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銘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省府。


    進省府大樓是要辦手續的。華銘出示了工作證,然後填寫了表格,按照慣例,由工作人員聯係求見的領導或者秘書,經同意,就開具出入證,再經武警審核,一套手續完畢。


    工作人員打通了省府秘書長路勇奇辦公室電話。出乎華銘意外的是,路勇奇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讓華銘直接去辦公室,而是讓他去1422會議室去等。這就讓華銘不禁“浮想聯翩”起來……


    巧的很,在電梯裏,華銘意外的遇上了顧順章省長。華銘怯怯地與省長打招唿。顧順章微笑的點點頭。看了看華銘:“好麵熟啊,你是……”


    華銘馬上說:“我是雄鬆市建設局的,華銘。”


    顧順章一下子想起來了:“哦,對對,上個月我還聽了你的報告,非常有創意,有創意。怎麽樣,落實了沒?”


    “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您省長的指示不敢怠慢啊。”


    顧省長說:“我正在想把你們的經驗推廣,可要加把力啊!等過段時間我再來,迴去告訴吳天昊,要重視這項工作,保障房可關係到廣大的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不能就事論事,要當做頭等大事來抓!”


    “是是,省長說得對,我一定迴去傳達。”


    實際上,華銘直到這時,才知道省長說的是“保障房”的事情。他正想捶自己腦門一下。這麽重要的事情沒有想起,還好,顧省長沒有讓他具體說,否則,省長問的是“保障房”,而他剛才以為他問的是市裏正在籌備的桂河大橋的事呢!


    華銘在1224室會議室等了足足的二十分鍾,秘書長才來。


    路勇奇是雄鬆市上二屆的市長,當時,華銘已經在建設局當局長了,是秘書長的老部下了,應該說,通常是沒有什麽芥蒂的,再說了,在他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不愉快的事。可是,在華銘的眼裏,路勇奇永遠有一種威嚴。雖然,華銘對路勇奇與吳天昊與路邊鋒等等之間的微妙關係是一清二楚的,華銘與吳天昊與路邊鋒平時的關係無需有任何的防範,但是,唯獨與路勇奇就在心裏有那麽一道防線,還有一種深不可測的秘密在裏麵。


    所以,他在路永琪麵前總是小心翼翼的。


    而奇怪的是,一旦要去找路勇奇,吳天昊總是會讓他華銘去,對吳天昊的命令華銘是不敢違抗,雖然他有一百個的不願意,但他總搞不懂,為什麽吳天昊要讓他擔任與路勇奇的“聯絡員”呢?


    華銘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人。


    他見路勇奇是唬著臉進門的,而且見了麵不按常規打招唿,背著手,連門也不關。華銘急忙站起身,走過去關門,而路勇奇迴頭輕聲說了一句:“不用關門,有什麽事情這麽神神叨叨的?”


    華銘的手落在門把手上定格了,他的手有點顫抖,他被這突如其來的現象給搞懵了。


    路勇奇用眼神示意他坐下,華銘也隻得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省府秘書長這個位置明眼人是知道它的價值的。


    從職位上看,省長、副省長在省府裏應該是首長了,而恰恰最有權力或者說最有權威的恰恰是秘書長了。


    比如說,有些處於“灰色地帶”的事情,找省長或者副省長無濟於事,或者開不了口,或者省長們也不會給予明確的指示。比如說,請示某些工作,直接找秘書長比找省長更管用。所以,秘書長就是這座大樓的大管家,是每個人都明眼能夠看到的實權人物。


    吳天昊曾經為了講明路勇奇的“重要性”,曾經給華銘舉了這樣一個“比喻”:假如說,省府是一家醫院,路勇奇就是一個“一把刀”。此話怎講呢?醫院裏有各式各樣的科,什麽內科、婦產科、肛腸科、血液科、腹腔科、唿吸科、內分泌科、小兒科、肝膽科、骨科、口腔科、皮膚科啊等等,而路勇奇就是這家醫院裏最繁忙的科室裏最重要的“第一把刀”,所以,找他的人特別多,甚至於連醫院裏的院長也有求於他,所以,輪到他要請求別人幫助的時候就易如反掌了……


    雖然吳天昊的比喻並不能讓華銘認可,他覺得比喻的不是你們的恰當。但是吳天昊的意思他還是明白了。


    “什麽事?”路勇奇還是沒有表情的問。


    華銘心裏又嘀咕起來:“秘書長今天怎麽了,表情這麽折磨人。”


    路勇奇見他不說話,就站起來去關了門。這下,倒給予了需要氧氣的華銘一個驚喜,秘書長已經重視他了!


