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可卿喪命寶玉得北靜王青眼


    七天後的一早,賈府派人到薛府為賈寶玉請假,借口是東府的蓉大奶奶去了。薛蟠一聽,一時想不明白兩者之間的關聯,但賈寶玉不來上課如了他的意,管什麽借口。倒是薛王氏一聽,歎了口氣,唏噓道:“這就去了?秦可卿我是見過的,模樣性子都挑不出錯,這才多大就沒了......”


    薛蟠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蓉大奶奶就是秦可卿啊!那個據傳童子雞賈寶玉第一次破身的女人。不過事不關己,即便得知是秦可卿,薛蟠也唏噓不到哪裏去,沒有關係的人同情不來,他也是很忙的。


    自從大皇子去後,嚴厲清雖是洗刷了殺人兇手的嫌疑,但平康帝對嚴厲清態度大不如以前,不過三十多的嚴厲清沒了以前的壯誌雄心和風華正茂,現在上朝能看出幾分頹氣,就連一向主張的改革也是聽之任之和稀泥的態度。而,二皇子一黨氣勢越發壯大,整個朝堂怕是八成都站在了二皇子身後,畢竟現在太子是二皇子,整個大慶早晚都是二皇子的,對於三皇子以及德嬪肚子裏還未出生的孩子,大家夥好像是看不見一樣。畢竟年歲差得遠,競爭力也弱。


    且說這日薛蟠下了朝下午沐休,三皇子鬧著要跟出來玩耍,便一道走了。天氣漸涼,出了宮門言子趕著馬車往迴家路上走,薛蟠跟趙弘逸正在車廂裏說話,便聽見隱約的喇叭嗩呐聲響,沒過多久馬車便停了,言子掀了簾子,道:“爺,前頭路被堵了,現在過不去,您看---”


    薛蟠透著簾子往外頭看,便瞧見整個主街道搭了半邊的棚子,另半邊又是撒冥紙的又是奏樂的,唿啦啦一群人,長長的隊伍擺的老遠,隱約能看見抬棺材和舉白帆的。


    “師傅誰家喪事辦的這般排場?”趙弘逸第一次見民家喪事還挺好奇,伸著腦袋往外頭瞧。


    前兩天剛死了秦可卿,今天正好第三日,是下葬的日子。“是寧國府的容大奶奶去了,今天正好第三日,言子趕車到一旁避開。”不管認不認識,既然遇見了給喪隊讓路也是應該的。


    言子趕著馬車靠到路邊,薛蟠正想著遇見了要不要下馬車,便聽見趙弘逸道:“師傅你看,又來了位外姓王,沒想到這蓉大奶奶麵子挺足,這排場怕是宮裏也不及。”這話說得諷刺了。


    薛蟠不言,心裏也認同趙弘逸說的,不過是一誥命夫人品級不過五品,這排場陣仗都快趕上一品國公夫人了。賈家本身樹大招風強弩之末,現在還這樣招搖過市,實在是烈火烹油。


    師徒二人瞧熱鬧,薛蟠心裏也打了下去客套的心思,沒瞧見剛才還奏的起勁的樂隊停了,四人抬得轎子迎麵停在隊伍前,小太監喊了句北靜王到,整個隊伍唿啦啦的全跪下了,連帶著那口帝王才能享受的檣木棺材擱在地上,眾人跪拜。薛蟠見了,心道:好在停的偏僻免了這才跪拜之禮。


    隻見轎子中伸出一隻纖細白嫩的手,手腕上套了一串紅褐色的鶺鴒香念珠,襯得手腕白細幹淨,不像一個男人的手。念珠的主人出了轎中,隻見麵如美玉目似明星,端端是秀麗人物。隊伍後頭遠遠趕來兩人,一是賈蓉另一個便是賈蓉的父親賈珍。


    父子倆先是客套感謝北靜王的前來,北靜王水溶自然表示節哀雲雲。而後又像是想起什麽,道:“一直聽聞府中有位銜玉而生的公子,不知今日可在?”


    車廂裏趙弘逸聽到這兒,小聲道:“這個北靜王最是喜好麵容俊美的少年,現在請賈寶玉前來,怕是有心想結交契兄弟。”麵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男風故來有之,且大慶朝風氣最是鼎盛,成家立室的老爺們誰沒個契兄弟?薛蟠對此倒是不感興趣,紅樓他別的不清楚,隻記得當初看電視劇,賈寶玉見了秦鍾那眼神至今記憶猶新。這個北靜王想約賈寶玉,怕是賈寶玉心甘情願被約,這樣情投意合你情我願的事情,沒什麽好瞧得。


    賈珍聽聞自然道:“王爺說的怕是我那堂弟賈寶玉,趕巧正在隊伍中,蓉兒去叫寶玉前來。”賈蓉連忙去叫人。


    隻見賈寶玉小跑過來,見了北靜王神色呆愣,匆忙行禮。北靜王水溶瞧了,笑道:“寶玉真乃龍駒鳳雛,配的上寶玉二字。”麵上欣喜溢於言表,當下脫下了手腕上的念珠,擱在賈寶玉手上,道:“此鶺鴒香念珠乃是聖上所賜,今日見寶玉投緣送與你罷了,改日我設宴定要前來。”


    隻見賈寶玉捧著念珠很是感動,隻連連道:“王爺抬愛,寶玉仰慕已久。”


    趙弘逸躲在馬車上打哈欠,無聊道:“倆人這是看對眼了,真是無聊,這條路難不成是姓賈?咱們這要等到何時?”


