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彌派的曆練一直是三界中的一大亮點。他們每年的曆練地域都會不同於往年,也不會是固定,弟子們想到哪裏去,便到哪裏去。曾經有一次,有一位虛彌派的弟子孤軍闖進了魔界,在那裏經曆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浴血惡戰,才殺出魔界,這位,就是現任的虛彌派掌門——夏宛容。


    落香一行六人出了虛彌山後,彌藍想先迴家看看父母雙親,眾人便也不著急了,慢慢的駕著雲,朝著唐國的都城飛去。


    唐國,是三界中最大國土的國家,在虛彌山的北方,東臨大海,南麵虛彌大山,北麵則是三界中第二大國家秦國,西麵則是茫茫的沙漠,隔著沙漠與西涼遙遙相望。


    除了唐國、秦國、西涼外,還有虛彌山以西的蜀國,蜀山派便在蜀國境內。以東的茫茫大海上,還有一個靠在海上搶劫發家的國家,瀛國。


    唐國文人眾多,風流才子更是數不勝數,每年都會有才子們舉辦的賽詩會,此時的賽詩會,不僅是文采的較量,更是結識一些名門閨秀的機會。


    眾人來到京都時,已過午時,此時的京都熱鬧非常,落香與花若隱幾人從未來過京都,見到滿街人頭攢動,不禁有些好奇,便問彌藍。


    彌藍正左手一隻糖葫蘆右手一根糖人吃的開心,見幾人好奇,便說:“唔,看這熱鬧的景象,滿大街又是些年輕男子,應該是要辦賽詩會了吧?”


    “賽詩會?是做什麽的?”逝初問道。


    “不知道。”彌藍攤攤手,繼續吃。


    “這都不知道,你還是不是唐國的人了。”逝初有些鄙視的說。


    “這不能怪我,我三歲便進了虛彌山修煉,每年才迴家一次,在家也不過住上三天,我怎麽會知道這些。”彌藍歎了口氣說道。


    “賽詩會,意思應該是一些作詩大會之類的吧?”落香看了眼花若隱說道。


    花若隱點點頭,說:“想知道這‘賽詩會’是做什麽的還不簡單嗎?這世上永遠有一個地方是消息傳遞最快,信息量最廣的地方。”落香眼睛一亮,看著花若隱,說道:“是飯館。”


    “還是師妹聰明,一點就透。走吧,反正也餓了,去吃點東西,順便打聽一下這個賽詩會。”花若隱笑了笑說道。


    “可是,彌藍不是著急迴家嗎,不然我們先去見過她父母,再出來玩?”逝初對藍傾丘說。


    “沒關係,我們還是現在外麵玩兒會再迴去吧,反正也已經到了京都,等下給父親傳個消息就行了。”彌藍趕緊說道,就怕藍傾丘聽了逝初的話,天知道,她迴了家可沒這麽多好玩好吃的了。


    藍傾丘見彌藍這麽說,又看落香對這賽詩會興致很高的樣子,便點點頭,讓花若隱在前麵帶路,去找間幹淨的飯館,先吃飯。


    花若隱在一家名叫‘食神居’的飯館前停下了腳步,對眾人說道:“食神居,我倒要看看這家大廚的手藝怎樣。”說完走了進去,眾人看了眼裏麵,挺幹淨人也多,便點點頭,跟著花若隱走了進去。


    幾人來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方坐下便有店小二跑了過來,笑吟吟開口問道:“幾位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花若隱折扇一收,說道:“把你們店裏的好酒好菜都端上來。對了,你們這食神居可有什麽說頭嗎?”


    店小二打量了眾人幾眼,說道:“幾位是從外地來的吧?”


    逝初問道:“你怎的知道我們是從外地過來而非京都子民呢?”


    店小二哈哈一笑,說:“我們京都的子民可不會問這種問題,你去街上隨便一打聽,便是那三歲孩童也曉得我們‘食神居’的的來曆。”


    “哦,這是為何呢?”逝初說:“難不成你們這兒做飯的還真是下凡食神?”


    “客官說笑了,我們這裏的大廚可不是天上的食神。這食神居可是當今陛下親筆禦賜的。”店小二指著門口高懸的金子匾額,頗有些得意的說:“我們的飯館原為悅來客棧,後來又一次陛下微服出巡,來到此處,見店裏人聲鼎沸,便進來點了些菜,也不過是些平常菜色,都不是我們大廚的那手菜。嚐到我們大廚的手藝後讚不絕口,迴宮後,親筆書寫的匾額,裝裱後差人給送來的。”


    “哦,原來食神居便是這麽得來的啊。”花若隱笑著說:“那便快些上菜,我們已經等不及想嚐嚐你們大廚的手藝了。”


    “好嘞,您稍等片刻,這裏有些茶水,您先喝著,好菜馬上就來。”店小二留下一壺茶,楊聲喊道:“一桌招牌菜嘍!”


