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看著鄧姑姑的目光,心裏還是有些動容的。鄧姑姑是從太後進宮就跟在她的身邊的。這番話,不管是她真心說也好,還是太後授意的也好。但是肯給自己解釋,肯為皇上想,就讓她本來就沒有多少的怨氣消了不少。她點頭道:“有勞姑姑了。我知道了。還請姑姑迴娘娘,說希希並沒有旁的想法。”


    鄧姑姑聽了希希的語氣,比較滿意地出去了。


    第二日清晨,果然按照安排,先有一輛馬車出去了。後麵,希希和太後帶了鄧姑姑和清如,上了一輛平頭青油車,不打眼,混在出行的人群裏走了。


    行進了半天,希希才問道:“娘娘,我們是要去何地?”


    太後看了希希一眼,隻說了一句:“你家。”


    希希震驚地看著太後,久久不能從她的話裏反應過來。


    卻說在皇宮裏,最近卻是不怎麽太平的。


    太後和希希走了以後沒有兩個時辰,突然有人來迴報說是他們遇到了刺客。當時皇上正在皇後那裏。皇後正在張羅著什麽時候將遠昊送到恭親王府,聽了這消息,大吃一驚。


    皇上登時就站了起來,一腳踢飛了一張繡墩兒,滿臉都是陰沉:“你們這些飯桶,朕留著你們幹什麽!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迴皇上,那些刺客倒是不強。”來迴報的是秦策,他抬起頭,“可是不多時,又出現了一批!”


    皇上直接一拍桌子,震地那茶杯子都跳了起來:“太後怎麽樣了!”


    秦策低下了頭去,迴答道:“太後娘娘身邊的護衛很多,所以她沒有被驚嚇著。隻是梅美人和二皇子所乘的馬車,那馬卻受了驚,差點就摔下了山崖!”


    皇上的眼睛倏地一眯,看著秦策,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皇後連忙站起來,問道:“那梅美人和二皇子現在究竟怎麽樣了?”


    “迴皇後娘娘,幸好佟大人的反應快,將馬車攔了下來。那馬腿上插了一把刀,請皇上過目。”秦策說著,就將自己所帶的包袱解開了,呈了上來。


    皇上接過來一看,那刀柄上一個熟悉的符號。他冷笑一聲,然後對著皇後的沈嬤嬤道:“你去把淑妃給朕找過來!立刻!”


    沈嬤嬤的中氣十足,連忙說了一聲遵旨,然後匆匆地跑了出來。


    皇後卻不像她那麽高興。如果這真是淑妃所為,那麽怎麽會留下這樣的破綻。不過也可能是去刺殺的人太過輕敵,以為皇上對二皇子不過如此,留下這樣的線索。不過,如果不是淑妃所為,那麽會不會被攛掇到自己的身上來。本來打算趁著這個機會,讓自己的父兄找個機會除了梅美人兩母子,還是先緩緩吧。


    淑妃自然聽到了迴報,還沒想清楚,沈嬤嬤已經來傳話了。她隻得站了起來,先是把這件事壓下去,把眼前應付過去再說。在皇後的宮裏把自己給叫過去嗎?那皇後,一定會落井下石的。


    她想到這裏,反倒不急了。她就不信,傅家真的會放掉這麽個機會。他們垂涎這個皇位已久。邊境上的事,自己都了如指掌。不過他們也聰明,想要把二皇子籠絡過來,名正言順地即位。她下意識地撫了撫肚子,自己還有一張王牌呢。她理順了這一切後,就腳步輕快,臉上帶笑地跟著沈嬤嬤往前走去。


    沈嬤嬤看到淑妃的臉色,心裏卻有些慌了。她竟然不怕嗎?難道真的不是淑妃所為?還是說,皇上根本就不會對淑妃動手?無論是哪一種,皇後娘娘都不能夠輕敵才是。


    各懷心思的兩人到了坤時宮後,才將臉上的表情變地平和了不少。淑妃盈盈地給皇上和皇後請安,一副什麽事都不知道的樣子。


    皇上也不叫她起來,直接拎起了那個包袱,甩到了她的麵前,冷冷地道:“淑妃,這你可認識?”


