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出盡洋相了
晨光從窗口射進病房，潔白空間更顯清明。
龔成豐醒來，迷迷糊糊發現自己竟然是躺在了醫院病床上。手上腿上頭上紗布包裹，稍一動身，手痛腳痛全身痛，頭更痛，不禁愕然，“我怎麽會在醫院裏？”
稍一抬頭，昏昏沉沉感覺頭似有千斤重，吃力睜開雙眼，望窗外，太陽光強熾烈，顯然不是夜晚。
他懵了，明明是黃昏，晚霞正點綴蒼穹，怎麽會是日頭高照大白天呢？
左手握拳輕輕敲自己腦門，猛烈震蕩，冒出無數顆金星，耳鳴目眩。
漸漸他迴想起追飛車劫賊來到了小巷弄堂，先是被一個光頭蕃薯臉飛車劫賊毒毆了，之後長發瘦臉上來撿便宜，拳打加腳踢……他沒有了反抗的能力，雙手抱著頭縮成一團，權當自己是一個沙包，後來可能被他們霸打的睡著了，就什麽不知道了。
光頭蕃薯臉和長發瘦臉兩飛車劫賊真夠兇狠，簡直把他當成了一頭豬，一隻狗，硬是往死裏毆打，真是幸事，居然沒有被打死。
那個長發瘦臉飛車劫賊更可恨，如果不是他慫恿叫嚷，相信光頭蕃薯臉飛車劫賊不會打的這麽狠，甚至有可能不敢真打。
迴想著，龔成豐不由赧然汗下，嗟歎自己真無用，枉虧以前在學校裏是體育尖子，沒想到遇上真正歹徒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正顧影慚形，病房門“咯吱”一聲開啟，進來一女孩，揉眼一看，是劉丹彤。他陡顯窘態，想躺下佯裝未醒已經來不及。
“你終於醒了。”劉丹彤聲音柔婉，莞爾微哂。
“我知道我出盡洋相了，我……”龔成豐措顏無地，臉一下子紅到了耳脖子根上。
“我可沒有譏訕你哦！”劉丹彤斂笑，明眸溜轉。
“你今天沒戴眼鏡真好看！”龔成豐驀然間感覺劉丹彤判若兩人，有一種讓人莫名心靈顫動的美。
“戴眼鏡是不是很醜？”女孩聽到讚美都是心裏甜滋滋，劉丹彤自然不會例外。
“都漂亮！”
“你挺會哄人！”
“是真心話！”
“身上還痛嗎？”
“好像無處不痛！”
“你呀，精神可嘉，值得讚許，可是有點不自量力。”
“我真沒用，沒有追迴你的包，還讓飛車劫賊揍了個半死不活。”
“我的包已經追迴來了，你的包也追迴來了。”
“我的包也被飛車劫賊搶了？”龔成豐瞠愕。
劉丹彤點點頭，暗瞥一眼龔成豐，好似突然間心靈棖觸到了什麽，圓圓臉蛋映現淡淡一抹紅。
“我怎麽會在醫院？”龔成豐撓了一下後腦勺，並沒有注意劉丹彤微表情。
“我看見你一個人猛追飛車劫賊，情急之下就大聲叫喊著‘抓賊’，恰巧遇上了巡邏警察。可是等我和巡邏警察追趕到小巷，拐進弄堂裏弄，發現你竟然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當時真把我給嚇壞了，以為你……巡邏警察很冷靜，先是用手指在你脖子喉結旁輕輕按了一下，而後叫來了救護車將你送到了醫院。”
“原來是這麽迴事！可恨的是飛車劫賊逃跑了。”
“沒有呀！他們全被抓住了呀！”
“啊——全抓住了！誰抓住的？”
“自然是警察！”
“你不是說弄堂裏弄就我一個人嗎？”
“警察自然有警察的神通嘍！”
“我是不是不像一個男人？”龔成豐自慚形穢。
“什麽？”劉丹彤故作不明白龔成豐意之所指。
“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龔成豐自怨自艾。
“警察說要嘉獎你呢！”劉丹彤雙眸流溢出清波光澤，嫣然一笑。
“嘉獎我？警察是是不是搞錯了？”龔成豐愕驚。
“警察說，你雖然有點冒失，但是勇為精神值得嘉許。”
“我受之有愧！”龔成豐寄顏無所。
