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以來,葉富對大旗商行這邊兒的監管稍稍的放鬆了一些。王行頓時就本性畢露!他本來就不過是個能夠閑得住的人!葉富一不管他了,他可就反了天了。


    一連十幾天,不肯在商行露麵。


    每天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起來了也不敢正經事情。


    到外麵去隨隨便便的找個館子,約上幾個狐朋狗友,緊接著,就是一通的胡吃海喝。


    他胡吃海喝倒也就罷了,吃完了,喝爽了,還要記賬。記了賬,日後就報名字,讓人到大旗商行來拿。每一次,都要以公務費的名義,吃喝掉一大筆的經費。


    若是光吃吃喝喝,他一個人一個肚皮,頂多就約上三五好友,許品功倒是還可以忍耐著他!


    可現在倒是好,他是愈發的不正經了。


    現在的他,不僅僅是沒事兒閑的,吃飽了撐的,沒事就去請人胡吃海塞。胡吃海塞了之後,還要去京城的地下賭場,好好的磋上兩手。


    要知道,自古以來,十賭九騙。


    那賭博,哪裏有能把把贏錢的呢?


    更別提,若是不懂其中的門道,那連褲子都輸光了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起初的幾天,憑借著自己做三隻手的功夫,他倒是還贏了些錢。


    但後來就差了,每天出去,從商行支取多少銀子,就得輸掉雙份兒再迴來!


    眼看著這個月要上交例錢了,可能動用的錢,基本上都被他花銷了。許品功這才這麽著急,要跟他討一個說法。


    眼看著王行依舊是這麽不緊不慢的樣子,他心裏頭就是一陣火氣,怎麽都壓製不下去了。


    對著王行罵道:“你小子!想死你別連累了老子!錢都被你賭輸了,交給大人的錢,一文都沒有!大人要查賬目、要查賬目的你知不知道?到時候,你這些破事兒抖摟出來,就以大人的手段,我都怕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話一出口,王行反倒是愣了一下。


    過了半晌,他才說道:“合著~~你是關心我啊?”


    “呸!”許品功啐了他一口,對他說道,“我關心你?我關心你,還不如關心關心我養的那條狗呢!他好歹有點兒用處,還能給我看個門兒,搖個尾巴!你呢?除了大把大把扔錢,什麽都不懂!我告訴你,我可不是擔心你!我是怕啊,事情一旦敗露,你是要連累我的!”


    “咳!你怎麽這麽想啊!”王行說道,“本來,我還想著,等我要是發達了,肯定要提攜你一把的。看你現在這模樣,還是算了吧。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樣的好事兒啊,可就沒你的份兒咯!”


    王行這麽說著,翹起了腳,對許品功說道:“你知道我是去賭錢了,你知道我是去跟誰賭錢了嗎?告訴你!說出來不怕嚇到你!要不是為了伺候好那幾位爺,你以為我怎麽不贏錢呢?以我這手法,難不成,還有人能夠抓得住我的髒?”


    “嗬,那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是那位爺,值得你出手如此的闊綽?”許品功嗤笑一聲,隻當做王行在說夢話。


    王行笑道:“想知道吧?看在同僚的份兒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那可不是旁人!是宮裏伺候小皇孫的!”


    “伺候小皇孫的?”許品功聽到這裏,又是一生嗤笑,“我當是什麽人呢!合著就是太監呐?哪有什麽了不起的?再說了,你若是結交個伺候皇上的公公,我倒是還高看你一眼,小皇孫?你知道哪個小皇孫日後當得上太子?你又知道,哪個小皇孫,日後就能當得上皇帝?我可跟你說,公公,可能的確是伺候小皇孫的,可就算是小皇孫能當得上皇帝,也並不說明,那公公他也有伺候皇帝老子的命!知不知道?”


    聽了許品功這樣的話,王行也是不服氣了!


    他說道:“這叫什麽話啊?我可告訴你!你侮辱我可以,說公公們的壞話,那可不行!我都打聽到了,陛下的身體,那是叫花子數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指不定什麽時候,就龍眠大地了!太子爺到底是太子爺,未來的皇帝陛下!至於那太子爺的長子,不是日後的太子爺又是什麽?更何況,我也都打聽過了。別說陛下身體不好,那太子的身體,可還不如陛下呢!也是個短命的樣子!”


    “這話就有意思了!”許品功評價道:“太子的身體不如陛下,那也就是說,如同太祖爺與懿文太子之間的關係咯?那皇太孫,豈不是建文皇帝?建文皇帝沒鬥得過皇叔,你以為,那小皇孫就比建文皇帝強多少?快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有的沒的琢磨那麽多,不如把這個月的例錢想辦法填不上!”


    許品功這麽不上道,王行心中是很不樂意。


    他在經商這一方麵,遠遠不如許品功的能耐大。一來二去的,也就沒什麽心思去顧及生意上的事情。整日胡吃海吹,也並非真的是做無用功,而是他自己確實是有些結交人的本事。不然,若不是他,葉富可能還招攬不到那批葡萄牙人。


    發揮自己的長處,這本來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這一次的事情他也沒有作假,完全是為了葉富考慮的。


    結交那些宦官,也隻是覺得,葉富將來可能會用得上。


    可聽許品功將自己批的是一文不值,他就不高興了。本就不指望你說好話,可說人話你總會吧?


    張口閉口的錢錢錢,沒有人脈,哪來的錢啊?


    沒有朝中的支持,葉富在險山,怎麽可能做得到風雨不動呢?


    他這麽想著,心裏頭就更是火大,熱血一衝之下,便對許品功說道:“這樣吧,這個月的例錢,你盡管將賬目如實填寫,就說都是我拿去花了。吃了、喝了、賭了,都記載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到時候,就這麽寄給大人!若是大人覺得我做得不對,我以死謝罪也無所謂。但要是但凡大人覺得我說得有道理!你可絕對不能再對我掣肘了!”


    許品功一聽這話,隻要是不需要他負責任,他當然也不願意跟王行把事情鬧得太僵。這麽一聽,頓時就連忙答應了下來。


    王行笑了笑,隻說他膽子真小,一點兒擔當都沒有。


    ~~


    按照往日的規矩,每到每個月的一號,京城都要寄出賬簿給險山。


    葉富收到賬簿,還有隨著賬簿而來貨款,就交給糧餉局進行核查、點檢,然後入私賬,以備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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