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發現了可疑之處
醫院裏的怪味道龔成豐聞著很不習慣，十來天時間裏，簡直是煎熬受罪，感覺好了些他毅然決然要求出院。
警察來過醫院兩趟，先一次是做筆錄，問一些事發時間、地點及事情經過等等程序問題，後一次是純粹慰問。態度很溫和，不像他印象中的警察，冷漠的表情貓頭鷹的眼睛，看人入骨三分。
記者真來采訪過一次，一個豐滿女人，穿著打扮讓人看了感覺怪怪，好像全身都不搭配，有點不倫不類，或許她是想顯現出與眾不同的獨特美吧！聲音倒是挺柔宛，可見有一副好嗓子，乍一聽真會覺得這麽好聽的聲音不是出自她的喉嚨。
劉丹彤應該是屬於那種越看越順眼的女孩，她那一份不做作純自然的獨特氣質，接觸時間長了會讓人覺著親和力特強，會不經意間給人留下難以磨滅好印象。
龔成豐一直自認是性情中人，而且自我感覺口才不錯，不屬於那種訥於言，敏於行之人。可是麵對怪相記者，他不知怎地啞口無言了，或許是記者的問話像一個政審官員緣故吧！
記者就是記者，口才好，筆才更好。
幾天後，報紙刊登出來，龔成豐好像沒有談及的事記者寫出了一個大篇來。關於見義勇為幾乎未問及，文章中一樣寫出了好幾個段落。什麽思想、性靈、情操等等，連大無畏都用上了，看得他臉紅一陣白一陣，哭笑不得。
龔成豐欲出院意願並沒有向劉丹彤說起。
他知道，劉丹彤一定會要求他多住幾天，可他更知道和劉丹彤麵對麵他會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在辦出院手續時，他發現了可疑之處，不禁詢問起了護士自己住院費用究竟是誰給交付的。
護士態度良好，一番迴憶後描述出一個人來，他心中豁然明白，一刻間心中五味雜陳。
辦完了出院手續，心緒紛雜地走出醫院大門，正好碰上迎麵而來的劉丹彤，感慚感愧，充滿歉意，“劉丹彤，不是不讓你往醫院跑了嗎？醫院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再說……”
“再說什麽？是不是怕有人誤會我們倆是……”劉丹彤微哂，羞暈悄然映現。
“不——不是！我是說，我不值得你……”龔成豐撓起後腦勺。
“什麽不值得？我聽不太懂！”劉丹彤惑悶。
“劉丹彤，這幾天清閑在醫院，我前前後後想了挺多，像我這人簡直成了一級倒運漢了，所以我真害怕我的倒黴運氣會傳染給你。”
“打住！龔成豐，你覺得這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本科生應該說出來的話嗎？”
“劉丹彤，我不是迷信，黴運和幸運真有這麽迴事，而且由不得自己主宰。”
“龔成豐，告訴你一個真理，黴運害怕堅強喜歡懦弱，命運永遠掌握在自己手中，古人有雲：人定勝天。”
“劉丹彤，你與眾不同，宛若清水出芙蓉……”龔成豐仿佛一刻間走進了夢中幻境。
“你胡思亂想什麽呢！”劉丹彤羞澀佯嗔。
“我是寒磣倒運漢，你是美麗天使……”龔成豐仰望蒼天的飄逸白雲，仿佛又走進了詩畫意境。
“龔成豐，你這是要上哪兒？”劉丹彤芳心怦然，瞥一眼龔成豐行裝像是不迴醫院了，不由疑惑。
“我辦了出院手續了。”龔成豐展開雙臂，深深一唿一吸，好似籠中困鳥迴歸大自然。
“什麽？”劉丹彤錯愕，驟急拽住龔成豐手臂往迴走，“大哥，你的傷勢很嚴重，是折了兩根肋骨，不是折了兩片指甲。”
