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的基地實際上是在一座叫加勒山上,山上種滿了茶葉,煞是好看,綠油油的一片。公司總部在山頂上,空氣格外的新鮮,東方覺得就是在世外桃源。


    每天上、下午,各一次,他與王老板都會靜靜的坐著品茶聊天。


    今天,東方帶著好奇心想問他怎麽會有牢獄之災?可話都喉嚨口就咽了下去,因為這畢竟是人家的隱私。誰知王老板看穿了他的心思,就問:“你大概是因為我蹲過牢而好奇吧?”


    東方說:“是啊,不止這,我對您許多方麵都特別好奇,您不但能夠看麵相,而且連人家肚子裏的心思都明了,是什麽東西是您這麽神奇?”


    王老板說:“一個人思考多了,人世間的所有就看透了。所有我就建議你讀讀曾國藩,這個人太了不起了!”


    “您是說‘冰鑒’吧?”


    “是。”


    “哦,這本書我粗略的讀過,沒有作深入的研究。”


    “尤其是你們作家,是太有幫助了。”


    東方點點頭:“是啊!我現在就想讀了。尤其在您這裏……”


    王老板似乎沒有聽到東方的最後一句話,獨自說了起來“讀了這本書,以冰粹練成的千年識人術,賢愚忠奸魑魅魍魎全看穿。不管對方包裹得多麽嚴密,你都可以一眼看穿他的五髒六腑!”


    這些話再加上王老板的表情魅力,東方這個文人也被深深的感染了。


    王老板又說:“你們作家不是注重寫人嗎,那麽,‘冰鑒’裏會給你許多的幫助。”


    東方像個小學生似的認真的聽著。


    “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功名看氣概,富貴看精神;主意看指爪,風波看腳筋;若要看條理,全在語言中。這就是曾國藩搞的一段相聲術口訣,也是他一生中讀人之術的經驗總結。”王老板徐徐道來。


    “真是太精彩了!”東方禁不住想鼓掌。以前他總是認為學問的學問夠了,剛愎自閉,原來人間高人有的是,眼前的就是一個!


    “曾國藩說:文人論神,有清濁之辯。清濁易辯,邪正難辨。欲辯邪正,先觀動靜;靜若含珠,動若水發;靜若無人,動若赴的,此為澄清到底。靜若螢光,動若流水,尖巧而喜淫;靜若半睡,動若鹿駭,別才而深思。一為敗器,一為隱流,均之托跡於清,不可不辨……”他說完,拿起茶喝了一口。


    王老板接著說:“冰鑒裏的這段話告訴我,古代的醫家、文人與養生者在研究、觀察人的‘神’時,一般會把‘神’分為清純與渾濁兩種類型。一個人‘神’的清純與渾濁是比較容易區別的,但是內在的奸邪與忠直卻不容易分辨。考察一個人的奸邪還是忠直,應該看他是處於動靜兩種狀態下的表現。在眼睛處於靜態之時,目光安詳沉穩而又有光芒,真情在其中深蘊,宛如兩顆晶亮的明珠,含而不露;處於動態之時,眼中精光閃爍,敏銳犀利,就如同春木抽出來的新芽。當雙眼處於靜態之時,目光清明沉穩,旁若無人。處於動態之時,目光又暗藏殺機,鋒芒畢露,宛如瞄準了目標,待弦而發,並且可以一發中的。以上的兩種神情,澄明而清澈,屬於純正的神情,是一個人的正神。如果兩眼處於靜態的時候,目光有如螢火蟲之光,微弱而閃爍不定;處於動態的時候,目光有如流動之水,雖然澄清但卻遊移不定。以上兩種目光,一是這個人善於偽飾的神情,內心生了邪。當兩眼處於靜態的時候,他的目光似睡非誰,似醒非醒;處於動態的時候,目光又總是像鹿一樣的惶惶不安。以上的兩種目光,一是有智有能可是卻不偱正道的神情,二是深謀圖巧而又怕別人窺見他的內心的神情,這是一個人的邪神。具有前兩種神情的,多是有瑕疵之輩,具有後兩種神情者,則是心有陰謀卻含而不露之人,都屬於奸邪的神情。”


