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美很早便來到了糧店之內,她打開了店門,果然二馬還沒有迴來。


    大美將店裏收拾一遍之後,二馬才姍姍來遲。


    二馬對大美的提前到來感到十分的吃驚,忙問:“姐,有什麽事情嗎?”


    大美則明知故問地道:“這麽早你去幹什麽了?”


    二馬拿出了對付豆包的方法,謊稱道:“我去跑步了。”


    大美冷笑道:“你這鍛煉的時間可夠長的了,從昨晚一直到現在。”


    二馬見事情已經敗露了,便嘻皮笑臉地湊到大美的近前:“姐,你別生氣,我昨天住在雪兒她家了,是因為吃完飯,天太晚了。”


    大美並不想就這麽放過二馬,於是正色地問:“這樣幾天了?”


    二馬據實稟告道:“一共就兩天。”


    大美又問道:“你和雪兒發展到那一步了?”


    二馬有些不解,反問道:“什麽那一步了?”


    大美以為他裝糊塗,就點明了道:“是不是睡到了一起!”


    二馬有些惱怒地道:“姐,你說什麽呢?我們怎麽會幹這不著調的事?”


    大美又追問了一句:“真的沒做?”


    二馬氣急敗壞地道:“姐,再這麽說我不和你好了。”


    大美見他如此神態,這才放下心來。她循循善誘地道:“咱們可是根本人家,萬不能做那些苟且之事,更不能壞了人家雪兒的名聲,你在她家住,這本身就對雪兒影響不好。”


    二馬聽了這些,正色地道:“姐教訓的對,我記下了,再不去她家睡了!”


    大美見時機成熟了,就對二馬道:“我和娘說好了,讓你迴家去住。”


    二馬問道:“那爹同意?”


    大美胸有成竹地道:“能不同意嗎?再不同意,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二馬知道她話有所指。也不好接下去,恰巧這時大芳也來上班了,二馬便背著攝影包,對大美道:“姐,我去冰景場了。”


    大美叮囑著他道:“記著,下班之後迴家!”


    二馬答應著出去了。


    一天過得很快,轉眼就到暮夜,二馬和螞蚱收拾了工具之後,關了彩燈,二馬依然去接雪兒下班。


    他還是先去了菜墩那裏,給雪兒和她爹各打了一份盒飯,然後去找雪兒。


    雪兒早就收拾妥當在等他了,二人默契地關好窗板,鎖好門。


    二馬依然用自行車帶著雪兒行駛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很快便到了雪兒家,二馬將自行推進了院,放好,然後對正在開門的雪兒道:“你和叔一道吃晚飯吧,我迴去了。”


    雪兒很突兀,問道:“那你不吃飯了?”


    二馬道:“姐讓我迴家!”


    雪兒喜道:“伯父讓你迴家了?”


    二馬點點頭。


    雪兒真心地為他高興道:“那你騎我的自行車吧,那樣會快些的。”


    二馬想了想道:“不了,明早你還要用。”


    雪兒又道:“那明天你也不用送我下班了,還浪費時間。”


    二馬道:“明天我把摩托騎出來,用摩托送你上下班。”


    雪兒想了想,還是沒忍心拒絕。


    二馬衝雪兒招招手,然後推開大門,踏上了迴家的歸途。


    這幾天,花棉襖一直憋著一口氣,這些日子台球廳中生意火爆,四清是賺得盆滿缽滿,但就是苦她一個人,又是擺球,又是收錢,還要給後屋的遊戲機上分兒。忙得她連上趟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盡管這樣,不知趣的四清每天晚上還要外出去喝酒、打麻將,將這裏裏外外都交給了她一個人,這能不讓她上火嗎?眼瞧著就要過年了,家裏沒有收拾不說,自己衣服沒做新的,就連頭發都沒有做個新式樣的,這如何能讓她樂起來。


    所以當晚上四清和羊崽子提著下酒菜迴來的時候,花棉襖將錢匣子的鑰匙往四清的手裏一放,便穿好大衣出了門。


    走在雪地之上,皮鞋壓著積雪發出吱吱的聲響,花棉襖的心情發生了些許的改變,變得有些興奮了起來,她就像走出深宮的妃子一般,對外麵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這些天在台球廳,她多少也對外麵的事兒,知道了一些。


    二馬他們破天荒地搞了一個冰景場,專門給人照相,據說效果特棒,花棉襖本就是一個愛美之人,如何能錯過這個機會呢?再說還有可能遇上英俊的偶像龍子,所以她拔腳朝電影院走來。


    她來到電影院近前,借著稀微的月光,她被眼前的世界震撼了!冰鑄的牆,晶瑩剔透,上麵還有著隱隱的圖畫,透過拱門,裏麵是一個冰晶的世界,亭台樓閣,曲廊拱橋,無不維妙維肖,更有那一樹樹白玉瓊枝,讓人進入了一個童話般的天地。


    花棉襖讚歎二馬的天才之餘,她發現這裏沒了人,顯然人家已經收工了,她悻悻地從中退了出來。


    她站在街心,心裏想,還去哪兒呢?


    這樣一想,她不僅想到了更一個去處,姑娘的絲絲美發廳。


    這兩天大家已經把個姑娘傳神了,說經他手做的頭發,那美的可以是不可方物。這也極大地刺激了花棉襖,她決定去試一試。


    於是花棉襖繼續向東走,路過了鎮政府,折身向南走了不到一百米,就來到了姑娘開的美發廳前。


    此時已經是夜晚八點鍾左右了,姑娘的店中還是燈火通明,花棉襖推開店門,發現裏麵的人滿滿當當的,大都是她這個歲數的年青姑娘。


    再有三五日就過大年了,每一個年青的姑娘都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所以盡管很晚了,大家還都再等。


    手執剪子和梳子的姑娘,正在給一個女子剪著劉海,從那嫻熟的動作之中,就能看出姑娘的手法已經到了一個境界。


    姑娘的三姐山杏,正在給一個女子染發,正一點一點地往那個女子的頭上塗著染膏。


    姑娘聽見了門響,並沒有馬上停手向這邊看,而是把這個女子的劉海剪完了,才轉頭對著花棉襖道:“是剪還是燙?不過要排到下半夜了!”


    花棉襖無所謂地道:“沒關係,我等你。”


    姑娘這時才瞧見來的人是誰,他下意識地向門外掃了一眼,發現並沒有四清的影子,他對花棉襖道:“那你坐下來等吧。”


    花棉襖也不客氣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真的靜靜地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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