“真的還是裝的？”劉丹彤揶揄。
“你總是不信我。”龔成豐隱隱間感覺心口仿佛被劉丹彤用手指甲撓了一下，微癢微痛。
“我們才認識多久呀！”劉丹彤看一眼窗外明媚陽光。
“時間會證明我是一個誠實可靠的人！”
“我可沒想過要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我們是不是已經成為朋友了？”
“朋友？你什麽意思？”
“不要誤會，我是說同事式的朋友，不是男女之間處對象的那種關係。”
“你倒想！”
“現在是什麽時間？”
“快午飯時間了！”
“可是我記得追飛車劫賊的時候是黃昏。”
“你昏迷了十幾個小時。”
“十幾個小時！是真的嗎？”
“不信你可以自己看看日曆！”
“我自然信你！”
“你該給家裏打通電話。”
“我家在農村，我媽若知道我出了事，她不急壞才怪呢。”
“那可以給你女朋友打個電話。”
“算了，我傷的又不重。”
“還不重，斷了兩根肋骨！”
“什麽！真的嗎？”龔成豐駭然，變臉變色，立時間感覺胸脅間有作痛感。
“嚇成這樣，不會吧！”劉丹彤白視龔成豐一眼。
“那、那就給美妍打個電話吧！”猶豫了一下，龔成豐尋找起自己手機。
“方美妍的電話號碼是……”劉丹彤掏出自己手機。
龔成豐報出方美妍電話號碼，隔一會兒，劉丹彤將手機遞給他，“號碼是空號！”
“怎麽可能！”龔成豐一怔，一臉不信，接過手機驗證號碼，摁了重撥鍵，手機話筒裏果然傳出，“你撥的號碼是空號……”還是不信，又重新撥了幾次，結果一樣。
“難道她換了手機號碼？她怎麽沒告訴我？她會不會……”龔成豐手抓頭皮咕噥。
“會不會號碼出錯？”劉丹彤目光惑疑。
“不會，一定是她換了手機號碼。”龔成豐一臉肯定。
“也許湊巧是剛剛換！”劉丹彤猜測。
“但願！”龔成豐嗒然若失。
“不要想太多了。”劉丹彤勸慰。
“我沒什麽！欸！對了，你不用上班嗎？”龔成豐破顏一笑。
“我請了假！”
“你請了假！為我？”
“自然是為你！”
“我又欠你一個人情！”
“說什麽呢？”
“一頓便飯沒請成，現在還要你請假照顧我。”
“按邏輯，你是為我受的傷，請假照顧你理所應當。”
“對了，那醫藥費……”
“公安局墊付了，好像還會給你一筆見義勇為基金會提供的獎金。”
“我不會要！”
“為什麽？”
“我臉麵丟盡，怎好意思要見義勇為獎金！”
“我說了，他們一致認可你的無畏勇為精神值得嘉許！”
“說實在話，我當時是看你的包被搶了才奮不顧身，若換了是別人，也許我不會……”
“你這是什麽話？”
“說白了，我骨子裏根本沒有見義勇為精神，我……”龔成豐不經意舉起雙手，突然“阿雅偉——”一聲呻吟，想必觸到了痛處。
劉丹彤嚇一跳，不禁緊張，“怎麽了？”
“可能是舉手時拉動了受傷筋脈。”龔成豐小心翼翼緩緩放下雙手。
“不要亂動了，不要亂想了，等會如果警察過來更不要亂說了。”劉丹彤叮嚀。
“什麽！警察？記者？他們過來幹嘛？”龔成豐剛想躺下，又直起背。
“警察給你錄口供，這是辦案程序，沒必要大驚小怪！”
“那記者來幹什麽？”
“應該是報道你的英雄事跡，宣揚你的見義勇為精神吧！”
“這下糗大發了！”龔成豐不經意雙手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再一次“阿雅偉——”呻吟出聲。
“有點男子漢氣魄好不好！”劉丹彤不禁嗔責，一時覺著龔成豐真是徒有魁頎表象。
“我、我……”龔成豐嗒焉自喪，感覺自己像被劉丹彤扇了一記耳光，。
“我是說你……嗨！不說了！”劉丹彤見龔成豐又卑陬失色，不禁攢眉蹙額，轉身走向窗口，眺望起晴旻那一團團如潔白綿羊毛飄逸著的白雲。