    東方說:“記得曾國藩對眼睛的瞳孔也頗有研究。”


    “對,這些奸邪之神,一定會混雜在忠直的正神之中,故作清純忠貞,這是我們觀神識人時必須仔細加以辨別的,可以在目光中得出答案,那麽,目光的清濁如何看呢?曾國藩認為,我們看一個人的瞳孔到底是清澈有光、有神韻、神氣,還是渾濁不堪,無神兼無力,通過這個來判斷,清濁的判斷是比較容易的,比較難的是分清邪正,從一個人的眼神裏看出這個人是正派的還是心存邪念,這個就需要很複雜的一套分析數據。”


    東方對這位“王老板”是越來越感興趣了:“您再說說一眼看到我得出的結論。”


    王老板說,“這就是以貌觀人的屬性了。容貌是人的直觀印象,為人處世,給他人的第一信號便是相貌。所以相貌自然相當重要。此理無人不曉。但是,以貌取人,並非隻是盯著鼻子眼睛看美醜這麽簡單,‘冰鑒’裏說:容以六尺為期,貌合兩儀而論。胸腹手足,實接五行;耳目口鼻,全通四氣。相額相稱,則福生;如背如湊,則林林總總,不足論也。她談到的是以貌取人的要害;凡是查看人的形貌,觀察他們的姿容,應該以七尺的軀體為限度,若看麵貌,則以對方的兩隻眼睛來評判。還是要看眼神裏透露出來的東西。人的胸腹與手足,對應五行,也就是與金、木、水、火、土存在著相互的關係,都有它們的某種屬性和特征;人的耳目口鼻,也都和四氣,即春、夏、秋、冬這四時之氣相互貫通,同樣具備各自的屬性與特征。人體的各個部位其實是一個整體,如果它們相互照應、匹配,彼此對稱、協調,那麽就會給這個人帶來很大的福分,但是,如果它們相互背離或者彼此擁擠,使相貌顯得亂七八糟的而且支離破碎,其人的命運就不值一提了。”


    王老板的話說的東方直點頭。


    “根據曾國藩的觀點,一個人命運的好壞,並不單單取決於身體的某個部位,而是整體的協調性,這跟中國文化的審美觀是一致的。不是單一元素,而注重整體的布局。一隻鳥在白紙上,會顯得格外的突兀,了無生趣,但背後多了一顆青鬆,遠處再多一輪朝陽,那麽,整個意境就提升了不知多少的檔次……”


    王老板停了停,繼續說:“‘整’,就是協調,不光五官搭配得當,全身上下也要給人一種和諧統一的儀態,才讓人看得進眼,他的命場也才是積極的,是一副正派人士的形象。其實這就反映了人是大自然中的一個因素這麽一個道理。大自然講究協調統一,人也是如此。我們看人時,若發現那種不倫不類的,自身形象裝扮又是另類無比的人,就要格外小心了。這類人不是怪才邪才,就是那種嘩眾取寵之徒了……


    東方越來越有了好奇心:“王老板,您是什麽時候對這個感興趣的?”


    王老板“嘿嘿“一笑:”我以前有個怪論,一個七尺男兒,不僅要經曆史上的任何過程,包括入獄坐牢。本來想,也許這輩子坐牢這等事完成不了了。因為我自詡是個正派人,在應該說是有法製的社會裏,我等這類人不幹壞事,怎麽有資格入獄呢。可老天爺悄悄與我開了個大玩笑,我恰恰莫名其妙的完成了我的‘夙願’,哈哈哈……“


    東方很感興趣:“說說,是什麽迴事?”


    “我以前也在政府部門工作,也算個公務員吧。相當於處級。有次被‘召喚’了進去,說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不該說的話?什麽話?”


