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打量著眼前的大樹,好奇的問道:“樹仙,你到這裏有多久了?又是怎麽到了這裏的?”


    那大樹歎了口氣,“仙魔之戰發生了多久,我便在這裏多久。當年仙魔之戰危及天下蒼生,幸好有神父出手,我才得以留下一命。雖然僥幸活了下來,我卻不得不現出原形,隨著風四處飄蕩,後來不知怎麽的便飄到了這裏,見這裏仙靈之氣充裕,便留了下來生根發芽。也是因為我的原因,這裏的靈氣越發充裕,便引來了許多仙人和妖魔的覬覦,我便設下了結界,使得任何人在這裏都無法使用法力。後來又不知過了多久,這山上來了一幫巫士,整日裏養一些蠱蟲來吃我的花草,我便布下了迷霧,使得他們再不敢下來。”


    “這峽穀中的洪荒花也是你種下的嗎?”落香指了指麵前大片大片的紅黃兩色的花朵問道。


    “不錯,這些花,是我當時變迴原形時不小心帶下來的。後來想著一個人也是寂寞,索性便將他們一起種下了。”大樹笑嗬嗬的說。


    “那,這些花為何被掩蓋了本來麵目?還是說,你要隱藏些什麽?”


    大樹看著眼前的洪荒花,幽幽的歎了口氣,“若不是將這些洪荒花隱藏了本來的麵目,你們也不會有機會來到這裏了。”


    落香不解,“那又是為何?”


    “丫頭,可知道懷璧其罪?掩藏他們的本來麵目,是不想他們有朝一日會受到破壞。雖然過了許久,但這些洪荒花的藥效和靈性卻是不會變的,即便是真的變了什麽,也隻會是越變越好。你以為。這麽一個仙靈之氣充裕且還有這數不盡的上古靈藥的峽穀,會沒有人覬覦嗎?”


    墨瑾撫了撫落香的臉,笑著說道:“這話說的是,這麽一個好地方,任誰見了都是要眼熱的。”


    大樹聽見他這話很是高興,晃了晃樹葉,似是認同的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且不說這些洪荒花的有多麽珍貴,便是這穀中的仙靈之氣都是世間難尋的。不過,”他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和少女。卻是搖了搖頭,“這仙靈之氣對你們二人而言卻是沒什麽用了。”


    落香沒將他的話放心上,想起他方才說的,問道:“對了。你方才所說,我們能來到這裏機緣巧合。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緣由嗎?”


    “這是自然,”大樹說:“我從你們身上感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所以才使了個法讓你們落了下來。”


    “這便是你口中的時機?”落香不解。“可是,我卻是頭一次來這裏,之前也並未聽說過這峽穀。”


    她轉頭看著墨瑾。墨瑾蹙了蹙眉,道:“我也從未聽說過這裏。若不是這一次你要來。我怕是一輩子也來不了這裏。”


    言下之意便是,你個老家夥是不是感覺錯了。


    大樹搖了搖頭,“不可能,雖然我還不能分辨到底是你們其中的誰,但確實能感覺到那種遠古時期才有的氣息。至於我所說的時機,或許不能稱之為時機,應該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的吧。”


    落香被他繞的越發不解,皺了皺眉,理不出個頭緒來,也隻好隨他去了。可是,不論這樹仙口中的時機是什麽,他們都要盡快出去才行,師兄他們還在外麵等著呢。


    “既然也見了麵了,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對了,不知你可否通融通融,將峽穀上方的結界打開,也好方便我們過去?”墨瑾問道。


    大樹點了點頭,“這個是自然。對了,這些洪荒花,你們可以去摘下些,也許,日後會用的上。”


    對於大樹的這個好意,落香和墨瑾自然是欣然接受。像洪荒花這般的靈藥,如今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二人也不貪心,一人摘下了三朵,便借著大樹打開結界從峽穀裏飛了出來。


    等在峽穀外的花若隱幾人早已是著急不已,忽然間峽穀上方升起一道白光,那白光所過之處,所有的霧氣全部消散,即便是站在這麽高的峽穀上方,也可以看見峽穀裏隨風飄蕩的仙靈之氣。


    “師姐和墨瑾哥哥出來了!”逝初指著下方慢慢飛上來的兩個人說道。


    花若隱點了點頭,見這峽穀忽然生出異象便知道他們二人定是在這峽穀裏有所際遇。


    落香穩穩的落在幾人麵前,來不及停留,對花若隱道:“時間不多了,師兄我們要快快通過峽穀。”


    花若隱點點頭,“好,我先過去等著你們。”