晨光從窗口射進病房，潔白空間更顯清明。
龔成豐醒來，迷迷糊糊發現自己竟然是躺在了醫院病床上。手上腿上頭上紗布包裹，稍一動身，手痛腳痛全身痛，頭更痛，不禁愕然，“我怎麽會在醫院裏？”
稍一抬頭，昏昏沉沉感覺頭似有千斤重，吃力睜開雙眼，望窗外，太陽光強熾烈，顯然不是夜晚。
他懵了，明明是黃昏，晚霞正點綴蒼穹，怎麽會是日頭高照大白天呢？
左手握拳輕輕敲自己腦門，猛烈震蕩，冒出無數顆金星，耳鳴目眩。
漸漸他迴想起追飛車劫賊來到了小巷弄堂，先是被一個光頭蕃薯臉飛車劫賊毒毆了，之後長發瘦臉上來撿便宜，拳打加腳踢……他沒有了反抗的能力，雙手抱著頭縮成一團，權當自己是一個沙包，後來可能被他們霸打的睡著了，就什麽不知道了。
光頭蕃薯臉和長發瘦臉兩飛車劫賊真夠兇狠，簡直把他當成了一頭豬，一隻狗，硬是往死裏毆打，真是幸事，居然沒有被打死。
那個長發瘦臉飛車劫賊更可恨，如果不是他慫恿叫嚷，相信光頭蕃薯臉飛車劫賊不會打的這麽狠，甚至有可能不敢真打。
迴想著，龔成豐不由赧然汗下，嗟歎自己真無用，枉虧以前在學校裏是體育尖子，沒想到遇上真正歹徒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正顧影慚形，病房門“咯吱”一聲開啟，進來一女孩，揉眼一看，是劉丹彤。他陡顯窘態，想躺下佯裝未醒已經來不及。
“你終於醒了。”劉丹彤聲音柔婉，莞爾微哂。
“我知道我出盡洋相了，我……”龔成豐措顏無地，臉一下子紅到了耳脖子根上。
“我可沒有譏訕你哦！”劉丹彤斂笑，明眸溜轉。
“你今天沒戴眼鏡真好看！”龔成豐驀然間感覺劉丹彤判若兩人，有一種讓人莫名心靈顫動的美。
“戴眼鏡是不是很醜？”女孩聽到讚美都是心裏甜滋滋，劉丹彤自然不會例外。
“都漂亮！”
“你挺會哄人！”
“是真心話！”
“身上還痛嗎？”
“好像無處不痛！”
“你呀，精神可嘉，值得讚許，可是有點不自量力。”
“我真沒用，沒有追迴你的包，還讓飛車劫賊揍了個半死不活。”
“我的包已經追迴來了，你的包也追迴來了。”
“我的包也被飛車劫賊搶了？”龔成豐瞠愕。
劉丹彤點點頭，暗瞥一眼龔成豐，好似突然間心靈棖觸到了什麽，圓圓臉蛋映現淡淡一抹紅。
“我怎麽會在醫院？”龔成豐撓了一下後腦勺，並沒有注意劉丹彤微表情。
“我看見你一個人猛追飛車劫賊，情急之下就大聲叫喊著‘抓賊’，恰巧遇上了巡邏警察。可是等我和巡邏警察追趕到小巷，拐進弄堂裏弄，發現你竟然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當時真把我給嚇壞了，以為你……巡邏警察很冷靜，先是用手指在你脖子喉結旁輕輕按了一下，而後叫來了救護車將你送到了醫院。”
“原來是這麽迴事！可恨的是飛車劫賊逃跑了。”
“沒有呀！他們全被抓住了呀！”
“啊——全抓住了！誰抓住的？”
“自然是警察！”
“你不是說弄堂裏弄就我一個人嗎？”
“警察自然有警察的神通嘍！”
“我是不是不像一個男人？”龔成豐自慚形穢。
“什麽？”劉丹彤故作不明白龔成豐意之所指。
“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龔成豐自怨自艾。
“警察說要嘉獎你呢！”劉丹彤雙眸流溢出清波光澤，嫣然一笑。
“嘉獎我？警察是是不是搞錯了？”龔成豐愕驚。
“警察說，你雖然有點冒失，但是勇為精神值得嘉許。”
“我受之有愧！”龔成豐寄顏無所。
“真的還是裝的？”劉丹彤揶揄。
“你總是不信我。”龔成豐隱隱間感覺心口仿佛被劉丹彤用手指甲撓了一下，微癢微痛。
