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起來到出租屋
泠風徐徐，兩旁街樹颭颭。
不知不覺，兩人款步到了公交車停靠站。
劉丹彤瞥一眼口吐珠璣的龔成豐，目光投視公交路線牌，“你是先迴家還是四處逛逛？”
“直接迴家吧！”想想十多天沒有迴自己那狗窩了，龔成豐心裏莫名間有了不踏實的感覺。
“那——我送你迴家吧！”劉丹彤見龔成豐右手輕輕按著受傷肋骨處，心裏有了點不放心。
“你上班去吧，順便跟柳副總說一聲，明天我就可以上班了。”龔成豐臉上顯現出誠摯歉意。
“明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劉丹彤微微一笑。
“明天是星期六？”龔成豐不禁掏出手機查看日曆。
“你住哪兒？”劉丹彤見龔成豐猛拍自己腦門模樣有點呆傻滑稽，忍俊不禁。
“我住的地其實不是家，充其量隻是一個又亂又臭的狗窩。”龔成豐發窘，撓起後腦勺，
“你是不願意我去你住的地吧？”劉丹彤雌視龔成豐，誚詰。
“不、絕對不是，我很願意。我的意思是，其實我已經無大礙了，你不必擔心我。”龔成豐紅著臉解釋。
“我看得出來，你心裏其實並不歡迎我這個客人。”劉丹彤沉下臉，佯嗔不悅。
“不！沒這迴事！”正這時，公交車到站，龔成豐大膽牽起劉丹彤手，猛地感覺柔軟直入心扉。
差不多半個小時，來到出租屋，劉丹彤乍一看周遭不禁娥眉緊蹙。不曾想龔成豐是居住在婺蘭城條件最差環境最惡劣之地。
“到了，這就是我住處，不堪入目吧！”龔成豐赧然一笑。
掏出鑰匙串開門，可是奇怪的事情出現，鑰匙一把把換過重插進鎖孔扭動，硬是開不了門。
“你是不是弄錯了？”劉丹彤看龔成豐慌手忙腳，開門開出了一頭汗，不禁質疑。
“這是我住的房呀，不會錯，可能是鎖壞了吧，我再試試。”龔成豐一臉難堪。
抓了抓頭皮，他重新將鑰匙串所有鑰匙往鎖孔裏插了一遍，可是門鎖先生仿佛忘了自己原配夫人是誰，無動於衷。
正此時，一個彪壯男人向他們走來，陰沉著臉，橫眉瞪眼，“你們在幹嘛？”一把將龔成豐推開，從褲兜裏掏出鑰匙，輕鬆開了門。
“龔成豐，怎麽自家門都不認識了，開了半天竟然是別人家的門，幸好沒有被當成竊賊。”劉丹彤瞠眙，不禁埋怨。
彪壯男人一副疲憊不堪模樣，冷瞥一眼龔成豐和劉丹彤，直推門進屋，未作聲。
就在彪壯男人關門一刻，龔成豐一把抓住陌生男人粗壯手臂，“你是什麽人？你怎麽會有我的門鑰匙？”
彪壯男人手臂輕輕一甩，獰視著被他甩開的龔成豐，忿然叱責，“你的家門？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鬼鬼祟祟，我還沒問你們是什麽人呢！”
“龔成豐，看來是你記錯自己家的門了吧，人家有鑰匙，而你……”劉丹彤怯生怯色。
“不可能的，我不至於連自己的住處都忘了吧，況且我又沒有失憶。”龔成豐手指捏捏自己耳垂，想衝進房內，可是似乎又少了一些勇氣。
“可能你得了選擇性失憶症了。”劉丹彤雙手拽住龔成豐左手臂。
“單單就忘了自己住處？”龔成豐不能相信。
“一切皆有可能。”劉丹彤更相信龔成豐是得了選擇性失憶症。
“不會！不會！真是這樣我還怎麽工作。”龔成豐一個勁搖頭。
“我幹了一天重活累死了，你們要叨叨去別的地方！”彪壯男人不耐煩了，“乓”一聲用力關上門。
“龔成豐，我們走吧！”劉丹彤看彪壯男人兇神惡煞，真害怕龔成豐舊傷未痊愈新傷又添加上。
“我上哪兒呀！”龔成豐垂頭喪氣，宛若霜打的茄子。
“不如——先去我家吧！”劉丹彤想了想說。
“這不行！”龔成豐直搖頭。
“有什麽不行？”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
“你是什麽意思？”
“我怕別人說閑話！”
“看不出你思想挺保守。”
“我沒什麽，我是怕你……”
“你沒什麽，我會有什麽呢！”
“女孩子名聲很重要。”
“現在男女素不相識合租的很多，你竟然有這顧慮，真是夠古董了。”
“我還是提先找房東阿姨問問去。”龔成豐臉泛紅，撓著後腦勺直奔向房東住處。
