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鷹山。


    魔教總壇後峰的青竹林內,隻聽聞“啪”的一聲脆響,一根三丈高的青竹攔腰斷作兩截,緊接著,還不等這兩截青竹倒飛出去,就轟然化作了一堆竹屑粉塵,散落一地。


    孫駱涯懈掉武夫真氣,收起拳架,拳上的那股子勁氣更是迴掠至指定的氣府竅**。


    收拳站定,他望向地上那堆竹屑粉塵,臉上並無太多的驚喜情緒流露。


    兩旬時間過去了,他一直在重複習練半步崩拳,更是將崩勁與拳術徹底的融會貫通。隻不過,即使是他的崩勁能夠將三丈高的青竹一拳打碎成粉塵,可他還是覺著差了點什麽,至於差在哪裏,他硬是說不上來。


    就在他低下頭靜靜地看向自己拳頭的時候,竹林裏,不知何時來此的孫希平,開口說道:“練拳練了這麽久,是不是總覺著差了點什麽?”


    孫駱涯迴過頭,見到了那位員外郎打扮的男子,臉上也並不感到如何吃驚,隻是略有所感地猜測道:“是不是跟我內力稀薄有關?”


    孫希平點了點頭,迴答道:“內力與蠻力不同。市井尋常莽漢動粗,用的就是蠻力,而我們習武之人用到的蠻力不多,大多講究的是內力與勁力,隻要兩相結合,即可達到尋常莽漢達不到的地步,用起力來,更是事半功倍。若是單論打擊力,他們更是與我們武夫相比不得。”


    孫駱涯理解了一番,就沒去記,有些東西不需要記在腦子裏,隻要理解過後下次自然就明白了。


    孫希平看了他一眼,道:“紅蓮要的人都送來了,跟我一起去扶搖庭看看吧。”


    孫駱涯並未多說什麽,隻是默默跟在了把話說完就轉過身的自家老爹身後,與他一起離開了青竹林。


    走著走著,父子倆就並肩而行了,與數旬前離開藏寶庫時一樣,孫駱涯刻意放緩了腳步,盡量讓自己與自家老爹平行而走。


    離開了被鵝毛大雪覆蓋的青竹林,下了白茫茫一片的山道,拐一個彎,然後一直走,就是扶搖庭了。


    還沒等他倆走進,大老遠就能看見白雪皚皚的扶搖庭裏,聚集了大大小小好些個人影。


    過了半晌,等到這對父子倆冒著鵝毛大雪,踩在扶搖庭的霜雪地上時,在場的十五位頭戴鬥笠的漢子紛紛向這對父子抱拳行禮;’唯有那位一襲紫裙,外披白裘的豔麗女子免去了禮儀。


    父子倆並肩而站,一齊望向那十五道頭套黑色布袋、脖子上被十五位蠻牛衛架著彎刀的身影,他們雙膝跪倒在地麵上,雙手被繩索捆綁在身後,身體向前彎曲,呈跪拜姿勢。


    孫希平看了他們一眼,冷淡道:“把頭套都摘了吧。”


    蠻牛衛領命,紛紛摘下那十五人的頭套。


    待得他們的頭套被取下,孫駱涯這才發現,跪倒在地上的這十五人裏,有男有女,有老有小。


    雖然他們的外貌與體態不盡相同,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在他們肩胛骨的位置,左右兩邊各有一把勾刀插在上邊。


    所謂的穿琵琶骨,就是如此了。利用勾刀穿過肩胛骨,將他們的罩門破開,即便本領再如何高強,也如手無縛雞之力的寒士書生那般,隻能任人宰割了。


    那十五位被取下頭套的男女老少,在見到那兩位立在身前的男子時,除了第一時間驚豔那位年輕男子的俊美容顏之外,還有就是對那位早已在江湖中惡名遠播的魔教教主怒目相向了。


    “孫希平!你抓我來做什麽?”說話之人,是位白發白須的老人,他雙目圓瞪,語氣淩冽。


    他一開口,也不等孫希平作何言論或是動作,那位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蠻牛衛,猛一揮手,用彎刀的刀柄重重敲在了他的後腦勺上,給這位上了大把年紀的老頭給疼得一陣齜牙咧嘴。


    十五人裏,似乎就這位年紀約莫在六十歲左右的老人最有膽識了,即便淪為魔教中人的階下囚,他還敢怒敢言,至於其餘被抓來的十四位男女,則都一個個麵色凝重,敢怒不敢言。


    孫希平看了眼那位被蠻牛衛一刀柄給敲得閉上了嘴的白發老頭,然後又瞧了瞧其餘十四位男女,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們十五個人裏,注定有人會死。我也不管你們師出何人,背景如何,隻要被帶上了角鷹山,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甭想當著我的麵把你們給帶走。”


    “孫希平!你別以為我紀濤言會怕你!橫豎都是死,我紀濤言就算罵都要給罵迴來!我幹你……”


    還沒等這位白發老頭把那個“娘”字給罵出來,他身後的蠻牛衛就已經一刀柄敲在了他的脖子上,直接把他給敲暈了過去。


    孫希平見了,故意鬆了口氣,道:“這下清淨是清淨了,不過嘛,不方便我辦事。”


    說罷,就見他朝那位白發老頭走了過去,然後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朝紀濤言的臉頰上一巴掌抽了過去。


    巴掌打得清脆響,那老頭的身子一個激靈,竟是直接給一巴掌打醒了,而且在他的臉上不僅留下了一個紅手印,就連他的嘴角也都滲出了血跡。


    孫希平一手揪在紀濤言的衣襟上,與他四目相對,冷聲道:“老不死的東西!你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舌頭給剁下來喂狗。”


    “信否?”


    隨著最後兩字清晰入耳,年紀已有六十歲的紀濤言,麵皮嚴肅,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此時此刻,他是無比堅信這個男子絕對可以說到做到。


    體內早已被孫希平打在臉上的那一巴掌,給震得氣機紊亂、經脈震蕩不堪的紀濤言,在吃了一記苦頭後,哪裏還有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當即,他連連點頭,隻希冀著這位實力與傳聞中完美相符的魔教教主能夠就此罷休,不再打他舌頭的主意。


    孫希平見這老頭瞬間就像條狗一樣聽話的要命,臉上難免有些唏噓;果然啊……有些人就是不打他一頓,就不知道什麽是老虎不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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