    “連我自己也不明白,後來我才明白過來,原來有個‘位子’一個人要與我相爭,就啟用了這麽齷齪的行為。而我們的政治氛圍也成全了這樣的荒唐的事件。後來事情搞清楚了,給了我隆重的‘平反儀式’,而我並不領情,對我的‘組織’說,今天我辭職了。我這麽大的勇氣,得於獄中我的老師、一個被封為‘說邪教理論’的教授,我很幸運,遇上了他,他給了我人生的第二次生命,在獄中的幾十天裏,我們一起探討了‘冰鑒’,後來,他也是一個冤案,與我同一天出獄,以後我們就成了莫逆之交,經常來往,探討,可惜的是,在去年他去世了……”王老板說到這裏,聲音有點哽咽了。


    “我辭去了公職,就下了海,做起了茶葉生意,一年比一年興旺,這些你也看到了。有時我想,一個人其實是非常有意思的,人家看到的是你落難了,其實,這隻是生命的一個轉折點,我就是個例子。”


    東方感慨道:“是啊,一句話說,一個人總要走生疏的路,望生疏的景致,熱血江湖變態私服,聽陌生的歌,而後在某個不經意的霎時,你會發明,底本化盡心血想要忘卻的事件真的就這麽記記了。人之相惜惜於品,人之相敬敬於德,人之相交交於情,人之相擁擁於禮,人之相信信於誠。”


    王老板擊掌叫好!“東方老師……”


    東方馬上站立起來:“王老板您這樣稱唿我實在羞愧……”


    “不用客氣,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嗎!看來,我的眼睛是厲害,我們可以深交啊!”


    “是是……”東方馬上應和。


    王老板繼續說:“我在想,你的使命非常的危險,應該想一個周全的辦法。”


    東方說:“我也天天在想,可是麵前的惡劣環境,看來我很難去完成了。”


    王老板若有所思:“要是讓別人去呢?”


    東方搖搖頭:“我想,隻有我是最合適的,一,我親曆的整個過程,二,我有作家的身份,假如換了人去,北京方麵不一定相信。三,我知道當事人的背景與官場的一些情況。”


    “是啊,有道理。”王老板點頭同意。


    東方說:“王老板,有件事我要讓您知道,這裏有個東靈禪寺你應該知道吧?”


    王老板說:“知道啊!我信佛,正月十五一定去拜佛。”


    “您記住。有個叫淨月的和尚是我大學同學,我的筆記本有個複印件在他的手上,要是我萬一有什麽不測,您就去找他,再與他商量,想辦法送到北京。”


    “哦,我知道了,可是他會相信我嗎?”


    “您就說,東方他說他已經在念‘地藏經‘了。”


    “我記住了。”王老板神色嚴肅的說。


    東方問:“您說您的夫人是戶籍警?”


    “是啊,她本來可以有升職的機會,正因為我有牢獄的汙點,所以也連累了她。”


    “您不是平反了嗎?”


    “嗨,我們的政治氛圍你還不了解嗎?管不管您是不是清白,隻要你在大牆內一蹲,那麽你這輩子就是蹲了大獄的人了。“


    “王老板,我這樣想,我在您這裏,萬一被您夫人見著了,那可不好。”


    “不要緊,她不會上這裏來。”


    “我是說,萬一被她發現了,她至少是個警察,有神聖的使命,嚴格的紀律,是要連累她的。”


    “是啊,這點,我是不能保證的,她本來就處事小心……”王老板的話音未落,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老王,有客人啊……”


    王老板“蹦”地站了起來:“不好,說曹操曹操就到,是她……”他馬上環顧左右,想給東方一個躲藏的地方,可這空蕩蕩的屋子根本沒有地方躲藏。


    王夫人就這樣進來了。


    “哦,真的是有客人啊!”


    王老板馬上解釋:“是我以前認識的朋友,作家,叫……”


    東方馬上接口:“我叫東方,您好!”


    王夫人到底是警察,她不露聲色的:“哦,東方先生,請坐請坐!”


    東方尷尬的坐下。


    王夫人走到王老板麵前:“小於來了,我來拿點茶葉。”


    王老板:“茶葉門市部多得很,何必要上山呢!”


    王夫人:“小於是貴客,我不是來拿新茶嗎!”


    王老板:“那也不必有勞你夫人啊,叫個人來不就可以了嗎?”


    “哎,人家小於馬上走,我怕耽擱時間。”說完,她就匆匆與東方打了個招唿,走了。


    王夫人一走,東方與王老板的神情到緊張了起來。王老板走到外麵,將一員工叫來:“她怎麽會來?”


