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暢早就想出去一趟,借著這個機會說出來罷了。他們來這裏半年,隨身攜帶的幹糧快吃沒了,也有好幾個月沒碰過除了魚以外的肉食,生活用品更是所剩無幾。再者,之前答應了城主大人,要跟冰壁學院的切磋一次,現在隻有林子軒一個突破六階的,不算太打眼,去見識見識冰壁學院的實力也好。等幾個月,所有人都突破了六階,再出去比試難免叫人覺得恃強淩弱,傳出去不好聽。


    不過他也算知道為什麽宋若驕一定要吃那種藥了,他們的實力以常人十幾倍的速度增長,宋若驕沒這個待遇,就隻能走旁門左道。安明暢感到惋惜,看宋若驕的樣子,這個獨木橋也不是她自願走的,可不管情不情願,她肯定是毀了。


    不過惋惜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兒,安明暢又倒了一杯酒,對玄武笑:“我們迴來的時候會給玄武大人帶酒的。”


    玄武喜歡酒,一開始跟他們混的不熟——不知道他們手裏有好酒的可能性更大,後來熟絡一些,幹脆把他們的好酒搜刮一空。他們在冰湖裏拚命,玄武在湖邊喝酒。安明暢幾人對玄武也有亦師亦友的感情,自然不至於吝嗇酒水,以至於這半年玄武都靠酒度日,身上總是沾著酒氣。這讓白墨視其為毒瘤,根本不讓林子軒近他的身。


    玄武早就習慣了白墨的嫌棄,聽見又要有酒喝,寬厚地笑了:“在外麵多呆一段時間也無妨,你們現在的進度已經很快了。”


    顧語彥勾著林子軒的脖子,聞言抬頭笑,手裏的酒杯還頂在林子軒唇上:“看來賄賂還是有用的。不過我一直以為我們肯定拖了進度,當初我們架帳篷的時候,玄武大人的臉色可不怎麽好。”


    玄武:“當時擔心你們耽於享受,現在看來,磨刀不誤砍柴工。”


    林子軒被顧語彥壓著,臉色發苦:“我又沒說不喝,你這生怕我跑了的架勢是圖什麽。”


    顧語彥偏頭往他嘴裏倒酒:“別跟我貧,快喝。”


    林子軒掙了一下沒掙開,隻好順著顧語彥的力道把一樽酒喝進嘴裏,而後眯縫起眼睛緩了一口氣,趕忙站起來坐到白墨的另外一邊去:“這哪是喝酒,根本是嗆酒,我可無福消受。”


    然後偏著頭由著白墨給他擦嘴。


    酒太醇,也太嗆,一大口下去,從嗓子眼兒到胃裏都火辣辣地燒著,沒一會兒身周都暖了。這感覺並不難受,反讓林子軒有些興奮。


    他拿過白墨給他端著的酒杯,自己抿了一小口,眉眼間透出一抹張揚來,格外豔麗:“怪不得玄武大人好酒。”


    玄武眼睛亮了亮,頗有些知音難覓的意思,旁邊的白墨臉色一黑到底,抬手捏了林子軒的後頸一下。


    林子軒察覺他這一下的警告,笑意更加飛揚,白墨心裏一頓,就見林子軒又喝了一口酒,對著他親下來。


    白墨知道他高興,雖然有些不悅,但依舊給麵子地接了林子軒的吻,還扶著林子軒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帶著酒香味的吻。


    除了黑樹蛇王它們還在不遠的地方玩的歡樂,剩下的人都傻了。雖然一直都知道林子軒和白墨之間有點問題,但平時這兩個人也就是膩膩歪歪地摟著,旁的也沒做過。那層窗戶紙一直都在,今天猝不及防的被捅破了,一時間還真有些接受不能。


    林子軒這是醉了?膽子也太大了點兒,明知道白墨不喜歡他喝酒還敢這麽挑釁,一看就是被白墨寵的無法無天了。


    顧語彥下意識擰眉,安明暢從後麵捅了他一下,幸災樂禍道:“讓你灌他。”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不長,林子軒繼續給大家展示了什麽叫無法無天,隻見他衝著白墨笑嘻嘻地挑眉,滿滿的挑釁意味:“怎麽樣,覺得這酒好喝了麽?”