“農村孩子向來命硬，體質出奇好，我已經完全沒事了，身上沒一處地方疼了。再說醫院可不是一個好地方，花錢又遭罪。”龔成豐感激又感動，真想擁抱劉丹彤，不過他知道自己不敢，他可不想在劉丹彤麵前好不容易才樹立起來的良好形象，因為莫名衝動而徹底毀掉。
“出院竟然自作主張，連和我提早說一聲都不可以嗎？如果我下班後不是馬上趕過來，豈不是……”劉丹彤怏然埋怨。
“劉丹彤，對不起！”龔成豐一臉尷尬，“我是擔心你照顧我太久會予人口實。”
“予人口實？什麽意思？”劉丹彤瞠惑。
“我們——我們——”龔成豐頓咽。
“龔成豐，你是不是思想拋錨了？”
“思想拋錨？我——不會！”
“你不必擔心什麽，其一，我們純粹是同事關係；其二，我們不是名人，沒人會吃飽了沒事做來關注我們。”
“我擔心萬一。”
“你不會是擔心被你那漂亮女朋友誤會吧！”
“她誤會什麽，人在幾百裏之外……”龔成豐不經意右手觸摸了一下褲袋中手機，想起方美妍的手機號碼莫名其妙成了空號，腦門上烏雲蒸騰集結。
“想她了吧？”劉丹彤見龔成豐愀然變色，芳心縮緊。
“劉丹彤，我詢問過值班護士……”此時此刻，龔成豐不想談論方美妍，他害怕自己不經意間將方美妍與劉丹彤放在一起對比。
“什麽事詢問值班護士？”劉丹彤淡然一笑，心裏正想著活生生的方美妍是不是與照片上一樣美麗動人。
“關於住院費用……”龔成豐顯窘態，直抓頭皮，頭皮屑如風中柳絮亂飛舞。
“住院費用怎麽了？”劉丹彤蒙然坐霧。
“錢是你掏的！”龔成豐開口見心。
“什麽意思？”劉丹彤一怔，豁然明白龔成豐意指什麽，佯裝懵懂。
“我問過收費的護士，交費用時剛好她值班，他迴想起了當時交費人的模樣特點，應該就是你！”
“住院費用是我交付。”劉丹彤明眸一轉，不再否認。
“你怎麽說是公安局墊付呢！”龔成豐輕聲怪責。
“我不是不想讓你多心嘛！再說了，警察確實墊付了一部分，是他們自己的錢。因為當時在醫院我身上的錢不夠，不過迴頭我就將錢還給了警察。起初他們不肯要，是我硬還給了他們。”
“可是，我好像聽到長發瘦臉飛車劫賊發牢騷，你包裏沒什麽……”
“我的錢從來不放在包裏！”
“我會把錢還你！”
“算了，你……”劉丹彤突然捂住自己嘴。
“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是一個窮光蛋了。”龔成豐赧赧然。
“你是為我受的傷，我這樣做理之當然。”劉丹彤爽然一笑。
“是我自己沒用，我真後悔沒有好好學學武術，否則……”龔成豐自輕自賤。
“否則什麽？”劉丹彤瞪大眼睛瞠視。
“至少我不會挨揍。總有一天我要為我的兩根肋骨報仇。”龔成豐緊緊握起雙拳，雙目充滿仇恥。
“報什麽仇，那兩飛車劫賊現在正待在看守所呢！”劉丹彤啞然失笑。
“劉丹彤，你知道嗎？此時此刻，我感覺自己突然間超凡脫俗了，我的仇敵不再局限於兩飛車劫賊，籠統地說，一切邪惡我都將視為仇敵。如果我擁有超絕非凡的能力，我會用正義的拳頭直接擊碎邪惡的腦殼。”龔成豐鬥誌昂揚，幾分天真映現俊朗臉上。
“你是平時科幻片看多了吧！”劉丹彤哂謔，不經意搖搖頭。
“科幻片？劉丹彤，我可是充滿理性，更是一個講究原則的男人，不是遐想主義者，不過癉惡……”龔成豐口角生風，仿佛找迴了在學校時那雋言妙語的自己。
劉丹彤眯緊雙眼仰望湛藍天空，金輪燦燦，白雲悠悠。一刻間，她懵懂了究竟是自輕自賤的龔成豐是真實的還是慧心妙舌的龔成豐是真實的。
