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年與帝贏同時開口!


    兩名侍衛一愣,忙將架在江玉隕脖頸的刀挪開,退至一邊。


    蕭錦年對帝贏淺淺一笑,走向江玉隕,上下打量,繼而意味不明道:“朕的母妃,確實名曰錦瑟,不過姓蘇。而朕亦是名為錦年,不過朕姓蕭。朕與母妃名字的由來,也的確出至錦瑟一詩。不知小師弟,是否認錯了人?”


    “小師弟?”


    琉璃瞳輕轉,瞳底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冷諷,江玉隕似笑非笑道:“你貴為天子,做你的小師弟,我怕折壽。”


    蕭錦年眼底陰毒一掠而過,故作訝然道:“你難道不知,攝政王乃是朕的授業恩師嗎?方才師尊說,你是他新收的弟子,朕自然可喚你一聲小師弟。難不成……”


    他臉色遽變,有些委屈道:“你因朕的名字,故而對朕心生厭惡?”


    他病怏怏的樣子,像極馬路上隨時都會碰瓷老大媽!


    江玉隕下意識往後跳開一步,擺手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你該不會是想,頂著你皇帝的高帽子,給我定罪吧?”


    “放肆!”


    見他口無遮攔,帝贏低喝一聲,擋在江玉隕身前,衝蕭錦年抱抱拳,“陛下,他不過是山野村夫,沒見識也沒文化。還望陛下見諒。”


    蕭錦年看向帝贏的眼神,明顯不正常。


    像是蓄著一汪暖水,滿滿全是愛意!


    聞言,他怯弱道:“無妨,相信師尊定會將他管教妥帖的。早朝就要開始了,師尊,不如我們,一起走吧?”


    “是。”


    帝贏便扶著他,一起坐上步輦。


    江玉隕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幾步上前,扯住帝贏袖子,壓低聲音:“喂,你坐轎子,我咋辦?”


    “跟著。”


    帝贏冷漠地將他甩開。


    江玉隕嘟嘟嘴,攏著大袖跟在老太監身後。


    罩著金綾華蓋的步輦被高高抬起,隨著侍衛們的走動晃蕩,高高在上的兩個男人,時不時耳語,蕭錦年的唇角,更是時不時勾起。


    看起來,像是帝贏在逗他開心。


    不知為什麽,江玉隕的心底,橫豎有些不是滋味。


    草草草,定是蕭白蓮跟江白蓮太像,醜到我了,連剛才吃的糖葫蘆,都要被他們醜吐了。


    所以,心裏才會有酸酸的錯覺!


    江玉隕給自己淺尋了個理由,才強勉順心。


    很快,他跟隨隊伍,來到皇宮。


    整個皇宮地鋪白玉,牆嵌金磚,金龍旋柱,宮燈長明,可謂是金碧輝煌,歎為觀止。


    各路朝臣已齊聚一堂,交頭接耳,有人在議論昨夜春宵樓一事。


    武肇和攬月正拿著折子,低聲討論著什麽,不見鉤玄。


    老太監一聲“皇上駕到!”眾人紛紛閉嘴,俯身跪迎。


    一番山唿之禮後,蕭錦年坐上龍椅,江玉隕則隨帝贏,站在了朝臣之前。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老太監拉長聲音道。


    武肇立馬上前,雙手捧著手裏的折子:“啟稟陛下,末將於昨夜,在春宵樓內,搜索出二十七具骸骨,三十四張人皮,十三具殘軀!實屬還駭人聽聞,還望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唏噓:“不是吧?隻聽聞春宵樓昨夜有妖鬧事,且未料到,竟是此等大事……”


    蕭錦年蹙眉,看了看老太監呈上來的折子,一臉凝色,“天子腳下,竟有歹人如此猖獗?朕記得,春宵樓乃是戶部尚書曹大人之女婿所開,曹大人,你對此,可知情?”


    “啟稟陛下,”曹德千嚇得麵如灰土,慌忙跪下磕頭:“微臣完全不知情啊!還望陛下明察!”


    “曹大人忠心耿耿,一心為國為民,怎會在帝都城,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一名與帝贏並肩而立的紫袍男人,站出道。


    那紫袍男麵容雖稱得上俊美,但帶著一股近乎殘暴的陰狠,尤其是那隻突兀的鷹鉤鼻,仿佛能啄人心髓!


    此人正是蕭錦年同父異母的哥哥麟王蕭若安。


    因在奪嫡之爭中,未登上皇位,對帝贏懷恨在心,明裏暗裏,都想要了他的命!


    “嗬,”


    帝贏冷笑一聲:“麟王,你這是要,袒護曹大人嗎?”


    “昨夜之事,本王聽說了。據說,新到的花魁乃是妖孽,在春宵樓為虎作倀。”蕭若安大袖一甩,看向帝贏的眼神,透出蝕骨寒意,“本王還聽說,昨夜攝政王,也在場呢。攝政王從不涉足煙花柳巷,難不成,與那妖孽有所勾結?”


    “無憑無據,麟王就稱本王與妖孽勾結?麟王斷案,都是如此武斷的嗎?”


    “哼!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身旁那庶子,乃是一介狐妖!”


    矛頭突然指向江玉隕,眾人紛紛投來視線,驚歎道:“他是妖?”


