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少主有些蒙圈,曲紅蓮掩嘴輕笑,道:“駱涯,還請聽紅蓮細細道來。”


    她旋轉一圈手中的青竹玉簫,然後雙手負在腰後,侃侃而談道:“這個世上不論是純粹的武夫還是劍法出神入化的劍客,他們都需要內力來支撐自己的拳法劍招。”


    “而這內力呢,卻與人的年齡大小無關。有些人六十歲了,體內的內力還不過是十年份的量,而有的人三十歲了,體內的內力卻有可能是滿滿當當的三十年份的量。”


    “人的內力可以少,但不能多。當然了,有的人就除外。”


    “要知道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有武胎,隻不過不練武的人對自己的武胎基本感知不到罷了。”


    “武胎的存在,就好比是一隻水桶,水桶有大有小,而人的內力,就像是裝在水桶裏的水,內力一旦填滿了武胎,再多的就會自行流散掉。就與水滿則溢是一個道理。”


    “尋常人的武胎容量,與自身的年齡有關。十歲的武夫,武胎隻能容納十年份的內力。三十歲的武夫,武胎隻能容下三十年內力。而一些人除外。”


    “武胎也有品相之分。每個人的武胎都是與生俱來的,隻不過絕大部分人從娘胎裏出來時,武胎之中是沒有內力的,這種武胎就好像是幹癟的氣球,需要後天往裏麵灌注內力才行。這種武胎被稱之為後天武胎,也是所有武胎當中最普通的。”


    “除了後天武胎還有先天武胎。先天武胎比較特別,一般擁有先天武胎之人,是打從在娘胎裏出來時,武胎之中就已經存在著內力了。正因為如此,擁有先天武胎的人,他們武胎的容量會比後天武胎要大上許多。”


    “簡單點說,武胎容量與自身的年紀有關,而武胎與人體一樣,是需要伴隨人體的成長而成長。而武胎與人體又有某方麵的不同。”


    “人的年紀與武胎的年紀都是從出娘胎起開始計算,不論人在娘胎裏發育如何,出娘胎後都看做一歲。這一點,武胎與其相同。”


    “而不同的是,後天武胎出娘胎後,與先天武胎出娘胎後的最根本區別,就在先天武胎如果在娘胎裏是內力充盈都有溢滿出來的跡象,那麽即便是出了娘胎,這類武胎還是與後天武胎一樣,看作是一歲。”


    “然而,但凡是出了娘胎的武胎,則都可以繼續隨著人體的成長而成長。而後天武胎與先天武胎的品相,差就差在這裏。”


    “為什麽說有的人是練武奇才,為什麽說有的人是天生練武的料子,正是因為他們擁有先天武胎,他們還沒從娘胎裏出來時,就已經是身具內力的練家子了。”


    “從某方麵講,內力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影響自身的膂力作用,這也正是為什麽一些人年紀輕輕,卻是力大無窮。史書上記載的那位楚霸王項燕孫,他從小便是天生神力,更能一人扛大鼎,神勇無比。”


    “由此可見,楚霸王項燕孫,是名副其實的先天武胎,而且先天武胎的品相絕對不低。至於我先前提到的,先天武胎的品相高低,是看先天武胎裏麵儲存的先天內力多少來區分的。”


    “先天內力儲存越多,那麽先天武胎可以儲存後天內力的量就會越多。而且隨著人的年紀越來越大,身體發育越來越成熟,先天武胎的成長是以後天武胎幾倍的速度在成長的。”


    說完最後一個字,曲紅蓮就移步到座位旁,給自己倒了杯水。連綿不絕地說了這麽多,她委實是有些口渴了。


    萬老爺子自顧自的喝酒,似乎對曲紅蓮所講的東西絲毫不感興趣。


    孫希平卻是麵露微笑地喝了口茶水。


    隻有孫駱涯兀自在那裏沉思。


    關於內力的說法,當年他在三四歲的時候倒是聽孫希平提起過。


    不過他練拳基本功才練了一年,一年後他就轉行練劍了,那時候孫希平跟他說練劍的人對內力需求不是很大,基本是靠劍術取勝。


    於是,他對內力就沒過多的深入了解,直到今天被曲紅蓮一經解釋,他才明悟了許多。


    在他想來,聽曲紅蓮所說,武夫對內力的需求還是很大的。就拿楚霸王項燕孫來舉例,一隻青銅大鼎,重達千斤,遠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輕易抗的起來的,搞不好還要被大鼎給壓死。


    如果內力可以轉化為膂力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且他先前在某些武俠小說中見到過一些,說是一位上了年紀的道長,隻需一隻手就能將一隻大鼎從地上托舉了起來,而且臉不紅、氣不喘,當時他純當是作者誇大其詞。


    現在想來,或許作者誇大其詞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那位道長的內力極為精純。不過說到底,那都是武俠小說裏的人物。


    這時候,孫希平的聲音響了起來。


    “紅蓮,接下來你需要怎麽做呢?是直接把這十隻蟲子放入涯兒的體內?”


