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橫的左腳完全不能不能著地,剛才一番不管不顧的奔逃,現在不僅腳踝,就連整個腳掌都腫起來了,鑽心的疼。他和康言不知道跑了多遠,現在躲在一個黑漆漆的山洞裏。大概一個小時前,他和康言迴營地的途中遇到六個打扮奇怪的人,帶著墨鏡,穿著軍靴,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著一個大包,更誇張的,每個人的腰間都挎著一把槍。陸橫不認識那是什麽槍,但是康言認識,m國yhm公司最新款soc卡賓槍,絕對不是模型。康言的腦子當時就懵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們是不是來殺越越的?陸橫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連忙拖了康言藏到樹叢後麵。那六人要去的方向就是拍攝現場,康言緊張的心髒都蹦到了嗓子眼裏。卻聽陸橫低聲道:“我猜那些是走私販,咱們不要聲張。”y市與y國交接,經常有不要命的走私販從這邊偷渡往來,這個康言也知道。如果是一般的走私販他們也不用害怕,但是,這幾個明顯不是一般的走私販,看他們的裝備和行事的態度,在山林裏就跟遠足一樣無所顧忌,這種人背後一般都有強大的組織,而他們遇到人不僅不會躲避,反而有可能幹出殺人滅口的事來。陸橫就想到了拍攝現場那三四十號人來……“小言,你怕不怕?”陸橫摸摸康言的頭,哪怕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能夠笑得春暖花開。康言正擔心的要死,他確實怕,但是現在不是怕的時候,陸橫的笑容讓他心中大定。聽見陸橫問他,他緊緊看著陸橫的眼睛,表情是從未有過的鎮定嚴肅:“你在這裏別出聲,我去把他們引開。”陸橫一愣,一把抓住康言,臉上的笑容頃刻消失:“那怎麽行?你呆著別動,我去!”“你腳有傷,沒有我方便!”康言哪裏會讓陸橫去,小臉特別嚴肅,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眼看著那六個人越走越遠,估計他們都能聽見王導那邊的動靜了,陸橫不再跟康言囉嗦,拽著康言一下子從樹叢裏躥了出來,沉聲道:“我們一起!”康言眼睛一亮,朝著那六人大聲道:“你們什麽人?”六人轉身遠遠的看見陸橫和康言,其中一個立刻舉起了槍,被他旁邊的人一把按住了。陸橫和康言一看,暗道不好,果真是殺人不眨眼的壞蛋,立刻拔腿就跑,那些人見他們跑,當然要追。於是跑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康言和陸橫躲到了這個山洞,主要原因是陸橫已經走不了了。也許是因為那些人背著包,又走了太久的路,康言和陸橫竟然把他們甩掉一大截。康言隻能在心裏期望那六個人就像陸橫說的是走私販,不是去殺童越的。如果是走私販,他們知道那邊有人,應該就不會再朝那個方向走,要麽他們找到陸橫和康言幹掉,要麽放棄陸橫和康言繼續趕路。康言隻能希望是後者。“陸哥,你怎麽樣?”剛才那一路奔逃,陸橫完全忘記了受傷的腳,康言看他又燙又腫的腳脖子,心疼的不得了。陸橫疼的滿頭大汗,卻還是揉揉康言的發頂,笑著安撫:“我沒事!”康言鐵青著臉,他知道陸橫是在騙他,也不跟他糾纏,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執著:“等會兒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裏,知道嗎?”陸橫知道他是想一個人去引開那些人,哪裏肯答應,也不說拒絕,反正到時候由不得康言。