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迴了家,三個孩子正趴在窗戶那裏,從縫隙中往外看。


    知道說的,正是他們三個下午偷雞,然後拿出去烤成叫花雞的事。


    秦淮茹看到三個孩子一臉緊張,再加上他們身上那股味道,她更加確定,雞就是棒梗他們偷的。


    秦淮茹一把將棒梗給拉過來,認真的詢問道。


    “棒梗,你告訴媽媽,許大茂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


    棒梗搖搖頭說道。


    “我沒偷,雞是我在前院抓的,一定是野雞。”


    秦淮茹一副恨鐵不成的看著自己寶貝兒子。


    “棒梗,現在許大茂要找偷自己雞的人,待會兒你們出去了,就一口咬定,沒有偷雞,知道嗎!”


    棒梗已經快十歲了,自然知道承認了會是什麽下場。


    於是忙點頭同意。


    然後秦淮茹又看向小一點的小當。


    小當五歲多,看到自己媽媽那麽嚴肅,所以她也點頭說自己知道了。


    “小槐花,待會兒別人問你話,你就說不知道,知道嗎!”


    小槐花三歲多,還不太懂事,不過既然是媽媽說的,那肯定就是對的。


    “媽媽,那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小槐花怯懦懦的問道。


    一旁的棒梗對她吼道。


    “笨蛋,你就說不知道,知道嗎!”


    小槐花雖然還是不明白,到底該說不知道,還是說知道。


    但是為了不惹媽媽她們生氣,她隻好點頭。


    秦淮茹快速的給三個孩子換了件外套,原來的衣服上,有很大一股子油煙味兒。


    做好這一切,秦淮茹這才帶著三個換了新衣服的孩子出門。


    看到三個孩子換了新衣服,鄰居們都好奇,紛紛開口詢問。


    “孩子衣服髒了,就給換了唄。”


    秦淮茹尷尬的解釋著,不過這個蒼白的理由,鄰居們自然是不相信的。


    哪有大晚上,給孩子換新衣服的,要換也是早上換啊。


    有鬼,這裏麵肯定有鬼。


    “三位大爺,孩子我已經帶出來了,有什麽話,就問吧。”


    秦淮茹走到一大爺身邊,雖然是對三個大爺說著話,但是更像是跟易中海說話。


    易中海點點頭,意思是自己明白了。


    看著三個孩子排成一排,易中海走到棒梗麵前問道。


    “棒梗,大茂叔叔家的雞丟了,是你拿的嗎?”


    棒梗搖搖頭。


    “沒有,我沒看到,下午我帶著兩個妹妹在外麵玩呢。”


    易中海滿意的點點頭,對棒梗的迴答非常滿意。


    然後又對一旁的小當問道。


    “小當,下午是不是跟著棒梗哥哥出去玩啦?”


    小當睜著大大眼睛,猛點頭。


    易中海也是滿意點頭。


    至於小槐花,已經沒有問話的必要了。


    易中海站直身子,對許大茂說道。


    “許大茂,你也聽煩了,你的雞不是棒梗他們拿的,反正就是一隻雞而已,幹脆就算了吧!”


    對於易中海的風輕雲淡,許大茂可不幹了。


    “一大爺,你又要拉偏架是吧,你應該問,誰會承認,閃一邊去。”


    許大茂一把推開易中海,直接走到棒梗身邊。


    正要詢問,賈張氏一下衝到許大茂麵前,將棒梗擋在身後。


    “許大茂,你想幹什麽,一大爺都說了,我們家棒梗沒有偷拿你家裏,你想逼良為娼……呸,你想……!”


    “屈打成招!”


    賈張氏憋了半天沒想到要怎麽說下去,一旁的三大爺都看不下去了,直接脫口而出就是一個成語。


    “對,屈打成招,你信不信,我去報公安抓你。”


    賈張氏有恃無恐的。


    許大茂樂了。


    “報公安,正好,我剛才還說報公安,二大爺三大爺把我攔下了,說給我一個交代,你現在也要報公安。”


    “行,去吧,看公安來了,誰家倒黴。”


    許大茂一番話,賈張氏頓時語塞。


    她也知道,這雞有可能是棒梗他們偷走的,公安要是來了,棒梗不是完了嗎。


    易中海這時忙跑出來,將兩人給拉開。


    “賈張氏,許大茂要問,你就讓他們,身正不怕影子斜,隻有棒梗他們沒拿,還怕問嗎。”


    這個時候,許大茂一把揪住棒梗肩膀上的衣服。


    “小崽子,快說,下午你到廠裏偷醬油幹什麽,是不是蘸雞肉吃的?”


    棒梗臉色一變,但是依舊嘴硬。


    “沒有,我沒看到什麽雞。”


    秦京茹這時也走過來。


    “大茂,也許真不是棒梗拿的,算了吧,不就是一隻雞,大家都是親戚一場。”


    棒梗死不承認,自己也沒辦法,說讓報公安,不僅幾個大爺不同意,相信院裏人也不願意。


    這事,看來隻能算了。


    許大茂歎口氣,本打算是這事就算了的,正要轉身離開,一旁坐著的何雨柱開口了。


    “傻茂,過來!”