    那包袱掉在地上,刀露了出來,發出當的一聲。淑妃先是一愣,然後將那刀取了出來,一看那刀柄上的符號,她立刻抬起了頭,頭上的華勝不停地晃動:“皇上,這,這是從何處而來的!”


    皇上的臉色陰沉:“怎麽,你認出來了嗎?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對太後和皇嗣下毒手!”


    淑妃的臉色刷地就白了,她將那刀放下,磕了一個頭,聲音顫抖地道:“皇上的意思是,這是臣妾所為?”


    “不是你是誰!這把刀,難道不是你林家的嗎!”皇上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淚立刻盈滿了淑妃的雙眼,還有幾顆已經滑落了下來:“皇上,天地可鑒,臣妾並沒有派人去殺太後和二皇子啊。一定是有人誣陷的。臣妾好好地在自己的宮裏。當時太後娘娘離開之前就下令禁了臣妾的足。這幾天根本就沒有人來往過,臣妾又怎麽能下令去刺殺太後呢?”


    皇上的眼睛微眯了眯:“那你怎麽解釋這把刀為何會直接傷了那拉馬車的馬。你好狠的心哪,這樣衝下懸崖,一了百了,朕就一定會立你的孩子當太子了是嗎!”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怎麽會知道這刀為何會刺傷那馬。臣妾有一千個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這樣對皇嗣動手啊。”淑妃已經哭成了淚人,聲音都哽咽了。


    皇上直接眯了眼:“就算不是你,也和林家有莫大的關係。秦策,來,送淑妃娘娘去乾明宮後麵的偏殿住下,再從乾明宮裏挑兩個宮女嬤嬤過去伺候。”他說著又轉向了淑妃:“待朕查明此事後,若是真的冤枉了林家,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淑妃跪坐在了地上,隻是低著頭抹淚,一個勁兒地道:“臣妾沒有,真的不是臣妾啊。”似乎除了這兩句話外,就沒有旁的話了。


    秦策走到了淑妃的身邊,說是請,讓兩個嬤嬤扶起了她,然後就往著乾明宮去了。秦策將刀裝進了包袱,也走了。


    皇上心裏煩,直接對著皇後道:“這件事以後再談。”說著,他就出了坤時宮。


    皇後忙行禮恭送皇上。待到他們都離開後,皇後問沈嬤嬤:“剛才你去找淑妃,她可有什麽反應?”


    “開始的時候,她似乎有些怔,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後來,她的表情就與之前的沒有分別了,還帶著笑。”沈嬤嬤忙迴答道。


    皇後聽了後,確定淑妃一定和這件事有關。既然如此,那自己就一定要助皇上將這件事完完本本地給查出來,送淑妃一個很大的公道呢。


    皇上去了雙溶那裏坐了一會兒,然後就起身迴了乾明宮。


    秦策已經候在了禦書房。皇上坐下後頭也沒抬:“她有沒有說什麽?”


    “一直在哭,說著不是自己。”秦策躬身道。


    皇上冷笑一聲:“不是她?這滿宮裏,也就她和皇後有這膽子。這件事,兩個人都有份兒。”


    秦策的腰往下彎了彎:“那萬歲爺打算怎麽辦?”


    皇上的手指輕敲著桌麵,然後召了秦策過來,在他的旁邊耳語了幾句。


    秦策微微有些吃驚,看向皇上。


    皇上卻低下了頭,說道:“快去辦吧。對了,貴妃和薑婕妤是不是還住在慈安宮?”


