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絮之是一個不喜歡將內心所有事都向外傾訴的人。


    她不開心,不該將這份不開心帶給別人,她更傾向於自我疏解。


    而她找到的自我疏解的辦法就是甜甜的點心。


    以前至野跟隨她上山下地的跑的時候,有她一口點心,就有至野一口點心。


    至野很愛吃,她也很愛。


    後來,葉溫總是背著張裳衣偷偷給她藏點心,她激動壞了。


    在葉溫那裏,一待就是一整天。


    吃上一口點心,腦海中就能迴憶起曾經和至野狂奔的場景、同葉溫下棋的場景。


    但張裳衣為了她的身體考慮,管的嚴。所以隻要逮到機會,葉絮之總會肆無忌憚。


    她覺得現在的她仿佛是病了。


    沒別的,隻是想讓自己有個好心情而已。


    葉絮之生怕魏瀾疏不相信,看著他的眼睛又強調了一遍:


    “真的,沒騙你。”


    魏瀾疏:“我信你。”


    察覺她情緒有些不太對,魏瀾疏立馬換了個話題。


    “你今日是故意設計讓清遠先生邀請你的吧?”


    葉絮之:“嗯。”


    清遠先生進京入住在京郊的一所宅院。


    自清遠先生進京,馬處宅院每日都人滿為患,全都是見清遠先生,想要清遠先生指點文采、指點畫藝、指點棋藝等各方麵的。


    其中不乏皇後和太子的人,要知道清遠先生的地位可是不一般,能得他指點那是百利無一害的大好事。


    大家都在暗中較勁,一個個的都將對方視為眼中釘。


    而近幾年站位問題愈演愈烈,清遠先生向來不入朝、不參政。


    同朝堂僅有的牽扯便是他若是遇到真心難得的人才是,同齊武帝提上一嘴,別的再無其他。


    所以葉絮之要想見清遠先生,最好的辦法、且不被白家人算計的辦法,那就是讓清遠先生自己“送上門來”。


    顯然,她這個方法是奏效的。


    她的棋藝是葉溫啟蒙和教授的,葉秉之的棋藝也曾被葉溫教導過幾次。


    後來葉絮之的棋藝便在葉溫和葉秉之的共同教導下一步一步成長。


    而葉溫教她時,依據的正是《棋經十局》這本棋譜。


    這也是她後麵才發現的。


    葉溫的棋局走勢同《棋經十局》中很像,而且這本棋譜市麵難求。


    所以葉絮之鬥膽猜測葉溫或許與清遠先生有關係。


    葉溫習的是清遠先生的下棋風格,而葉絮之融合了葉溫教授的和葉秉之教授的,她自小聰明,兩者取精華棄糟粕。


    自己琢磨琢磨,便就形成了獨特的下棋風格。


    清遠先生的棋勢難破,但架不住葉絮之悟性高。


    所以即便清遠先生教授了魏瀾疏,葉絮之也能有幸贏過魏瀾疏。


    這,便是她今晚計劃的資本。


    清遠先生的棋藝是祈朝及其周邊國家之人無法與之比肩的。


    倘若此時當著清遠先生的麵冒出一名衝著清遠先生最高著作《弈理棋訣》去的人,那麽清遠先生第一反應是感興趣。


    第二反應,便是看看此人到底是否如他自己所說這般厲害。


    若是男子,效果不如女子好。


    男子說自己掌握了《棋經十局》,想要衝擊《弈理棋決》這種話有可能還會被其他人以為是在信口開河。


    但是女子不同,沒有哪個女子願意賭上自己的名聲和家中的麵子去誇大自己。


    所以,葉絮之不過是利用了一下人之常情、人之心理罷了。


    事實證明,這招有用。


    魏瀾疏像是反應過來什麽,開口道:


    “你想讓清遠先生推薦你二哥進諫院?”


    葉絮之沒有否認。


    這個想法倒讓魏瀾疏有些驚訝。


    魏瀾疏:“嫿嫿膽子真大,敢這麽想的,恐怕整個祈朝隻你一人。”


    要知道,清遠先生雖然擁有推薦人的權力和自由,但是到目前為止,清遠先生並沒有推薦過一人進入朝堂。


    更別說諫院那種地方了。


    葉絮之:“葉家站了太子,二哥還未殿試,憑這兩點要想讓清遠先生看到二哥的才華推薦他入諫院想來是不可能的。


    得靠智取。”


    魏瀾疏大膽猜想著:


    “你不會是想……靠下棋贏過清遠先生從而提條件吧?”


    “有何不可?贏了算我運氣頂天,那我便趁此機會提條件。


    輸了,輸給清遠先生我也不虧,隻單單我同他下棋這件事,以後葉家或者我自己,在京城都可以橫著走了。


    總之,不論輸贏,我穩賺不賠。”


    這件事,從葉絮之準備太後壽禮那日起就開始在計劃了。


    送太後如此難忘的壽禮的意圖,便是想通過太後搭上清遠先生這條線,現在看來,計劃無疑是成功的。


    魏瀾疏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笑意溫柔:


    “嫿嫿的每一步都讓人出乎意料,我隻一句,若需要幫忙,第一時間考慮我。”


    葉絮之嫌棄的拍掉他的手。


    葉絮之:“那幫我打水去,我要洗漱。”


    魏瀾疏被她逗笑了:


    “好。”


    隨後走出房門,常允見魏瀾疏出來,開口道:


    “爺,安排妥當。”


    “嗯,提醒他們,不要操之過急,一天兩個,慢慢來。”


    常允可太佩服他家爺的手段了,也更加覺得魏瀾疏和葉絮之真就是絕配。


    賀牧那件事常允一經聽說便知道是葉絮之讓葉秉之幹的。


    他們這位世子妃做事還真是不脫泥不帶水,既然查不到證據懲治賀牧,索性斷他一隻胳膊一條腿,真狠。


    而他家爺呢,宴會上那北離王子不過是出言無狀,調戲了一下葉絮之,這便懷恨在心了。


    宴會結束便讓他命人隻要蕭執在京的日子裏,每日以朝廷的名義給他送上兩個美人。


    不間斷的那種。


    而且這美人也不是簡單的美人,而是專門有人調教,比一般青樓裏那些妓女更加奪人心魄的美人。


    一天兩個……嘖嘖嘖,這是要廢了這北離王子啊。


    按照魏瀾疏的原話來說,那便是:


    “既然他喜歡祈朝的女子,那就趁此機會讓他享受個夠吧。”


    不得不說,他家爺也是真的很。


    這兩口子……絕配!


    常允:“是。爺,屬下去幫您打水吧。”


    常允聽到了葉絮之讓魏瀾疏去打水的話,他家爺哪幹過這種活。


    魏瀾疏揮揮手:


    “不用,我自己來。”


    於是常允對葉絮之更加佩服了,這可是把他家爺拿捏得死死的。


    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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