的,這小子……這小子身手不錯,紮我肚子一刀。”


    張平君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左手手臂受傷了,操他媽的,好像被他刀透了。”


    陸摘星見二人雖然傷重,但張平君走路沒問題,而肥三則是蹲在地上無法起身。


    “肥三,你趴我背上,我背你去醫院。老張,你自己能走吧。”陸摘星衝著二人說道,然後蹲下身子,肥三哼哼唧唧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肥三身體肥胖,陸摘星使出了吃奶的勁,才把他弄到了醫院。看著二人進入急診室處置傷口,陸摘星大口的喘著氣,越想越覺得這件事詫異。自己三人本是想襲擊黃瘸子,卻莫名其妙的與一個不認識的人打了一架,傷了兩個人。這時就覺得手上有些痛,低頭一看,就見自己的手上有一條幾寸長的口子,卻是剛才與那個人搏鬥時,不知如何被劃傷,留下的傷口。之前心情緊張,又背著肥三急著趕來醫院,沒有注意。這時閑下來,才發現手上的傷口疼痛不已。


    這晚的打鬥,加之背著肥三到醫院,弄得陸摘星疲憊不堪,手上的傷口雖然挺疼,好在也不太嚴重,他也懶得去處理,隻是很擔心肥三的傷勢。張平君傷在手臂,無論有多重,不至於有生命危險,而肥三傷在腹部,弄不好傷及重要器官,就會要命的。


    正尋思間,就見醫院外麵走進來幾名警察,帶頭的正是與陸摘星有過一麵之緣的段海樓。段海樓沒有注意到陸摘星,匆匆而過,走進了急診室裏麵。


    段海樓進入了急診室裏,就見一個醫生迎了過來,低聲對他說道:“段隊長,剛才的電話是我打的,我們這裏收治了兩個受傷的人,從傷口來看,應該是三棱軍刺紮傷的。之前你曾說過,那個“南安大俠”用這種武器殺過人,所以我就給你打了電話,讓你過來看看,對你們破案有沒有什麽幫助。”


    段海樓對“南安大俠”一案正是一籌莫展的時候,就接到了這個醫生的電話,馬上趕到了醫院,這個線索對於他們刑警隊來說,無疑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亮。


    “謝謝你,陳醫生,你確定兩個傷員的傷是三棱軍刺紮的嗎?”段海樓再次詢問。


    陳醫生說道:“這個千真萬確,錯不了的。這兩個人一個傷在了手臂上,是貫通傷,刀從手臂上刺穿了,好在沒傷到動脈,隻需要及時處理,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還有一個腹部受傷的比較重,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暈了過去,現在我們正在搶救他呢。那個傷手臂的人你現在就可以去了解情況了。”說完,指了指裏麵的處置室,示意那個人在裏麵。


    段海樓再往裏進就看見了張平君,他們是老相識了,曾經因為與李純陽打傷化肥廠肥三等人與段海樓有過接觸。


    看到張平君,段海樓就想起了李純陽,這小子如果不是犯罪,本是個很好的警察苗子。


    “段警官,你怎麽來了?”張平君見到了段海樓,心裏有些忐忑,他以為自己三人襲擊黃瘸子的事暴露。


    段海樓見張平君有些不自在,笑了笑說道:“別怕,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隻是想了解一下你這傷是怎麽弄的。這種傷口是三棱軍刺紮出來的,這與我們追查的一件案件有關。”段海樓怕張平君有顧忌,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張平君見段海樓來想了解自己受傷的情況,心才放下,於是就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向段海樓講述了一遍。段海樓聽到那個人反手用刀刺傷肥三的時候,連續追問了幾個問題。


    段海樓忽然想起他在排查參加越戰的老兵的時候,曾經有個老兵給他和刑警隊的人詳細講解了部隊所教的搏擊術要點,其中就有一條是反手刺殺。主要用於對付被敵人包圍後,攻擊身後的敵人。這一招數與剛才肥三被刺傷的招數幾乎一樣。


    段海樓內心有一絲興奮,李純陽的判斷是對的。今天不知是什麽原因,讓張平君和肥三等人碰上了這個“南安大俠”,並和他交了手,從他使用武器的招數上可以斷定他就是一名退伍老兵。


