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麗都舞廳,這個吳立寶的前老板高小寶開設的風月場所。


    集合了吃喝玩樂賭,還有不少佳麗的舞廳陪跳的舞小姐聚集的地方。


    周振興剛才結束了辛勞的戰鬥,正在汗水淋漓地左右摟著兩個頭牌的舞小姐。


    不著寸縷光滑的身體散發著潔白的光暈,其中有個叫謝穎的女人不顧著上身的赤裸躺在床上,偎依在胸口。


    在那邊撒嬌的說道:“周爺,您可是第一次收納咱們姐妹。今天咋那麽不用心,是不是哪個狐狸精給您勾魂了。冷落了我們姐妹,您也真是要想玩,去我們長三堂子玩多好,花式多,服務優良。非要將我們找到麗都來,人家媽媽都不樂意了。”


    周振興食髓知味的看著這個身材凹凸有致,還帶有點異域風情的臉龐。


    謝穎生於1906年。父親是個生意人,母親原是風塵女子,有著四分之一的俄羅斯血統。


    17歲時,父親生意被騙,自殺身亡;家道中落。謝穎在母親的影響下,自甘墮落,進了福州路的長三堂子,藝名“尼娜”。


    謝穎天生麗質,由於母親血統的遺傳,更是中西合璧,不僅有著東方人標致的鴨蛋臉,更兼有西方女性的豐滿身材。加上天資聰穎,又讀過大學,還在長三堂子學得一手琴棋書畫。


    “你啊,眼皮子太淺了。都是出來賣的,要知道貨買高價,去你那邊的都是些土財主。現在上海都興這個洋玩意,隻要扭扭屁股就拉來錢。等過段時間我讓小高出錢,將你找那些雜誌給你弄個上海“花魁狀元”的位置,到時候你就每天合不攏腿了。”


    這段時間,周振興在吳立寶當天離開上海後,又和自己的師弟任斌溝通,最後像個烏龜一樣龜縮在自己的產業中。


    也是距離張蒙的事情一個星期了,他看到最近的時間整個上海灘風平浪靜。


    逐漸的也放開了膽子,再加上此人色心很重,憋了一個星期自己都快要爆炸了。


    但是膽小謹慎的他,今天接到高小寶的電話,說從長三堂子中有這個俄羅斯血統的妙人和來自姑蘇的寡婦組合出單,非要周振興來麗都品嚐下。


    邊上一個吳儂軟語在那邊火上澆油的嬌嗔到:“周爺,您偏心,人家妹妹都可以上雜誌。我也要。”


    這個叫楊靜的女人,原來是姑蘇的一個戲子。最後戲班被解散,她又好吃懶做最後流落到上海。屬於那種幹啥啥不會,吃啥啥不剩。最後走投無路下將自己賣到了長三堂子。


    因為是個寡婦,加上臉蛋不行,但是身段靈活,也容易放到開。


    所以在別人的包裝下,就進行雙人外賣。謝穎負責顏值,楊靜負責技術,號稱福州路文武狀元。


    這邊的周振興剛得了甜頭,也是左擁右抱:“行,都上雜誌,都上雜誌……你們福州路文武狀元一個都少不了。”


    說完在那邊不懷好意的雙手向著下邊探著,隨即滿屋春色。


    而在不遠處的一幢高樓上,韓如意將手中的委員會1888式步槍抱在懷中,用上邊的瞄準鏡,在掃描著對麵的每個房間。


    他還記得一個星期前,幫助少爺在索菲亞教堂擊斃了綁匪以後。


    在眾人到來後,他撤離了現場後,剛迴到到家中,水還沒有喝,王少榮就來了、


    “你做的不錯,少爺很滿意。”王少榮屬於什麽都會點的那種,他是從小被常玉成當成常冬青的貼身保鏢培養的。相比於韓如意這樣的職業殺手,在單方麵上還是有所欠缺。


    隨即王少將兩封銀元放在了桌子上:“這個你拿著。一封是給你的,另外一封是給弟兄們的。”


    那時候的大洋為了計數方便,都是習慣將一百枚用紙包包成長筒的樣子。


    這就是兩百大洋,和王少榮一切去救人的是七個人,自己幫助常冬青是一個人。這個給的賞錢還是真的有點大,在碼頭上半年都掙不到的巨款。


    韓如意沒有接那些放在桌子上的錢說道:“謝謝少爺了,少爺還有什麽吩咐。”