醫院裏的怪味道龔成豐聞著很不習慣，十來天時間裏，簡直是煎熬受罪，感覺好了些他毅然決然要求出院。
警察來過醫院兩趟，先一次是做筆錄，問一些事發時間、地點及事情經過等等程序問題，後一次是純粹慰問。態度很溫和，不像他印象中的警察，冷漠的表情貓頭鷹的眼睛，看人入骨三分。
記者真來采訪過一次，一個豐滿女人，穿著打扮讓人看了感覺怪怪，好像全身都不搭配，有點不倫不類，或許她是想顯現出與眾不同的獨特美吧！聲音倒是挺柔宛，可見有一副好嗓子，乍一聽真會覺得這麽好聽的聲音不是出自她的喉嚨。
劉丹彤應該是屬於那種越看越順眼的女孩，她那一份不做作純自然的獨特氣質，接觸時間長了會讓人覺著親和力特強，會不經意間給人留下難以磨滅好印象。
龔成豐一直自認是性情中人，而且自我感覺口才不錯，不屬於那種訥於言，敏於行之人。可是麵對怪相記者，他不知怎地啞口無言了，或許是記者的問話像一個政審官員緣故吧！
記者就是記者，口才好，筆才更好。
幾天後，報紙刊登出來，龔成豐好像沒有談及的事記者寫出了一個大篇來。關於見義勇為幾乎未問及，文章中一樣寫出了好幾個段落。什麽思想、性靈、情操等等，連大無畏都用上了，看得他臉紅一陣白一陣，哭笑不得。
龔成豐欲出院意願並沒有向劉丹彤說起。
他知道，劉丹彤一定會要求他多住幾天，可他更知道和劉丹彤麵對麵他會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在辦出院手續時，他發現了可疑之處，不禁詢問起了護士自己住院費用究竟是誰給交付的。
護士態度良好，一番迴憶後描述出一個人來，他心中豁然明白，一刻間心中五味雜陳。
辦完了出院手續，心緒紛雜地走出醫院大門，正好碰上迎麵而來的劉丹彤，感慚感愧，充滿歉意，“劉丹彤，不是不讓你往醫院跑了嗎？醫院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再說……”
“再說什麽？是不是怕有人誤會我們倆是……”劉丹彤微哂，羞暈悄然映現。
“不——不是！我是說，我不值得你……”龔成豐撓起後腦勺。
“什麽不值得？我聽不太懂！”劉丹彤惑悶。
“劉丹彤，這幾天清閑在醫院，我前前後後想了挺多，像我這人簡直成了一級倒運漢了，所以我真害怕我的倒黴運氣會傳染給你。”
“打住！龔成豐，你覺得這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本科生應該說出來的話嗎？”
“劉丹彤，我不是迷信，黴運和幸運真有這麽迴事，而且由不得自己主宰。”
“龔成豐，告訴你一個真理，黴運害怕堅強喜歡懦弱，命運永遠掌握在自己手中，古人有雲：人定勝天。”
“劉丹彤，你與眾不同，宛若清水出芙蓉……”龔成豐仿佛一刻間走進了夢中幻境。
“你胡思亂想什麽呢！”劉丹彤羞澀佯嗔。
“我是寒磣倒運漢，你是美麗天使……”龔成豐仰望蒼天的飄逸白雲，仿佛又走進了詩畫意境。
“龔成豐，你這是要上哪兒？”劉丹彤芳心怦然，瞥一眼龔成豐行裝像是不迴醫院了，不由疑惑。
“我辦了出院手續了。”龔成豐展開雙臂，深深一唿一吸，好似籠中困鳥迴歸大自然。
“什麽？”劉丹彤錯愕，驟急拽住龔成豐手臂往迴走，“大哥，你的傷勢很嚴重，是折了兩根肋骨，不是折了兩片指甲。”