    “是的。”秦策連忙迴答。


    皇上微微一笑:“想辦法,讓她們說話。這次,就說是皇後指使的好了。”說著,他的手下刷刷地一揮,一份聖旨已經寫就了。


    秦策接了過來,神色一凜,然後連忙去宣旨。


    當晚,滿宮裏都知道了:大皇子已經被封為了榮禧侯。與此同時,貴妃和薑婕妤也都迴了自己的寢宮。


    希希和太後中途換了好幾輛馬車。她看到的隨從並不是很多,跟普通的商賈人家的差不多。太後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說道:“這些隻是在明處的侍衛而已。”


    這日午後,他們已經進了湘城的城門了。希希揭開了車簾子往外看去。快過年了,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轉過街角,那熟悉的槐樹還在那裏。隻是她走的時候還是在萬物複蘇的季節,而現在,卻是光禿禿的一片了。


    她放下了車簾子,迴過頭來。鄧姑姑笑著遞給了希希一杯茶,說道:“少奶奶,這湘城最大的客棧在何處?”自從變換了馬車後,鄧姑姑就稱唿太後為夫人,稱唿希希為少奶奶。他們本就很惹人注意了,如果再不變稱唿,那就更誇張了。


    希希一愣:“難道你們不住我家嗎?”


    太後笑了起來:“倒是想住你家。隻是,估計我們前腳一走,後腳你家就會遭受滅頂之災。我們就住客棧吧。你也別迴家了。”


    希希也知道太後是為了自己家好。雖然自己有些遺憾,但是既然太後來了這邊,自己肯定是能見到他們的。希希當時也就不說什麽了。


    到了客棧,鄧姑姑下車去轉了一圈兒,複又上車來,說:“訂了四間房。已經問好了,這後麵就有一處幹淨的院子,又隱蔽。最近要迴鄉,正好要賣。”


    希希瞬間明白了,要給那些人一個障眼法。又是鄧姑姑出麵去交涉。過不多時,門開了,門口的門檻給卸了下來,馬車直接進去了。


    下得車來,希希周圍看了看,是個三進的院子。太後帶著鄧姑姑住在第二進,希希帶著麟兒本來要住第三進的。太後讓她住在東廂房,說是也好有個照應。把第三進的院子空出來了。


    希希就在這裏住了下來。太後卻隻讓開啟了兩個箱子,什麽東西也沒有擺出來。希希冷眼看著,不像是要長住的,大約隻是落個腳。她也就學著隻拆了一個箱子。


    住了兩三天,相安無事。希希的心卻焦慮了起來,自己的父母要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這日午後,希希在太後的房裏用完了膳,正要迴房,太後叫住了她,說道:“這後麵的臘梅開地很精神,你隨我一道去走走吧。”


    希希意外了一下,然後就扶著太後往外走去。


    走到了第三進的院子後的一個花園。希希扶著太後順著碎石子鋪成的甬道往前走著。


    轉過了一叢竹子,前麵是一個亭子。她抬頭看去,呆住了。


    自己的父母,正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己。


    希希的聲音一下子就哽咽了,眼前的景物瞬間就模糊了。她的腳下意識地往前跨了一步。剛跨了這一步,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邊站著的人,連忙低下了頭,一滴淚已經落了下來。


    “去吧。把你帶過來原就是讓你們相見的。”太後柔聲道。


    希希這才點點頭,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快步上前,撲進了自己的娘親的懷抱裏。


    “青兒啊。你終於迴來了。”娘親的眼淚不住地流著,將希希摟地緊緊的。


    希希已經哭地說不出話來了,隻是拚命地摟著自己的娘親。她在這個世界沒有親人,早就把自己的父母當成了自己最親的人。一別這麽久了。什麽都在變,唯一不變的,還是這份感情。她真想不進宮。


    “青兒。”父親的聲音顫抖著。


    希希忙從娘親的懷裏起身,然後抹著眼淚道:“父親。”


    父親的頭發就在這短短的兩年不到的時間裏,花白了。希希看了,隻覺得鼻頭又一酸,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青兒。我這一輩子,恐怕最後悔的事,就是把你送進了宮!”父親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眼角閃著淚花。


    娘親連忙拉了一下父親。希希抬起頭來,強扯出一個笑:“父親,我不後悔。這一次進宮,有皇上,有太後娘娘,還有我的麟兒,我知足了。”她真的知足了。在這樣的深宮裏麵,她能夠遇到璋庭,而且還能讓他如此帶自己,已經足夠了。


    父親這才背過身去用衣袖子抹了抹眼淚,然後轉過頭來,對著太後行禮道:“微臣給太後娘娘請安。”


    “不必多禮。這裏沒有太後我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婆。你們就隨了他們喚我一聲老夫人就可以。”太後走上前來,說道。


    老爺和太太還是不敢怠慢,給太後行了禮。


    太後點了頭,然後帶了他們去了三進的院子的後罩房。


    進了房裏,希希就跑上跑下地給他們端茶遞水。太後指著自己旁邊的繡墩兒道:“別忙了,讓他們來就行了。你坐下。”


    希希聽話地坐下。太後轉向她的父母二人道:“說起來,讓希希打聽她的祖父的事,是我吩咐的。不知道,她的祖父,身子可還好?”


