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馮曉峰一個外地同學迴來,邀請幾個要好的同學聚會,說明了每個人都要帶著自己的愛人。馮曉峰中午就通知了袁紫衫,告訴她晚上的酒店和時間。袁紫衫本不想去,她不喜歡馮曉峰的那些同學,每次跟他們在一起吃飯,這些男人的眼神總是賊溜溜地在她身上轉。可這外地同學點名要帶著家屬認識一下,她不去,又怕馮曉峰沒麵子,最終還是答應了他。


    到了晚上,袁紫衫提前請了一會兒的假,早早地趕到了酒店。馮曉峰告訴她的房間號是201包房,她往裏走的時候,經過了202號包房。那202號包房裏的客人顯然已是喝了很長時間,門敞開著,裏麵的人都是大聲的說著話。


    經過這個包房的時候,袁紫衫不經意地向裏麵瞥了一眼,包間裏主位上的一個高大男人正向外望來,二人互相望見對都是一怔,原來這個人是縣委辦主任張橋。因為都是縣政府大院的工作人員,二人也是很熟悉。


    張橋本就對袁紫衫有好感,看到了她趕緊起身,衝著她招了招手。袁紫衫見他也看見了自己,隻好不打招唿就走。隻能停下來,微笑著說道:“這麽巧,張主任也在這裏。”


    張橋已喝了三杯白酒,因為是府辦主任,他的酒量甚宏。這時看到了心儀已久的南安第一美女,自然是熱情的走了出來。笑著伸出手,說道:“哎喲,袁大美女,怎麽你今天也在這裏請客人嗎?”


    袁紫衫也伸出了手,禮貌性地與張橋握了一下,說道:“是啊,張主任。有幾個朋友今天在這裏小聚一下。”


    張橋雖然能喝,將近一斤酒下肚,已是滿臉通紅,拉著袁紫衫說道:“今天我請幾位縣裏的朋友,跟你也都熟悉的,袁大美女務必賞光進來喝一杯。”說罷,就往裏麵讓。


    袁紫衫知道這個張橋在縣裏很有能量,朋友多、人脈廣,又是縣長身邊的第一大紅人,也是有意跟他結交,加之包間內坐著的大都是政府各部門的頭腦,大部分都是老相識。她也沒多想,就坐在了酒桌上。


    美女的加入,讓本就已經喝得差不多的人,一下又變得興奮起來。眾人紛紛站起身跟袁紫衫碰杯敬酒,沒到二十分鍾,袁紫衫一杯白酒也是一滴不剩。


    袁紫衫看了看表,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要起身離開。這時張橋站起身,拉住袁紫衫,給袁紫衫的杯裏倒了一點點酒,往自已的酒杯裏倒了滿滿一杯,說道:“紫衫呢,你這個大美女實在是太忙了,平時我們想請都請不上。今天偶遇了,我敬你最後一杯。這杯我倒滿幹了,你喝一小口。先說好了,什麽時候大美女時間,讓我好好請請你。”說完,一揚頭,一杯酒全幹了,旁邊的眾人跟著叫好起哄。


    袁紫衫見張橋豪爽,當著眾人的麵,也不便拒絕,就把杯裏的酒也幹了,這才脫身出來。等到了馮曉峰等人定的201包間,她已是微醺。


    201包間的人都已到齊,袁紫衫是最後一個到的。她一進包間,就見馮曉峰黑著個臉,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袁紫衫心下納悶,不知他怎麽了。


    整個酒局,馮曉峰一句話也沒有跟袁紫衫說,桌上的眾人也似乎看出馮曉峰的心情不好,沒喝多大一會兒就早早地散了局。


    袁紫衫和馮曉峰迴到了家,馮曉峰仍是一臉的黑,開門的時候,袁紫衫問道:“曉峰,你今天怎麽不高興了,單位有什麽事嗎?”


    馮曉峰迴過頭,伸手打了袁紫衫一耳光,怒氣衝衝地說道:“你他媽個賤貨!”


    這一耳光打得袁紫衫猝不及防,當時就愣在了門口。袁紫衫沒有想到和馮曉峰結婚還不到一年,他居然莫名其妙的動手打自己。


    馮曉峰狂怒著喝道:“誰讓你跟張橋他們喝的酒?你他媽的還要不要臉了,居然讓他拉著你的手。我同學都看見了,你讓我的臉往哪擱?”