“農村孩子向來命硬，體質出奇好，我已經完全沒事了，身上沒一處地方疼了。再說醫院可不是一個好地方，花錢又遭罪。”龔成豐感激又感動，真想擁抱劉丹彤，不過他知道自己不敢，他可不想在劉丹彤麵前好不容易才樹立起來的良好形象，因為莫名衝動而徹底毀掉。
“出院竟然自作主張，連和我提早說一聲都不可以嗎？如果我下班後不是馬上趕過來，豈不是……”劉丹彤怏然埋怨。
“劉丹彤，對不起！”龔成豐一臉尷尬，“我是擔心你照顧我太久會予人口實。”
“予人口實？什麽意思？”劉丹彤瞠惑。
“我們——我們——”龔成豐頓咽。
“龔成豐，你是不是思想拋錨了？”
“思想拋錨？我——不會！”
“你不必擔心什麽，其一，我們純粹是同事關係；其二，我們不是名人，沒人會吃飽了沒事做來關注我們。”
“我擔心萬一。”
“你不會是擔心被你那漂亮女朋友誤會吧！”
“她誤會什麽，人在幾百裏之外……”龔成豐不經意右手觸摸了一下褲袋中手機，想起方美妍的手機號碼莫名其妙成了空號，腦門上烏雲蒸騰集結。
“想她了吧？”劉丹彤見龔成豐愀然變色，芳心縮緊。
“劉丹彤，我詢問過值班護士……”此時此刻，龔成豐不想談論方美妍，他害怕自己不經意間將方美妍與劉丹彤放在一起對比。
“什麽事詢問值班護士？”劉丹彤淡然一笑，心裏正想著活生生的方美妍是不是與照片上一樣美麗動人。
“關於住院費用……”龔成豐顯窘態，直抓頭皮，頭皮屑如風中柳絮亂飛舞。
“住院費用怎麽了？”劉丹彤蒙然坐霧。
“錢是你掏的！”龔成豐開口見心。
“什麽意思？”劉丹彤一怔，豁然明白龔成豐意指什麽，佯裝懵懂。
“我問過收費的護士，交費用時剛好她值班，他迴想起了當時交費人的模樣特點，應該就是你！”
“住院費用是我交付。”劉丹彤明眸一轉，不再否認。
“你怎麽說是公安局墊付呢！”龔成豐輕聲怪責。
“我不是不想讓你多心嘛！再說了，警察確實墊付了一部分，是他們自己的錢。因為當時在醫院我身上的錢不夠，不過迴頭我就將錢還給了警察。起初他們不肯要，是我硬還給了他們。”
“可是，我好像聽到長發瘦臉飛車劫賊發牢騷，你包裏沒什麽……”
“我的錢從來不放在包裏！”
“我會把錢還你！”
“算了，你……”劉丹彤突然捂住自己嘴。
“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是一個窮光蛋了。”龔成豐赧赧然。
“你是為我受的傷，我這樣做理之當然。”劉丹彤爽然一笑。
“是我自己沒用，我真後悔沒有好好學學武術，否則……”龔成豐自輕自賤。
“否則什麽？”劉丹彤瞪大眼睛瞠視。
“至少我不會挨揍。總有一天我要為我的兩根肋骨報仇。”龔成豐緊緊握起雙拳，雙目充滿仇恥。
“報什麽仇，那兩飛車劫賊現在正待在看守所呢！”劉丹彤啞然失笑。
“劉丹彤，你知道嗎？此時此刻，我感覺自己突然間超凡脫俗了，我的仇敵不再局限於兩飛車劫賊，籠統地說，一切邪惡我都將視為仇敵。如果我擁有超絕非凡的能力，我會用正義的拳頭直接擊碎邪惡的腦殼。”龔成豐鬥誌昂揚，幾分天真映現俊朗臉上。
“你是平時科幻片看多了吧！”劉丹彤哂謔，不經意搖搖頭。
“科幻片？劉丹彤，我可是充滿理性，更是一個講究原則的男人，不是遐想主義者，不過癉惡……”龔成豐口角生風，仿佛找迴了在學校時那雋言妙語的自己。
劉丹彤眯緊雙眼仰望湛藍天空，金輪燦燦，白雲悠悠。一刻間，她懵懂了究竟是自輕自賤的龔成豐是真實的還是慧心妙舌的龔成豐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