    那員工說:“是陸經理告訴了夫人。”


    “你怎麽知道的?”


    “我正在他們身邊,開始,夫人還不相信,說要親自來看看。”


    王老板一拍大腿:“糟了,東方老師,馬上走!”


    東方立刻去拿包:“我連累您了。”


    王老板一臉的內疚:“是我……哎!”


    “王夫人”叫許月華,已經做了二十年的戶籍警了。許月華的性格謹小慎微,工作一直踏踏實實。她的宗旨就是一起聽從組織的。從不敢“違抗”什麽。當她聽陸經理說東方有可能就是通緝犯時,而且就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渾身直冒冷汗。她愛丈夫,她深知丈夫的脾性,所以,她就一個女人、一個深愛丈夫的妻子的身份,覺得自己應該馬上要向組織匯報。然而,聽王老板說,“他們是朋友”這句話時,她還是猶豫過,生怕東方會連累丈夫與她的家。權衡了許久,她決定還是馬上去匯報。因為,在第一時間匯報總歸是正確的。


    許月華曾經聽說胡明德在協助市局專案組的工作,她找了手機的通訊錄,馬上撥通了胡明德的電話。


    電話那頭,胡明德的聲音也顫抖了,這是激動鬧得。接著傳來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是許警官嗎?我是市局的曹海,你在哪條路,我們馬上過來會合。”


    許月華說了自己所處的位置,知道他們會開車過來,就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那頭,激動的曹海馬上讓祁洪去開車,三人立即在路上接到了許月華。可誰想到,車剛剛路過一條叫飛翔路時,被金迪與汪曉涵看見了。汪曉涵激動的說:“金隊,那車不是咱局裏的車嗎?”


    金迪立刻反應過來:“快去把車開來,是他們,曹海。”


    “曹海?看來他們找到東方了?”


    “還傻著幹嘛?快啊1”汪曉涵這才匆匆去把車開來,上了車,金迪命令道:”快跟上,唐僧肉不能讓曹海一個人獨吞了。”


    剛剛拐過一個彎,祁洪從反光鏡裏發現了金迪他們的車,告訴了曹海,曹海馬上迴頭看了看。問許月華:“上山有幾條路?”


    許月華答:“隻有一條。”


    “那從不能開車的小道能不能下車?”


    “羊腸小道有好幾條。”


    曹海命令祁洪:“不上山了。”


    祁洪問:“為什麽?”


    曹海:‘聽我的,拐到旁邊去,越隱蔽越好。”


    “祁洪遲疑了一下,在許月華的指點下,拐進了一個小村莊裏。他們在一家染色小工場裏停下,許月華帶著他們進去了。


    工場的小老板連忙迎了出來:“徐同誌,您來了,有什麽事嗎?”


    許月華尷尬的答:“沒有事情,就借我們一間房間,我和他們有事情談談。”


    小老板將信將疑的將他們帶進一間物料間,躡手躡腳的輕輕把門帶上。


    許月華不解的問:“曹隊長,跟蹤我們的是不是你們市局的?”


    曹海點點頭。


    許月華更加不解的:“那……為什麽要甩掉他們,難道你們……”


    曹海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釋:“許警官,有些事我現在無法解釋,反正你們毛所長都知道,是嗎,胡警官?”


    胡明德馬上應和:“對對,所長讓我們聽曹隊的。”


    聽了胡明德的話,許月華也就不語了。


    這時,祁洪問:“曹隊,現在怎麽辦?”


    曹海問許月華:“我們從後麵出去,先甩掉他們,然後你帶我們上山。”


    許月華點點頭:“跟我來。”


    此刻,王老板騎著一輛輕便摩托車帶著東方沿著一條小路朝西麵開去。


    大概由於王老板已經許多時間沒有騎摩托車了,還是羊腸小道的泥路高


    低不平,歪歪扭扭的,坐在車上的兩人心裏直發毛。王老板問,“東方老師,你會騎嗎?“


    東方答:“我不會。“聲音非常不自然。話音未落,摩托車歪著歪著就朝小溝裏傾斜了去,來不及扶正,兩人反應很快地跳了車。摩托車應聲滑到了小溝裏。東方立即去攙扶王老板,兩人坐在泥地上,相互對視,哈哈哈大笑了……


    “哎,看來人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王老板邊說邊去拍東方身上的灰塵。


    東方說:“真是對不起啊王老板,給您帶來這麽多的麻煩!”