    曲紅蓮喝完這杯水,將茶杯擱置在了桌上,這才轉過身,解釋道:“義父,我們現在還不能直接把十年放進駱涯的體內。”


    孫希平道:“我以前也隻是聽說過有這種可以吸取內力的蠱蟲存在,隻是還不知道確切的使用方法,紅蓮你且說來,也好讓我長長見識。”


    曲紅蓮笑著點頭。


    她低頭看向了自己手臂上的白色小蟲,解釋道:“事實上‘十年’這個名字隻是我自己另取的,它在蠱蟲界的通俗名字是叫‘噬返內力蠱’,它的存在,事實上多是我們蠱師,用來吸幹某些內力深厚之人的手段罷了。”


    “要知道,我們蠱師不像那些練了一身拳腳功夫的武夫,也不是劍術精湛的劍客,更不可能是那些常年佩刀在身的刀客,我們蠱師類以生存的手段,就隻有蠱蟲。”


    “這蠱蟲雖然好用,但是對於那些內力渾厚之人,卻是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內力渾厚之人,可以用內力震退蠱蟲,完不懼蠱蟲。之後,就有蠱師前輩煉化了一種可以吸收內力的蠱蟲,而那蠱蟲就是‘噬返內力蠱’。”


    “噬返內力蠱,不僅可以吞噬人的內力,更是可以返還內力。這也正是‘噬返’這兩個字的含義所在。隻不過,大多使用噬返內力蠱的蠱師,最多的想法就是吸幹別人的內力,哪還會想著用噬返內力蠱來返還內力。”


    “而我煉化的這十隻小噬返內力蠱,由於是新煉化的,所以它們需要先找到寄主,把寄主的內力吸取了之後,才能將它們移嫁到駱涯的體內,將它們吸取來的內力,返還到駱涯的武胎中。以此來彌補駱涯當年先天武胎破損後,造成的內力流失。”


    “當然了,駱涯那副先天武胎流失的先天內力是沒辦法補充迴來了,不過好在他的先天武胎品相不俗,能儲存的內力份量,也一定在二十年以上。”曲紅蓮說道。


    孫希平思忖了會兒,道:“如果我能找來先天內力精純的人,那你有沒有辦法把那人武胎裏的先天內力給吸出來?”


    曲紅蓮點了點頭,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比較麻煩。”


    孫希平挑眉道:“什麽麻煩?”


    曲紅蓮解釋道:“先天內力本就比後天內力來的精純,一年的先天內力可以頂上兩年的後天內力,而一隻‘十年’隻能容納十年量的後天內力,如果要吸取先天內力的話,恐怕會當場撐死。不然咱們就得準備品相較好一點的噬返內力蠱才可以,最好是換上那種一隻可以儲藏內力在二十年份量的噬返內力蠱才行。如要這樣的話,我怕時間花的有點長。”


    孫希平問道:“你需要怎麽做?”


    曲紅蓮道:“品相較好一點的噬返內力蠱,我的紅蓮教就有之前煉化好的,我可以命人送過來。隻不過,擁有先天內力的人,就得麻煩義父了。”


    孫希平點頭道:“擁有先天內力的人,想要找到很容易,這個不是不問題。不過,紅蓮需要花上多久時間才能將先天內力與後天內力區分出來?”


    曲紅蓮低首,略作思量,道:“不出意外的話可以在年底就將先天內力提煉完畢,不然的話,可能要等到年後,具體的現在還有點說不準。”


    孫希平點頭道:“好。你現在就寫信給紅蓮教那邊的人,叫他們把噬返內力蠱送過來。”


    說完,孫希平從曲紅蓮身上收迴視線,然後把目光落在了一旁喝著酒的萬事通身上。


    那位喝著酒的耄耋老人,似乎察覺到了孫希平的奇異目光,於是捧著酒壇,瞪眼道:“咋!你看我做什麽?”


    孫希平笑著道:“我聽說你們料事斎要重新排名《江湖宗師榜》了吧?”


    “對啊!怎麽了嗎?”萬事通有種不好的預感。


    孫希平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摩搓,嘿嘿笑道:“這樣就好辦了。要不你給我兒子物色幾個天賦不錯的?”


    萬事通白了他一眼,道:“你一露出這副賊兮兮樣,就知道一定沒什麽好事。”


    不過他也沒拒絕,而是提出條件道:“你要我幫忙也可以,一壇百年純釀換一個人名。”


    孫希平立即咋唿道:“你個老東西,真當我們角鷹山的酒是不要錢的啊?百年純釀……那可是百年純釀哎!我那是留著打算給涯兒娶媳婦時才拿出來招待的酒!山上僅此一壇!!”


    “百年純釀絕對不行!你再換個年份的。”孫希平臉色不太好看。


    萬事通見到後,也很識趣的沒有較勁,悠悠然道:“那我退一步好了,八十年份的老燒,如何?”


    孫希平一拍桌麵,爽快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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