    許大茂看到何雨柱,本不想搭理他,但是看到他晃著的沙包大的拳頭,他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過去。


    “這樣吧,看你的樣子,這雞你也找不迴來了,要不你把丟的那隻雞賣給我,怎麽樣。”


    聽了何雨柱的話,許大茂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著何雨柱。


    “傻柱,你說啥,你要買雞?”


    何雨柱點點頭,掏出兩塊錢遞給許大茂。


    這算是買雞的錢。


    許大茂看到遞過來的錢,也不管這個傻柱是不是真的傻,接過錢就放包裏。


    有總比沒有好吧。


    收了錢的許大茂樂嗬嗬的站到秦京茹身邊,看接下來,傻柱要怎麽辦。


    何雨柱這時走到賈家人這邊,嚇得賈家人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如果這事是這個傻柱來,那就不好輕易應付過去了。


    秦淮茹已經做好大出血的準備,不過這錢肯定不能讓自己出了。


    何雨柱走到秦淮茹的麵前,冷冷一笑。


    他的笑,在賈家人看來,就猶如地獄惡鬼的召喚一般。


    “秦寡婦,是你去讓棒梗承認,還是我親自去找承認。”


    這事給秦淮茹一個選擇的機會,選擇不一樣,結果也不一樣。


    秦淮茹思考了一下。


    最後她決定……賭一把!


    “我相信,我家棒梗沒有偷東西。”


    秦淮茹信誓旦旦的話,已經表明了她的立場。


    母親相信自己的孩子,這也是無可厚非的,誰也不能說什麽。


    何雨柱點點頭,算是明白了秦寡婦的選擇。


    何雨柱走向棒梗,嚇得棒梗臉色蒼白。


    幾年前自己被何雨柱揍的陰影,現在還深深刻在他的心裏。


    “棒梗,今天下午幹什麽去了。”


    何雨柱沒問雞的事。


    棒梗驚恐的看著何雨柱,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我帶妹……妹妹們,在外麵玩,我沒看到什麽雞!”


    何雨柱點點頭,又走到小當麵前。


    “小當,軋鋼廠外麵的那塊空地好不好玩,尤其那幾個水泥管,哪裏好不好玩?”


    “好玩!”


    小當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但是馬上又捂住嘴巴。


    秦淮茹這個時候,已經後背冒汗了,她知道,這偷雞的事是瞞不下去了。


    她剛想上去阻止,何雨柱已經一把將小槐花抱了起來。


    “槐花,下午哥哥烤的雞,蘸著醋好吃嗎?”


    “好吃,不過蘸的不是醋醋,是醬油,哥哥去廠裏偷的醬油。”


    “哥哥還說了,下次還要把另一隻雞也偷出去烤著吃了。”


    說到吃雞,小槐花還吸溜了一下口水。


    聽了小槐花的話,棒梗已經嚇得渾身打顫了,他知道自己今天完了。


    何雨柱放下小槐花,然後對賈家人說道。


    “相信現在大家都知道了,賈家的棒梗就是偷雞賊,剛才誰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兒子絕不是偷雞賊的。”


    秦淮茹這確是一下就拉住何雨柱的手,哭著說道。


    “柱子,棒梗他們還小,還不懂事,你放過他們吧!”


    賈張氏也也在一旁吼道。


    “人家許大茂家丟了雞,人家都說不追究了,你當什麽出頭鳥,關你屁事。”


    何雨柱轉頭看向賈張氏,直接過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老東西,你耳朵塞驢毛了,老子剛才說了,可是花了兩塊錢把這雞買下來了,現在不認識他許大茂丟了雞,而是老子丟的。”


    說完又掄起巴掌,嚇得賈張氏忙往秦淮茹身後縮。


    易中海這時上前大吼一聲。


    “柱子,你怎麽還是這樣蠻橫無理,動不動就打人,老嫂子可算是你的長輩,你以為你還是廠長啊,想打誰打誰。”


    何雨柱見易中海又跳了出來,於是對他說道。


    “易中海,怎麽!看我被擼了,你覺得你又行了是吧,你連剩下這間房子,也不想要了是吧!”


