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深吸一口冷氣,厲聲喝道:“弓箭手準備~~”


    百餘名官軍弓箭手手忙腳亂地從背上卸下長弓,又手忙腳亂地從箭壺中抽出羽箭搭於弦上……


    “豎盾~~加快腳步,殺!”


    匪賊陣前,我眸子裏掠過一絲森冷的寒焰,淒厲的吼聲壓過滾滾的腳步聲清晰地送進了每一名匪賊的耳際。灼熱的殺機裹著沸騰的熱血,在每一名匪賊的胸腔翻騰。


    “死!”


    我嗔目如裂,從馬背上彎下腰來,手中鋼刀在空中劃過一道森冷的弧線,衝著一名軍官的頸項飛斬而至。


    軍官夷然不懼,虎吼一聲舉劍相迎。


    “當!”


    清越的金鐵交鳴聲響徹雲霄。官軍的長劍承受不住如此劇烈的撞擊竟齊根而折,我厚重的長劍餘勢猶疾,冰冷地從官軍肩膀上掃過,熱血激濺,官軍的一顆頭顱已經淩空飛起,雖身異處眉目卻猶自猙獰,死死地盯著我不放。


    “呃啊~~”


    淒厲的慘叫從地下傳來,我不用低頭都知道,哪個倒黴的官軍已經被我的坐騎踩踏在了馬蹄下。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地送入我的耳際,我知道,這個官軍就算留下性命,也是生不如死了。


    “吼呀~~”


    “哇啦~~”


    聲嘶力竭的嚎叫從左右兩側同時傳來,兩杆冰冷的長槍毒蛇般直取我左右胸口,鋒利的槍尖已經近在咫尺!那是兩名精壯的官軍,臉上的表情極度扭曲,眸子裏閃爍著瘋狂的熱焰,與魔鬼無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唿!”


    “呔!”


    我將長劍奮力擲出,雙手閃電般探出一把抓住了疾刺而至的槍尖,借著坐騎狂野的衝擊。我大喝一聲雙臂同時力使勁往前一挑,手執槍杆兀自不肯鬆手的兩名官軍已經被淩空挑起,兩具百十斤的身軀就像兩柄瘋狂的重錘往後撞去,後繼的官軍頃刻倒下兩片。


    “噅律律~~”


    我屁股下的坐騎昂一聲悲嘶,再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壓力。往前狠狠栽倒,將我重重地甩了出去。人在空中,我清晰地看到戰馬巨大的身軀已經整個翻轉過來,將三名官軍重重地壓在身下,又是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響起……


    唿嘯的寒風在耳際唿號,森冷的矛刃迷亂了我的雙眼。


    十幾支冰冷的長矛已經匯集成密集的死亡森林,靜靜地等待著我從空中摔落。然後將我刺成蜂窩!我甚至能夠看清每一名官軍臉上那猙獰的表情。


    人在空中,無從借力無從躲避!


    我攥緊手裏的兩支長矛,並且將它們並在一起,現在這是我活命的唯一機會!


    “嗷~”


    我狼嚎一聲,並在一起的兩杆長矛使勁下摜,韌勁十足的矛杆霎時彎成了弓形,在官軍長矛刺中我之前,我的長矛已經狠狠地摜在了一名官軍的背上。


    一聲悶響,那名官軍當場吐血而亡,披著布甲的背部早已經血肉模糊。


    借著反震之力,我的身軀在空中艱難地往前又滑行數步,噗的跌落在冰冷的雪地上,冰冷泥濘的雪水無情地灌進了我的嘴裏,有耀眼的寒芒映入我眼簾,驚抬頭,剛才奮力擲出的鋼刀正冰冷地插在雪地上,朔風中兀自顫抖不已。


    我翻身爬起,匪賊和官軍激戰正烈。圍妖狂才。


    一名匪賊腹部插著兩支折斷的長矛,一截腸子流淌在體外,猶自死戰不息,通紅的眸子裏正燃燒著野獸般的光芒,一名與之敵對的官軍心膽俱寒,被流寇雙刀合並,像剪刀一樣剪下了頭顱。


    剪下官軍的頭顱,那匪賊的腦袋也像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下來,就此氣絕身亡。


    一名官軍刀法純熟,一刀橫掃將一名匪賊的雙腿齊根削去,可官軍還來不及興奮,那名匪賊已經兇狠地撲了過來,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咽喉,官軍大駭,以刀瘋狂地戳捅匪賊胸腹,霎時間匪賊的胸腹已經一片模糊,卻猶自圓睜怒目,雙手死掐不放,有殷紅的血跡從他瞪裂的眼眶滑落,猙獰如鬼。


