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不給錢鬧你老公衙門


    元宵節剛過,賈府王夫人派了帖子邀薛王氏入府一敘,薛王氏心裏似明鏡,知道她姐姐這是為了上次借錢事宜,她沒答應,不知道這次去又要許諾什麽,不用猜也是那一套,更甚有意將寶釵配個寶玉,提起這個她就滿肚子火,這次直接打發了人,不去不約!


    薛蟠早早派人查清了大觀園要花的銀子,他這個好姨媽銀子跟大風吹來似得,不懂木材物價不提,凡是在這裏插一腳的都撈足了銀子,原本七八十萬兩能做到的份,竟硬生生的多了快一倍的價錢,這個花法自然不夠用。想起他小徒弟的傷,薛蟠眼裏露出一絲狡詐,“言子,請二爺來一趟。”


    薛蝌如今的生活過的是有滋有味,早上出去各個商鋪溜達一圈,要是遇見新奇的玩意帶迴來哄哄倆妹子和伯娘,中午用了飯,下午便是跟著他小夥伴一起飲酒作樂,這個年可是過的爽快逍遙。


    言子過去的時候,薛蝌正睡懶覺,昨日晚上他喝得多了頭疼欲裂,聽見下人說了,洗漱過後揉著額角到了薛蟠院子。薛蟠一瞧薛蝌那副樣子便知道昨晚喝多了,吩咐了上早飯,親手倒了杯茶遞給弟弟,“酒不要錢你這身子不值錢了?”


    薛蝌接了茶杯,露出抹笑,“哥,我就是昨個兒喝多了,平時也不是這樣。”見他哥還要說話,趕緊岔了話題,“哥這大早上的找我幹嘛?”


    薛蟠掃了眼岔開話題的弟弟,“又打馬虎眼,這招在媽媽跟前有用,別拿著個唬我。”說完也歎口氣,“你我年歲差不多,自小一起長大,一家人我不愛提這些,嫌煽情的很,當年我要考科舉,家裏那一攤子生意,宗族旁枝哪個不是眼饞?愣是讓你給扛了過來,尤其你還沒十四就去南邊摸爬滾打,生意場上我也知道幾分,你年紀小那時候怕是沒少吃虧遭人暗算,可這些你之字不提,這些我以前不提但都記在心裏,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擔起責任,讓你受了苦,生意場上哪迴不是在酒場上談下來的,以前就不提了,既然這次迴來就好好養養身體別在喝酒了,現在咱們薛家雖說不是權力大過天,但也不需要我弟弟賣命喝酒談生意---”


    薛蝌眼神濕潤了,那時候年紀小,雖說薛家萬貫家底給撐腰,但到了別人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受了多少罪,他從來沒提過,現在知道他哥記著惦記著一切都值了。


    感動的眼淚汪汪的薛蝌煽情的保證道:“哥,我以後不會多喝了,你放心,我、我---”


    “知道就好,十七八的小夥子整日喝酒玩樂像什麽樣!?沒點出息,趕緊打起精神有正經事要你辦。”薛蝌道。


    “......”一臉日了狗的薛蝌,這節奏不對,他哥剛才還不是心疼他讓他養身體,現在一副土財主趕著讓他幹活的樣子是鬧哪樣啊!!虧他白白感動了一把,這眼淚跟不要錢似得,就他哥會哄人,當年也是這麽哄他的!


    “行了少裝模作樣的抹眼淚。”薛蟠笑道:“你一個大老爺們裝的跟個委屈小媳婦像什麽樣子!”


    薛蝌瞬間也不掉眼淚了人也精神了,一副賴皮痞子樣,翹著二郎腿,斜眼瞅著他哥,“這個咋樣?夠爺們了吧?!”


    薛蟠嘴角抽了抽,笑罵道:“滾犢子的!這哪是爺們,明明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兄弟倆臭貧了一通,言子擺了早飯,薛蝌一瞧都是清淡的,尤其還有一小碗醒酒湯,酸酸甜甜的專門治宿醉後的頭疼胃不舒服。


    “先用點清粥,胃裏墊點東西再喝醒酒湯。”薛蟠動手給倆人舀了粥。


    倆兄弟吃飯不愛讓下人伺候,平日裏飯桌上倆人都不是食不言的人,偶爾還會談些正經事,下人旁邊站著伺候,薛蝌知道,他哥這樣用飯不香,這習慣是啥時候有的他記不清了,反正現在他在家裏用飯也不愛讓人伺候。倆兄弟動了筷子,清粥小菜,吃了一半,薛蟠這才開口,“姨媽那邊想必手頭緊了,你去找些人,做的利索幹淨些,推一把加點壓,不管是木材還是別的,弄點麻煩,咱姨媽這麽有空整日找媽媽說話,那就給他弄點亂子夠他忙活陣---”


    “哥,你好奸詐哦!”薛蝌扮嫩道:“要我出力那---”無賴的做了個點錢的姿勢。


    “找我要錢?”薛蟠睥睨著打小算盤的弟弟,道:“你瞧得上我那點月銀?咱姨媽不是大手筆麽?據我所知,蓋園子的用料都是咱家的鋪子,最近天涼了,漲價吧!”


