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送東西的人還是不錯,知道自己喜歡喝上好的黃酒。


    要是味道不錯,就給這個來哦上海找機會的年輕人個機會。


    周振興也是在那邊想著,也是對自己有著伯樂的思想而讚歎。


    隨著包裹著的布打開,就聽到門子大聲的叫喚,和人跌坐在地上的聲音。


    周振興想著那邊望去,手中雪茄也不由自主的掉落下來。


    屁股像著火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包裹中裝著個人頭正在睜大眼睛盯著前方,而且這個人頭的眉心有個窟窿,


    後腦的地方完全炸開,白色的液體和紅色的血跡摻和在一起。


    周振興顫巍巍的指著那個腦袋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也是經過大世麵的人,當年在爭奪場子的時候,那些惡事沒有少幹。


    也是被眼前的東西給嚇著了,哆哆嗦嗦的問道:“那個年輕人在什麽地方。”


    他是從麵容上看出來了,這個人頭是劉誌澤的。


    而最近劉誌澤要幹什麽事情,他是清楚的,甚至是他在背後指使的,


    門子也是被嚇的在地上起不來,騷哄哄的尿液從褲襠中流了出來。


    顫巍巍的說:“走,走了。我剛才,剛才迴話以後。他說等有時間的時候,他和他家少爺會登門拜訪。”


    這個話說出來以後,周振興整個汗毛都豎起來了。


    連忙抓起身邊的電話,用顫抖的手指撥通著電話:“師弟,出事了。劉誌澤死了。那個常冬青知道是我幹的,找上門來了。”


    電話那邊正在被發配在碼頭倉庫,打麻將的任斌也是一個激靈。


    心中暗道:“壞事了,這下要出大事情了。”


    隨即說道:“師哥,你別著急。現在這小子沒有證據,咱們要想辦法找個人出來頂罪,不然他要是追究起來咱們沒有個好。”


    周振興早就慌爪子了,現在那還有什麽主意。


    隨即說道:“任斌你說這件事情,咱們改怎麽辦?”


    人在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知道今天人家能那麽快的找上門來,就是已經有了證據準備死磕了。


    任斌想了想說道:“劉誌澤生前和這個吳立寶關係不錯,而且你讓劉誌澤借的都是他那邊的人,現在沒有辦法,隻能拿他出來頂缸了。”


    這個周振興也是著急了,不然不會連名帶姓的喊出來。


    其實說實話,任斌不怕常冬青,畢竟自己還是政府秘密機關的職員。


    但是他是忌憚常冬青後邊的孔昂西和吳亞醒的力量。


    所以盡量的將自己從事情當中抽身出來,才是最穩妥的方案。


    周振興聽到自己的師弟這麽說,也覺得事情可以這樣做。


    可是他舍不得自己的這個徒弟,不僅對自己忠心耿耿,而且武力值超強。要不是自己的老婆反對,自己真像認他為幹兒子。


    隨即對著電話說:‘這件事情我知道怎麽處理了。你那邊也要開始找人,不然要是這個叫常冬青混不吝,那家夥有錢到時候雇傭殺手,我沒有你那張皮保護著。”


    “行了,師兄。你自己小心,這件事情也沒有那麽玄乎,最近你少出門,多加派些人手,我這邊和上邊的聊聊也想辦法約束這個小子。”


    這邊雙方掛下電話,周振興叫手底下的人將正在外邊做事的吳立寶給找來。


    站在辦公室中的吳立寶看著桌子上還擺放著的劉誌澤的人頭雙腿打著哆嗦。


    隨即看向自己的師傅周振興,咽下口水說道:“這個不會是真的那個家夥幹的吧?”


    周振興耷拉著眼皮說道:“我已經安排人去調查這件事情了,雖然消息沒有傳來,估計八九不離十吧。”


    吳立寶看到這種情況,連忙跪了下來說道:“師傅,你要救我啊,我可是按照您老人家的指示……”


    “你特麽胡說什麽,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緊接著說道:“我已經想好了,你今天就離開上海,這件事情你不知道。”


    聽到周振興這麽說,吳立寶知道自己的師傅要去保他。


    隨即連忙磕頭不斷的說道:“師傅,我這樣走了,這件事情還是不能善了啊。”


    這個吳立寶,實在沒什麽可以拿來說道的出身。這個人長的是南方人中很少的高大身材。他的父親是當時上海公共租界裏開老虎灶賣開水的師傅,吳立寶從小跟著父親賣開水,到處走街串巷。


