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雲夢呆呆地沉默不語,便微微笑道:“我是安陵昀,來給林媽媽看看病。”


    “先請進,外麵很冷。”雲夢突然發現三人竟站在門口說話。


    陳晏嘴角翹起,看了她一眼,雲夢的小心髒又不安地亂跳,有些手足無措,陳晏則低頭笑笑,進了屋子。


    安陵昀先是去看了林媽媽的腿,又把了脈,問了林姥姥大致病情,捏了捏林姥姥腿上的痛處。


    沉思半晌,提起筆來寫了一個方子。雲夢見其字清秀瀟灑,隱約間卻又帶著些大氣淩然。


    安陵昀看到她拿著方子細細看著,便道:“林媽媽怕是受寒濕之氣影響,以後還是少幹些重活累活,並注意保暖,避免受寒。隻要按時用了藥,病是很容易就好的。這些藥也都很常見,川烏、製草烏各10克,伸筋草、路路通、紅花各15克,土茯苓、透骨草、艾葉、威靈仙、川椒、白芷、元胡各10克,細辛5克。然後將其加水煎煮後,先以熱氣熏蒸痛處,待藥液溫度適中再將腰髖及下肢、關節浸洗30分鍾,邊洗邊按摩,水溫低時再加溫使用,一日兩次,每劑用兩天。”


    雲夢點了點頭,叫吟香記著用藥的方法,又是謝過了安陵昀。


    安陵昀笑著搖頭,又道還有些事,便道了別匆匆走了。


    陳晏將安陵昀送到門口,迴過頭來,盯著一臉呆傻狀的雲夢,“晚飯用得可好?”


    雲夢愣了愣,“晚飯?哦,晚飯很美味,真是勞小叔叔費心了。”


    陳晏點點頭,“嗯,是很費心。”


    雲夢:“……”


    一旁的林媽媽倒是笑說,“小姐還讓我這個老婆子和吟香丫頭一起吃呢。”


    “哦?是麽。”陳晏笑看著雲夢,卻帶著些玩味。


    雲夢被這眼光看得心又悸動了,窘地忙低下了頭,卻又聽林媽媽講起了她以前那些彪悍事跡,陳晏聽得直笑……


    雲夢猛的起身,實在受不了這般不見血的折磨!在陳晏有些驚訝卻又帶著笑意地目光中慌亂地編了些亂七八糟、就連她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披了鬥篷急忙走了出去。


    冬夜裏,又是剛下過雪,外麵極是寒冷,雲夢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一輪明月掛在夜空,地上白雪茫茫,與那月光相映,淡淡的月光灑遍整個天地,從院內的亭台樓榭看去,似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雪地上淡淡的白色光暈,仿佛是仙境般。


    前麵一個白色的身影背對著池塘向外張望著,像是在等什麽人。


    雲夢愣了愣,想起古代男女午夜幽會的橋段,忙提起了興趣,緊盯著他。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一個桃衣女子走到了白衣男子前麵。


    借著月光,雲夢細細看去,發現那個女子竟然是景月!


    景月給雲夢的印象就是家長麵前的乖乖女,雖然……有些時候彪悍了些,但是大家閨秀、端莊淑女這類詞用在她身上,是一點也沒有違和感的。而這個時候與陌生男子幽會,就完全打破了她在雲夢眼中的典型的古代女子的形象。


    白衣男子像是對景月說著什麽,景月卻是一臉的惱怒,像是很生氣。白衣男子欲上前拉住景月,卻被景月閃開,而後很激動地在說著什麽,又好像是哭了。


    他拉過景月將她抱在懷中,景月卻是掙開男子的懷抱轉頭跑了。白衣男子愣了半晌,轉過身來……


    雲夢站在唿嘯地寒風中徹底淩亂了,與景月幽會的那個男子,竟然就是安陵昀!


    安陵昀看到了雲夢,頓了頓,向她走了過來。


    雲夢很是尷尬,她也不是有意看到他們小兩口吵架的,開口解釋道,“屋子裏挺悶的,便出來透透氣。”


    安陵昀卻是苦笑:“外麵卻如寒冰刺骨。”


    “你和長姐……”雲夢本著一顆八卦心,還是忍不住問了。


    安陵昀眼神中露出深深地悲痛,搖頭道:“都是我的錯,讓她苦等我三年。”


    這句話雖沒頭沒尾的,但看情形,雲夢還是能猜出幾分的。


    景月今年已是十六了,早過了及笄,陳常和秦精明想要為寶貝女兒安排一樁心滿意足的婚事,卻總是找不到合適一些的人家。


    想想也是,陳常才是個地方五品,單憑他的官位,自是找不到什麽有權有勢的人家,隻需找個門當戶對的即可。但偏偏陳常的姑父、二弟和三弟都在中央當著官兒,靠著他們,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陳常恰巧就是夾在這之中,讓一向很有頭腦的秦精明無計可施。而景月是陳常的長女,又懂事伶俐,自是從小就很是偏愛,陳常自是不能讓他的寶貝女兒嫁的委屈了,但有權勢的人家,又看他不上,這就讓他很是苦惱。