    袁紫衫忽然感覺到這個男人陌生的可怕,自己的一個正常交往居然能引起他如此強烈的反應。


    “你他媽的跟他賣弄風騷,是不是還想跟他上床?”馮曉峰仍是歇斯底裏的叫嚷著。


    袁紫衫感覺自己的鼻子一熱,幾滴血滴落在衣服上。她沒有去擦,也懶得向他解釋任何事情。她挨了這一耳光,沒有一絲絲的痛苦,甚至有一些解脫的輕鬆。


    袁紫衫繞過馮曉峰,進了屋,脫下衣服,躺在了床上。


    馮曉峰見袁紫衫被自己打的鼻子出了血,有些後悔,跟著進了屋。見袁紫衫不惱不怒,而是一聲不吭地上床睡覺,心下惶恐。這種不聲不響的反抗,要比又打又鬧更有壓迫性。


    過了一會兒,馮曉峰見她仍沒動靜,也上了床上,用手碰了碰袁紫衫,說道:“衫衫,我錯了,我不應該打你的。”袁紫衫閉著眼睛,似乎已睡著了。馮曉峰見她不說話,更是害怕。“衫衫,我是真的愛你的,我看見你跟那些男人親密的樣子,我就控製不住自己。我不應該這樣對你的,你原諒我吧!要不你打還我吧!”說完,拿起袁紫衫的手,打向自己的臉。


    袁紫衫心下一陣厭煩,抽出了手,仍是不理馮曉峰。這一夜,無論馮曉峰說什麽,做什麽,她都是不聞不問,也不說話。最後,馮曉峰終於意識到,與袁紫衫的這段感情已是很難挽迴了。


    袁紫衫對馮曉峰本就沒有什麽感情可言,和他結婚完全是父母逼迫。這一年來,馮曉峰在外麵的所作所為,她也知道,她不像別的女人一哭二鬧。也許她一直在等著這麽一個機會,讓自己下定決心與這個男人決裂。


    李純陽出獄後第一件事,就是趕到了北京。在他之前買的四合院裏,給王喜文打了個電話,約他來這裏吃飯。李純陽知道王喜文以後會到鬆江任市委書記,有意結交,雖在獄中,仍是每年的年節,按時給他郵寄一些家鄉的優質特產。


    王喜文非常喜歡李純陽這個小朋友,之前他們一直有著書信和電話的往來。這時見他約自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下班後,王喜文打車來到了李純陽的四合院。下了車,就見李純陽在大門口正等著他。二人握了握手,李純了把王喜文引進了院裏。參觀了一圈後,王喜文問道:“純陽,這個院子不錯嘛!是你朋友的嗎?”


    李純陽笑著說道:“這個四合院是我三年前買下來的,也沒來住,一直閑著了。”


    王喜文嘖嘖讚道:“這樣的院子,在北京也不多見了,你又不在北京生活,在這裏買個四合院做什麽啊?”


    李純陽答道:“當時就覺得這地方挺好的,就買下來了,我還真沒考慮幹什麽用。”王喜文看了看李純陽,打趣道:“看不出來,你純陽老弟還是個大財主啊?”


    李純陽說道:“哪裏是什麽在財主,就是上次去深圳買彩票中了獎,就買了這個院子。對了,王哥,我記得聽你說過,老爺子和老太太一直住你那裏呢?”


    王喜文點點頭,說道:“是啊!他們一直跟我們擠在我那個八十多平方的房子裏。老人歲數大了,上下樓也不方便。”王喜文在部裏是個處級幹部,像他這樣的幹部日子過得比較清貧。父母身體不好,他又是個孝子,就把二人接到了身邊,因為家裏沒有積蓄,無法在給二老單獨購置房產,所以一家五口人就擠在一個房子裏,非常不方便。


    李純陽早就聽王喜文說過此事,這次到北京來,就是為這件事而來。“我這套房子一直閑著,我根本也不過來住。王哥,要不這樣吧,你讓老爺子和老太太搬到這裏來住吧?”


