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快醒醒!”有人在搖晃君影。


    好吵!


    君影有些不耐的睜開眼,這一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寬厚的大餅臉,君影一驚,伸手推開迎上來的腦袋。


    那人被推開也不惱,隻是嘴裏公子長公子短的說著。


    君影忽視掉這人,打量起這陌生的床帳,陌生的人和地方。


    心裏有數不盡的疑問:


    他不是在幫將離綰發嗎?


    他綰好後,看見銅鏡裏的將離張口不知在說些什麽,剛想開口問清楚,忽得眼前一黑,接著人就在這裏了?


    那個被推開的大餅臉,還在一旁碎碎念:


    “公子啊!就算為了郎華宴上的琴曲,你也不用跑到花園的湖心亭去練琴啊!那些人就是見不到城主,才會和你推搡起來,你這一摔,就昏迷了好幾天,可把我嚇壞了,依我看他們就是嫉妒公子你得城主賞識,故意使壞讓你落水。”


    “等等,什麽城主?什麽落水?”君影抓著關鍵問。


    “公子你不會在水裏摔壞了吧?”那大餅臉一臉震驚。


    說罷,又想到什麽,飛也似的衝了出去,老遠都能聽到他的喊聲:“不好了,公子摔壞了,大夫,快叫大夫,大夫在哪裏?”


    就這樣伺候的侍童走了,空留君影一人待在屋裏。


    屋外正直深秋,枯黃的落葉隨風飄落。


    君影這邊尚且還在寂寥,那邊出去的侍童很快帶著一位山羊胡子的老大夫走了進來。


    老大夫走進來很熟稔的在君影床前坐下,伸手拉過他的手診脈,一旁的侍童一臉緊張,屏息以待,生怕自己會打擾帶大夫的診治。


    老大夫很快診完脈,走到一旁的桌子,下筆如飛的寫下一張藥方說到:“深秋天氣寒涼,入了水身體寒損,喝幾天藥就不礙事了。”


    君影:“……”


    當事人就這麽被無視了。


    侍童送走大夫後,拿起桌上的方子準備往藥方抓藥去,臨出門叮囑道:“公子你這幾天就不要練琴了,好生在屋裏待著,我讓侍衛不要那些閑雜人進來打擾你休息,你也不要去搭理他們。”


    仔仔細細的叮囑一番,安排好,才出門抓藥,君影尚且還沒迴過神來,他根本沒有之前的記憶,所以到底怎麽迴事?


    這是第四重的考驗?


    在屋裏躺了一會,實在有些無聊,招了一位侍者進來,這一問,君影才知道到底怎麽迴事。


    這瑞安城位於大國邊境,不同於邊境的荒涼疾苦,這城中卻異常繁華,所謂天高皇帝遠,朝廷管不到這邊,久而久之,這瑞安城就像獨立於朝廷的一座城池,而瑞安城城主,便是土皇帝一樣的存在。


    而他是瑞安城城主為郎華宴請來的琴師,郎華宴召開在即,“他”自然也要忙著練習琴曲,幾日前湖心亭練琴,不巧被幾位城主的後宮看見了,以為是哪來的新人,想借此博取城主的關注,當下大怒,上來就是一通挑釁推搡,“君影”本人更是在推搡間不慎落水,高燒昏迷數日。


    所以,這是城主後院失火,殃及他這條池魚?君影心裏暗道。


    當然,這隻是侍者口中的說法,真正如何,無從得知。


    不過這裏麵也有很多重要的信息,郎華宴?彈琴?


    “郎華宴什麽時候?”君影問。


    “迴公子,本月十五,算上今日,還剩七日。”侍者迴道。


    君影覺得他可能摔在水裏還沒醒,腦袋一陣陣抽痛,揮手讓侍者退下。


    所以現在他要幹什麽?郎華宴又是個什麽東西?為什麽要他彈琴?將離人又在哪裏?


    許是這身體久病未愈,君影想著想著,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時至黃昏,那大餅臉的侍童上前扶他起來。


    這侍童君影也從那侍者口中得知,是他的貼身侍童,名字叫做二餅。


    君影心裏道:明明是個大餅臉,為什麽要叫二餅?


    二餅將他扶到凳子上坐下,下去喊人傳膳,城主府的飯菜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味覺還停留在鹹菜白粥的君影吃完,意猶未盡的拍了拍肚子。


    “公子,喝藥了。”這邊剛吃完,二餅就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進來。


    這藥的顏色,氣味,君影能聯想到這藥入口的味道,簡直是糟蹋味蕾啊!


    君影視死如歸的端起碗,咕咚咕咚的喝完,末了拿茶水漱口。


    接過碗,二餅退了下去,君影則站起身想四周熟悉熟悉,這房間的布置相當的素雅,到處都透著一股書生卷氣,君影轉到書案邊,這桌邊放著一個長盒,掀開一看,裏麵放著一把木製的梧桐木琴,琴身被擦拭的纖塵不染,琴弦也被保養的極好,可以看出主人很愛惜這把琴。


    郎華宴上彈琴……


    不知他能否彈的出來?


    君影突然來了興致,將長琴取出,放在琴案上,興致勃勃的上手,彈是彈的出聲響,就是音色略有些不全,通俗來將:亂七八糟。


    君影很沒自覺的繼續彈,屋子外麵經過的侍者,都能聽到這亂七八糟的琴音。


    但由於君影聲名在外,隻當的他在編曲或者另有打算,未做理會,反倒是二餅聽到這琴聲,急匆匆的破門而入,對著渾然不覺的君影道:“公子,你怎麽又在彈琴?這琴音是怎麽迴事?”


    君影彈琴的手一頓,麵不改色道:“我哪裏有練,試試音色罷了。”


    說完站起身朝屋外走,二餅一臉懷疑的看著君影,見君影朝外走,想到大夫的叮囑,連聲大喊:“公子,天涼了,衣服衣服,唉!”


    叫了幾聲沒反應,二餅在屋裏取了件外披追了上去。


    瑞安城城主土皇帝的稱唿不是蓋的,城主府的花園的布置的跟皇宮的禦花園估計有得一拚。


    許多奇花異草,珍稀樹種在這裏都能找到不少,漢白玉鋪路砌橋,一人高的冰種翡翠拿來雕刻假山擺設,君影這一路走去,直感慨城主府奢侈。


    二餅追上來給他搭了件衣服,跟在後頭伺候,君影不知不覺走到了“他”落水的地方。


    邁步走進亭內。


    晚秋的夜風吹來,夾雜著入冬的寒涼。


    君影在亭子裏坐了一會,感覺有些涼了,才站起身想迴去。


    這時一名婢女走了過來,對君影福一福身道:“君公子,我們家小姐有請。”


    “你們家小姐是誰?”君影問。


    “公子去了便知。”婢女道。


    “這夜裏,孤男寡女的,怕是不太好吧!明日再行拜訪!”君影婉拒。


    “小姐說公子一定會來的。”婢女繼續道。


    一定迴來?君影不解。


    “前麵帶路吧!”讓二餅先迴去,示意婢女帶路,跟著婢女一路穿行城主府,走了約莫有半刻鍾,君影一邊感慨城主府真大,一邊又好奇這約見的何許人。


    婢女引著君影進了一間屋子後,躬身退了出去,還體貼的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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