    雲夢想著顏姨娘事件中,景月也曾幫過她一把,雖然她們之間交際甚少,但在平時也看的出她並不如她的母親秦精明般喜歡繞圈子,她的性子較為率直。而且,單從她等了安陵昀整整三年,就看得出她還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子。就下定決心,打算幫她一把。


    雲夢沉思半晌,對一臉苦相的安陵昀道:“如今你已迴來,就應該上門提親。長姐性情本就直爽,很要麵子,你讓她苦等了三年,就算如何解釋長姐也難消心頭之氣。”


    安陵昀看著雲夢,擔心道:“卻不知伯父伯母會不會答應。”


    雲夢笑道:“你隻要須讓長姐同意,義父和二娘也不會反對。”


    她見安陵昀氣度不凡,醫術又如此高明,還能被京官兒陳晏重視,身份才學定是不會低的。


    安陵昀看著雲夢愣了愣,臉上的愁苦之色也消失大半,有些自嘲地笑道:“今日倒是讓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幫我解惑了。”


    雲夢笑了笑,學著那些文人的客套話,小大人模樣地拱拱手,“哪裏哪裏,安公子謬讚了。”


    安陵昀看著雲夢可愛的樣子,不禁笑了。正要開口,卻是頓了頓,看向她的身後,“阿晏,要走麽?”


    陳晏點點頭,卻深深地看了雲夢一眼,眼神中沒有之前的玩味,也沒有之前的溫暖,隻有冰冷疏離,又似有些探究,雲夢被嚇了一跳,馬上低下頭,退在一旁,“小叔叔慢走。”


    隻聽陳晏輕輕“嗯”了一聲,雲夢一驚,抬起頭卻發現他早已走遠。


    想起他剛剛看她的眼神,身子便不由一震,難道,陳晏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師父,我真的不會寫。”雲夢抬起頭拿著水汪汪的大眼很是無辜地瞅著一臉鐵青的孟師父。


    雲夢這招對付陳常來說,非常管用,但是對於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孟師父……


    “我早些時候就讓彥書把書都給了你,為何到現在還不會默寫?真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兒早已氣得吹胡子瞪眼,“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雲夢滿臉黑線,才七天而已,她哪裏能默寫的會,那麽多書,而且,今天都臘月二十七了,都快過年了,為什麽她在古代,竟然就連個寒假都沒有!


    “師父,您就饒了我吧,要不,我再默寫三遍《女戒》?”


    “你、你……”孟師父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用手撫著胸口,“朽木不可雕也!”


    雲夢無奈地低下頭,這是要將她培養成女狀元麽?師父你難道就沒聽說過女子無才便是德麽?


    但是孟師父仍舊沒放過她,對著雲夢的後腦勺,就開始長篇大論地講起大道理來,從《論語》一直講到《春秋》……


    不過這也不能怪孟師父,隻不過剛好有一次,孟師父給彥書講起了王羲之的名作《蘭亭序》,自小就聽慣了老師所講的什麽作者是在讚美祖國的美好河山等評價,頭一次聽到孟師父對《蘭亭序》獨到的見解時,就來了興趣,不僅沒有打盹,而且還仔細地聽完了整節課。之後雲夢又心血來潮,背完了整篇《蘭亭序》,這讓孟師父和彥書都是驚了驚,就像活見鬼一樣。


    若說上一次是巧合,那麽,之後孟師父在給彥書講了諸如《離騷》、《桃花源記》等古代名作時,雲夢都是聽得津津有味,之後還是將那些全給背了。看著孟師父和彥書驚訝連連的樣子,雲夢心裏頭一次有了小小的滿足感,誰說她傻了吧唧的什麽都不會?


    原本孟師父認定的連字都認不全的差學生,一下子成了隻聽一遍課就能背會整篇文章的天才!


    話說她真應該感謝高中時期拿著教板逼著她背課文的語文老師,讓她到現在還牢記這些課文。


    她本想著隻要會背這麽多了,孟師父應該就會放她一馬吧?