    “豪雨林死了……”


    “我知道了。”


    “事情……鬧複雜了!……”


    “怎麽了……”路勇奇摸著自己的指甲,慢吞吞地問。


    “他有一筆記本……”


    “怎麽了?”


    “讓人給拿走了。”


    “這個我也知道了。”


    華銘沒有繼續說,他的腦子急速的運轉。既然秘書長什麽都知道,而吳天昊為什麽要讓他急於趕來省府幹嘛呢?!


    想到這裏,他抬起頭,正好對視上路勇奇那犀利的目光。腦子一下子清醒了。他剛剛想開口說是吳天昊派他來求助秘書長是不是下令省公安廳下通緝令……


    誰知路勇奇搶在他的前麵說話了:“吳天昊是不是想讓我動用公安廳的力量?“


    “是是……“


    “你們啊你們……讓我這麽說你們啊……“路勇奇站起來背著手來迴踱了幾步:“什麽事情都不明白應該走正常程序,什麽事都是走小道,為什麽不打個報告,將案子的嚴重性一二三的列出來,作為正式文件上交公安廳?”


    華銘這下頭也不敢抬了,隻是輕聲地:“是是……”


    “迴去告訴吳天昊,馬上做!”路勇奇的音調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華銘的“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路勇奇已經坐到了他的身邊。


    “小華啊,這件事情就這麽辦了,你們啊就是大意,迴去與吳天昊說,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幹了什麽,但我終究是家鄉的人,我有義務和責任幫助你們和政府組織及時的改正錯誤與失誤,但是,我決不姑息犯罪行為,我不是來給你們擦屁股的!”路勇奇嚴厲地說。


    實際上在華銘的心裏是非常清楚的。這位“帶頭大哥”的權術玩弄在“圈裏”是人人皆知的,這位“偽君子”的假臉套是一層又一層的,可是你是絕對離開不了他的,一旦他的作用失靈,那麽危機就會隨時而來。


    話講到這裏,華銘不知道繼續與秘書長說點什麽還是就此告別?正當他踟躕不定的時候。路勇奇突然說話了:“小華啊,吳天昊有個秘書是不是叫安美?”


    華銘馬上迴答:“對,是叫安美。”迴答完畢,華銘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秘書長為什麽提起一個小小的市長秘書。


    “是這樣,省裏最近有一些突擊工作,秘書處人手緊張,我想與你們吳市長商量商量,方便的話,臨時抽調安美同誌來幫幫忙。“路勇奇不緊不慢地說。


    “這不是問題,是小事情,我想吳市長一定會同意的,明天就讓她來。”華銘馬上說。


    “不急不急,就是你們市長答應了,還要與組織部門打個招唿,辦理有關手續,還有,也需要聽聽安美本人的意見。也許時間一長,會不會影響她的家人或者她本人的生活?“


    華銘不加思考的迴答:“她光棍一個,不會有什麽問題。再說了,臨時調到省裏,是一個機遇,要是秘書長覺得小姑娘還能幹,索性就將她留在省府,那不是給了小姑娘一個人生轉折嗎……“


    誰料,華銘滔滔不絕的一席話即刻讓路勇奇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等到華銘察覺,已經來不及了。華銘又是一陣懊悔……


    天色已晚,華銘準備找家酒家呆一晚上。誰知,當他將他的意思告訴駕


    駛員時,他看到駕駛員麵露難色,這在以往是沒有的。華銘平時也是個隨和的人,再說了,這位駕駛員已經跟了他十幾年了,說感情也是有的。所以他就問:“小高,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小高難為地說:“局長,不應該告訴您的,我的父親在醫院裏搶救著呢!”


    “華銘一驚:”是嗎?為什麽不早告訴我?是什麽病?“


    小高迴答:“是腦梗,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了!”


