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一起忘了他,忘了藍傾丘。”


    墨瑾嘴角是苦澀額笑,卻將落香的頭按在懷中,抱緊了她,朝著不知吉兇的下方墜落。


    從此,不論生死,你我相伴。


    峽穀裏雲霧繚繞,完全看不清兩旁的景物,耳旁隻有墜落時的風聲響起,寂靜一片裏,越發讓人心裏沒底。


    不知過了多久,風聲漸漸小了,原本霧蒙蒙的一片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墨瑾知道是快要到底了,深吸一口氣,不自覺的抱緊了落香。


    噗通一聲,墨瑾抱著落香摔倒在地,為免落香受傷,墨瑾將手臂墊在了她身後。似是撞到了什麽上麵,墨瑾悶哼一聲,口中一陣腥甜,卻是被他壓了下去,強忍著後背的痛意將落香拉了起來,看著她皺了皺眉,關切的問道:“有沒有受傷?”


    落香搖了搖頭,“我沒事,你怎麽樣,撞到哪裏了?”


    墨瑾咧著嘴笑著說:“沒有沒有,我很好。”


    落香不疑有他,轉身打量著這峽穀。沒有了霧氣的阻擋,峽穀中的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原本以為這不過是個荒涼的所在,卻沒想到這峽穀裏鬱鬱蔥蔥的一片,花紅柳綠,倒也是個清淨的地方。


    墨瑾牽著落香的手朝著前方走去,“這峽穀,倒像是有人刻意照拂的,不然,這些花花草草的早已被南疆的毒蟲吃的一點不剩了。”


    二人走了一會兒,卻越發覺得不對,看著身旁的一顆大樹,落香停下腳步,對身邊的墨瑾說道:“你有沒有發現。這顆樹,我們已經見了三次了。”


    墨瑾點點頭,走到那顆大樹旁邊,道:“確實,我們已經圍著這可大樹繞了三圈了。”


    “難道,這峽穀是個迷宮?”


    墨瑾眉頭一挑,“這倒是不像。那人像是故意讓我們在這裏繞圈子。”


    落香蹙了蹙眉。“如今我們在這裏每拖延一分,師兄和慕容他們野就危險一分。可在這峽穀裏我們都沒有法力,要如何才能走出去?”


    墨瑾看著落香焦躁不已。撫了撫她的眉心,輕輕道:“別著急,我們一定會出去的。”


    雖然是這麽安慰著她,可墨瑾也是毫無章法。這峽穀卻是古怪,不論到了哪裏。每到一處,總會有與之前相同的場景出現,讓他們陷入混亂之中,從而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三個時辰後。墨瑾和落香筋疲力竭的靠在那顆大樹上,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盛開的正好的花兒。那花兒的花盤很大,倒是像極了向陽花。隻是,花朵上卻是一半的紅色。一半的黃色,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怎麽辦,我們好像找不到出路了。”落香歎了口氣,無力的說道。


    墨瑾被頭頂的太陽照的眯了眯眼,不甚在意的說道:“別著急,總會找到的。天無絕人之路。”


    話音方落,忽然想起什麽,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又看了看眼前的花朵,似是想起什麽,驚喜的對身邊的落香說道:“我知道是怎麽迴事了!香香,我們可以出去了。”


    落香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問道:“哦,你知道要怎麽出去了嗎?”


    墨瑾將落香拉起來,指著眼前的花兒問道:“你看,這花兒可有什麽不同?”


    落香撇了一眼,不甚在意的說:“有什麽不同嗎?不都是這樣的嗎?唔,開的還挺好的,一半紅色一半黃色的。”話音方落,落香一驚,渾身的疲倦仿佛都不見了,驚聲叫道:“一半紅一半黃?!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洪荒?”


    墨瑾笑著點點頭,“如果記載沒錯,眼前的這花便應該是洪荒無疑。”


    “可是,不是說洪荒早已消失與這世上了嗎?這峽穀裏怎麽會有?還這麽多。”落香看著入眼皆是這紅黃兩色的洪荒花,有些不敢置信。


    洪荒是遠古時期的一種花,可入藥,有起死迴生之效。洪荒的紅色花瓣永遠朝著太陽,而黃色花瓣則會在夜間閃閃發亮,永遠朝向月亮。但是因為仙魔之戰,洪荒也逐漸消失。


    墨瑾聳了聳肩,“或許這是有人刻意種在這裏的。我們兩個有機緣,所以遇見了。”


    落香走到一株洪荒花前,輕輕的撫著花朵,對身後的墨瑾說道:“你方才說的,可以出去了,是怎麽迴事?”


