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和師傅一起出差


    趙弘逸叉著腰指著河裏的賈環哈哈大笑,並道:“瘦猴子成了落湯雞了!”


    十月份前幾日剛下過雨,一場秋雨一場涼,更別提傍晚的河水了。賈環半個身泡在河裏,倆人打賭僵持久了,誰也不願意先動認輸,現在趙弘逸見賈環凍得臉色蒼白,心裏其實著急擔心,但麵子上不認輸,隻好出言想激。但,賈環是誰?當初為了拉王夫人下馬能對自己下刀子的人,這點涼算什麽?


    “你進來!”賈環站在河裏淡淡道。


    趙弘逸露了個鼻孔看賈環,誇張道:“你讓本皇子下來就下來啊!除非---”眼珠子轉了下,道:“除非你說你輸了!”


    賈環心裏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今天抽了什麽瘋竟然答應這麽弱智的賭局,但既然賭了就斷無認輸的道理。見河邊站著的趙弘逸,賈環心裏生了一記。相處這麽久,他還看不透趙弘逸的性子?心地善良為人單純正直,雖然嘴巴上損了些,難怪師傅會多多看重趙弘逸......


    想到這,賈環一雙眼泛了紅色,唇角淡淡向上揚起。纖細白瘦的手指開始解盤扣,一顆兩顆,果不其然站在草坪上的趙弘逸眼裏閃過急意,麵上還裝作不經意,撇嘴道:“瘦猴子你別以為脫了衣服我就認輸,反正冷的也是你,要是為此大病一場難受的又不是我,我說你少來這套,喂、喂,你不要脫---”


    趙弘逸越說,河裏的賈環脫得越快,如今身上隻穿了件白色的褻衣,河水激蕩,濺的白色褻衣下擺濕漉漉的。賈環握著腰帶,自信笑道:“你下不下來?”


    “我才---”趙弘逸原本牛哄哄的臉見賈環已經解褲帶,便急道:“你住手,我認輸,你趕緊上來!”邊說邊下河往裏跑。


    賈環得了勝,麵上露出幾分得意,哼道:“這可是你自願認輸的。”趙弘逸聽聞,隻好連連敷衍道:“是是是!”賈環冷哼,道:“反正你輸了,別管我用什麽手段,願賭服輸,一會到了莊子你要主動告訴師傅......”


    趙弘逸耷拉著腦袋,扶著賈環上了岸上,麵上生氣,手裏卻把自己的披風給賈環披上,沒好氣道:“你這樣子簡直就是兩麵派,隻會在師傅麵前裝乖---”


    “你不是?”賈環反問,但心裏難受,他那卑鄙的性子手段師傅早都一清二楚,為了麵子隻好在趙弘逸麵前裝。


    倆人悶聲往迴走,一路上不在吱聲。到了京外的莊子,言子守在門口四處張望,見到倆人濕漉漉的迴來,鬆了口氣,迎上前,道:“兩位少爺怎麽才迴來?爺在堂屋等了半天,喲,怎麽濕漉漉的......”迎了倆人進了院子。


    賈環笑道:“言子別給師傅說我們下河玩水了,等我換了衣服在過去。”


    言子點頭。賈環進了西屋,趙弘逸屋子在隔壁,倆人換了衣服,到了堂屋便瞧見桌上擺了涼菜,薛蟠正等著。倆人乖乖行了禮,薛蟠揮手讓倆人入座。


    席間吃飯安靜,末了,賈環喝了口湯,咳了兩聲,趙弘逸聽見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道:“師傅,我有事要說。”


    薛蟠點頭。趙弘逸瞅了眼悠哉喝湯的賈環,暗恨自己剛才心軟,就應該讓著瘦猴子凍死才好。但願賭服輸,隻好道:“師傅去禮縣我怕是去不成了,最近母妃看的緊,我不能陪師傅去了。”唉,好不容易說服父皇同意的,結果輸給了賈環。


    “我去禮縣乃是公務,你年歲小母妃擔心也是無可厚非的,留下來也好。”薛蟠表示理解。


    賈環裝作不知道似得,表示惋惜,“小師弟不能去真是可惜,不過師傅有我陪你,路上不會寂寞的。”


    “其實這次禮縣隻需七天行程,你不用---”見賈環眼神暗了,薛蟠改口道:“你以後也要入仕,早早接觸也是好的。”


    賈環眼睛彎了彎,開心道:“師傅放心,我一定好好學習的。”


    這話便不再提了。三人在莊子住了一晚,翌日一早三人坐上馬車往迴走。車廂裏,薛蟠賈環閉目養神,趙弘逸咬牙切齒的盯著賈環,昨晚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了一晚上,現在後悔的要死。馬車進了城,先送趙弘逸入宮,臨別前,趙弘逸盯著賈環那張小臉,哼道:“小師哥你路上要好好照顧師傅,還有這個---”從手腕褪下一串念珠,“這是父皇賞的,說是西域送的貢品,你既然是我的小師哥就不能被外人小瞧了,那賈寶玉不過就得了串鶺鴒念珠罷了,當什麽稀罕物,整天掛在嘴邊,這個比他那個好,還是我這個三皇子送的,值了麵子吧!?”


