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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蝕這把龍宮至寶可謂霸道至極,饒是此刻唐笑站在地麵之上亦是覺得熱浪撲麵而來,那條火龍蜿蜒咆哮,不過幾息時間,空中再無柳三身影。


    溫情收刀,紅衣蹁躚,那火龍也隨之消失,然後落了下來,卻是對唐笑露出了鄙夷神色。


    “嘖,你······”溫情似是在組織語言,頓了頓才又道,“平日與你切磋,你的功法可是至陽至剛,怎地今日對付這······唔,什麽來著?哦,狂劍柳三,你怎地盡用······呃,陰招呢?”


    溫情目睹了唐笑與柳三交手的全過程,起初看到唐笑輕描淡寫擋下柳三霸道且防不勝防的一招,自是放下心來,怎料兩人打了照麵之後他竟是被一擊打飛,更是口吐鮮血。在奩鏡幽鳳山中,隻要不是厲害到變態的家夥,依托奇門遁甲陣,尋常修士是傷不了他們的。雖然不曉得他意欲何為,不過看到唐笑吃癟她很開心,可讓她不能忍的是,他好好的棍法不用,竟是以棍作刀,且學什麽不好,偏偏是她和姐姐的刀法,他難道想表達,她們姐妹的刀法不堪一擊?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於是本該一同禦敵的,溫情卻是故意姍姍來遲。


    “唔,惡人嘛,自然要用惡招咯!”本以為唐笑會如以往一般和她逗嘴,不想卻是認真地迴答了這個問題。


    霧氣重新籠罩過來,唐笑轉身朝著霧中行去,溫情皺了皺眉,亦是跟了上去。


    突然,一物從霧中飛了出來直奔溫情麵門,因為沒有覺察危險,她下意識抬手抵擋,卻將那東西握在了手中,有些涼,有些軟。溫情抬手一看,卻是個紅彤彤的番茄。


    “味道挺不錯的哦!”唐笑的聲音從霧中傳來。


    “呃······”溫情愣了愣,隨後無奈一笑,快步趕了上去,“話說,適才看你吐血了,難道用的就是番茄?”


    “哈哈!”唐笑的笑聲便當做是迴答了。


    溫情挑了挑眉,聯想到之前那些陰招,心道這家夥果然一肚子壞水,那些個修煉修到腦子秀逗的家夥怎會是這個家夥的對手。


    “以前哪,我們那會兒還在乞討,時常被人欺負,若是可以,肯定願意堂堂正正與別人交手,可對麵人多,又比我們強壯,正麵打怎麽打得過別人,因此隻能玩些下三濫的手段,否則,以我們這等身份,被人打死了,便真的打死了。這些陰招呢,雖然的確難登大雅之堂,可這是我們保命的手段呀!”唐笑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以前的那些時光,微微一笑,笑容溫暖,然後才又道,“如今拜了師,有了家,總是覺得不甚真實,我以為隻有我這麽想,不想十一大哥、嬋兒姐姐、小書生竟也是這般,好似做夢,隻是不曉得是我們作為修真者做了個乞丐的夢,還是乞丐的我們做了修真者的夢,真是奇怪呀!於是啊,今天見到那柳三滿嘴噴糞,突然想到以前的這些招式,倒是挺好用的,哈哈!”


    初相識那會,蕭十一他們幾個的驚才絕豔自是讓溫家姐妹刮目相看,心想果真是大門派的天才弟子。到得與大家熟識了,敖曦才與她們說了幾人之前的事,生於凡世,出身貧寒,相依為命,為了救治小七一路經曆艱難險阻,舍身忘死,他們所受的苦是兩姐妹難以想象的。


    至於唐笑,溫情雖然與他不對付,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家夥修煉成癡,於譚家救人時更是大顯神威,厲害得緊。


    如今聽得他說這些話,溫情似是有些理解他了,原來他也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那些付出,隻是為了身邊的人不受傷害,為了自己的家不被侵擾。想到這裏,溫情心裏對於他故意弱化自己與姐姐刀法的事便不與他一番見識了。


    溫情看了看少年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裏的番茄,拿起來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味道果然不錯。


    二人走得一陣子,到得一處,卻是已經聚了幾人,蕭十一、夏嬋兒、小七、李少白、溫心都在,正圍著一個泥塊壘成,燃著熊熊火焰的土爐子,旁邊放著土豆、番薯,更有荷葉包裹,裹了一層泥土的雞。幾人有說有笑,見到二人來了,蕭十一和溫心迎了上來。


    “沒受傷吧!”蕭十一問道,另一邊溫心則拉著溫情前前後後一通檢查。


    “嗬,小意思!”唐笑迴答道,與蕭十一擊掌。


    溫情被姐姐像孩子般對待,有些尷尬,於是趕忙岔開話題,看向那個土堆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麽?”