    接著段海樓又詢問了陸摘星,陸摘星說的和張平君基本一樣。對此,段海樓基本就可以判斷出這個刺傷張平君和肥三的人就是“南安大俠”。


    因為陸摘星要比張平君細心許多,對於這個人的身高,穿著都有詳細描述,這對段海樓幫助更大。段海樓帶著人馬上開始對周邊進行調查。


    陸摘星也聽說了“南安大俠”的事,他見段海樓如此興師動眾的來找自已了解情況,也估計到了襲擊自已三人的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南安大俠”。他不禁有些懊惱,冥冥之中自己居然錯過了抓住南安第一悍匪的機會。


    半年以後,李純陽刑滿釋放。出獄的李純陽早已名滿江湖,成為真正的南安一哥。無論是混社會的,還是混官場的人,無不把他奉為神明。李純陽儼然成為南安縣城“教父”級的大佬,大有“春申門下三千客,小杜城南尺五天”之勢。


    出獄那天,陸摘星、肥三、張平君帶著幾十個兄弟,十多台車,到南安監獄大門口去接李純陽。李純陽也沒想到一出監獄大門,居然有如此場麵在等待自己。


    陸摘星從車上拿了一套衣服,遞給了李純陽,笑著說道:“趕緊把你身上那套衣服脫下來,從裏到外換新的,一會好好洗個澡,把這三年的晦氣洗幹淨了。”


    李純陽笑著跟大家打招唿,一通寒暄後,他把陸摘星和肥三、張平君叫了過來,說道:“這三年我爸媽幾乎天天盼著我迴家,我這剛放出來,今天就不陪大夥了,明天咱們在聚,一醉方休。”


    肥三、陸摘星等人本擬今天就拉著李純陽大醉一場,但一想到李純陽孝心為上,也都不勉強他。十多台車浩浩蕩蕩地把李純陽送到了家。幾人在他家坐了一會兒,就要離開,可李純陽的爸媽見兒子迴來,高興得說什麽也不讓眾人走。結果眾人在李純陽的家裏喝得酩酊大醉,吐了一屋子。


    李純陽的爸媽也不阻止,任由眾人鬧到半夜,吐到半夜。


    袁紫衫是從苗若心那裏得知李純陽已出獄。聽到這個消息後,她的心裏忽然就有了一種澀澀的痛。嫁給馮曉峰之後,她的日子過得平淡如水,遠不如跟李純陽在一起快樂。


    二人結婚後沒過一個月,馮副縣長就利用關係,把袁紫衫從集體企業公司調到了縣民政局。本來他是打算把袁紫衫調到財政局的,但因為財政局超編,幾年都沒有調入新人。所以馮副縣長就先把袁紫衫調到了民政局,等待有機會再調整到財政局。


    因為是副縣長的兒媳婦,加之袁紫衫本人極其漂亮,魅力四射,她很快就在民政局站穩腳跟,成為了縣民政局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縣裏的許多男人,無論老少,無不為之傾倒,欲拜倒在她的裙下。


    這些男人都嫉妒馮曉峰能有這樣一位嬌妻。起先,馮曉峰因為袁紫衫的美貌感到異常的驕傲。但是他很快就發現,這種美貌讓他感到極其的不安。


    馮曉峰經常話中帶刺地對袁紫衫說,他就好像有著一台非常高檔的轎車,每天都怕被別人借去開幾圈。他知道袁紫衫注定會有更大的成就,他嫉妒這個世界已經預留了她的一席之地。他甚至預感到終將會失去袁紫衫。


    袁紫衫這個女人太不同凡響了。她不但漂亮,而且聰慧,對待官場的一些規則,很快就能駕輕就熟,變得遊刃有餘。


    而馮曉峰卻是個毫無上進心的男人,沒有什麽誌向,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打麻將。有時候經常因為前一天晚上喝酒太晚,而影響第二天的工作。對此,財政局的領導對馮曉峰很是不滿意,明裏暗裏的沒少提醒他。


    每天看著自己的老婆打扮得漂漂亮亮,精神抖擻地去上班,他總是覺得二人的差距越來越大。再後來,馮曉峰幹脆就認命。每天沒完沒了的喝酒,亂搞男女關係,以此來轉移自己對妻子每日漸增的仇恨。能憎恨一個全縣男人都想得到的美麗女人,不也是一件威風凜凜的事嗎?


    最終,矛盾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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