    “這麽嚴重?對不起,是我關心不夠。”華銘自言自語的說。


    小高聽了,讓領導擔心,實在是不敢當,他就隻會“不不……”的,不知該說什麽號。


    華銘說,“你送我去西北酒店,然後馬上迴家。”


    小高說,“我把車開走了,你怎麽辦?”


    華銘說,“你啊,真是著急的糊塗了,我還沒有辦法,我會讓他們派一輛車的,你啊,快走!”


    當天晚上,華銘在賓館裏一直在想著路勇奇與安美這兩個名字。很奇怪,華銘應該稱得上是個好色之徒,而好色之徒對另外一個也是好色之徒的人認識往往會慢一拍,他不會及時領悟。加上路永琪的偽裝不僅欺騙了華銘還欺騙了許多人,這就說明他的偽裝術是實在太高明了!


    華銘無聊的翻起手機裏的“通訊錄”,突然在裏麵跳出來一個名字:尤美“,巧了,這個名字與“安美”隻差一個字。


    “尤美”……華銘仔細地“品味”著這個名字。


    他突然想起來,這是在一年前,在一個大型的慶祝晚宴上邂逅的舞蹈演員,修長的大腿,妖嬈的身材,小巧的五官,甜美的笑容,那天,他就想擁著美女去哪裏開個房,享受美好的時光,可當時時間與場合不合適。想不到,由於“安美”的原因,不,是秘書長的原因,讓他重新可以想到“尤美”這個尤物,一時的衝動讓華銘身不由己也來不及思考就撥通了尤美的電話。


    路勇奇的家是在這個市一個叫“鳳凰山”山麓下的一套豪華的別墅裏。別墅依山傍河,前麵的一條河就是當地響當當的桂河,這條河以前清澈見底,是這座城市的母親河。後來,改革開放了,沿河有了許多工業企業,特別是造紙廠紡織印染企業,沒幾年功夫,就將桂河汙染得麵目全非。七年前,省裏花了大力氣整治桂河,如今又“山清水秀”起來。而沿河一段已經如雨後春筍般豎立起一片片別墅區,當然,那就是這座城市典型的富人區。這裏的居民“非富即官”,而說的明白一點,即官必富。他路勇奇成為了其中的一員,也無需大驚小怪了……


    雖說路秘裏天天在唿風喚雨,而一旦迴到了溫馨的家裏,他就會猶如一個小心翼翼的“乖乖貓”,聽著老婆女兒的“使喚”,而且會異常的“聽話”。


    有人說,像路勇奇這樣的“情況”,其實也無需大驚小怪的,這就是典型的“情感轉型需求”的現象。用大白話說:他每天幾乎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天天都嗬斥與命令,每個人都將他的話當做“聖旨”,除了很少的在省長關閉的辦公室裏“是是、哦哦、對對……”幾聲外,幾乎沒有機會低頭哈腰過,再說了,省長們要比他隨後客氣多了,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祥和的氣氛中渡過。


    所以說,路勇奇在家的表現,其實就是另外一種情緒的發泄,用一種較為高級的行為學或者解釋情感學等等專業的角度來講,路勇奇是聰明的,他每天及時轉換角色,讓自己的情緒有了修身養性的“時間保養”。


    然而,要命的是,他的家人並沒有這樣的科學“論證”過,特別是他的女兒娜娜,以為爸爸就是這樣一個膽小、謹小慎微、特別能夠包容的一個男人,所以,與爸爸相反,每每在外麵受了委屈,就立刻將一肚子的氣撒在她的父親身上。而她怎麽也想不到,成為她“出氣筒”的父親在那座最威嚴的大樓裏是何等的氣焰外露……


    昨天晚上,娜娜說學校要開家長會,以往家長會往往是媽媽去參加的。理由很簡單,是因為爸爸的工作繁忙。而這次,娜娜一定要讓他去參加。原因是,在“一中”,學生都是非富即貴的後代,這所市裏的重點高中,簡直就是“富二代”與“官二代”“集中營”,與其他學校不同的是,這裏的家長在教室裏坐著,基本上都相互認識,而可笑的是,現在坐在同一課桌旁,而在每年的“兩會”裏,也許也會坐在一起。娜娜的家長應該可以說是“顯貴”,可爸爸不去就等於零。因為,班主任是個勢利的人,爸爸不去,就將她與媽媽涼在了一邊,無論在麵子上還是情感上,娜娜每次都受得了“傷害”,再說了,班級裏的帥哥本來都圍著她轉,近來好像都冷淡了許多,為了挽迴這些傷自尊的現實,娜娜是決不妥協。在娜娜的堅持下,路勇奇終於答應了。