    但是事實剛好相反,原本雲夢每天除了要上一節孟師父的識字課,還要上一節慕容師父的女紅課,但上個月慕容師父因在北京有些事,便走了。


    那麽她每天就隻上一節課了,但是孟師父卻又加了一節課,不僅如此,還延長了上課的時間。


    作為現代人的雲夢,看慣了簡體字,來到古代,則是大字不是幾個,那些繁體字是認識她,但她卻不認識它們。本著識字隻識半個字的道理,還鬧出了不少笑話。


    在雲夢心下暗暗吐槽了無數遍之後,孟師父終於以一句“誨汝知之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結束了他長篇大論的教導。


    話說孟師父絕對算得上的是孔子的骨灰級粉絲,因為他在說的每一段話裏,通常都有那麽好幾句是取自《論語》,就比如之前的朽木論,再比如剛剛的知之論……


    孟師父一通教導完,將這些天的積怨都痛快地吐了出來,就開始正式上課。正當雲夢頭痛地開始學習從《論語》中識大字的課程時,彥書走了進來。


    她一臉放光地望著彥書,開始向他求救。而彥書卻隻是微笑著看了她一眼,走到孟師父麵前躬身道,“師父,剛剛三老爺傳話來說要小姐去大廳吃飯。”


    孟師父聞言,點點頭,轉過身對雲夢道:“等下午迴來我繼續檢查你的默寫。”說罷,不理會雲夢淒涼的眼神,轉身收拾了書本就走了。


    彥書看著雲夢的樣子,笑著走到她麵前,俯下身子看著她,“師妹,快走吧。”


    雲夢點點頭,哭喪著臉站了起來,彥書眼神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兩人便走了出去。


    雲夢轉過頭看著他,彥書身上雖散發著一股儒雅的書生氣息,但仔細看起來卻一點也不是書呆子的那種樣子,相貌也算得上是中上了,怪不得吟香會看上眼。


    記得孟師父說彥書今年已經十九了,也不知他有沒有婚約,若是有,盡可打消吟香那小丫頭的念想,吟香和彥書,注定是一場無望之戀。她是怕吟香會受傷,以後為她找一個即老實又會疼老婆的人就足夠了。


    正想著,彥書也轉過頭來看著她,雲夢有些尷尬,知道這樣直愣愣地看著人家是不對的。便笑了笑,道:“想著那日師父說師兄明年就已到弱冠,那可有看上哪家姑娘?若是有,定是一位美人啊。”


    彥書愣了愣,停了下來,看著雲夢,眼神越發溫柔,伸手撥了撥她額前的頭發,“是個傻姑娘。”


    雲夢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哪家的傻姑娘?


    卻看到彥書的眼神有些灼熱,被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忙低下頭道,“師兄,小叔叔不是讓我去吃飯麽?快走吧,我怕去得遲了,小叔叔該不高興了。”


    彥書笑了笑,點頭道,“那就快走吧。”


    兩人正轉過身,就看到陳晏站在前麵,正冷冰冰地看著她,不對,好像是瞪著她。


    雲夢被這眼神看得有些害怕,低下頭不去看他,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雖說自安陵昀來給林媽媽看病之後的三天裏,雲夢就沒怎麽再見過他,當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故意躲著他。但今日一見,雲夢就知道肯定又少不了一場惡戰,看他冷若冰霜的樣子,就已經不寒而栗了。


    記得初見他時,溫暖如陽,但之後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這反差也未免太大了些……


    兩人走到陳晏麵前,彥書便躬身道別,轉身正要走時,就聽到陳晏低沉地道,“莫要目不見睫。”


    彥書步子一頓,卻沒有說一句話,繼續向前走去,背影有些許蒼涼。


    雲夢有些疑惑,不懂陳晏為什麽要說她師兄沒有自知之明,心下有些不滿,沒有理會站在一旁的陳晏,直直地向大廳走去。


    突然間步子一滯,感覺有人在後麵拉住了她。雲夢猛地轉過頭,就看到陳晏正提著自己衣服的後領,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雲夢不禁打了個冷顫,這樣的眼神,比他冷著臉的樣子還可怕!


    “小丫頭,現在談婚論嫁還太早。”


    雲夢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放開了手,徑自走了。


    這是什麽話?誰談婚論嫁了?


    雲夢很是疑惑,又與剛剛陳晏說彥書的那句聯係在一起……


    不會是陳晏誤會了她和彥書吧?但是他們剛剛也沒做什麽啊。


    彥書隻不過很溫柔地看著她,很溫柔地撥了撥她的額前頭發,還有那有些灼熱的目光……


    莫非彥書真的喜歡她!那個傻姑娘就是在說她?


    她自認為自己相貌奇醜,甚至到了會嚇哭小孩子的地步,就應該沒人敢喜歡她了,但是,為什麽彥書會喜歡她?


    而且彥書喜歡她,這又與陳晏有什麽關係!難道是看她不順眼?