    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懂林子軒的調戲,遑論白墨。


    白墨沒惱,隻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美酒。”


    火光下越發顯得白墨豐神俊朗,眉目如畫,林子軒有點招架不住,眼角染了點紅暈,豔若桃李。


    眾人在冰湖中修煉已久,難得休息,玩的時間就久了點,狂歡結束,天邊已然泛起魚肚白。


    眾人想了一下,幹脆直接出發。他們腳力驚人,到冰壁城城主府時,天才大亮。


    冰壁城城主特意出來見了他們,態度比初見時和煦很多,不知是因為魂體森林裏那一遭,還是因為他們在玄武大人那裏修煉的這半年。


    因為院長大人的關係,安明暢從來不糾結這些帝階強者在想什麽,反正他是搞不懂,因此開門見山道:“我們本來答應了您,跟冰壁學院再切磋一場,但冰湖的修煉實在難應付,一直拖到今天。”


    城主擺擺手:“還切磋什麽。我做主了,你們去學院吧,好好調||教他們。”


    安明暢遲疑道:“這不太好吧,大家都平輩,我們實在不敢這樣托大。”


    城主一錘定音:“不用跟我謙虛,他們不可能是你們的對手。你們拿著我的手令,就去正門廣場給他們講講吧。多謝你們了。”


    安明暢連道不敢,最後還是接了手令。


    “城主大人這麽做事為什麽呢?”林子軒興奮了一晚上,這會兒沒精神地靠在白墨身上,懶趴趴的,“我們能講什麽。”


    安明暢也有點頭疼,讓他們對戰沒問題,給別人講那可真是太為難他們了。


    顧語彥無所謂道:“這有什麽,大不了找個人上來,我們給他們做有說服力的示例。”還特意在“有說服力”上加了重音。


    安明暢明顯更頭疼了。


    甘紅菱正撐著頭看馬車外麵,忽然瞄了林子軒一眼:“那個是不是陳佳?”


    林子軒沒什麽精神地看了一眼:“好像是。”


    季弘沉也看了一眼,搖搖頭:“毫無寸進,無可救藥。”


    林子軒習慣了冰湖那裏十倍濃度的靈力,在外麵不舒服的很,更加沒精神了:“管他做什麽,快把城主大人交代的事做了才是正經。陳家家主跟墨墨的交易已經結束了。”


    白墨抱著他搖頭:“真是給你養刁了,要不把獸元石拿出來?”


    林子軒勉強打起精神:“不用。一會兒就習慣了。”


    冰壁學院跟城主府並不遠,不如說就是門對門,之所以坐馬車是因為這架馬車上有城主府的標誌,方便他們出入,免得跟門衛費口舌。果不其然,門衛沒有盤問他們,直接放他們進去了。


    眾人先跟冰壁學院的院長講明了城主的意思,冰壁學院院長立刻表示非常歡迎,派人安排好了後才來通知他們。


    這之間也不過一個時辰罷了,眾人本著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則修煉了一會兒,見有人來通知便清醒過來,跟著走了出去。


    冰壁學院主要針對冰壁城招生,因此學員比鳳山學院少了很多,一個大堂就把所有的人容納了進去。


    他們不至於露怯,就是覺得有些茫然,修煉這東西難道還有竅門麽?他們的戰術默契也是並肩作戰五年培養出來的,要他們說什麽?


    反正林子軒幾個是不打算說話了,安明暢無奈地往前走了一步:“我們實在沒什麽好講的,這樣吧,不如你們提問怎麽樣?”


    下麵亂糟糟的,聲音此起彼伏。


    冰壁學院的學員當然都不是省油的燈,覺得大家都是同齡人,憑什麽你們就能給我們當老師的人不在少數。但是本著良心說,也確實打不過林子軒他們,因此就打算在提問上為難他們一下,哪怕讓他們下不來台也是勝利不是?


    七嘴八舌的,大堂裏跟菜市場似的。


    顧語彥和甘紅菱最不怕別人不服氣,反正不服的通通打到服就行了。二人二話沒說,檮杌和黑樹蛇王瞬間出現在台上,一個狠狠地砸了一下地麵,一個眼光冰冷地盯著下麵的人,嘶嘶地吐信子。


    它們昨天也喝了酒,本來隻是顧語彥見饕餮對著酒水流口水覺得有意思,順道也給它們嚐了一口,沒想到它們居然都挺喜歡這個味道,沒少喝。它們現在跟林子軒完全是兩個狀態,興奮的不行,盯著台下雙眼放光。


    兩隻都是兇獸,冰壁學院的學員早聞大名,一時間還真被鎮住了。


    安明暢迴頭對二人送出一個微笑,而後轉身向台下的學員問:“有問題一個一個來,我們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好好地解決。”


    笑容和煦卻格外可怕,別說冰壁學院的學員了,連林子軒幾個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冰壁學院一隊二隊的人坐在最前麵,一方麵覺得自己一整個學院被這五個人壓製了非常落麵子,另一方麵也不想看氣氛這樣僵下去,於是一個人站起來緩聲問道:“幾位天縱奇才,對於實力增長和對戰可有什麽心得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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