    今天他比往常早了點迴家,吃過晚飯後,就自己驅車,帶著娜娜去了學校。


    學校門口非常隆重,兩排總共十二位男女同學加上六位老師組成歡迎團隊,嘴裏不停的喊著:“您好!”路永琪一到,幾個老師爭相與他握手,“路秘書長好!”都是恭敬而熱烈的氣氛。


    路勇奇與娜娜走進了教學大樓。這座大樓是省“非物質文明保護單位”,還有一個說法是“不可移動文物”。以前曾經是“國民政府省府”,抗日戰爭時,先是日本占領軍總部,後來又被“汪偽政府”作為辦公地點。解放後,開始幾年,是“人民政府”的所在地。走進大門,是層高三樓的大廳,螺旋式的樓梯,非常宏偉。


    路勇奇剛剛走了幾步,就感覺前額被一個黏糊糊的玩意給黏住了,他下意識的去剝,原來是一團口香糖。隨即在二樓的樓梯口從來了一陣浪笑聲。隨著笑聲抬頭望去,是幾個男同學正在二樓的扶欄前,正在指指劃劃的……路勇奇很生氣!他徑直朝二樓走去……


    到了二樓,一個白淨高個的男生,二話未說,就抱住娜娜的臉蛋親了一口,口裏還說:“路娜親,愛……”,這一幕,著實讓路勇奇驚呆了,他對這一切是毫無任何的思想準備,隻感覺到周身在顫抖。再看看娜娜,她好像並沒有被激怒,隻是臉蛋有些緋紅。


    那男生說,“這是你老爸吧,我的口香糖本來是獻給你的,誰知讓你老爸搶了頭彩!哈哈……”


    路勇奇這時再也無法控製自己了,他忍無可忍,一圈朝男生的臉揮了過去。


    隻聽“哇”的一聲,那男生立刻被擊倒在地。


    時間與空間此刻好像都凝固了,一片寂靜……


    現場的所有人都似雕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沒有一丁點的聲響。


    男生頭朝地的躺在那裏,沒有人敢去動他,任由他狼狽的躺著。


    由於是大堂,這個空曠又顯眼的地點,所以校長、教務室主任等等一些主要領導匆匆趕來。他們首先與路勇奇打了招唿,然後就直接去扶男生。把他轉過身來,大家才看見,他已經淚流滿麵,嘴角還有一點血跡。校長等扶他站起來,問他行不行?男生委屈的嘴角抖索著,不言語。校長等扶他走了幾步,覺得無大礙,就鬆了手,誰知,男生卻踉蹌了幾步。校長馬上又上去扶他,卻被他甩手掙脫了。


    男生徑直朝路勇奇走來,麵露煞氣,所有人都摒住了唿吸……


    男生走到路勇奇麵前,路勇奇一定也不懼怕,一動不動的等待著這個家夥的舉動,等男生動作並不利索的舉起手,一刹那,路勇奇已經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臂。不知道路勇奇的手掌力道有多大,因為直看到男生的麵容一副痛苦的模樣。


    教務長與校長馬上過來勸阻:“秘長息怒息怒……”


    一個正在青春期的男孩,被一個中年男人折騰得如此這般,雖然如今的男孩缺乏男人的氣質與體製,都像花花公子這裏靠攏,何況是這些紈絝子弟。這裏不得不說說路勇奇。熟悉他身世的人都知道,他從小熱愛體育,曾經是少年體操運動員。所以有良好的身體素質,所以這個小毛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此刻的景象連學校的這幾位領導都覺得驚訝。


    校長與教務長為了不把影響擴大,就將秘書長與男孩一起請到了辦公室。


    一跨進辦公室的門,路勇奇就劈頭蓋臉的責問校長:“這個小流氓的家長是誰?”