    王喜文顯然沒有想到李純陽會有此提議,怔了一下,喃喃地說道:“這……這不好吧,我可買不起這樣的地方。”


    李純陽一笑道:“沒什麽不好的,老人歲數大了,住樓房確實不方便,出門買菜或者鍛煉都要上下樓,住我這裏就好多了,往前走不到一公裏就是長安街,北麵是紫禁城。這個院子的地理位置是非常不錯的。”


    王喜文還是有些接受不了,說道:“哎!我怎麽能掠老弟之美呢?你還是留著吧,以後到北京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李純陽說道:“王哥,實不相瞞,當時我買了兩套這樣的房產,這個四合院右邊的那個也是我的。我要到北京來,住那裏也是一樣的。倒是老爺子,到這裏住要方便得多了。”


    王喜文說道:“不行,純陽,我不能白住你的房子。”他的原則性很強,不敢接受如此貴重的禮物。


    李純陽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我把這房子按原價賣給你。”


    王喜文有些自嘲地笑著說道:“老弟啊,你王哥我是兩袖清風的知識分子,哪來的錢買這麽大的房子啊?”


    李純陽說道:“王哥你看這樣行不行,反正我也不急著用錢,這個房子我原價賣給你,你分三十年還清房款就行。你每年還我一部分,你有錢呢就多還點,沒有錢呢,就少還點。這樣你就沒有那麽大的資金壓力了。我這房子也盤活了,要不我也想把這房子賣掉的,你就當幫我個忙了。”


    王喜文在心裏盤算著這件事,李純陽提出的這個條件很是合理。既不違反原則,又能解決他家的住房問題,最重要的是把房子買到手,分三十年還清房款,雖然還是貴了點,但他的能力範圍之內還是可以接受的。


    王喜文正猶豫著,就見李純陽從一個兜裏掏出一份文件。“王哥,這是這個四合院的房產證,裏麵還有一份買賣合同,我都準備好了。”


    王喜文見李純陽做事如此周到細致,如果自己再不答應他, 反倒顯得小氣。“好,那我就簽了這份合同。”


    李純陽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裏無聊的節目。他在等一個人,這個人是南安縣炙手可熱的一個人物,他幾乎掌握著南安縣所有人的官帽子。他就是南安縣縣委組織部部長辛磊。


    李純陽在獄中的幾年,陸摘星、肥三等人已把公司的各項業務做大,他的產業幾乎遍及南安,已是南安縣有名的實業家。這樣的企業很受當地領導的重視,所以李純陽與縣委縣政府的領導都很熟悉。今天上午,辛磊給李純陽打了個電話,約他中午在悅來茶樓見麵,辛部長在電話裏也沒有說什麽事。李純陽當然也不會傻到去問。


    拿起了麵前茶幾上的茶杯,他吹了吹熱氣,那茶水淡黃,香氣馨鬱,端起來喝了一口,隻覺得入口滋味醇和,迴味鮮甘。


    李純陽對茶葉還是有一些了解的,眼前的這杯茶是正宗的明前雲霧龍井,這種茶產在西湖南側的龍井村,那裏的茶園都是在海拔360米以上。由於特殊的地理條件,經常會有霧氣飄來,茶田被霧氣圍繞浸潤,就形成了獨特的雲霧龍井。


    李純陽知道這茶葉價格不菲,別說是南安縣了,就是鬆江市,也未必能喝到如此品味的龍井茶。


    悅來茶樓的老板是南安縣有名的美女,李純陽聽到過一點傳說,悅來茶樓的老板與辛部長的關係非同一般。今天,辛部長把他約來這裏,讓李純陽多了幾分了解。


    辛磊個頭不高,有些偏瘦,進來後主動與李純陽握了握手。辛磊今年36歲,如此年紀執掌一個縣的組織部,可以說是年輕有為,平時是趾高氣揚慣了。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辛磊情緒不高,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飛揚。


    李純陽眼光如電,一眼就看出辛磊今天肯定有麻煩事要找自己。他也不急著問,跟他有一句無一句地閑聊著。


    辛磊喝了幾口茶,有些猶豫著,幾次欲言又止。李純陽看在眼裏,就說道:“辛部長,我看你今天有些不在狀態,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


    辛磊看著李純陽說道:“李總,咱們是不是朋友?”


    “當然是了!你也別叫我李總了,幹脆叫我老弟好了。”李純陽真誠地說。


    辛磊一臉為難地說道:“說實話,我還真……真他媽的碰上一件麻煩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迴到過去當老大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心靈的捕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心靈的捕手並收藏迴到過去當老大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