    “聽說攝政王前些日子在山裏捉了隻男狐狸精迴府,圈養在府中,夜夜笙歌…”


    “膚白貌美,麵若桃花,果真是塊好胚子,難怪…”


    “他無官無職,攝政王竟敢帶他來朝堂,難不成,是被狐狸精迷惑了……”


    “夠了!”


    帝贏一聲低喝,打斷朝臣們越來越大聲的非議,麵如沉水:“口說無憑,竟然麟王如此篤定,本王新收的小弟子是狐妖,那便請精通修道的護法大國師,前來一試真偽吧!”


    江玉隕心下駭然,顫微微拽住帝贏袖子,琉璃瞳不安地轉動,朱唇貼近男人耳根,“帝贏,你想害死我啊……”


    孰料!


    帝贏一把握住袖擺間的纖纖玉手,狹長鳳眼中,難得露出極致寵溺!


    他眸光幽深,注視著江玉隕,沉音道:“徒兒莫要擔心,護國大法師道行高深,定會還徒兒一個公道,讓謠言不攻自破。”


    江玉隕頭皮都硬了!


    好你個帝贏,什麽怕耽擱上早朝,沒時間送我迴去,都是借口!


    這他媽才是你帶我來皇宮的真實目的吧?


    但諸多眼睛注視下,他不好發火,隻得幹笑,“師…尊,您老人…精,說了算…”


    得見帝贏眼底那抹,從未見過的寵溺,蕭錦年暗暗攥緊拳頭,一拳砸在金龍盤繞的龍椅扶手,冷冷道:“傳護法大國師!”


    不一會,一名白袍翩翩,白頭發白胡子,仙風道骨的老者,便手握拂塵,領著一名白衣小童,邁入金鑾殿。


    一番禮數後,蕭錦年道明了傳他來的目的:“還請護法大國師,明鑒此人,是否妖孽!”


    “這有何難?”


    白胡子老頭拂塵一揚,至袖袋內摸出一張黃符,高深莫測道:“老朽隻需取自身一滴血,點於他眉心,再貼上這道乾坤陰陽符,定能讓妖魔速速顯形!”


    第22章 妖孽顯形了!


    “那還那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將他速速打迴原形?!”蕭若安叫囂道!


    白胡子老頭吹著胡子,正要說話,卻見江玉隕小手一拱,笑盈盈地看向蕭若安,“這位王爺,你在這宮中,估計排行老二吧?姑且叫你二大爺吧。二大爺,你這張嘴,可真甜!是開塞露喝多了吧?”


    蕭若安懷疑他在罵自己,但沒證據,“開舌露,什麽東西?”


    “類似於,”江玉隕嫣然一笑,漾起臉頰梨渦淺淺:“二維碼,不掃一下,都不知道,你是什麽東西。”


    前幾句,蕭若安聽不懂,但後一句,他秒懂。


    麵色青筋暴起,他怒道:“放肆!膽敢辱罵本王!來人,拖出去掌嘴!”


    “啊!師尊,好怕怕,徒兒小時候,被狗咬過!”江玉隕裝腔作勢,縮手縮腳的躲至帝贏身後。


    帝贏挽唇一笑,聲音卻如履薄冰:“敢問麟王,本王這小徒,那一句話,帶了髒字啊?”


    “他罵本王不是東西!”蕭若安氣得暴跳,突然靈光一閃,倏地鎮定。


    摸著下巴,意味不明地審視江玉隕,“本王明白了,你這是在拖延時間!本王差點,就著你道了!果真是狡詐的狐妖!國師,動作還不快點?”


    嗬嗬。


    我拖延時間?


    小爺隻是單純看你不爽,想罵你!


    卻被你說成如此這般,你們古代人,腦洞可真大!


    滿朝文武各懷鬼胎,看著這場鬧劇。


    白胡子老頭隻好咬破食指,指尖穿花走蝶般飛舞,在黃符上畫符文,口中碎碎念,末了,一點紅血點於江玉隕眉心,手中黃符,隨之貼上。


    江玉隕整個人一僵,不再動作!


    無數雙眼睛大瞪,朝臣們紛紛屏氣凝神,等狐妖顯形!


    甚至龍椅上的蕭錦年,亦站起身,一探究竟!


    蕭若安撇了撇嘴,麵露惡色,“國師,他要多久才顯形?”


    國師抹著胡子:“彈指一揮間!”


    語落,朝江玉隕眉心,彈出道指決:“破!”


    視線筆直,江玉隕仍紋絲不動!


    就在眾人迷惑不解時,他一隻手,突然僵硬抬起!


    “啊!”


    眾人大驚,紛紛後退一步!


    琉璃般的瞳仁輕輕一轉,黃符下的唇角,牽起一抹詭異的笑!


    突然,江玉隕下垂的指尖,好似活了一般,機械地動了動,而後節奏感蠻強地顫抖,作出在虛空中爬行的動作,拖著他胳膊,帶動整個人,朝前滑去!


    有膽小的朝臣,嚇癱在地,“妖孽!妖孽顯形了!”


    老太監正要喚武肇將軍,卻見江玉隕纖腰一扭,閑庭漫步般,踩著太空步,開始跳舞!


    還嬉皮笑臉地唱:“我家二環有樓房,我家豪車好幾輛~我有好幾家銀行,我有好多丈母娘~我能吃一斤砒霜,我能救活武大郎~誰是我我是誰~吹牛從沒不怕誰~我能讓驢端水杯~我跟毒蛇親過嘴……”


    “江、玉、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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