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吃著大美準備的麵包和火腿腸,不解地問:“一會兒要幹什麽?”


    大美道:“別問,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龍子真就不再問了,默默地嚼著嘴裏的食物。


    大美也對付著吃了一些,二人又喝了些水,大美起身對龍子道:“走吧!”


    龍子起身幫助大美鎖好了店門,二人一同來到吉普車前,龍子發動了車子。


    大美坐在副駕的位置。


    手握方向盤的龍子道:“去哪裏?”


    大美開口道:“去冰景場。”


    龍子以為她要去幫二馬他們的忙,一加油,車駛上了鎮中。


    眼看就到了冰景場,大美卻叫停了車,並讓龍子停在一個胡同口裏。


    龍子十分的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就這樣大美和龍子遠遠地坐在車上,注視著冰景場上正在緊張地忙碌著的二馬和螞蚱。


    二馬負責拍攝,螞蚱負責打光,二人配合默契,顯然這些天的工作沒有白做,二人已經珠聯璧合了。


    大美和龍子就這麽等著,直到二馬他們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


    很快螞蚱開始收線,二馬開始把各種器材裝進包中。


    片刻之後,螞蚱關閉了電源。


    冰景場一片寂靜,遠遠的望去,二馬和螞蚱在揮手告別,這時大美對龍子道:“準備好,跟過去。”她的手一指正在走上線道的二馬。


    到這時,龍子才知道,大美叫他今天晚上來的目的,就是跟蹤他的好朋友二馬。


    他有些怯懦地道:“這樣做,有些不大好吧?”


    大美美麗的杏眼一瞪,道:“我是他姐,有什麽不好?”


    龍子低聲地道:“這叫侵犯他人的隱私權!”


    大美不客氣地道:“屁話,你有個弟弟你試試,會不會像我一樣?”


    龍子無話可說了,他悄悄發動車,慢慢地遠遠跟著二馬。


    二馬依然是先去了菜墩家,打包了些飯菜,然後提著去了雪兒的服裝店,進去沒有兩分鍾。雪兒就同他一道出來了,二人放下窗板,鎖好了門,二馬把盒飯交給了雪兒,自己推起了雪兒的自行車,飛身上了車,雪兒一欠身,也坐了上去。在濃濃的月色下,二馬蹬動了自行車。


    大美和龍子依然遠遠地注視著他們,也跟著他們,就這樣一路尾隨著去了零公裏處雪兒的家。


    二馬在木大門前停了下來,雪兒跳下車,飛快地去開了大門,二馬將車子推進了院。


    雪兒打開房門,招唿二馬進去,不知二馬說了什麽,競然沒有進去,這讓遠遠在車裏的大美感到有些欣慰。


    她原以為二馬會轉身離開,但二馬沒有這樣做,他反而操起了立在屋簷下的一把掃帚,用力地掃起了院中的積雪。


    昨夜的雪下得很大,白天雪兒和他又在忙著各自的事情,所以這雪就沒有人清掃,二馬是抓緊吃飯前的這段時間,把這活兒幹了。


    一刻鍾過去了,諾大的院子,被二馬掃得幹幹淨淨。


    這時屋門開了一條縫,雪兒探出了頭,對二馬喊了一句什麽話。


    二馬將掃帚重新放迴屋簷下,然後跺跺腳上的積雪,進了屋。


    木柵欄外車上的大美和龍子都知道,二馬是進去吃飯了,因為剛才從玻璃窗中已經看見雪兒把酒菜都擺上了炕桌。


    二馬進去後,也脫掉了外衣和棉鞋。抬腿上了炕,坐在了藍瞎子的對麵,並給藍瞎子倒了一杯酒。


    車中的大美,不悅地道:“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龍子卻感到二馬做得非常棒,不僅脫口道:“真像一個新姑爺!”


    大美惱怒地道:“你還替他說話?你到底是哪頭的啊?”


    這一句嚇得龍子不敢亂講了,他看看大美麵沉似水的臉,隻能在心裏替好朋友說句公道話。


    屋裏到是其樂融融,二馬和藍瞎子推杯換盞,喝得異常的盡興。孰不知外麵的大美心中五味雜陳,她想,爹娘如今的作法,就是把二馬往雪兒家推,有這樣的美酒,那樣的美人,如此合諧的氣氛,誰願意迴冷冰冰的家呀?


    想到這兒,她長長地歎了口氣。


    半個小時之後,屋內的酒席結束了,二馬跳下炕,和雪兒一道收拾了殘局,然後雪兒給他們打了洗腳水,在他們洗腳的期間,雪兒為他們鋪好了床,並拉上了窗簾。


    龍子看到了這一幕,明知故問地道:“還等嗎?”


    大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又過了半刻鍾,大屋的燈熄了,隻有小屋的燈亮著,又過了半刻鍾,小屋的燈也熄了。


    這時,大美才絕望地吩咐道:“送我迴家!”


    迴來的一路之上,大美沒再發一言,車在振林商店前停了下來,大美下了車,也沒有同龍子告別,就一頭紮進了屋中。


    龍子見她見屋後,自去車庫之中停車,然後迴家休息,因為明天他還要早行。


    進了屋的大美,並沒並急著迴自己的房中。


    商店之內已經沒有了顧客,大美娘正在往貨架之上擺著缺貨。


    大美將皮包放到櫃台之上,然後脫下羽絨服,也放到櫃台之上,然後走了過來幫娘的忙。


    娘心疼地問她:“吃飯了嗎?”


    大美迴道:“吃過了!”


    娘又問:“糧店的生意特忙是吧?”


    大美無心地道:“還行吧!”


    娘則高興地道:“今天商店賣得出奇的好,毛利有一千大多呢!”


    大美對這些,絲毫提不起興致來,她直接地問:“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讓二馬迴家裏來呀?”


    娘聽了這話,生氣地道:“別提那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又不是我們趕他走的,是他自己沒臉迴來了!”


    大美則道:“這眼瞧著就要過年了,你和爹真打算讓他就這麽漂泊在外呀!”


    娘不滿地道:“他做錯了事兒,難不成還要我們舍了這張老臉去請他吧!那他今後不跑的更歡了?”


    大美聽了這句話道:“反正你們想好了,再不出手,他可就真成了人家的姑爺了,你當奶奶的日子也不太遠了!”


    娘一聽這話,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忙拉著大美的衣袖道:“那大兒子,你說該怎麽辦?”


    大美見自己的一番話起了作用,忙說道:“你和我爹說,他和二馬的事兒,翻片了,誰都不要再提了,明天我想辦法把他弄迴家,你們可別再給弄跑了!”


    娘立馬保證道:“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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