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心走後春桃也來看望了一下,進院來就感覺到些異樣。這幾日下人讓薛之平帶走好些,她院子裏剩的人手不多,平時都將就著過,可到這一看,下人可不少,一個個井然有序的圍著如芊伺候,顯然地位比自己還高。


    這一看讓她笑容全無,硬生生的和如芊說過幾句話後就走,越發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


    薛之平到紡織廠看了一下,經過一天的學習和調試,大家或多或少的都已經可以幹活,工廠恢複了機器和工人的聲響和吵鬧。


    薛之平問如澤:“速度應該還可以提高吧?”


    如澤肯定的迴答:“那是可以的,現在都還手生,慢慢的就會熟能生巧。但目前看來就算再快也很難如期完成。”


    薛之平思慮再三,沒有好的辦法,隻能說:“日夜都不能停著,你把人分成兩份,夜裏輪流著做半天工。”


    如澤想了一下他的辦法說:“這樣人能不能受得了,太累了。”


    薛之平知道這是無奈之舉,說道:“不是長期這樣應該沒問題,我願意多出工錢,隻要能把貨出了。”


    如澤聽後嘀咕著:“原本想著一通忙碌下來不賺錢罷了,如今看來咱們還得虧上一點。”


    薛之平能把帳算清,卻也把理看得更清,他說道:“虧了錢也不能丟了占家的信譽,這麽大的廠不是靠這麽一筆生意能夠存活,卻是靠名聲在外的口碑存活。特別像上海這樣的大城市,商機很深,我們不能因為一次的失誤斷了將來的發展。”


    他的眼光開始具備一個生意人的敏銳和深遠,如澤服氣的點頭說:“也隻能這樣。”


    話說到此,薛之平又提出:“廠裏的管理方式需要改動一下,從今天起寫布告出去,從此以後工人不由工頭直接管理,所有工人可以迴廠來,由廠裏分配幹活,直接發放工錢。如果工頭願意迴來,可以加工錢分組帶領工人,協助廠裏管理,如不願意迴來的,位置將選新人代替。”


    這樣一來,工頭的實權被壓低,工人可以從廠裏直接領到工錢也就願意放心的迴來幹活。


    如澤默認的點頭,然後說:“我這就去寫布告。”


    這一天薛之平也沒閑著,充當一個工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工人們見到這般親近人的姑爺都很高興,一個個幹得更有勁。


    直到晚上休工時候,阿山和一部分工人迴家休息,薛之平停下吃完晚飯和留下上半夜做工的人繼續忙碌,但沒一會就聽阿記來報:“少爺,阿山家被人操了,而且老父親還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有人警告阿山再特立獨行就不客氣。”


    薛之平聽後十分憤怒,放下手裏的紗線拔腿就往阿山家跑。


    到了他家兩家小木房裏時阿山正在整理地麵的一片狼籍。


    老父親腫著臉靠在床上十分狼狽。


    見薛之平進來,阿山抬起頭來一臉沮喪,卻也不說話,繼續低下頭去扶好攔在腳邊的臉盆架。


    薛之平上前問他:“誰幹的?”


    他搖搖頭,什麽也不說。


    薛之平看了看老父親,對阿記說:“趕緊去請大夫。”


    阿記聽後轉身就走,薛之平走到床前去問:“老伯,看清今天來的是什麽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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