    雲夢有些氣憤地抬起頭,卻發現他早已走遠,心下更是懊惱,趕緊快步上前,跟著他進了大廳。


    陳常見雲夢進來,緊著走上前,“今天可都是你最愛吃的。”


    雲夢眨眨眼睛,甜甜地道:“謝謝義父,雲夢很喜歡呢。”


    周夫人也走了走了過來,拉著她的手,憐愛地看著她,“這丫頭,盡是嘴甜,看著還這麽小,哪知再有兩年也就該嫁人了……”


    雲夢正不知該說什麽,偏過頭就看到陳晏正看著她,嘴角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笑。


    看來是被徹底誤會了,雲夢被陳晏看得有些窘,低下頭去,心裏憤憤不平,她哪裏有談婚論嫁了?


    周夫人看到雲夢低下頭,因麵紗擋著,看不到臉,就以為是害羞了,笑道,“好了,我不說了,這丫頭臉皮可真薄。走吧,快吃飯吧。”


    雲夢被周夫人拉著上了坐,看到又是滿滿一桌山珍海味,不禁想陳晏來了也不錯,起碼能改善改善她的夥食,每隔幾天就能吃到大餐。


    一抬頭,就看到笑容滿麵的秦精明和眉目含情、滿麵春風的景月。莫非安陵昀已經搞定她們了,這才是三天時間啊。


    正想著,就聽周將軍笑道,“陵昀那孩子很不錯,你們看著把日子定一定,等我們去了北京,就把事兒給辦了。”


    陳常麵上掩不住的笑,“那是那是。”景月的臉早已羞得飛紅,忙低下頭來。


    秦姨娘已是笑得合不攏嘴,“姑父,陵昀那孩子還是得多多靠您提攜呢。”


    “這還沒進門呢,怎麽就已經成一家人了,幫著說起話來。”周將軍摸了摸胡須,大笑道。


    看來安陵昀是在周將軍手底下做事的,難怪這麽快就已經搞定了。雲夢抬頭看向羞得臉色緋紅的景月,笑道,“姐姐和安公子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眾人聽了更是一陣哄笑,周夫人和俞氏也是跟著說了幾句兩人才子佳人,天作之合之類的話。


    大家說說笑笑,聊得正是開心,也不知怎麽的,就說到了雲夢身上,隻聽陳晏笑道,“前幾日聽說孟先生誇讚雲夢聰穎,卻不大識字,也不會寫。”


    周夫人一聽來了興趣,“怎麽不大識字?不會寫?”


    “說來雲夢也上了一年的課,但是至今能默寫的最全的、最長的一篇文章就是《女戒》。”


    陳晏說完,桌上頓時一陣哄笑,雲夢則是將頭埋得更低,一個勁兒地在心裏劃著圈圈詛咒他……


    誰知陳晏說完,陳常也來了興致,笑道,“雲夢前不久還把宅門硬生生地說成了宅鬥!”


    飯桌上又是笑聲一片,連最近一直板著臉的景芊都忍不住笑了。


    雲夢幾乎是要把臉埋進自己的碗裏,這不能怪她好不好,那個“鬥”和“門”的繁體字真的很像啊,當時她在看這個詞的時候還都有些納悶,難道清朝就已經有宅鬥這個詞了麽?


    隻等眾人笑罷,雲夢才揉了揉後頸,將頭稍稍往上抬了抬,看著碗裏的佳肴,卻已經沒有了要繼續吃的欲望。


    “前些天一直都下著雪,今天剛好停了,看陽光正好,下午就一起去打獵吧。”周夫人笑看著周將軍,等著他的答複,但這句話的語氣絕不像是詢問,而完全就是在做決定。


    周將軍看了周夫人一眼,一向沉穩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浮上一絲笑意,點頭道:“夫人既然想去,為夫一定奉陪。”


    陳常也是來了興趣,“很久沒有去打獵了,雲夢和景芊也還沒去過,趁這次機會,就一起去吧。”


    景芊看著大家都在興頭上,也不好掃了這興致,就點了點頭。


    雲夢一聽打獵就來了興趣,她抬起頭正要說,卻看到陳晏正看著她。


    既然大家都會去,那麽陳晏也沒有不去的道理。她可不願意和陳晏一起,就搖頭道,“義父,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去不了了。”說罷,做蹙眉狀。


    陳常一臉的擔心,“許是吃壞肚子了,快找郎中來看看。”


    雲夢點點頭,“也沒什麽,不用再找郎中了,可能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既然休息一會兒就好,那麽下午就去上課吧,中午迴去好好休息。”陳晏一臉關心的說道。


    雲夢身子抖了抖,“不去上課行麽?”


    “雖說女子不需要太過注重才學,但是最基本的字也還是要識得的,要笨鳥先飛。你如果覺得下午上不了課,那可要請郎中來給你看看了。”


    “……”


    雲夢無語望天,心裏有一種要宰了陳晏的欲望,她咬咬牙,扯著嘴角對陳常笑道,“義父,剛剛突然覺得好多了,下午就一起去打獵吧。”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豪門密戀:緣來是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喵須糖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喵須糖糖並收藏豪門密戀:緣來是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