    薛家兩兄弟分工不同,薛蟠從政,薛蝌經商。薛家所有的大小產業全都交給薛蝌管,包括薛蟠自己的私產,他這弟弟商業頭腦發達,嗅覺敏銳,資產交給他打理,收益翻倍的漲,比當年沒脫皇商時還賺的多。薛蟠信任薛蝌,薛蝌自然產業透明,每年都會跟薛蟠報備家中產業等等,決定未來走向之類的,兩兄弟信任合作薛家才能壯大。


    “哥你真是當貪官的好料子。”薛蝌嘖嘖出聲。


    薛蟠隻是賞了弟弟一個白眼全當這次談話結束。


    七天後,欽天監選的吉日。平康帝這日沐浴舉行開印儀式,正式迎來平康二十六年。百官這日站在中和殿前,鳴禮的太監高唱禮文,百官叩首,山唿萬歲。開印儀式結束,薛蟠腿都麻了,跪了一個小時多在哪聽著囉囉嗦嗦的禮文,好不容易儀式結束還要進殿進行新年第一次的早朝,積攢了一個多月的折子事物全都積到案上,尤其是土地改革的問題爆發出。


    嚴厲清是自傲是鋒芒畢露的,但自從上次陷入謀害廖英案子中,再次迴到朝堂上原本氣勢高昂的嚴厲清已經懂得收斂鋒芒,做事更圓滑,比如這次土地改革,首先改革地區是北魯這片,先從京城著手,但實際上效果堪微,要是按照以往,嚴厲清事必親躬打頭陣,誰幹做那破壞土改的老鼠屎,他第一個就上陣掐,如今被平康帝的態度傷了,認清了伴君如伴虎,這次有問題先推給太子上,你親民你仁慈你關愛社稷百姓,那麽你來!


    大皇子暴斃這件事一直是嚴厲清的心頭刺,大皇子仁愛寬厚,積極推行新政,又是他的得意門生,最關鍵的是,自古推行新政改革的臣子都沒好下場,前車之鑒曆曆在目,嚴厲清又不是傻,他一心愛國想大慶更好,但要換得一個兔死狗烹的下場嚴厲清是不想的,而避免這樣的結局便是推大皇子上位。


    占嫡占長,仁孝寬厚。這是嚴厲清站隊大皇子的原因,二皇子雖然睿智,但太過冷血薄情,與他也不親厚。自從大皇子死後,緊接著他便被陷害閉門思過,這件事怎麽看怎麽有陰謀,嚴厲清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二皇子,別人沒這個手段和陰狠。為此平康帝再次召他迴朝,讓他和已經是太子的二皇子做土改這塊,嚴厲清便不會在傻得當二皇子槍使。


    折子擱在龍案上,平康帝很是頭疼,第一個叫出來訓的就是太子,太子被他老子訓的麵色鐵青還得裝孫子,表明自己會努力進取的。正個早朝上拖拖拉拉半天,最終平康帝也知道土改對大慶有莫大助益,罵也罵了,還是給批了特權,隻是這權利不單是給了太子,且嚴厲清拿大權,氣得太子手背青筋還得裝大度知錯。


    下了朝,已經午時了。今天早上趙弘逸的課是上不了了,隻能挪到下午。剛外殿外走,栗子早都守在台階下,見了薛蟠快步上前,道:“薛大人,王爺知道您還沒用午飯,早早都備好了,請您過去。”


    於是薛蟠盯著或多或少羨慕的眼光跟著栗子去了福王的新殿。文華殿很大修葺的很新,進了門口,不管是擺設還是裝修都是精致的,薛蟠心道:擱他是二皇子也操!


    趙弘逸前一秒還在殿裏擺王爺譜,各種驕縱任性,後一秒見了薛蟠,一下子歡騰了,但殿裏宮內太監伺候著,還得佯裝大氣,揮揮手,“你們下去準備午膳。”見了薛蟠,起身行學生禮,“師傅好,快入座,栗子上茶。”


    栗子下去上茶,趙弘逸這才跟猴子似得,道:“師傅猜的果然沒錯,環哥兒傷怎麽了?”


    “傷口起伽,已經好多了。”薛蟠下意識地不想跟趙弘逸多談賈環,岔開道:“住的新殿王爺可習慣?”顯然是打趣。


    趙弘逸臉一下子就耷拉下來,悶聲道:“這兒離母妃的殿好遠,我一個人住這兒哪裏有趣了!”此時栗子進來倒茶,後麵跟著宮女魚貫而入上午膳,趙弘逸此時樣子完全就是個王爺,上了菜,直接揮退伺候的,栗子留在最後顯然不想出去,趙弘逸發了脾氣,栗子這才下去。


    宮裏不是談話的好地兒,就算是趙弘逸的地盤也安插這各種眼線,兩人簡單的說了會話用完飯。自趙弘逸搬到新殿,學習就不需要去勤學堂了,這裏書房很大,又不需要跑腿,省事許多。


    晚上到了府邸,一家人坐著用完飯,飯後吃茶聊天,薛王氏奇道:“兒子,你姨媽已經好多天沒上門傳邀貼了。”


    薛蝌聽了嘿嘿一笑,沒發話隻是看著高坐一邊事不關己飲茶的他哥。那大觀園蓋了一半你突然給人家說木料最近漲價了缺貨,要這個沒有要哪個價錢,他那便宜姨媽估計正忙著想方設法籌錢,這個時候要是有人主動借一大筆錢給王夫人---


    一個月後,王夫人捏著手裏的利息賬單,混賬混賬,這群賤犢子泥腿子們,當初借錢的時候說什麽,現在利息就這般的高!!!


    賴大家的站在旁邊,臉色不好,急道:“太太,那群人說了,要是還不上利息錢,就拿著拮據去老爺衙門去鬧---”被王夫人眼神嚇到不敢再說,可是外頭那些人都是低賤亡命的,這些人說到做到的。想到這兒,賴大家的也不由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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