“我們才認識多久呀！”劉丹彤看一眼窗外明媚陽光。
“時間會證明我是一個誠實可靠的人！”
“我可沒想過要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我們是不是已經成為朋友了？”
“朋友？你什麽意思？”
“不要誤會，我是說同事式的朋友，不是男女之間處對象的那種關係。”
“你倒想！”
“現在是什麽時間？”
“快午飯時間了！”
“可是我記得追飛車劫賊的時候是黃昏。”
“你昏迷了十幾個小時。”
“十幾個小時！是真的嗎？”
“不信你可以自己看看日曆！”
“我自然信你！”
“你該給家裏打通電話。”
“我家在農村，我媽若知道我出了事，她不急壞才怪呢。”
“那可以給你女朋友打個電話。”
“算了，我傷的又不重。”
“還不重，斷了兩根肋骨！”
“什麽！真的嗎？”龔成豐駭然，變臉變色，立時間感覺胸脅間有作痛感。
“嚇成這樣，不會吧！”劉丹彤白視龔成豐一眼。
“那、那就給美妍打個電話吧！”猶豫了一下，龔成豐尋找起自己手機。
“方美妍的電話號碼是……”劉丹彤掏出自己手機。
龔成豐報出方美妍電話號碼，隔一會兒，劉丹彤將手機遞給他，“號碼是空號！”
“怎麽可能！”龔成豐一怔，一臉不信，接過手機驗證號碼，摁了重撥鍵，手機話筒裏果然傳出，“你撥的號碼是空號……”還是不信，又重新撥了幾次，結果一樣。
“難道她換了手機號碼？她怎麽沒告訴我？她會不會……”龔成豐手抓頭皮咕噥。
“會不會號碼出錯？”劉丹彤目光惑疑。
“不會，一定是她換了手機號碼。”龔成豐一臉肯定。
“也許湊巧是剛剛換！”劉丹彤猜測。
“但願！”龔成豐嗒然若失。
“不要想太多了。”劉丹彤勸慰。
“我沒什麽！欸！對了，你不用上班嗎？”龔成豐破顏一笑。
“我請了假！”
“你請了假！為我？”
“自然是為你！”
“我又欠你一個人情！”
“說什麽呢？”
“一頓便飯沒請成，現在還要你請假照顧我。”
“按邏輯，你是為我受的傷，請假照顧你理所應當。”
“對了，那醫藥費……”
“公安局墊付了，好像還會給你一筆見義勇為基金會提供的獎金。”
“我不會要！”
“為什麽？”
“我臉麵丟盡，怎好意思要見義勇為獎金！”
“我說了，他們一致認可你的無畏勇為精神值得嘉許！”
“說實在話，我當時是看你的包被搶了才奮不顧身，若換了是別人，也許我不會……”
“你這是什麽話？”
“說白了，我骨子裏根本沒有見義勇為精神，我……”龔成豐不經意舉起雙手，突然“阿雅偉——”一聲呻吟，想必觸到了痛處。
劉丹彤嚇一跳，不禁緊張，“怎麽了？”
“可能是舉手時拉動了受傷筋脈。”龔成豐小心翼翼緩緩放下雙手。
“不要亂動了，不要亂想了，等會如果警察過來更不要亂說了。”劉丹彤叮嚀。
“什麽！警察？記者？他們過來幹嘛？”龔成豐剛想躺下，又直起背。
“警察給你錄口供，這是辦案程序，沒必要大驚小怪！”
“那記者來幹什麽？”
“應該是報道你的英雄事跡，宣揚你的見義勇為精神吧！”
“這下糗大發了！”龔成豐不經意雙手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再一次“阿雅偉——”呻吟出聲。
“有點男子漢氣魄好不好！”劉丹彤不禁嗔責，一時覺著龔成豐真是徒有魁頎表象。
“我、我……”龔成豐嗒焉自喪，感覺自己像被劉丹彤扇了一記耳光，。
“我是說你……嗨！不說了！”劉丹彤見龔成豐又卑陬失色，不禁攢眉蹙額，轉身走向窗口，眺望起晴旻那一團團如潔白綿羊毛飄逸著的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