    賈環一愣,心裏被趙弘逸一番話戳的一片柔軟,暗香這家夥也是不錯的,以後隻要不掙師傅的喜愛,他就不針對趙弘逸。


    趙弘逸見賈環愣著,麵上也掛不住,粗手粗腳的將碧綠的念珠塞到賈環懷裏,哼道:“我可不是有多喜歡你,隻是不想你丟了咱們師門的麵子!”


    手指碰觸著溫意然然,賈環抬眼認真的看向趙弘逸,小孩子眼裏藏著別扭和認真,賈環第一次認真道:“謝謝你。”


    趙弘逸嘴角隱隱上揚,而後使勁的壓了下去,板著臉,眼神裏藏不住的歡喜,道:“哼哼。”便麻溜的下了馬車,“師傅我先迴去了。”身影已經到了宮門口了,逃得倒是快。


    倆人剛才一番舉動盡收薛蟠眼裏,見趙弘逸走了,薛蟠笑道:“弘逸現在這性子是快進入青春期了。”


    “什麽是青春期?”賈環好奇道。


    “從男孩快成為男人的時候,愛麵子別別扭扭,脾氣大但心地還是好的......”薛蟠道。


    薛蟠乃是工部郎中,這次為期往返七天公差是主動請纓的。禮縣乃是京城隔壁省得一個小縣城,但前段日子此縣城出現了一件傷人案,要是普通的傷人案也不用工部郎中薛蟠出麵,此兇器乃是大家聞所未見的一個黑漆漆的管兒,隻聽咚的一聲,受傷人大腿上就多了個洞,小拇指大小的洞口鑲了顆黑漆漆的丸子,送到醫館,大夫從未見過此傷口,好在是傷在腿上,取了丸子上了藥,沒有性命大礙,但是受傷者乃是當地縣丞的一個遠房表哥,揚言要傷人者的腦袋,那傷人者乃是當地小富地主家的獨生子,當下鬧了起來,越鬧越大,當做奇聞了,正好薛蝌出門辦點事聽見此消息,便笑著給薛蟠講了。薛蟠一聽,先是一愣,後來興奮的無以言表,按著薛蝌的形容,這傷人的兇器很可能就是槍的前身,他身處虞衡清吏司,做的管的就是軍器火房,當下主動上了折子,表明此種武器威力,近年來邊疆四周蠢蠢欲動,平康帝聽了此種武器威力,自然想著未雨綢繆,當下批準。


    倆人迴到薛府,打算翌日一早動身,這次前去薛蟠就帶了賈環和王甲,行李也是簡單收拾了下,鄰省禮縣離京城路程不過一天半,薛蟠去也是想向那地主兒子了解一番,最好能請到京城來,也不是什麽難辦的差事,行李也不必太複雜太多了。


    賈環早早給賈政匯報過了,賈政現在對賈環也算是態度溫和,有逃學的賈寶玉在眼前,好學上進的庶子就變得有幾分可愛了。


    翌日一早,王甲趕著馬車,車廂裏師徒倆裹著毯子靠著閉目養神。


    到了禮縣已經是翌日中午了,禮縣盛產甜果子,經濟在整個省來說算是繁榮的。王甲趕著馬車進了縣城,正要開口詢問是否直接往衙門去,便聽車廂裏薛蟠道:“找個客棧先住下。”


    王甲應是,駕著馬車找了家幹淨繁華的客棧。他雖是個小兵但以前跟過的小將都是有謀有略的,一聽薛蟠不先去衙門而到客棧為的就是打聽消息,既然如此越是繁華的客棧越能談得消息。


    客棧小二見來了客人,笑盈盈的湊上來,但看到王甲那副魁梧兇悍的樣子止了步,站在馬車邊軟聲道:“客官是住店還是吃飯?”


    王甲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粗聲道:“住店,要最好的房間,大---咳,爺,要幾間?”他自從跟著薛蟠便一直叫的是大人,現在就算入了薛府也一直叫不順爺,剛才差點就說漏了嘴。


    賈環掀了簾子率先跳下來,在邊上擋著簾子,脆生生道:“師傅當心。”


    “三間上房。”薛蟠從馬車上下來,衝賈環道:“這些瑣碎不必親自動手。”掀個簾子他還是累不死的。賈環雖說是他徒弟,這個時代徒弟伺候師傅任勞任怨都是應該的,但薛蟠獨立慣了,享受不來把徒弟當下人使喚。


    賈環沒吱聲,王甲在一旁道:“小二馬照顧好,爺,我餓了,咱們先吃飯?”


    三人早上啃了饅頭充當早餐,薛蟠沒吃多少現在也餓了。小二牽馬車往後院走,三人進了客棧,找了桌子坐下,點餐。餐畢,薛蟠帶著賈環王甲往大街溜達去,看方向赫然是剛剛向小二打聽的醫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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