康言氣的不行,陸橫這人看著好說話,實際上最固執,不過康言心理卻軟的一塌糊塗。“陸哥……”康言摟住陸橫的脖子:“我沒事的,我跟辰帥學過擒拿,我也會功夫,隻要你好好的,我一定就會好好的。”陸橫單手摟住康言的腰,那麽細,跟女孩子有的一比,會功夫?他顯然不信。康言見陸橫不吭聲,就知道他不會信,尼瑪,他總不能告訴陸橫,他其實是一名雇傭兵,還會開槍,當然,他現在連半吊子都算不上,真尼瑪操|蛋。康言走到洞口,仔細注意著外麵的動靜,他發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些人發現陸橫在這裏。*另一邊,童越和殘殤也追了一路,他們沒有找到康言和陸橫,反而與另一波人碰上,大背包,長槍軍靴,褐色的皮膚,聽不懂的語言,有九個。殘從望眼鏡看見了一人手上紋著的眼鏡蛇的紋身,寒聲道:“是y國名叫天眼的走私軍團。”童越心中一沉,她知道天眼,殺人越貨,心狠手辣,凡是碰到他們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毫無疑問,童越肯定康言和陸橫肯定也是遇到他們了,不由捏緊了拳頭。殘道:“我們不能跟他們硬拚,越越,趕緊走!”童越也突然想到王導他們,如果被這些人碰到,那整個劇組……“不行,殘,你去給王導報信,叫他們趕緊下山,我和殤在這裏看著。”童越特別冷靜,絕美的臉上是與她年紀不相符的成熟與擔當。殘當然不可能把童越丟在這裏,立刻道:“你去報信,我們在這看著。”童越卻道:“別爭了,這裏的情況你想辦法報告給蘇子秋,他會救我們的。”殘一聽,不再遲疑,把身上的mp5給了童越,頭也不迴的走了。而童越的真實想法卻是,蘇子秋遠在e國,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遠水解不了近火。童越沒有看見康言和陸橫,不知道他們是躲起來了還是已經遇難的,急的不行。正煎熬著,就見那夥人似乎得到了什麽消息,加快步伐朝另一個方向而去。童越當機立斷:“跟上!”殤遲疑了一下,沒有出聲反對。跟著童越這麽久,他也知道童越對康言的看重,除非找到康言,說什麽都是浪費唇舌。尼瑪,原來不止九個人,兩撥人一會合,竟然十多號人,童越和殤的手心直冒汗。看那些人的舉動明顯在搜索什麽,童越心情一震,對殤道:“言言他們沒事!”“嗯!”殤冷靜的分析:“康言應該躲起來了,陸橫受了傷,他們跑不遠,我們必須想辦法把這些人引開,否則被他們找到就糟了。”童越正有此意。殤摸出一隻消音器套在手槍上,瞄準,扣動扳機,這邊一聲悶響,那邊一個人立刻倒了下去。走私團夥慌亂起來,個個神情緊張,立刻隱蔽起來,因為不知道是什麽人開的槍,也不知道子彈來自哪個方位,那些家夥急的哇哇直叫。殤一不做二不休,抓住時機又放到了一個傷了一個,打得那些人根本就不敢冒頭。但是這樣僵持肯定不是辦法,等那些人緩過勁來就完了。殤收起手槍,對童越點了一下頭:“走!”兩人不再遮掩行蹤,瘋狂的跑起來。他們這邊一動,那邊的人就發現了目標,一夥人唿啦啦的竄出來,開始狂追。*康言和陸橫在山洞裏藏了半天也沒見人找過來,就想著那些人應該已經走了。畢竟他們又不認識,對那些人也夠不上威脅,就算要報警,也得等下了山。康言不顧陸橫的阻止,出山洞觀察了一會兒,除了蟲鳴鳥叫,林子裏靜悄悄的。陸橫的腳必須盡快醫治,他已經疼的臉色發白,康言看著一張俊臉糾成了一團。“我們出去,如果越越發現我們不見了,肯定會著急找我們。”不等陸橫說話,他上去架起陸橫就走。隻是陸橫的腳已經完全不能著地,一著地就痛的渾身直抖,滿臉汗水。康言二話不說,彎腰就把陸橫背在背上。他看著那麽瘦,沒想到竟真能背動自己,陸橫笑了起來:“老婆,你這樣愛我,叫老公如何是好呀!”康言想也沒想的張嘴就道:“改天讓我攻一迴吧!”陸橫一愣,沒想到康言的“誌向”竟然如此遠大,笑著道:“那可不行,這是個技術活!”