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兒早就被他一張俊容『迷』得不知道東南西北,雙手摟著他脖子不肯撒手,嬌嬌怯怯道:“太子殿下,臣女不是青樓女子。”她猴急的衝蕭玉晟拋了個媚眼,卻比那招客的娼『妓』還要主動,“臣女是杜家的次女,杜婉兒。”


    她話音未落,就一屁股摔在地上,杜婉兒疼的哎喲一聲,扶著腰半天爬不起來。


    “杜家?”蕭玉晟高高在上的俯視她,如同俯視一隻螻蟻,“丞相府的女兒也敢來這種地方,不怕自降身份?”


    杜婉兒的眼中立刻蓄起了眼淚,嬌滴滴的哭訴道:“太子殿下明鑒,是臣女『迷』路了。”


    蕭玉晟冷笑,“本太子見過你吧。”


    杜婉兒連連點頭,連疼都忘了,“見過的,臣女在晚宴上有幸得見太子殿下的天容,那時姐姐多有無禮,臣女還為您說過話呢!”她巴不得連細枝末節都抖落出來,讓蕭玉晟見了她一麵,就再也忘不了。


    如她所願,這一迴蕭玉晟是真的記住了她。


    “是你啊。”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素來無情的雙眼裏竟然顯『露』出一絲趣味,他伸出手,衝著杜婉兒遞去,“方才多有無禮,請杜小姐見諒。”


    杜婉兒喜的連今夕何夕都忘了,她看不見自己因汗水黏濕的頭發,散『亂』繁雜的珠寶,豔俗的衣衫與青樓女子相差無幾,隻覺得自己是出淤泥的白蓮,這才讓高貴的太子殿下一眼就相中了自己。


    她心中暗暗想著,這迴一定成了。


    “杜小姐怎麽『迷』路『迷』到怡紅院來了?”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蕭玉晟含笑問道,“來附近買胭脂?”


    對方給了台階,杜婉兒不傻,順勢而下,“是,聽說這附近的胭脂『色』澤紅潤,所以想來買些。”


    蕭玉晟點了點頭,目光溫柔的讓杜婉兒近乎窒息,“既然如此,本太子便做個順水人情,送杜小姐一程,如何?”


    “多謝太子!”杜婉兒心中狂喜,嘴角止不住的揚起,眼看著蕭玉晟翻身上馬,親自將她抱上馬背。馬蹄顛顛的,清風徐徐的,背後是男人健碩的身子和有力的心跳,杜婉兒險些高興地昏倒。


    蕭玉晟在她耳邊若有若無的說道:“杜小姐坐穩了,馬背顛簸,不比馬車穩當。”


    杜婉兒羞的咬住了手中的手帕,“不會不會,能與太子殿下同乘,是臣女莫大的榮幸。”


    到了丞相府跟前,杜婉兒還覺得太快,一眨眼就到了,坐在馬背上扭扭捏捏,怎麽都不肯下馬。


    “杜小姐不敢下馬?”蕭玉晟問道。


    杜婉兒連忙點了點頭,“臣女從未騎過馬,天『性』膽小,讓殿下受累了。”


    蕭玉晟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他麵不改『色』,居然親手將杜婉兒抱了下來,二人胸膛對著胸膛,杜婉兒隻覺得心跳都快停了。


    “杜小姐,這樣可好了?”蕭玉晟在她耳邊輕笑。


    杜婉兒正要點頭,餘光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杜漓玥坐著馬車要出門,她捏緊了拳頭,故意大著嗓音道:“多謝太子殿下今日送臣女迴府,臣女真是無以為報。”


    她聲音頗尖,二人的距離又不算遠,杜漓玥果然看見了,朝這裏望了一眼,又迅速收迴了目光。


    “郡主不去管管?”流珠有些氣憤。


    “管什麽?”杜漓玥牽了牽嘴角,麵容如同古井無波,“得來容易的,往往是最被輕賤的,她娘不就是這個下場?”


    掀開簾子坐進馬車,杜漓玥淡淡吩咐道:“走吧。”


    見杜漓玥絲毫不為所動,杜婉兒氣憤的心都快炸裂開來,當著蕭玉晟的麵卻不敢發作。


    蕭玉晟眼睛一抬,便將二人的把戲看了個清楚,他玩味一笑,低頭牽住了杜婉兒的衣袖,在她腰間拈指一摘,取下一塊玉佩來。


    “這個就當做杜小姐的謝禮,如何?”


    他長的豐神俊朗,又是一國儲君,前途無量,玉佩的含義再明顯不過,杜婉兒腦中隻剩下了四個字,定情信物。


    她臉『色』如同火燒,“這樣,不大好吧?”


    “不好?”蕭玉晟『露』出了遺憾的神『色』,眼底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杜婉兒,“那就當本太子逾越了,杜小姐見諒。”他轉身要走,衣袖卻被人牽住了,蕭玉晟勾了勾嘴角,裝作不悅的轉了過來,“杜小姐還有何事?”