    王老板說:“哎,什麽話!看來是我連累了你,你不能怪我家的那位,你應該理解她。”


    東方說:“我理解。本來我也想走了,總呆在您這裏也不是辦法。看來我需要再浪跡天涯了。”


    王老板臉色嚴峻地說:“看來這次你很難了。我有預感,他們是卯足了勁,再說了,我們這個小地方,藏隻貓都很難啊!“


    東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東方老師,你看來要做好準備了。萬一……”


    東方明白他想說的話。“王老板,我自從想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充分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就好。我在坐牢以前,本來想,做牢的人一定都是萬念俱灰的人。可是自從進去以後,看到所有人對生活都是正麵的,有的即將判無期,有的判五年、十年、十五年的,好像都沒有我想象的那樣,每天餐車送飯來到時候,都在猜想今天是不是有肉有雞蛋嗎,假如真的有,那快樂就馬上掛在了臉上。所以,坐牢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要對生活失去信心。”王老板帶著感情色彩的語言說。


    東方倒被他說逗了,他笑笑說:“王老板,他們不會對我怎麽樣,我還不相信,在如今的法製社會裏,他們沒有什麽證據,能夠對我怎麽樣!”


    王老板說:“我想,你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在山凹裏的另一邊,許月華帶著曹海他們爬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腳步。曹海問:“怎麽了?”


    許月華說:“我突然想起來,我這一走,肯定會引起我家的那位警覺,我太了解他了,現在估計他已經跑了。”


    “你說東方也許跑了?”


    “對!”


    “那麽,據你的估計,他會從哪兒跑?”


    “隻有一條路,後山。”


    “後山?去那裏?”


    “也許去他弟弟那裏。”


    “他弟弟幹什麽的?”


    “承包了一座礦,那兒人多、地勢複雜,到了那裏就很難找到人了。”


    曹海思考了片刻,對祁洪說,你與許警官上去,我下去開車去後山。


    當然,祁洪與許月華撲了個空。他們馬上與曹海通報。而此刻的曹海正在崎嶇的山路上架著車顛簸……可他怎麽也想不到,許月華的判斷雖然正確,但是,此刻的東方與王老板還在“閑聊”著……


    王老板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對東方說:“東方老師,我想起來一個地方,是一個鎢礦,由我的弟弟承包,那兒人多嘈雜,是隱蔽的好地方,不如你去哪暫時避避風頭,我也好摸摸形勢,有好的辦法及時的聯係你。”


    東方為難的說:“王老板,我已經給您添了不少麻煩了,還是我自己想辦法脫身吧。”


    王老板說:請你不要責怪小許,她也是身不由己……“


    “不會,她做的對。我不會責怪她的。“


    “那還是聽我話,那個鎢礦就在前麵不遠處,我們現在就去。”


    看著王老板的堅定眼神,東方隻得從命了。


    曹海找到了那個鎢礦。


    他下車關好了車門,徑直朝那幢像似辦公樓的三層樓房走去。


    他說要見王老板,有人就告訴他在三樓。


    他走進了那個叫王開的老板辦公室。王開帶著疑惑的表情接待了曹海。


    “你就是王老板?”


    “對,我是,您……”


    “我是市局刑偵處的曹海。”曹海說著,就將自己的證件給了王開。


    王開疑惑的接過證件,看了看,有點疑惑加害怕,他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麽,讓這個市局的公安單身來找他。他瞟了一下窗外,看見了一輛警車正停著,這說明眼前的人,是“貨真價實”的,至少不是個騙子。


    “請問曹隊長找我有什麽事?”王開有點害怕的問。


    曹海開門見山:“我是來帶走一個叫東方的嫌疑人。”


    “東方?叫東方?”王開一頭霧水。


    “是。是你哥哥帶來的。”


    “我哥哥?已經許多日子沒來過了。”王開實話實說,但是,說話的聲音還是有點顫抖。


    曹海說:“是嗎?王老板,這個嫌疑人看是個重要的通緝犯!”