    “那個吳立寶,我們的人在他家守了一夜,聽打探消息的人說,已經跑掉了不在上海,說是以前殺情夫的案子犯了早就出去了。這下屬於死無對證了。少爺到是沒有放心上,但是為了怕麻煩那個周振興和任斌要給點教訓。”


    常冬青本來想麵見韓如意的,但是被王少榮勸了下來。


    一個是現在張蒙需要別人陪。另外一個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出麵不方便,目標太大。容易引起別人懷疑他故意報複。隻好這些事情交代給了王少榮。


    “要做到什麽樣?是不是要鏟除這些人?”韓如意對著王少榮做著手勢,他也是上過戰場的老兵,現在好不容易跟上了常冬青。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常冬青雖然年輕,但是對他們這些常玉成留下來的老人十分的不錯。


    佟老已經變成了水排幫的軍師,並且掌控著水排幫的大量財源和後勤工作。


    他知道自己這些武人出了戰場上的技巧和有八字力氣,建立水排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為了兄弟們的抱團取暖,也是也了約束手底下的兄弟走上邪路。


    現在的情況好了,兄弟們不僅僅在碼頭上有口熱飯,其他的老弱病婦女都有了正經的營生。


    甚至連小孩子都可以去賣報紙,擦皮鞋換取勞動報酬。


    而且金燕子也利用下班時間,給小孩子上課,雖然趕不上正規的學校,但是也是開始讀書識字了。


    他是從心底裏感謝常冬青的,所以才有剛才的那一問。


    “這個不著急,少爺的意思是現在這些家夥,任斌是政府的職員,隻能走內部的辦法。而那個周振興是個滑頭,要是直接弄死,他的徒子徒孫和他的老頭子是要弄事情的。所以咱們現在的辦法就是鈍刀割肉,慢慢的逼瘋他們,讓他們活在恐懼當中。”


    王少榮也不懂最後說的那個詞是什麽意思,這都是少爺安排的,看樣子是準備讓這些人每日吃不好,睡不好的意思。


    韓如意雖然不知道啥叫活在恐懼中,但是他是明白常冬青的話。


    隨即說道:“這個意思就是殺人誅心,我明白了,咱們怎麽分工?”


    “老韓,那個周振興就交給你,你是走黑道的,等以後有機會,少爺要抬舉你。至於那個任斌,我來吧。不過你要幫我弄輛汽車,將車上的牌照給我換了。”


    最後韓如意答應了王少榮的建議,根據守底下的線報,知道龜縮在自己家中的周振興準備在麗都這邊尋歡作樂。


    眼中的世界在瞄準鏡下拉近了很多,也清晰了不少。


    這種委員會1988式步槍,真心是個樣子貨。早在1897年辮子朝晚期的大臣張之洞被德國商人忽悠以後,買通了下邊的調查人員,引進到國內,在湖北的漢陽兵工廠生產,本來俗稱漢陽造,但是因為老容易出現炸膛的危險,愚蠢受騙上當的早期辮子朝政府就在槍管的外邊加上了個大一號的鐵管,也被民間稱為老套筒。