    杜婉兒自然不會白白放棄當太子妃的機會,親手將玉佩放在了蕭玉晟的手中,“這玉佩對臣女意義甚重,但殿下想要,臣女願意送與殿下。”她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眸,“哪怕殿下想要更多,臣女也願意如數奉與。”


    她的目光熾熱如火,蕭玉晟拿起玉佩,故意在她指尖蹭了蹭,“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他將玉佩珍重的放進懷中,眼底情意綿綿,“不會讓杜小姐失望。”


    蕭玉晟走了,杜婉兒還癡癡的站在門前觀望著,直到他的身子徹底消失在遠處,才依依不舍的收迴了目光。


    一直跟著蕭玉晟的侍衛不解道:“主子,那可是光華郡主的妹妹,您收了她的玉佩,不就等於接受了她的情意,若是皇上知道此事,恐怕會發怒。”


    蕭玉晟冷笑的『摸』出懷中的玉佩繞在指尖把玩,“杜婉兒算個什麽東西,自己送上門的賤人,丟的是杜家的臉。”他不耐煩的將玉佩丟在地上,馬蹄踏過,立刻碎成了幾瓣,如同一顆被踐踏的芳心,“髒東西,利用完即可丟了,用不著上心。”


    侍衛會意,低下頭靜默不語。


    一迴到東宮,蕭玉晟便衝進大殿,果然看見座上正同自己對弈的鬥篷人,這樣熱的天,他竟渾身嚴絲合縫,上下都滲著森然的涼氣。


    “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了,下一步呢?”蕭玉晟猴急道。


    “太子殿下,不要著急。”鬥篷人丟下一枚棋子,笑眯眯道,“您騙了杜婉兒,至多是打杜家的臉,傷害不了杜清遠的半分根基,他能屹立丞相之位多年不倒,可是個精明的老狐狸。”


    “那你要如何,真要我娶杜漓玥不成!”蕭玉晟陰晴不定的盯著他。


    鬥篷人托著下巴,若有所思,“那也不用,殿下你看。”他『操』縱黑子先占了白子的內局,又緩慢的用剩餘的黑子包圍了白子,“杜婉兒是牆頭草,必然願意為了您做牛做馬,雖然不能保證她會不會出賣杜清遠,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會成為杜家最有力的內應。”


    “我們從外包抄,想要讓杜家一蹶不振,那便要給他一個萬劫不複的罪名。”鬥篷人沙啞的笑著。


    蕭玉晟挑眉,“比如?”


    “通敵、叛國、謀反、貪汙、瀆職、徇私……”鬥篷人每說一個罪名,便拿黑子吃一粒白子,說到末尾,棋盤上已經隻剩下了黑子,“罪名多得是,全看太子殿下高興,這杜清遠就是一條魚,逃不了您的天羅地網。”


    蕭玉晟盯著他,良久忽然咧嘴一笑,“你果然是本太子的好軍師。”


    “殿下過獎,臣永遠是您的手下,您有憂慮,臣便為您解憂。”鬥篷人把玩著棋子,藏在鬥篷裏的臉卻麵無表情。


    “哥哥來信了?”


    杜慕宸已經離開了將近一個半月,這麽多天裏,相府所發生的事情近乎天翻地變,因為上迴的吵架,杜漓玥也已經許久不曾和蕭玨來往,唯有杜慕宸的信,才讓她覺得在這陌生的世界裏有了一絲依賴和溫暖。


    展開信件,入目的是熟悉的字眼,杜漓玥莫名其妙的眼睛一熱,“哥哥說戰事順利,十月便能迴來了!”她像個孩子般搖晃著手裏的書信,又貼在臉上蹭了蹭,嗅著上頭的墨香。


    “現在已經六月了,還有三個多月,將軍就能迴來保護郡主了!”流珠也為她高興。


    班雲和木夏坐在牆頭乘涼,班雲撩了撩眼皮,伸手捅了捅木夏,“喂,你家主子都多久沒有動靜了,連打仗的將軍都知道寫信,他堂堂王爺,連給郡主傳口信的時間都沒有?”


    “我哪知道。”木夏『摸』了『摸』腦袋,嘀咕道,“他倆鬧別扭了,你問我,我問誰啊?”


    班雲切了一聲,轉頭看向底下正奮筆疾書迴信的杜漓玥,心中惡趣味的問道:“郡主,你在給誰寫信呢?”


    杜漓玥頭也不抬的高興道:“給哥哥!”


    “那怎麽不見你給王爺寫信?”班雲此話一出,院子裏連鳥叫都安靜了下來。


    杜漓玥惡狠狠的瞪著他,叉著腰罵道:“你不許提他!”


    她氣衝衝的跑進屋子裏,臉上的不高興都快溢了出來,“再有下迴,罰你三天不許吃飯!”


    眼看著屋子的門啪一聲帶上,三個人唉聲歎氣的托著下巴看著杜漓玥的背影。


    木夏無精打采道:“王爺也是這個反應,昨天我跟他提郡主,差點把我舌頭割下來喂狗吃。”


    流珠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杜漓玥躲在屋子裏,悄悄的將從前寫給蕭玨的書信一封封的找了出來,臉上隻剩下了懊悔,嘀咕道:“他怎麽都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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