    聽到房子二字,易中海頭皮都麻了。


    這個傻柱,這又是要坑自己房子了,這間房可是自己唯一的財產了。


    易中海忙搖頭,不敢再說話了。


    何雨柱轉頭對秦淮茹說道。


    “我剛才給了你選擇的機會,可惜你不珍惜,所以這事怎麽處理吧,公了還是私了。”


    秦淮茹知道反抗不了,也不打算狡辯和反抗了,結局都是一樣,何必掙紮呢。


    “什麽是私了,什麽又是公了。”


    秦淮茹認命一般的問道。


    “私了嗎,簡單,偷了東西,就要賠錢,照規矩,按被盜物品十倍的價格賠償就行了。”


    “至於公了嗎,大家都清楚,就是報公安,等政府來了,該抓的抓,該該關的關。”


    “至於那些包庇罪犯的人,一樣會付出代價的,這叫包庇罪。”


    何雨柱順便給他們科普了一下刑法,把院裏人給嚇壞了。


    尤其三個大爺,都不是什麽膽大的人。


    遵紀守法一輩子,可不能到老了,還被抓去坐牢吧。


    “秦淮茹,你是怎麽教孩子的,不過看到棒梗他們還小的份上,我看這事就私了吧。”


    二大爺馬上選邊站,站到了何雨柱這邊。


    三大爺也點點頭,非常讚同二大爺的話,就差沒來一句。


    “俺也一樣!”


    秦淮茹這時詢問何雨柱。


    “柱子……,你也知道,秦姐現在的生活環境,後廚掙的工資,也隻夠勉強糊口,你看這賠償……。”


    何雨柱沒給秦淮茹說話的機會,冷笑一聲說道。


    “我說了,按物品十倍賠償,傻茂要我一隻雞五塊錢,你們家十倍賠償就是了,五十塊!”


    許大茂一聽五十塊,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


    沒想到這個傻柱還真厲害,出手就給自己掙了五十塊,待會兒拿到錢,高低給這個傻柱五塊錢。


    “五十塊,你是搶嗎?我們家哪裏拿的出五十塊啊!”


    “天哪,這日子沒法過了,老賈……!!”


    賈張氏正要通靈,突然想到前兩天街道辦的王主任,來了四合院一趟,說要堅決打擊四舊,嚴懲封建迷信,但是到街道辦舉報的,一經查實,重重有獎。


    現在所有鄰居都盯著賈張氏,都一臉興奮的,等著她通靈,然後就能去街道辦舉報這個老虔婆了。


    想到這裏,嚇得賈張氏連忙捂住嘴,不敢再說話了。


    “柱子,姐家裏什麽情況你不清楚嗎,五十塊太多了,能不能……!”


    何雨柱一把甩開秦淮茹的手,掏出手絹擦了擦被秦淮茹抓過的手,並將手絹扔在地上。


    “有沒有錢,那是你的問題,而我的問題,則是拿到賠償,如果你沒錢給,我就報公安,反正我也不在乎什麽賠償。”


    “不過你家棒梗肯定會因為偷盜而進少管所,雖然偷隻雞罪名不大,但是關個十天半個月,就出來了。”


    “不過,小小年紀就留下案底,以後別說工作,就連書都念不了了。”


    “再說了,誰會把姑娘嫁給一個有案底的人,大家說對不對。”


    院裏鄰居紛紛點頭。


    是啊,誰會把自己女兒嫁給一個,既沒文化,又沒工作,還有案底的人,絕對不可能。


    秦淮茹聽完渾身一軟,跌坐在地。


    如果公安真的來的,自己棒梗不是完了嗎。


    她連忙連滾帶爬的來到三個大爺麵前。


    “三位大爺,幫幫我們家,你們幫幫我們家吧,棒梗不能去少管所,關進去他就完了。”


    二大爺三大爺臉色很難看。


    自己今晚這是遭了無妄之災啊!


    原本隻是想來跟柱子一起吃個老鴨湯的,誰知道遇到全院大會。


    看秦淮茹這架勢,這是又要讓全院人給他們家捐款了。


    全院人這時都惡狠狠的盯著秦淮茹,還有賈家人。


    易中海現在可是在賈家吃飯,依然不能拒絕秦淮茹的要求。


    於是對秦淮茹說道。


    “淮茹啊,你放心,相信大家都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們一定會幫助你們家的。”


    易中海話音剛落,院裏鄰居們就怨聲載道的。


    好長一段時間沒讓捐款了,大家還以為取消這個項目了,沒想到,現在易中海這個老東西,又要開始了,


    “一大爺,他賈家孩子犯錯,憑什麽要我們承擔,你是秦寡婦前夫。你要幫是你的事,你別拉上我們啊!”


    “是啊,我們可不捐,今年日子難過,沒多餘的錢捐啊!”


    鄰居們話雖這樣說,但是如果三個大爺強行募捐,他們也不得不給個一毛幾分的。


    二大爺三大爺也在嘟囔,但是易中海對他們說了。


    這要是不能私了,公安們來了,院裏的文明大院沒了不說,三個大爺也會被街道辦給罷免了。


    想到這裏,二大爺三大爺也隻能點頭同意。


    就這樣,久違的捐款又重現四合院。


    易中海第一個掏出十塊錢,放到桌上。


    接著是二大爺的五塊錢,然後是三大爺的兩塊錢。


    鄰居們看到三個大爺都捐了,也隻能紛紛掏錢,你幾毛他幾分的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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