    隻好捏著鼻子裝配了部隊,而這種槍還是使用了原來的圓頭子彈,要是用現在的尖頭子彈那就容易炸膛,殺傷力和射擊距離,讓人操碎了心。


    但是現在韓如意用的是在德國現役部隊退役的改進型,不僅僅可以贏威力巨大的尖頭子彈,還加強了射擊距離和加裝了瞄準的設備。


    韓如意一槍在東北軍的時候就用這種槍支,都是同一型號所以上手也沒有什麽不適應。常冬青給他和弟兄們用的都是最好的槍,子彈上也是管夠。


    天色慢慢的暗下來,韓如意從接到周振興到到麗都舞廳開始就守在這邊,一直到了現在,他像個獵手一樣,在耐心的守候著獵物的出現。


    就在他默默地等待的時候,突然大批的青幫弟子從麗都舞廳的大門從外邊跑了出來。瞬間散開在大門外二十米的周圍成為一個包圍圈,早就停靠在路邊的汽車也駛到了舞廳的門口。


    大約不到幾分鍾,隻見摟著兩個女人的周振興從裏邊著急的走了出來。


    現在他的精神是緊張的任斌那邊出事情了,他也顧不得在麗都,要趕快趕迴老巢。


    但是這個人很聰明也很膽小,他將謝穎和楊靜摟著的目的,就是想利用自己身體的矮小將兩個人當成肉盾。反正都是女妓,死了也不心疼。


    剛才接到師弟的電話太嚇人了。


    事情是任斌象往常一樣,在被發配到了碼頭的執勤。接到了自己師兄周振興的電話,說正在麗都舞廳這邊品嚐了一對姐妹花,所以讓他準備過來分享下,嚐嚐鮮。


    他不好色,但是好賭。他正在和碼頭的幾個關係準備聯絡感情。那邊的麻將攤子剛支起來。


    正在準備開牌大殺四方的時候,也是沒有答應周振興的要求,但是約好了準備晚上一起吃飯。也順便談談今天的戰果。


    在牌桌上,己方你來我往。邊打牌邊將事情商定。最後在他有意的放水下,也將這些蛀蟲喂飽了,看天色差不多,就換了便衣準備去那邊找師兄。


    本來自己在中央黨務調查科的時候,作為股級幹部的室長是有自己的專車的,這也是根據上海是個重要的大區的政策。


    但是自己被發配以後,這些待遇就被取消了。自己的師兄先幫他弄輛,他怕現在的行事太張揚,所以也沒有答應。


    將那邊的頭頭腦腦送到了門口,就準備等在路邊召集個黃包車去麗都舞廳和師兄會和,


    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像瘋了一樣變成脫韁的野馬從遠方帶著唿嘯聲對著他快速的奔過來。


    看到這樣的情況,任斌作為老特務也是反映很快,一個轉身連忙懶驢打滾,閃過擦身而過的汽車,連滾帶爬的找個隱蔽的地方隱藏起來。


    然後眼看著那個汽車通過路邊的水泥邊欄,撞向了不遠處的花壇當中。


    就當他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劫,準備走到汽車那邊去看看的時候,這輛汽車突然發生了爆炸。


    將走在半路上的任斌被氣浪推的整個人坐到了地上。


    這孫子真狠,不僅在撞向自己的同時,我了怕自己不死,還想利用自己的好奇心在車上裝了定時炸彈,來殺自己。


    帶著背後已經被冷汗浸透的衣服,任斌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這事情絕對是報複,和自己有車仇的隻能是常冬青。不然誰也沒有那麽大的手筆,連汽車都舍得,那孫子有錢不在乎。最便宜的汽車也要兩千大洋起售。


    想到這裏,任斌連滾帶爬的跑迴碼頭,今天常冬青能報複他,那自己的師兄也是跑不了。


    隨即打電話給了正在那邊逍遙快樂的周振興,才出現上邊的那一幕。


    周振興接到通知以後,也顧不得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連忙帶著人準備迴到老巢。


    眼看著自己和兩個女人在保鏢的保衛下,已經看到了汽車的車門打開。


    眼看著就還有大約十幾步就可以上車了,他不敢掉以輕心。


    連忙崔超眾人連拖帶拽的向著汽車奔去。


    就在自己的左腳剛踏出飯店門口的時候,“呯……”一聲清脆的槍聲從遠處傳來。


    在周振興身邊的一個保鏢,被子彈從腦袋上穿過,立馬帶著噴濺的的血液倒下。


    帶著人體溫度的血液和腦漿建設在他身邊的謝穎身上,和周振興的臉上。


    這時候他再也顧不上什麽美嬌娘了,推開身邊的兩個女人連滾帶爬的跑起。


    飛躍趴在了打開車門的後座上。大聲唿叫:“快來車,其他人圍著汽車跑。”


    而躲在500外的大樓上的韓如意將手中的槍,快速的拆開放置在身邊早就有準備好的箱子中,從樓上的天台消失了出去。


    看著周振興的汽車揚長而去,已經被失魂落魄被拋棄的兩個女人。


    楊靜顫巍巍的躲在門的後邊,褲襠中的黃色的液體在那個已經掩飾不住的大白腿下邊流出來。


    而另一邊,一個男人看著滿頭血水的謝穎和善的蹲下來,拿著手中的手帕說道


    “不要害怕,來擦擦,我叫影佐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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