不一會兒來到房東阿姨門前，他滿腹疑問摁響了門鈴，可“叮咚”聲響了許久，屋裏愣是沒有一點反應。
“這是房東的家嗎？”尾隨其後的劉丹彤看龔成豐又現不知所措，不禁又聯想到選擇性失憶症。
“我真沒有失憶！”龔成豐整張臉變形成苦瓜狀。
“那可能是湊巧房東不在家吧。”劉丹彤不忍刺傷龔成豐敏感神經，換了語氣。
兩人正逡巡，房東阿姨從外麵迴來。
乍一見是龔成豐在家門口，旁邊還跟著一個女孩，本來陽光燦爛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抬手戟指龔成豐，“你——你——”一向靈牙利齒的她此刻卻是結巴了，不知是見了龔成豐激動還是氣夠戧緣故，不過看眼神應該是氣不打一處來。
“阿姨，我住的那房……”龔成豐開口問。
“房子我租給別人了。”房東阿姨立馬沒好聲氣。
“啊——阿姨，我沒說過要退租呀！”龔成豐感覺頭上被猛擊了一棍。
“十來天不見人影，沒打招唿一聲，又欠了我兩個月房租，你說我這麽做錯了嗎？”房東阿姨撐眉努眼。
“我、我是事出有因！”
“你事出有因，我也事出有因，所以怪不得我。”
“阿姨，那、那我往哪兒？”
“你又不是我兒子，你住哪兒怎麽來問我呢！”
“你總得給我個住處吧！”
“我的房全租出去了，你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太突然了，我一時半刻怎能想出什麽辦法。”
“那是你的事！”
“阿姨，那——我房裏的東西呢？”龔成豐無奈地歎了口氣。
“在我家儲物間！”房東阿姨說著開家門進屋。隔一會兒，拿出兩個包放在龔成豐麵前，“仔細看看，會不會少什麽東西。”
“本就沒什麽東西，不必看了！”龔成豐情緒一落千丈，背起包正要離開，房東阿姨伸手攔住了他，“你就這麽走了？”
“是不是有別的住處？”龔成豐心頭一喜。
“你是得了健忘症還是故意裝傻充楞！”房東阿姨艴然，臉拉的和絲瓜一個樣長，“兩個多月房租一分沒給過我，你是不是想賴賬呀！”
“阿姨，我、我現在沒有，我……”龔成豐瞥一眼身旁劉丹彤，整張臉倏地火燒火燎難堪至極。
“不要跟我說沒有，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今天你不給我房租我就報警。”房東阿姨瞋目豎眉，伸手一把拽住龔成豐不放。
“阿姨，你不知道，這十來天我住院呢，現在身上……”龔成豐眉間烏雲糾結。
“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沒問過你就與你終止了租賃合約算我違約。這樣好了，你給我一個月房租我們就算兩清了。”房東阿姨似乎動了惻隱之心，態度幡然。
“可我現在……”龔成豐窘相依然。
“阿姨，他欠你多少租金？”一旁劉丹彤不忍龔成豐因為一點租金自尊一再被迫踐踏。
“不——不可以讓你給我付租金，我、我已經欠你……”龔成豐羞愧難當，整張臉仿佛被火燒著一般。
“你命不錯，交了一個這麽貼心女朋友。”房東阿姨像一條變色龍，扭曲拉長的臉形瞥眼間變得對稱，勢利麵相填充上龔成豐從未見識過的笑色，欣欣然說出了租金數目。
龔成豐喑默慚疚，直到劉丹彤從口袋中掏出錢如數給了房東阿姨，直到劉丹彤主動牽著他的手離開，他的心海一直洶湧澎湃。
走到街上，已然霓虹閃爍燈火輝煌，夜的美麗就像一副鋪展開的長長畫卷，仿佛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龔成豐仰望一眼頭頂星空，猶如耀眼鑽石的璀璨星星濟濟然簇擁著聖潔月亮，良夜沐浴在清輝中……他心中不禁喑嗟，世界是多麽美好，可是他卻像一條苦苦掙紮於黑暗之穀中的可憐蟲。
“連連噯聲歎氣，你怎麽了？”劉丹彤目眙，娥眉微蹙，皎潔月光和七彩霓虹映襯下，更顯清純。
“我真是很無能，更不像一個男人。”龔成豐右手揪緊心窩。
劉丹彤見龔成豐又自輕自賤，抿嘴一笑微微搖頭，忽而心頭又是一沉，不禁閔默。
她不了解男人，更不了解似乎有著雙重性格的龔成豐，遠眺前方，一輛出租車進入視線，她輕輕揮手。