    校長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秘長,請坐。”


    路勇奇顯然怒氣未消:“光天化日之下,就當著這麽多人耍流氓,你的學校原來是這麽個鳥風氣哦,正好我今天親臨學校,才真正遇到了市裏赫赫有名的重點學校的風氣,實在是長見識了,哼!”路勇奇板著臉說。


    校長唯唯諾諾的:“是是,秘書長批評得對,有些不良風氣是要嚴格的管管……”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一個打扮得妖豔的女人闖了進來。


    “是誰打了我的兒子?是誰!”女人一進門就大聲嚷嚷。


    路勇奇冷靜的說:“是我!”


    女人一轉身:“手指著路勇奇:”你這個畜生,憑什麽打我兒子。“


    路勇奇說:“你應該首先問問你的流氓兒子做了什麽。”


    女人一時語塞,馬上又反應過來:“他是我的兒子,你有什麽權利打人?”


    校長見事情越來越鬧得複雜了,就急忙打圓場:“王董夫人,王董夫人,這位是市府路秘書長……”


    女人先是一陣,馬上又“潑辣”起來:“什麽秘長就可以隨便打人啊!”


    校長與教務長的臉上都沁出了汗水,這裏有著急、緊張的原因,還有無可奈何,不知道怎麽處理這棘手的“突發事件”……


    門口突然要進來了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校長與教務長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似得,馬上迎了上去:”啊呀,王董啊王董,你來的正是時候。”


    那個叫“王董”的,進門就嗬斥了自己的老婆:“叫什麽,叫什麽,滾出去!”


    女人見丈夫的如此模樣,心裏大概已經明白了一二,馬上停止了叫聲。


    校長上去按住了王董揮舞的手臂,口裏喃喃自語:“全是誤會,坐下來我們談談。”


    王董迴頭見到路勇奇,臉上馬上堆滿了微笑:“是您啊,秘書長……”


    路勇奇這才認了出來,這個“王董”是市裏一家實力不菲的私企老板。曾經見過幾次麵,他的公司也去過一次。路永琪馬上站起來與他握手,麵帶歉意的說:“和你道歉了,我打了貴公子……”


    “該打該打,這個臭小子應該受教訓,我養了個廢物,在秘書長麵前露醜了。”王董謙恭地說。


    被他的行為感染,路勇奇終於脫下來傲慢的外衣。他上前握住王董的手:“對不起,我知道自己也失態了。向你道歉,向孩子道歉。”


    到這時,已經化幹戈為玉帛了。


    路秘書長在一中打了學生這一“事件”立刻傳了開來。


    那天,市教育局局長來到路勇奇辦公室,主動與秘書長談起了“一中”的事件。其實,在是個比較冒險的行為。對於領導的“偶一出格”事情,再重新談起,應該是比較忌諱的,而康侃這位教育局長聰明就聰明在這裏。他一見秘書長,就從文件夾裏取出了一份文件,交給了路勇奇。


    “秘書長,我們局根據“一中”目前存在的早戀、學生作風浮誇、學校風氣日益惡劣等等情況,在其他學校也進行了調查研究,發現這不光是一中,其他學校都存在這種現象,有點學校更甚。所以,我們教育係統決定在全市範圍內進行大規模的整頓,進行道德與理想教育,現在這項工作已經全麵推了下去。起到了理想的效果,請秘書長過目,也請劉市長批示。”


    康局長的一席話路勇奇品味了一下,馬上嗅出來其中的奧妙。他馬上感覺這位局長的官場經驗的老辣。


    路勇奇接過文件,笑眯眯的說:“我那天的失態,外麵傳的不亦樂乎啊……“


    康局長馬上擺手:“不不,要不是秘書長那天以這樣的舉動敲醒了我們,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哎,如今的學生啊,就是受了網絡的影響,早熟,不愛學習,就喜歡沉湎於男女之間的這些事情裏麵,雖然這裏麵有青春期的問題,但我們教育部門也有不可推卻的責任!“


    康局長走後,路勇奇將文件夾隨手一扔。坐在牛皮沙發裏,點了一支煙,望著嫋嫋升起的煙霧,略有所思起來……


    “看來這事情不簡單啊,我的一舉一動都能夠引起這麽大的反響,這到底是好事呢好事不祥之兆?”他苦苦的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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