    墨瑾走到她身邊,攔著她的肩頭,滿臉的意氣風發,“你忘了,洪荒花的紅色一麵是永遠的朝著太陽的,太陽如今在什麽方向我們尚且不知,可無論太陽是在東西南北哪一個方向,洪荒花的紅色一麵也都應該朝著太陽,可是你看,”他指著峽穀中的洪荒花接著道:“這峽穀中的洪荒花卻並非如此。”


    落香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放眼望去,這遍地盛開的洪荒花的紅色一麵卻是朝著不同的方向,這著實奇怪。


    她輕撫著紅色的花瓣,又伸了手去摸那黃色的一麵,隻輕輕的一下,落香卻是手下一頓,看著自己的手,她秀氣的眉頭皺的更深,“不對,這些花不對。”


    “唔,有什麽不對的?”墨瑾正皺著眉頭沉思,聽見落香的話便接了一句。


    “你看!”落香摘下一朵花遞到墨瑾麵前,“你看這花。”


    “怎麽了?”


    墨瑾不在意的瞥了眼,卻在看到那原本是黃色的一半在落香手下變成紅色,那原本是紅色的一半變成黃色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這是怎麽迴事?”


    落香扔了手裏的花,搖了搖頭,“我懷疑,是有人故意在這些花上動了手腳。”


    墨瑾皺了皺眉,“可是,這些花能夠存活下來本就不易,我不知道誰還有這種本事可以在這些花上動手腳。”


    “眼下,我們隻要將這些花的本來麵目露出來就好。”落香歎了口氣,“可是,這麽多花,我們又沒有任何法力,究竟要如何才能將它們的本來麵目漏出來呢?”


    墨瑾懊惱的抓了抓頭發,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線索,可最後卻發現是條不通的路,還真是,夠鬱悶的。狠狠的一拳打在那棵大樹上,“這個峽穀,到底是什麽人弄來捉弄我們的,可別讓我知道了,否則,一定教他好看!”


    正在懊惱的二人都沒有發現,那顆被墨瑾打了一拳的大樹,忽然動了下,像是笑了一般。


    “年輕人,年紀輕輕的,火氣倒是挺大。”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來,甕聲甕氣的,卻不知是從什麽方向傳來的,隻聽他緩緩說道,“既然是被你們遇見了,便是與你們有緣,年輕人若是不好好珍惜,可是白白的浪費了我的一番好意。”


    落香和墨瑾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迴頭對視一眼,落香搖了搖頭。


    墨瑾輕咳一聲,將落香護在身後,環視一周,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開口問道:“你是什麽人?是你故意讓我們來到這峽穀的嗎?”


    那大樹皺巴巴的樹皮動了動,似是覺得好玩,“不是故意讓你們來的,是時機到了。”


    “你,你在哪裏,為什麽我們看不見你?”落香揚聲問道。


    大樹嗬嗬笑了,“小鬼,我在你們身後呢。”


    墨瑾迴了頭,麵前空空如也,哪裏有什麽人,皺了眉頭,道:“你到底在哪裏?少在那裏裝神弄鬼,快快出來。”


    落香戳了戳墨瑾,看著眼前的大樹皺了皺眉,小聲的對墨瑾說道:“莫非,莫非是這棵大樹?”


    那大樹哈哈一笑,周身的樹葉嘩嘩作響,對二人道:“沒錯,正是我。”


    墨瑾仍是有些不信,“真的是你?你是棵樹精?”


    那大樹似是有些不悅墨瑾稱他為樹精,方才還是溫和的樹葉忽然刮起了一陣風,隻聽那大樹說:“我可不是凡間的樹精,我是樹仙,而且是上古時期的樹仙,比你們這兩個小鬼不知道大了多少。”


    落香看了眼身後的洪荒花,點點頭,如果沒有這些洪荒花,她還真不信這棵大樹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老樹仙,你方才說不是故意讓我們來到這峽穀的,而是時機到了,不知,你口中所說的時機,是什麽?”


    那大樹笑著說道:“小鬼,我來問你,這人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唔,我說的大事,是事關三界存亡興衰的。你們那些兒女情長的事就不要說了。”


    落香麵上一紅,知道這大樹一定是聽到了她之前在峽穀上方說的話,有些不好意思,說:“確是有一件大事發生。前些日子,蜀國的印璽被盜走了,那印璽是解開封印遠古妖魔的的關鍵之物,我們擔心它會落入魔界之手,所以便來蜀國尋找。”


    “印璽?”大樹似是在迴憶什麽,“我記得仙魔之戰時,那些妖魔是被神父收了的,並未用什麽印璽去封印啊。”


    落香看了眼墨瑾,說:“不是那一次。那一次神父確實是將那些妖魔收了去,後來,不斷的有妖魔逃出來,是後來的一位神君,他將那些妖魔用印璽封印了。”


    墨瑾打量著眼前的大樹,好奇的問道:“樹仙,你怎麽到了這裏?到這裏有多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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