    “聽說這叫‘番薯爐’!”溫心解釋道,“用泥塊壘成爐子模樣,然後用火燒,越熱越好,到得一定火候,將番薯、土豆什麽的放進去,然後把爐子推到蓋住,用土掩上,靠著餘溫把食物烤熟,挺有意思嘞!”


    溫家雖發跡於山林,不過到得溫家姐妹這一代卻已經走出了山林,成了大戶人家,因此這些事情都是未曾見過的,自是好奇得緊。


    蕭十一等人與溫家姐妹年齡相仿,相處起來很是容易,加之幾人玩心頗大,修煉之餘,時常鼓搗一些古古怪怪的遊戲,於是便捎帶上了兩姐妹,天瀾軒內歡聲笑語不斷,眾人也就成了朋友。


    番薯爐推倒的那一瞬間,少年少女們發出歡唿。


    ······


    奩鏡幽鳳山自十餘天前開始遭遇外敵入侵,或三五成群,或如那柳三一般自以為修為高深獨自一人,零零散散,到得如今算起來有約莫十幾撥人,五六十人。這些人自詡正道,攻山理由是天瀾軒強取豪奪,為禍一方,打著為修真界除害的旗號便雄赳赳氣昂昂殺了過來。


    可奩鏡幽鳳山又豈是這麽好闖的,且不說那神鬼難測的大陣,這些個看似初出茅廬的少年少女又豈是省油的燈。


    “以戰養戰吧,既然這些人這麽想不開,那便將他們葬在山裏!”獨孤玨如是說。


    獨孤玨曾與蕭十一說過,天瀾軒在不久的將來定會被卷入戰火之中,因此他們努力修煉便是為了那一天的到來,而隻有經曆廝殺才會進步,既然有免費的對手送上門來,他們自然不會客氣。


    於是這些時日裏,蕭十一他們便在山中截殺這些有眼無珠之人。


    來人修為參差不齊,蕭十一他們修真不久,遇到高手自是難以應對。不過天瀾軒並非隻有他們,一旦發現高手蹤跡,敖曦他們便會第一時間出手攔截,而將那些小魚小蝦放過去,因此少年少女們倒是沒有遇到什麽難纏的對手。修真法門千奇百怪,雖然其中也曾遇到了幾次危機,好在有驚無險,靠著相互配合眾人終是化險為夷。


    天瀾軒算是初出茅廬,與世無爭,突然遭遇這情況的確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若是仔細想想,其實很容易便能猜到幕後之人是誰。


    目前與天瀾軒有過節的,無外乎天信門、永信門這些被蘇琴萱幾人搶劫一空的高利貸門派,在天瀾軒折了麵子的天元修真聯盟特使齊進,被他們殺到宗門大鬧一通的譚家。因此,鬧出這事的,要麽是其中一方,要麽都有份參與。


    不過,於天瀾軒來說也就那麽迴事,他們從來不怕事,隻是閑麻煩而已,既然對麵打過來,那就怪不得他們心狠手辣了。


    ······


    耶律青白單手捏著一人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這人是此番闖山的修士之一,此刻早已被打得不成人形,氣若遊絲,如今被鉗住脖頸一張臉漲得幾乎成了絳紫色。


    “是你告訴我呢,還是我自己搜魂?”耶律青白淡淡說道,目露兇光。


    那人意識本來已經開始模糊,聽到搜魂二字被嚇得一下子清醒過來。搜魂可謂極其惡毒,一旦被搜魂,那便是真的迴天乏術了。那人嘴唇顫抖,過得好一會才吐出兩個字來,“齊······進······”


    聞言耶律青白皺了皺眉,手稍微放鬆了些,那人以為供出幕後之人也算將功補過,趕忙求饒,“求、求你······繞了······我······”


    耶律青白置若罔聞,手上突然用勁,那人頓時雙眼瞪圓,開始掙紮起來,可如何擺脫得了。耶律青白身上的殺意陡然凝實,肉眼可見,猩紅可怖,好似活物一般朝著那人籠罩過去。那人痛苦地慘叫著,卻無能為力,隻能任憑那些實質的殺意湧入身體。


    耶律青白放開手,可那人還是懸在空中,身體開始扭曲變形,詭異至極,皮膚下似有東西蠕動,渾身開始滲血,看去頗為可怖。


    “啊······”淒厲的慘叫聲久久迴蕩,過得許久才戛然而止,然後那人化作血霧消散無形。


    耶律青白歎了口氣,沉默了一會才又自言自語道,“你居然沒有殺他!”