    白色的衣袍翻飛,眨眼間便通過了峽穀,站在對麵對這落香揮了揮手。


    落香對墨瑾道:“你帶著逝初彌藍和羽殤先過去,我斷後。”


    墨瑾看了眼夜一和夜六,點點頭,駕起雲頭帶著逝初三人飛了過去。


    落香對身後的二人道:“我們也走吧。”


    夜一拍了拍夜六的肩膀,笑著道:“好。”


    行至峽穀上方,落香對這那顆大樹揮了揮手,清脆的聲音帶了些笑意,說:“樹仙,後會有期,我們走了。”


    夜一和夜六隻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笑著說了聲好。


    夜六看著身前的落香,猶豫了片刻,說:“其實,我們之前在蜀山修行,駕雲,還是會的。”


    落香一改之前的冷淡,笑著對他們二人說道:“既然你們二人跟著我們,我便不能讓你們有危險。”


    落香平淡的一句話卻讓夜六紅了眼眶,他看著身前的女子,輕聲道:“我們不怕危險,隻要不連累你們就好。”


    “如果連累了,你們會走嗎?”落香問道。


    夜六一怔,搖了搖頭,“不會。”


    落香聞言輕笑一聲,沒有說什麽。


    “不過,我們會努力,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


    雖然耳旁有風,可落香仍是清清楚楚的聽見了他的話,知道是因為自己之前的話說的有些重了,咬了咬唇,轉過身,對身後的二人說道:“我們此行絕不會平平安安,之所以不希望你們跟著,是因為不想你們受傷。之前是我說話重了,對不起,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夜六連連揮手,眼淚卻是不自覺的掉落,“沒關係,沒關係,我們早就忘了你說了什麽了,是不是哥?”


    夜一看了眼夜六,點了點頭,“是。”


    落香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著他們。她不知道他們是抱著一種什麽心態在這裏等著她的,更不知道他們的這種執著源於何處,隻是,有人願意這麽心甘情願的跟著自己,總是感人的。


    “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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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香幾人過了峽穀,看著峽穀又恢複了原來的霧蒙蒙的樣子,轉身朝著南疆一眾巫士居住的山寨行去。


    未免打草驚蛇,眾人沒有駕雲,步行朝著南疆巫士們居住的山寨走去。這座山頭雖然不高,卻也極為陡峭,且叢林密布,荊棘遍地,讓人不知道如何下腳。


    落香看著遠處山頭上升起的嫋嫋煙霧,想起忽然不辭而別的杜曉,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朝前走去。


    墨瑾看著落香行色匆匆的樣子知道她是想盡快找到杜曉,想起杜曉,便有些了然,心中隱隱便有些不悅。雖然在峽穀裏聽到她親口說要忘了藍傾丘的話,但他豈會不知,這麽一個活生生的存在了十多年的人,入了骨血的,怎麽會說忘就能忘呢。他是知道忘記一個人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定力的。


    “墨瑾哥哥,你怎麽了?”逝初從袖袋裏取出一塊錦帕遞給墨瑾,擔憂的說道:“你看起來很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墨瑾揮了揮手,看著身前的落香,淡淡道:“我沒事。”


    “可是你的臉色很不好。”逝初拉著他的袖子說道。


    墨瑾咳了兩聲,喘息著,摸了摸逝初的臉,道:“不必擔心,我身子好著呢。”


    聽到二人說話,白羽殤迴頭看了眼墨瑾,對身邊的花若隱道:“我看墨瑾公子像是受傷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花若隱頭也不迴,手中的長劍不斷的揮舞著,砍斷身前攔路的荊棘,淡淡道:“擔心什麽?他不是說了沒事麽?況且,他可是鬼醫聖手的徒弟,自己的身子什麽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白羽殤迴頭看了眼麵色蒼白的墨瑾,歎了口氣,“我怎麽覺得,你對他有成見?”


    花若隱嗤笑一聲,“我對他有成見?別鬧了羽殤,我與他能有什麽成見。”


    白羽殤輕笑,“但願是我的錯覺,但是,墨瑾公子對落香而言意味著什麽,你別忘了。”


    花若隱腳下一頓,看著身邊的白羽殤,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放心,我忘不了。”


    迴頭看了眼被逝初攙扶著的墨瑾,花若隱皺了皺眉,對落香道:“先休息一下吧,你看彌藍和逝初,怕是已經受不住了。”


    落香迴過頭看著明顯疲憊的眾人,點點頭,“是我忘了,大家第一次走這山路,總會有些不適的。”


    “師姐,你快看看墨瑾哥哥吧,他看起來很不好。”逝初朝落香招了招手,大聲說道。


    墨瑾麵色蒼白,看起來很是虛弱,卻是對落香擺了擺手,說:“我沒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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