    薛蟠也覺得無聊,且看著樣子一時半會散不開,隻道:“言子調頭重找路迴去。”


    言子得令,調頭趕馬車。路還是有的,不過花費時間太多,但也比在這等著耗時間強。倆人到了薛府已經未時末了,趙弘逸跨門檻進了門,嘟囔道:“真是掃興,好好地一下午被耽擱了這麽久時間。”現在已經下午三點多,在薛府玩上兩三個小時就得迴宮,小王子生悶氣也是應該的。


    薛慶請了安,道:“少爺洗澡水放好了,環哥兒也早早來了,等了一個時辰剛迴自己院子---”


    “瘦猴子也來了?!”趙弘逸興奮問道。見薛慶答是,衝著薛蟠笑道:“師傅你去洗漱,我找小師哥玩了。”


    小師哥?剛才還是瘦猴子,現在改口,還有那一臉的興奮樣子怕是又想出什麽幺蛾子。薛蟠一向不插手倆人之間的捉弄賭局,但這會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臨走道:“你和環哥兒比試武藝點到為止,別傷著了。”趙弘逸天分高,武藝進展很快,怕是賈環這次對戰吃不消。


    趙弘逸撇撇嘴,“師傅真是偏心,當初瘦猴子下狠手的時候也沒見師傅勸著點瘦猴子---”


    薛蟠被趙弘逸這麽一說也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莫名其妙,倆人平日裏雖然互相損但是分寸都拿捏好著。想不出原由,隻好道:“環哥兒身體弱,不及你壯士,你倆玩去吧!”


    趙弘逸一聽,行禮撒腿就往靜心小築去了,一路上還喊著賈環的外號---瘦猴子。


    當薛蟠洗漱後見到倆人表示一點也不認識那一對泥猴,渾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灰和泥巴,臉上跟花了妝似得一道一道的。倆人笑的挺開心,看樣子沒受什麽傷。


    日頭西下,薛蟠帶著倆人到了薛府後頭的山坡,道:“你倆內功學了這麽久,今天教你們輕功,不過你們學習內功時間太短,飛不起來,隻是跑的輕快些---”


    “師傅還可以飛!!”趙弘逸一臉崇拜期待的看著薛蟠。


    賈環眼睛也是亮晶晶的,顯然也是好奇。這種輕功一般隻有在話本裏才能瞧見,飛簷走壁賈環是沒見過的,粗苯的拳腳功夫倒是經常見。


    兩個小徒弟一臉呆萌崇拜臉,薛蟠表示也挺受用的。一向陰沉沉的賈環此刻在夕陽下也顯得精神朝氣許多,薛蟠點頭提真氣,腳尖點在草叢上,真上演了一幕草上飛的絕技,且到了坡上開始越飛越高,瞧得坡下倆人羨慕崇拜不已。


    有了目標,倆人也給足了勁,尤其是對武藝不怎麽感興趣的賈環,這次對輕功表現出了異常的喜愛。


    太陽落山,趙弘逸用了晚飯換了衣袍這才坐上馬車迴宮了。


    秦可卿下葬之後的事宜薛蟠是從薛王氏口中聽到的,聽說王熙鳳原本料理操辦喪事,在尼姑庵給暈了過去,醒來發現已經懷孕兩個月,胎不穩,為了養胎一推二五六,好在喪事已經辦完後頭也沒什麽了,現如今小心翼翼的在院子裏養身體,賈家的管家事宜現在交給了王夫人。


    懷了孕的王熙鳳自然沒工夫沒心思操心弄權鐵檻寺,後頭的事宜王夫人臨時接手,至於老尼淨虛有沒有攛掇成功王夫人怕是隻有賈環知道了。為了捉住王夫人的把柄,賈環也算是費盡苦心,一邊踏實學習一邊還要留意王夫人一舉一動,現在賈府王夫人管了事,賈環住在薛府的時間越來越長,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王夫人整治不了賈環,便想著法子的折騰趙姨娘,趙姨娘名頭上雖說是姨娘,但並未入族譜,地位隻比通房丫頭高一些,在王夫人麵前還不夠下菜的,但趙姨娘也有計謀,她無賴潑婦慣了,被欺負的狠了,便在院子一坐,打滾撒潑口中罵的不能入耳,久了王夫人先是被折騰的頭疼。


    自秦可卿去後,賈寶玉再也未上門薛府學習,賈政先是捉了打罵一頓,但被賈母給罵了迴去,後隻對著賈寶玉道:“北靜王爺看重你與你交好,不讀書也罷,再過兩年捐個秀才也成,這些日子你隻管跟王爺玩就好。”


    在賈母心中,賈寶玉天資聰穎樣貌漂亮且還帶了份一般人都沒有的殊榮---身懷寶玉。賈政看重的功名科舉,在賈母看來,秀才可以花錢捐,隻要跟北靜王交好,宮裏元春在得了為龍子,還怕賈寶玉沒有大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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