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儲一開口,眾多太子之下的官員開始紛紛附議。


    白家那邊倒是異常的安靜。


    此事事態嚴重,齊武帝不敢馬虎。


    齊武帝:“既如此,此事便交由京兆府嚴查,限期七日之內勘破此案,切勿耽誤了太子與三公主的親事。”


    白國舅聞言不妙,立馬開口道:


    “聖上,既然賀牧重傷昏迷,不若讓良塵跟隨嚴大人一起調查此事。


    賀牧自小在我白家長大,同良塵關係親厚,同嚴大人協助調查,希望能還賀牧一個清白。”


    嚴赴並沒有明確表示是太子的人,此人軟硬不吃,他擔心嚴赴從中作梗或是受太子那邊的影響,畢竟京兆府是由太子管轄的。


    讓白良塵跟著,他倒也能放心些。


    齊武帝:“準了。”


    白國舅:“微臣多謝聖上。”


    ——


    宴會結束,眾人散場。


    迴到葉府後,葉秉之直接隨著葉絮之迴到聽雨院。


    葉秉之:“那些案子人證物證做的滴水不漏,要想翻案,恐怕有些困難。


    那戶人家和那名乞丐你是如何找到的?”


    葉絮之神情有些微妙:


    “不瞞哥哥,這戶人家和那個乞丐的出現著實蹊蹺。


    但是他們偏偏還真是案件相關人員,所以我懷疑有人暗中要借我們的手置賀牧於死地。


    隻是現下我想不到誰會有這個動機。


    但可以肯定的是,恨賀牧、但又不是我們的人,再加上不便表露身份的。


    我猜……許是白家或者皇後的自己人。”


    葉秉之也陷入了沉思。


    葉秉之:“既如此,此人同賀牧必有私仇。


    不過,賀牧這件事,不管是那人有心也好,有意也罷,於我們而言,終究是利大於弊。”


    葉絮之覺得如是,不管這個人的目的為何,就眼下看來,利用賀牧打壓一波白家,穩賺不虧。


    葉秉之起身拍拍衣服:


    “好了,你明日要去見清遠先生,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今日這番操作,我想你心中定有自己的想法。


    有需要差人到軍中尋我便是,今晚就不在家睡了,那個案子有些眉目了,我得趕迴軍營去。”


    那個案子,自然是指當年的大皇子案。


    葉家可從未放棄。


    葉絮之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道:


    “當年那個案子,魏瀾疏也在調查,既然是同一個目的,哥哥或許可同他聯手調查,沒準能事半功倍。”


    葉秉之知曉魏瀾疏在調查此事,所以如今葉絮之開口說來,他倒沒有多驚訝。


    不過葉秉之驚訝的是:


    “他竟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葉絮之點點頭,隨後壓低聲音同葉秉之說道:


    “魏瀾疏那邊……授聖上意調查此事。”


    葉秉之聽後,眼眸動了動,倒也沒說什麽。


    葉秉之:“我知道了,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葉絮之將葉秉之送出院子:


    “哥哥路上小心。”


    他們都知道齊武帝授意魏瀾疏調查當年之事意味著什麽,心中既悲又喜。


    喜的是聖上對當年之事存有疑慮,這就說明就連聖上也意識到了當年那件事的蹊蹺之處。


    悲的是……一切都無可挽迴了……


    葉絮之剛要迴房間,從房頂處突然落下一人。


    她早就猜到這人會來,所以迴聽雨院後便讓蓉雯蓉希她們休息去了。


    果然。


    魏瀾疏沒臉沒皮的跟著葉絮之進了房間。


    魏瀾疏:“我來的不巧,你正與葉將軍說話。


    葉將軍武功不在我之下,我便隻能遠遠等著,故沒有偷聽。”


    葉絮之自顧自的卸著釵環,沒有理他。


    魏瀾疏自認倒黴,果然小妮子在生他的氣,於是覥著臉走了上去,伸手就要幫葉絮之卸釵環。


    這個動作可把葉絮之嚇壞了。


    葉絮之:“你幹嘛?”


    魏瀾疏淡定的開口:


    “我幫你。”


    葉絮之:“不用!”


    葉絮之說了兩個字之後繼續沒說話,魏瀾疏隻得按耐住放下手。


    魏瀾疏:“嫿嫿別不理我。”


    房間安靜……


    魏瀾疏兩手撐在葉絮之梳妝桌上,低頭將下巴放在了葉絮之頭頂,看著鏡子裏的兩人,委屈的開口道:


    “我錯了……別不理我……”


    房間依舊安靜……


    魏瀾疏歎了一口氣,伸手捧起葉絮之的臉轉向自己。


    葉絮之雙手撐著他:


    “你放開。”


    “不放,我要你理理我。”


    “你怎麽像個三歲小孩一樣?你若再不放,我永遠都不理你。”


    魏瀾疏沒動,葉絮之很無奈。


    “行,那你說說,你錯在哪了?”


    幾乎話音剛落,魏瀾疏便立馬接上:


    “不讓你吃點心。”


    “你還知道!


    在家裏有母親管著我,出門有蓉雯蓉希盯著我。


    好不容易她們都沒在,哥哥還管不到我,你倒管起我來了。


    魏瀾疏,我告訴你,我脾氣差得很,還很暴躁,你少惹我。


    尤其像今天這樣。”


    葉絮之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完美溫柔的人,她有自己的脾氣,脾氣還很差。


    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吃點心,就等今天了,還被魏瀾疏給攪和了,打亂她的進食計劃。


    煩死了!


    魏瀾疏看著葉絮之義憤填膺的模樣,好奇的問道:


    “我一直很想問嫿嫿,你吃點心隻是因為喜歡嗎?”


    葉絮之一愣,有些沉默。


    魏瀾疏再問:


    “許是我的錯覺,嫿嫿那麽喜歡吃點心,或許也可能因為自己喜歡,但我總覺得有其他原因。”


    葉絮之不去看他的視線,轉過身去麵向鏡子。


    葉絮之:“你想多了。”


    魏瀾疏從背後虛抱著她:


    “我私下問過你的侍女蓉雯,你確實是從小到大都愛吃點心,但是小時候的你對點心並不像如今這般狂熱。


    她說你曾經在南境養過一條狗,似乎是從那條狗去世開始的。


    再後來,便是祖父的逝世。


    這段時間,你仿佛越發控製不住自己,一旦有機會吃到點心,那便是旁的菜一點也不碰,將點心當做菜吃。”


    魏瀾疏說完,將葉絮之緊緊抱在懷中。


    魏瀾疏:“嫿嫿,可以告訴我嗎?”


    葉絮之沒說話,隻是突然眼眶有些紅潤,魏瀾疏從鏡中看到後有些怔住。


    葉絮之:“我於至野有愧,於祖父有愧。


    吃甜食能讓我心情好,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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