泠風徐徐，兩旁街樹颭颭。
不知不覺，兩人款步到了公交車停靠站。
劉丹彤瞥一眼口吐珠璣的龔成豐，目光投視公交路線牌，“你是先迴家還是四處逛逛？”
“直接迴家吧！”想想十多天沒有迴自己那狗窩了，龔成豐心裏莫名間有了不踏實的感覺。
“那——我送你迴家吧！”劉丹彤見龔成豐右手輕輕按著受傷肋骨處，心裏有了點不放心。
“你上班去吧，順便跟柳副總說一聲，明天我就可以上班了。”龔成豐臉上顯現出誠摯歉意。
“明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劉丹彤微微一笑。
“明天是星期六？”龔成豐不禁掏出手機查看日曆。
“你住哪兒？”劉丹彤見龔成豐猛拍自己腦門模樣有點呆傻滑稽，忍俊不禁。
“我住的地其實不是家，充其量隻是一個又亂又臭的狗窩。”龔成豐發窘，撓起後腦勺，
“你是不願意我去你住的地吧？”劉丹彤雌視龔成豐，誚詰。
“不、絕對不是，我很願意。我的意思是，其實我已經無大礙了，你不必擔心我。”龔成豐紅著臉解釋。
“我看得出來，你心裏其實並不歡迎我這個客人。”劉丹彤沉下臉，佯嗔不悅。
“不！沒這迴事！”正這時，公交車到站，龔成豐大膽牽起劉丹彤手，猛地感覺柔軟直入心扉。
差不多半個小時，來到出租屋，劉丹彤乍一看周遭不禁娥眉緊蹙。不曾想龔成豐是居住在婺蘭城條件最差環境最惡劣之地。
“到了，這就是我住處，不堪入目吧！”龔成豐赧然一笑。
掏出鑰匙串開門，可是奇怪的事情出現，鑰匙一把把換過重插進鎖孔扭動，硬是開不了門。
“你是不是弄錯了？”劉丹彤看龔成豐慌手忙腳，開門開出了一頭汗，不禁質疑。
“這是我住的房呀，不會錯，可能是鎖壞了吧，我再試試。”龔成豐一臉難堪。
抓了抓頭皮，他重新將鑰匙串所有鑰匙往鎖孔裏插了一遍，可是門鎖先生仿佛忘了自己原配夫人是誰，無動於衷。
正此時，一個彪壯男人向他們走來，陰沉著臉，橫眉瞪眼，“你們在幹嘛？”一把將龔成豐推開，從褲兜裏掏出鑰匙，輕鬆開了門。
“龔成豐，怎麽自家門都不認識了，開了半天竟然是別人家的門，幸好沒有被當成竊賊。”劉丹彤瞠眙，不禁埋怨。
彪壯男人一副疲憊不堪模樣，冷瞥一眼龔成豐和劉丹彤，直推門進屋，未作聲。
就在彪壯男人關門一刻，龔成豐一把抓住陌生男人粗壯手臂，“你是什麽人？你怎麽會有我的門鑰匙？”
彪壯男人手臂輕輕一甩，獰視著被他甩開的龔成豐，忿然叱責，“你的家門？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鬼鬼祟祟，我還沒問你們是什麽人呢！”
“龔成豐，看來是你記錯自己家的門了吧，人家有鑰匙，而你……”劉丹彤怯生怯色。
“不可能的，我不至於連自己的住處都忘了吧，況且我又沒有失憶。”龔成豐手指捏捏自己耳垂，想衝進房內，可是似乎又少了一些勇氣。
“可能你得了選擇性失憶症了。”劉丹彤雙手拽住龔成豐左手臂。
“單單就忘了自己住處？”龔成豐不能相信。
“一切皆有可能。”劉丹彤更相信龔成豐是得了選擇性失憶症。
“不會！不會！真是這樣我還怎麽工作。”龔成豐一個勁搖頭。
“我幹了一天重活累死了，你們要叨叨去別的地方！”彪壯男人不耐煩了，“乓”一聲用力關上門。
“龔成豐，我們走吧！”劉丹彤看彪壯男人兇神惡煞，真害怕龔成豐舊傷未痊愈新傷又添加上。
“我上哪兒呀！”龔成豐垂頭喪氣，宛若霜打的茄子。
“不如——先去我家吧！”劉丹彤想了想說。
“這不行！”龔成豐直搖頭。
“有什麽不行？”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
“你是什麽意思？”
“我怕別人說閑話！”
“看不出你思想挺保守。”
“我沒什麽，我是怕你……”
“你沒什麽，我會有什麽呢！”
“女孩子名聲很重要。”
“現在男女素不相識合租的很多，你竟然有這顧慮，真是夠古董了。”
“我還是提先找房東阿姨問問去。”龔成豐臉泛紅，撓著後腦勺直奔向房東住處。
不一會兒來到房東阿姨門前，他滿腹疑問摁響了門鈴，可“叮咚”聲響了許久，屋裏愣是沒有一點反應。