    一名精壯官軍將一名匪賊騎在身上,雙手死死扼住了匪賊的咽喉,正欲往死裏使勁,數支冰冷的長矛已經無情地戳穿了他寬闊的肩背,官軍雙眼猛然一瞪,一縷殷紅的鮮血已經從他的嘴角緩緩溢出,由此而始,家中妻兒將再也見不到他的歸去。


    朔風唿嘯,卷起漫天碎雪,冰冷地拍打著蒯良的臉龐,蒯良的心就跟這冰雪一樣,冰涼冰涼……


    敗了!官軍敗了!意然在幾乎同等兵力,正麵對戰的情況下敗了,這……是真的嗎?蒯良眼前一陣陣黑,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麽時候,這群賊寇寇變得如此強悍了?


    我將冰冷的鋼刀平壓在蒯良肩頭,迴殺場,戰火已熄,八百流寇完勝!


    泰達米爾拭去臉上那斑斑血跡,手提長劍走到我跟前,我森然一笑,沉聲道:“老泰,我們贏了!”


    泰達米爾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齒上赫然沾滿了血跡。


    “我們贏了!”


    我振臂長嚎。


    “贏了!”


    龔都棄刀於地,雙手握緊成拳,跟著瘋狂地咆哮起來,因為用力過度連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凸了出來。


    “贏了!”


    “贏了!”


    匪賊們像火山噴般咆哮起來,炸雷般的呐喊激蕩在空寂的原野上空,經久不息。


    匪賊們狂亂不已,我卻心沉似水,經此一戰,匪賊將不再是原來的匪賊,在血與火的洗禮中,他們已經茁壯成長,雖不足以與朱雋的百戰精兵相提並論,但和秦頡的南陽兵相比,卻已經是略勝一籌了。


    “徒兒,你今天的勇武,為師是看在眼裏了。”崔斯特拍了拍我的肩膀。


    “嗚,大蘿卜,你可嚇壞我了!”銳雯跑過來抱緊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乖,別怕,我沒事。”我將銳雯抱在懷裏,摸了摸她後腦的發梢。


    我李日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被人追著打的李日天了,經過了這麽多場戰爭的洗禮,我李日天已經可以雄起了!


    經過這一場戰鬥,我知道原來我的堪比一名勇武的武將了,雖然沒有泰達米爾他們那類人厲害,但是至少也不至於在戰場上拖後腿,而是帶著人一起團了。這種感覺,太爽了!


    ……


    涉縣城東10裏,鄒靖率領500官軍靜悄悄地埋伏在山穀裏。半天前,喬妝打扮的假“秦頡”已經領著500官兵開進了涉縣,黃忠、蔡瑁、魏和也各率1000兵馬分別去西、北、南三門外設伏了,但等城中火起,則四路伏兵齊出,將複陽圍個水泄不通。


    然而,半天時間過去了,複陽城中卻平靜得跟一潭死水似的,毫無動靜。


    “咳咳咳……”


    急促的咳嗽聲中,兩名士兵已經抬著秦頡來到了鄒靖麵前,秦頡病體虛弱,為了隱匿形跡又不能升火取暖,這會已經凍得臉色青紫,雖裹著兩層羊皮卻猶自顫抖不已。


    “咳咳……子瑜,涉縣中可有動靜?”


    鄒靖表情凝重地搖了搖頭,答道:“大人,尚無動靜。”


    秦頡抬頭看了看昏暗的天空,皺眉道:“莫非幾百匪賊要等天黑之後始才動?”


    鄒靖道:“大人,不如兵城北密林,將匪賊伏兵驅出而後擊之?”


    “不可。”秦頡搖頭道,“城北密林浩渺,急切間難知匪賊確切藏身處,一旦行事不慎被匪賊遁走,再欲追之難矣。”


    秦頡話音方落,急促的馬蹄聲就驚碎了山穀的寧靜,一騎如飛已經從穀口衝了進來,鄒靖臉色一變,沉聲道:“大人,是文聘的探馬。”


    “報~~”稍頃,探馬已經急馳而至,不及坐騎停穩就翻身落馬,仆地跪倒在秦頡軟榻之前,高喊道,“萬餘賊寇大軍從複陽往南前行約五十裏,遂不再南行,於今日中午時分,賊寇大軍忽然自行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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