    ······


    山腳之下的夕照鎮,垂柳依依,春風和煦。


    小鎮內水路縱橫,烏篷船便是主要的交通工具,進進出出一把櫓,河水慢慢流,船櫓慢慢搖。


    一艘小船剛靠岸,從上行下兩人,一人胡茬唏噓,著泛白藍色道袍,一人則是個少年郎,看似應是一對師徒。兩人神色有些茫然,上了岸卻依舊站著不動,左看看,小鎮古色古香,右看看,百姓往來熙熙攘攘,然後師徒又相互對望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不解。


    “師傅······這到底怎麽迴事,這山腳下怎地突然變成這樣了?”少年郎問道。


    “哎,你問我,我問誰去,山腳之下都這樣,隻怕那山上肯定也是變了樣的,咱們的萬道神宗······嗬,隻怕也已不複存在了吧!”道人長歎了一聲,苦笑搖頭。


    若是蘇琴萱在這裏,定識得此二人,因為他們正是那日在千宗會忽悠她,讓她莫名其妙背上數百萬債務的萬道神宗師徒。


    隻是,師徒二人那時便有些落魄,如今卻是更甚,看去竟還有些淒慘。


    其中緣由,於他們來說一言難盡啊·······


    這師徒二人將債務轉嫁之後自是心情愉悅,並按照計劃投了那神行門,一人成了供奉,一人與那副門主的妹妹勾搭在了一起,倒是過得一段愜意時光。怎料好日子沒過多久,那些放高利貸的卻是氣勢洶洶地殺到了神行門,要神行門交出師徒二人,並揚言將二人挫骨揚灰,可是把他們嚇得夠嗆。


    本來吧,師徒二人這李代桃僵的計劃的確巧妙,在他們看來可謂天衣無縫。


    那傻小子繼承了萬道神宗,自然也得將債務繼承過去,師徒二人又與萬道神宗脫離了關係,便已經撇清了關係,即便當真找上門來,追債人也不能拿他們怎樣。


    奈何,他們忘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他們所想的這些好事的前提是那傻小子實力極弱,任人宰割。


    可他們又怎會知道那看似人畜無害的傻小子竟是女扮男裝的蘇琴萱,雌雄雙煞裏的“雌煞”,這替罪羊可是隻披著羊皮的狼,那些兇神惡煞的高利貸宗門在她麵前反倒成了獵物被洗劫一空。


    這些高利貸門派被打得哭爹喊娘,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恰巧那日道人不曉得是否太過緊張,竟是在趕少年郎出宗門時提到了“神行門”三字。那時候蘇琴萱自然不曉得這門派真假,隻是出於報複心理將這名字透露了出去。不想歪打正著,讓這些放高利貸的堵到了這對師徒,倒是應了那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神行門這門派不大,麵對這無妄之災,麵對興師問罪而來的這些煞星自是希望息事寧人,再者這兩人本就不是門中重要之人,舍了便舍了,當下就要將二人給交出去。


    關鍵時刻,倒是靠著那少年郎的相好讓他們躲過一劫。


    那姑娘涉世未深,敵不過少年郎的花言巧語,對他情根深種,如今眼看情郎命懸一線她自是不忍看到,便悄悄將二人放走。


    少年郎本是逢場作戲,不想患難見真情,他對這傻姑娘卻是動了真心,隻是當時情況危急保命要緊,他隻得含淚作別。逃亡路上,他越想越難過,後悔至極,心如刀割,幾次想要衝迴去終是被師傅攔下了。那些放高利貸的家夥吃人不吐骨頭,如今怒火衝天,哪怕填進一千條這師徒的命都難以熄滅,如今,他們隻盼那些人莫要連累無辜才是。


    以前的萬道神宗破爛不堪,便是送人也遭人嫌棄,那傻小子估計也不敢接手,定會被嚇得逃之夭夭。如今無處容身的二人想著或許還能迴來避避風頭,畢竟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之地,一路躲躲藏藏朝著奩鏡幽鳳山行來。


    不過眼前所見卻是與他們所想相去甚遠,令人瞠目結舌,恍惚中以為走錯了地方。


    “竹籃打水一場空啊!”道人歎了一句。


    聽到這話,少年心亂如麻。偷雞不成蝕把米,到頭來還連累了對自己真心一片的姑娘,壓抑在心中的悲傷終於決堤,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聽來痛徹心扉,令人側目。


    少年這一哭自是突兀,打破了水鄉的靜謐,引來了諸多百姓駐足圍觀。都言男兒有淚不輕彈,少年哭得這麽傷心,想來遭逢巨變,夕照鎮百姓淳樸便要上前詢問安慰。道人不禁皺起眉頭,他們堂堂修士竟淪落到讓凡人關心,簡直滑天下之大稽,當下趕忙出聲喝止少年,“喂,臭小子,別哭了!”