    吵吵嚷嚷的聲音絲毫沒有收到店小二那尖亮的嗓音影響,繼續著談話。隻聽見大堂正中的一桌上幾人吵鬧著,說道:“我看那,明日還是徐公子會贏,那柳公子根本不會作詩,說的那些個淫詞豔曲,怎麽能跟徐公子比。”


    “對啊對啊,那柳公子本就是花樓中的一個填詞小官,去年賽詩會被王公子羞辱一番,沒想到今年竟然還敢來參加。”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等了。”


    “不過除了徐公子,那曹公子倒也不錯。”


    “可不是,原先這幾年可是從未聽過這曹公子的名頭,不曾想今年竟然一舉成名。我昨兒聽說曹公子現在已經是京都各大名門閨秀們想要約會的人第五名了。”


    “這也在常理之中啊,你看那曹公子豐神俊朗,長身玉立,又有才華,自當會被那些小姐們青睞。”


    “切,要我說啊,還是因為今年白公子不曾露麵的原因。若白公子參加今年的賽詩會,哪裏還會有這些什麽曹公子徐公子的看頭。”


    “可惜啊,白公子今年不來參加了,不知道傷了多少小姐們的芳心呢。”


    眾人附和著,便喝酒便繼續說些賽詩會上的事情,落香他們聽了一會兒,也隻聽出來:今年徐公子在賽詩會上風頭很勁,柳公子是個不自量力的,曹公子是半路殺出來的,白公子文采斐然,卻沒有參加今年的賽詩會。


    花若隱衝落香眨眨眼,說道:“怎麽樣,我沒說錯吧,飯館才是打聽消息的好去處。”


    落香笑了笑,沒有裏他,倒了杯茶遞給藍傾丘說道:“師叔,不知我們這次曆練,要去哪裏?”


    藍傾丘結果後,喝了一口,才慢慢說道:“先在京都住上幾日,在商量去哪裏吧。”


    花若隱附和道:“對啊,怎麽著也要先在京都玩幾天,反正師傅說仲秋之前迴去就行。”


    落香點點頭,不再說什麽。


    “客觀您的菜來咯!”店小二尖尖的聲音傳來,端上一盤看著就會食欲大振的菜,說道:“這是本店大廚的拿手菜之一‘雪夜桃花’。”


    幾人看去,那菜不知是什麽做成,白的似雪,紅的卻似二月桃花,真真的應了這名‘雪夜桃花’!花若隱嚐了口,滿足的說道:“怪不得叫做雪夜桃花,還真是甜甜的呢。”


    “恩,甜卻不膩,不錯。”落香嚐了一口接著說道。


    店小二哈哈一笑,說道:“稍等,還有菜,馬上就來!”隻見店小二一盤盤的端上菜,說道:“這是‘粉蒸牛肉’選用的可是剛出生的小牛身上最嫩的一塊肉,您猜猜,這是哪裏的肉啊?”


    花若隱幾人麵麵相覷,這可是猜不著。


    店小二見幾人猜不出來,也不著急,繼續上菜,說:“這是‘鳳穿牡丹’。”


    幾人一看,原來是一隻燒雞,上麵用胡蘿卜雕刻了朵牡丹花。逝初笑道:“什麽‘鳳穿牡丹’,不就是隻土雞嗎,取這麽雅致的菜名,吊人胃口。”


    “小公子可切莫取笑,待嚐過味道之後便知道對不對得起這菜名了。”那店小二也不辯解,隻是笑笑,繼續上菜:“這是‘七星望月’、這是‘如意魚卷’、這是‘二龍戲珠’、桂花糕,最後一道,老鴨湯。”


    整整八道菜擺滿了一張八仙桌,盛放在精致的盤中,讓人看了舍不得動筷。彌藍手快的給落香盛了碗老鴨湯,說:“師姐,嚐嚐怎麽樣?”


    落香接過後,隻放在鼻下一嗅,便讚不絕口:“真香,這湯濃而不膩,又有老參和當歸,調和了鴨子的寒性,這裏麵加的蓮子使鴨湯清香不油膩。”嚐了口鴨肉,說:“這至少是養了三年以上的鴨子了,燉的時辰應該很長,鴨肉燉的正好爛開。”


    店小二撓撓頭,對著落香說:“這位小姐懂得真多,這些都是我們家大廚說的。沒想到小姐第一次來我們這食神居隻聞一下便知道了。真厲害!”


    落香給每人都盛了一碗,擺擺手,說道:“哪裏,小二哥過獎了。”


    藍傾丘向來不吃這些的人竟也吃的讚不絕口,夾了筷‘七星望月’給落香,說:“嚐嚐這個,沒想到竟是用百合葉做成的。”


    落香點點頭接過。花若隱看大家吃的開心,便說道:“他們家大廚手藝還真是不錯啊,想我們以前在家裏,吃的也絕對是珍饈了,可是你看彌藍和逝初。”


    落香和藍傾丘轉頭一看,兩個人無不是吃的滿嘴都是,若說彌藍這個吃貨也就算了,可是連逝初這個在外一向很注意形象的人也吃的滿嘴都是油,三人相視一笑,搖了搖頭。


    三人正吃著,店小二抱了壇好酒過來說道:“客官,這是我們店裏大廚吩咐送你們的三十年女兒紅,讓你們嚐嚐鮮。”


    藍傾丘皺眉,問道:“可知你家大廚為何送酒給我們?”


    “我們家大廚聽說剛剛小姐將他的烹飪技巧講得很好,很是投緣,想過來相見,隻是現在店裏客人太多,一時走不開,便吩咐小的送這壇酒過來。”


    花若隱將酒一收,對店小二說道:“告訴你家大廚,酒我們收下了,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店小二應了聲,剛想說點什麽,便聽見後麵又客人催菜,道了聲“您幾位先吃著”便去招唿客人了。


    花若隱打開酒壇,就聞見一股酒香飄出來,香了四座,深深吸了一口,滿足的歎了口氣,說道:“怎麽著香香,這大廚,咱是見還是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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