    既沒上過學,也沒讀過書,從小就在公共租界的最底層生活,見慣了人情冷暖,飽嚐了冷眼和嘲諷。在貧困的生活環境中,摔摔打打長大。


    後來,吳立寶的父親去世,他就跟著姐夫在上海的跑馬廳裏牽馬,做成小小的馬童來維持自己的生計。


    可吳立寶不想一輩子像父親一樣,做一個社會最底層的受壓迫的貧民,每天看著那些穿著華麗,帶著名媛,一擲千金的有錢人。他想稱王稱霸,他覺得隻有這樣,他才能不受人欺負,才能吃飽穿暖。


    於是,他不再跟著姐夫一起牽馬,而是糾結一幫子和他一樣子遊手好閑的的家夥到處惹是生非。


    因為吳立寶身材高大,打架兇狠,倒也拉攏了一些小混混跟他一起打架生事。


    在吳立寶16歲那年,拿到了公共租界的護照,還混到了一張佩槍執照,人稱滬西“馬立司小立寶”。


    隨著年齡的增大,逐漸的有了家庭的負擔,他就開始準備找個工作養活家中的人,


    於是給上海的二等流氓、麗都舞廳的老板高小寶開汽車,拜高為“先生”。


    但是他也是不安分的主,為了能更好的混江湖,也是轉過臉來,拋棄了舊主,投奔到了周振興的門下,從此搖身一變,變成了青幫的門徒。


    這邊的周振興也是無奈的說道:“你上次不是將你那個老婆的情夫給做了嘛?正好用這個理由跑路。到時候那個常冬青來了,我就說你事早就犯了,所以在早先就離開了上海了。“


    聽到周振興這麽說,吳立寶是覺得自己是傷上撒鹽。


    自己在外邊胡天和地,在老婆生下女兒以後就沒有怎麽搭理。最後老婆紅杏出牆,被自己發現了。盛怒之下殺了那個男人,都快成為道上了笑話了。


    今天周振興又拿這件事情出來,簡直是打他的臉。


    看到吳立寶的神情,周振興是個老江湖豈能不明白這個意思。


    隨即柔和的說道:“立寶,常冬青這個人沒有想到心狠手辣,我以為這個小子隻不過是個富二代而已,可是誰這道這個人今天做的事情比我們這些老江湖還狠,這件事情是需要人頂著。你也是幫中的老人了,雖然綠帽子不好聽,但是借用這個理由逃出去就可以了。”


    他的心思是不錯的,現在哄著吳立寶背著壞名聲跑掉,總比抓個現行的好。


    隨即他從身後邊拿出了個小盒子,當著吳立寶的麵打開。


    在燈光下閃耀出來的黃色光芒,照射在吳立寶的臉上。


    整整齊齊的十根小黃魚放在了盒子中央。


    所謂的小黃魚也是國府在1928年的時候根據當時的國府的中央銀行用黃金打造的金條,可以作為黃金儲備存款到期兌付或者臨時的軍餉使用的。它的重量為1市兩金條,重31克左右,成色為991.0。


    亂世藏黃金,盛世藏古董。很多富裕人家都是有著儲備的,準備不時之需。也可以作為大宗買賣的交易貨幣。


    小黃魚是中央造幣廠製作的,也叫做廠條。每一根上邊壓有孫先生和徽章的圖案,還有中央造幣廠製的字樣,另外的一麵有著精準的重量、成色和數量的標誌。


    現在的市價一根一根小黃魚大約可以兌換30—40塊大洋,雖然偶爾有的時候上下遊浮動。再怎麽浮動,麵前的十根小黃魚也是值三四百的大洋。


    這時候大洋也叫做一塊錢,是用一兩的銀子壓製而成的。一元兌1400文,大米20文一斤,可買70斤大米,普通工人的月薪15-30元,警察等職業月薪在10-18元。這些錢夠吃上一年多的。


    其中也是有大黃魚和小黃魚兩種。


    看著麵前的那筆財富,吳立寶咽下口水。


    隨即艱難的抬起頭看著周振興說道:“行,師傅,這件事情我聽你老人家的。”


    周振興看到吳立寶這個沒有出息的樣子,說道:“你安心的出去躲一陣子。等風聲過去以後,我將你推薦給我師傅,不能讓你白背上這個黑鍋,但是你要是跑不出去,被別人發現了,抓起來,就別怪我不念我們的師徒之情。”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吳立寶的心思明白了,黑鍋背定了。要麽死,要麽拿著錢能有活路。


    隨即將那個木盒緊緊地的抱在懷中,坐上周振興的汽車準備接女兒離開上海。


    在車上他的心中不斷的怨恨著,這次虎落平陽被犬欺,待以後有機會,周振興,常冬青,任斌你們不得好死。


    常冬青看到迴來的王少榮,問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王少榮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


    聽完以後,常冬青冷笑著說道:“晚上安排韓如意見麵,這些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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