“切,你等著,早晚換我在上麵。”陸橫就盯著康言白希細致的脖子笑,兩人的體重相差了四五十斤,很快康言就累得氣喘如牛,滿臉通紅。“放我下來休息一會兒,我們也不急在這一時。”陸橫嘴上這樣說著,心裏卻也非常著急,不知道那些人到底走了沒走,也不知道段天宇他們安不安全。因為林子裏沒有信號,他們連手機都沒帶,似乎一下子迴到了古代,交通通訊不便,讓人心發慌。康言把陸橫放在一顆樹根下,也顧不得休息,對陸橫道:“我去前麵看看。”他還是擔心那些人沒有離開。向前走了二十米左右,康言就聽見一陣*,他貓著身子過去,就發現一個人抱著腿坐在地上動彈不得,那人不遠處的草叢裏,赫然躺著兩個死人。這些人是被誰殺的,康言已經不用去猜,除了童越和殘殤,沒有第二個。康言突然意識到,童越肯定是知道他們被圍困,所以就冒險把那些人引開了。這麽想著,康言心裏一陣激動,他的視線落在那兩個死人手邊的槍上。摸了一塊石頭,康言悄悄挪了過去,受傷的那個家夥還醒著呢,那人手裏也有槍,不把他幹掉,什麽都不能做。康言摸到那人的身後,靠近了,舉起石頭,嘭,那人悶哼一聲倒了下去。見那人腦袋開花,血很快就流的滿腦袋都是,康言嚇得不行:“我殺人了!”也許是因為有過前車之鑒,康言的恐懼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想到陸橫還在等著他,也顧不得害怕了,他打開那人的背包,裏麵裏麵除了兩件衣服就是食物,最後,他摸出一個飯盒一樣的東西。“這是什麽?”那鐵盒子方方正正的,康言好奇的打開,裏麵是兩塊“黃金”……海洛因……康言在電視上見過這東西,燙手山藥一般就扔了,然後撿了那三人的槍,迴去找陸橫。陸橫擔心的不行,可惜他又走不了,正翹首以盼,見康言扛著三杆槍迴來,目瞪口呆:“小言,你哪來的這些東西?”“前麵死了三個,其他的人不知去向,估計是被越越他們引開了,我們趕緊走。”說著,康言把槍一股腦掛在陸橫身上,彎腰又背起了陸橫。陸橫愣愣的,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人還是那個人,瘦瘦的,帥帥的,胳膊脖子都細的像女生,給人的感覺就是易折易斷易碎,他從心裏疼惜著。但是,現在他不僅背著自己,還撿來這麽多槍,呃,槍這玩意兒一般人敢碰嗎?陸橫碰過的槍都是劇組的道具,現在他身上掛著三把真槍實彈的家夥,這叫他心裏一陣莫名的亂跳,似乎是激動,也似乎是興奮。但是他的小言,卻表現的前所未有的鎮定從容,似乎有著獨當一麵的氣勢。康言背著陸橫一步一步往迴挪,好在康言的方向感還不錯,否則肯定在這茂密的林子裏迷路不可。兩人走走停停,一路上再也沒有碰到那些走私犯,康言更加肯定,那些人肯定是去追童越他們了,想到這裏,康言特別難過。他不僅沒有救到越越,反而讓越越置身險境,真沒用。陸橫見康言不說話,就輕聲安慰:“越越有殘殤保護,她會沒事的。”其實陸橫不知道殘殤的真實身份,以為是蘇子秋給童越請的保鏢,他這樣說,其實隻是安慰康言,連他自己都覺得這話一點力道都沒有。但是康言卻眼睛一亮,殘殤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就算幹不過那些走私犯,保護越越應該沒有問題吧?這麽一想,康言心中輕鬆起來,腳下的步伐似乎也快了,他必須把陸橫帶出去,這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正緊趕慢趕,前麵隱隱傳來唿叫聲。陸橫仔細一聽,一顆心終於定了大半,對康言道:“段少來了!”作者有話說:謝謝葉子和糖糖的紅包,也謝謝投月票的妞,下個月秋帥*月票榜,淺問再次厚著臉皮求月票,希望大家下個月把月票留給秋帥,我一定多多加更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