    不過,終究還是傳開了。


    “怎麽迴事!”有一甕聲甕氣的聲音自人群後傳出。


    道人尋聲望去,卻見一隊五大三粗的漢子,約莫十餘人正撥開人群行來,這群人委實高大,給人鶴立雞群之感。到得這群人擠出人群,行到師徒二人麵前,道人不自覺吞了吞口水,那少年抬頭,淚眼朦朧,一揩眼淚看清來人竟一瞬間哆嗦了一下,轉身便要逃遁,卻是被道人攔住了。


    “終究還是逃不了了啊!”道人一時間心如死灰。


    他們見到的便是當時前來天瀾軒找麻煩,以及被蘇琴萱以滅世妖瞳控了心智帶迴來作苦力的那幫打手。這群人最後是交給獨孤玨處置的,他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山穀之中,也不知道獨孤玨用了什麽方法,再出現時,他們好似變了一人,竟是從大奸大惡變成了心地善良,蘇琴萱他們可是費解得緊。


    再之後,夕照鎮重建而成,這些人便被安排到了小鎮之中負責治安,那牛高馬大的身材可謂衝擊力十足,加之修士身份,在他們麵前誰又敢作奸犯科,夕照鎮可是安寧得緊。


    道人與少年借高利貸自然見過其中幾人,以為他們為了追殺兩人而來,終是認命了,隻待引頸就戮。


    “喲,竟還是修士,正好······”


    聽完這話,之後的事就變得有些奇怪了。師徒二人不但沒死,反而還在此定居下來了。道人成了保衛夕照鎮的安全護衛隊成員之一,簡稱“保安”,而少年則成了天瀾軒的“關門弟子”,當然,是真的關門,一個人守在奩鏡幽鳳山山腳,玉龍舞徑起始之處。


    師徒二人一時無語問蒼天,“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


    又過得數月。


    這一夜,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數道流光破空朝著奩鏡幽鳳山疾馳而來。


    這群人皆手持長劍,飄然出塵模樣,看打扮應是劍修無疑。他們分成兩撥,一逃多追。


    逃得那人是個女子,身材修長婀娜,模樣清麗,隻是此刻雨水打濕頭發與衣衫,顯得狼狽不堪。她身上滿是傷痕,點點殷紅,肩頭更是有個可怖血洞,血肉模糊。想來她受傷頗重,竟是連撐開護盾避雨都難以維係。


    而追擊的卻有十餘人,皆著黑衣,帶著兇惡鬼臉麵具,除了手中長劍帶著陣陣寒意,整個人也似出鞘長劍,帶著置人於死地的決絕。


    女子貝齒緊咬失去血色的唇瓣,眼前一陣暈眩,疾馳的速度陡然慢了幾分,而身後的追擊者有條不紊,見得女子出現疲態卻是一瞬間前衝,說是快如閃電也不為過。最重要的是,雖有十餘人,卻是整齊劃一,好似心意相通,連唿吸都是一個頻率。一緩一急間,他們已然追上了那道倩影。


    一道寒光在女子眼前劃過,女子美目微眯,猛咬舌尖,靠著血氣直衝頭頂,強行讓靈台保持清明,身形在空中陡然頓住並在同一時刻往後仰頭。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放緩,那寒光橫掃,女子後仰,寒光離女子白皙脖頸不過寸許距離,饒是堪堪避過,可吞吐的劍芒還是在上麵留下一道淺淺紅痕,可謂險之又險。


    時間又開始急速流轉,女子前一刻險死還生,下一刻卻見十餘道劍光朝著她急刺而來。女子冷哼,一聲嬌喝,周身劍氣縱橫,陡然爆開,朝向四麵八方,甫一觸及那些長劍又陡然折返匯聚於女子長劍之上。但見長劍發出耀眼白光,竟比黑夜中的閃電還要明亮。劍氣匯於長劍瞬間,女子心中明了,猛然旋身揮劍,若盛開的白蓮,便是黑夜中最美的風景。


    “轟”,一道金雷劃破夜空,繼而雷鳴聲炸響。


    雨水,劍氣,在空中糾纏,然後爆炸開來,在震耳欲聾的雷聲中,“叮”的一聲,卻是壓過了狂雷。


    僅此一聲,一道波紋蕩漾開來,女子卻與十數人同時接劍,並且將他們全部擊退。


    狂風驟雨之中,女子淩空而立,長劍下劃,傾城絕麗之姿隻有驚豔之感,而那十數道身形卻不再進攻,將女子團團圍住。


    女子拖著重傷疲憊之軀以一敵多不落下風可謂厲害至極,可其中滋味隻有她自己知曉。隻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湧上,從女子唇角緩緩流下,終究已是強弩之末了啊。


    “公孫小妹,你這公孫家的叛徒,還不束手就擒,隨我等迴去家族受罰!”一人喝道。


    這女子,竟是公孫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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