“這是房東的家嗎？”尾隨其後的劉丹彤看龔成豐又現不知所措，不禁又聯想到選擇性失憶症。
“我真沒有失憶！”龔成豐整張臉變形成苦瓜狀。
“那可能是湊巧房東不在家吧。”劉丹彤不忍刺傷龔成豐敏感神經，換了語氣。
兩人正逡巡，房東阿姨從外麵迴來。
乍一見是龔成豐在家門口，旁邊還跟著一個女孩，本來陽光燦爛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抬手戟指龔成豐，“你——你——”一向靈牙利齒的她此刻卻是結巴了，不知是見了龔成豐激動還是氣夠戧緣故，不過看眼神應該是氣不打一處來。
“阿姨，我住的那房……”龔成豐開口問。
“房子我租給別人了。”房東阿姨立馬沒好聲氣。
“啊——阿姨，我沒說過要退租呀！”龔成豐感覺頭上被猛擊了一棍。
“十來天不見人影，沒打招唿一聲，又欠了我兩個月房租，你說我這麽做錯了嗎？”房東阿姨撐眉努眼。
“我、我是事出有因！”
“你事出有因，我也事出有因，所以怪不得我。”
“阿姨，那、那我往哪兒？”
“你又不是我兒子，你住哪兒怎麽來問我呢！”
“你總得給我個住處吧！”
“我的房全租出去了，你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太突然了，我一時半刻怎能想出什麽辦法。”
“那是你的事！”
“阿姨，那——我房裏的東西呢？”龔成豐無奈地歎了口氣。
“在我家儲物間！”房東阿姨說著開家門進屋。隔一會兒，拿出兩個包放在龔成豐麵前，“仔細看看，會不會少什麽東西。”
“本就沒什麽東西，不必看了！”龔成豐情緒一落千丈，背起包正要離開，房東阿姨伸手攔住了他，“你就這麽走了？”
“是不是有別的住處？”龔成豐心頭一喜。
“你是得了健忘症還是故意裝傻充楞！”房東阿姨艴然，臉拉的和絲瓜一個樣長，“兩個多月房租一分沒給過我，你是不是想賴賬呀！”
“阿姨，我、我現在沒有，我……”龔成豐瞥一眼身旁劉丹彤，整張臉倏地火燒火燎難堪至極。
“不要跟我說沒有，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今天你不給我房租我就報警。”房東阿姨瞋目豎眉，伸手一把拽住龔成豐不放。
“阿姨，你不知道，這十來天我住院呢，現在身上……”龔成豐眉間烏雲糾結。
“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沒問過你就與你終止了租賃合約算我違約。這樣好了，你給我一個月房租我們就算兩清了。”房東阿姨似乎動了惻隱之心，態度幡然。
“可我現在……”龔成豐窘相依然。
“阿姨，他欠你多少租金？”一旁劉丹彤不忍龔成豐因為一點租金自尊一再被迫踐踏。
“不——不可以讓你給我付租金，我、我已經欠你……”龔成豐羞愧難當，整張臉仿佛被火燒著一般。
“你命不錯，交了一個這麽貼心女朋友。”房東阿姨像一條變色龍，扭曲拉長的臉形瞥眼間變得對稱，勢利麵相填充上龔成豐從未見識過的笑色，欣欣然說出了租金數目。
龔成豐喑默慚疚，直到劉丹彤從口袋中掏出錢如數給了房東阿姨，直到劉丹彤主動牽著他的手離開，他的心海一直洶湧澎湃。
走到街上，已然霓虹閃爍燈火輝煌，夜的美麗就像一副鋪展開的長長畫卷，仿佛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龔成豐仰望一眼頭頂星空，猶如耀眼鑽石的璀璨星星濟濟然簇擁著聖潔月亮，良夜沐浴在清輝中……他心中不禁喑嗟，世界是多麽美好，可是他卻像一條苦苦掙紮於黑暗之穀中的可憐蟲。
“連連噯聲歎氣，你怎麽了？”劉丹彤目眙，娥眉微蹙，皎潔月光和七彩霓虹映襯下，更顯清純。
“我真是很無能，更不像一個男人。”龔成豐右手揪緊心窩。
劉丹彤見龔成豐又自輕自賤，抿嘴一笑微微搖頭，忽而心頭又是一沉，不禁閔默。
她不了解男人，更不了解似乎有著雙重性格的龔成豐，遠眺前方，一輛出租車進入視線，她輕輕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