    王開還是一種無奈加莫名的表情。“真的,我哥哥沒有來過,我也沒有見過那個叫東方的人……”


    望著王開的表情,曹海斷定不是裝的,可能是沒有來過。他為自己的魯莽而深深內疚,像這種錯誤他現在已經許久沒有犯了,也許是找東方的心急,也許是金迪的突然跟蹤讓他急功近利。他就麵前的椅子上坐下,抽出煙來,剛剛叼上最,突然又抽出一根給王開,王開連忙擺擺手,說不出他表示不會抽煙還是不敢抽曹海的煙。曹海用拿煙的手“抖了抖”,示意他接著,王開這出接過了煙。


    也許,這根煙消除了王開與這位不速之客的隔閡還是暫時緩和了緊張的氣氛,王開就搬了張椅子在曹海旁邊坐了下來。


    “您剛才說,我哥哥與通緝犯在一起?”


    曹海點點頭。


    王開又說:“怎麽會呢?他可是個本分人,從來不幹違法的事情。”


    曹海說:“哦,也許你的哥哥不知道這個通緝犯的背景,再說了,這個信息還是你嫂子提供的,不用太擔心。”


    “哦……”王開這才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


    這時,有個人匆匆的走了進來:“老板,你的哥哥來找你。”


    王開與曹海“蹦”的不約而同的站立了起來。他們互相看著。


    曹海問:“幾個人?”


    那人迴答:“還帶著一個人。”


    曹海馬上用眼神示意讓他們快進來。


    王開明白了曹海的意思,擺擺手讓他們進來。


    王老板走在錢,東方跟著,一前一後的進門了……


    “小開,最近還好嗎?”王老板一進門就問候自己的弟弟。


    王開是一臉的驚恐:“好好,……”


    這時,王老板才看見了曹海:“哦,有客人啊!是……”


    曹海馬上將門關上,並且反鎖了。這個舉動,包括東方在內,都沒有及時的反應過來。


    曹海掏出了證件:“不好意思,讓你們都受驚了,這位大概就是東方先生吧?”


    東方的大腦急速地一轉,立刻明白了是怎麽迴事。是啊!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往陷阱裏鑽了……


    “是,我是東方,你是警察吧……“


    “是,我是雄鬆市公安局的曹海。東方先生,我宣布,你被逮捕了!“說著,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副手銬,手法熟練的將東方拷了起來。


    兩個王老板兄弟看著這一切都目瞪口呆,隻是傻傻的站在一旁。


    東方對曹海說:“我想說明,我的事情與他們無關。他們也不了解我的案子,請你不要難為他們。“


    曹海點點頭。“這個我們以後會調查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東方先生,我有句話要忠告你,你是潛逃的通緝犯,希望你配合,不然對你是非常不利的!“


    東方說:“我知道。既然給你們抓了,我不會做無用功。我隻是希望你們不要難為他們。“


    “好。我答應你!“曹海說完,馬上用手機撥通了祁洪的電話,告訴他們東方”落網“了,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鎢礦。


    打完電話,曹海扶著東方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然後又示意兩個“王老板也坐下。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好笑的場麵,五個人不說話,圍成了一圈,你看我、我看你,各種想著各自的心思。


    王開想,這是不是真的,短短的時間,就像上演了一場驚險片,哥哥到底幹了什麽?


    王老板想:東方老師啊,是我的錯,這肯定是小許的主意,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呢?是我害了你,東方老師……


    東方想:看來這是魔咒,過不了這個坎了,但是,這個神聖的人物讓誰去完成呢,淨月……那裏的複印本還是有希望的,因為淨月他已經修成正果了,他應該有辦法,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了……


    曹海想:還算順利,現在看來現狀並不樂觀。我們雖然先走了步勝棋,但金迪他們應該是虎視眈眈的候著我們呢,“大戰“剛剛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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