    希希的父母對視了一眼,然後她的父親站了起來,揖了一禮:“不瞞老夫人,家父身子一天不比一天。現在隻能勉強認人了。”


    太後聽了以後,怔住了,沉默著,半晌沒有說話。


    希希的父母也不敢吭聲。過了好一會兒,太後才道:“梅大人,可否用你們的馬車送我去看看故人。”


    希希的父親連忙答應了。太後對著希希道:“你帶著你的娘親去看看麟兒吧。”


    希希答應了。太後就和她的父親去了,是帶的清如,把鄧姑姑留下了。


    一直到了晚上,太後才迴來,麵色有些不對。鄧姑姑就沒有再陪希希的娘親,直接閉了門,沒有讓任何人進去。


    希希的娘親就在希希的房裏歇了下來。娘兒兩個說著悄悄話。


    “這次為什麽突然來了這邊。”娘親擔心地問道。


    希希寬慰地擁了一下自己的母親,說道:“是宮裏皇上有些事要處理。可能動靜有點大,就把老夫人和我們都給弄了出來。”


    娘親才鬆了口氣,說道:“上次看到你的情形,皇上對你還上心吧。現在有了孩子,你也要多想著點孩子。娘也不求你要有多高的地位,平安地就好了。這榮華富貴,哪有個頭啊。”


    希希的頭靠在娘親的胳膊旁,安心地閉上眼睛:“娘親,我真幸福,遇到了你們。你們不用擔心我的。皇上待我很好,真的很好,好到,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有時候,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並不需要那個女人有多漂亮有多溫柔。可是這樣的感情最是難得。聽聞先皇就曾對先德妃專寵。可是先德妃一個子嗣都沒留下,現在的皇上,也是她抱過來的。所以,青兒,若是皇上待你好,你就更加要小心的。畢竟,你是一個人。”娘親輕聲道。


    希希點頭,然後睜開眼問道:“娘親,我知道的。你說,太後娘娘怎麽會認識我的祖父呢?”


    娘親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在太後的房裏,鄧姑姑進去後,太後隻說了一句:“他竟然成了這個樣子。想當年,他救我父親之時,是多麽的意氣風發。如今,歲月果然不饒人啊。誰又能想到,再醫術高超的大夫,又怎麽能抵地過時間呢?”


    鄧姑姑一邊伺候著太後換著衣裳,一邊道:“老夫人,那您打算怎麽辦呢?”


    “後日就啟程吧。”太後思索了半日,隻說了這麽一句話。看也看了,她卻無能為力。身為天下最有權力的女人,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有不能做到的事情。


    “老夫人,少夫人那邊,要不再等幾天吧。”鄧姑姑想著今日希希的反應,忍不住開口道。


    太後的聲音從帳子裏傳來:“那就再等幾天吧。”


    卻說這幾日的光陰,一晃就過了。希希轉眼間,就要離開當地了。


    她的父母含著眼淚,把她們送出了好遠,才迴去。


    希希求了太後。太後拍了拍她的手,寬慰道:“我留下了侍衛在這邊。今日我們不走遠。等會兒就在客棧裏住一宿。”


    希希知道太後不會不管自己家人的安危,放下了心。


    當晚並沒有發生什麽事。太後還是讓那些暗衛護了好幾天才撤走。


    其實她們不知道的是,現在皇宮裏,根本就沒有人騰地出手來對付他們。


    淑妃還是被皇上軟禁在乾明宮後的偏殿。而薑婕妤和貴妃出來以後,就漸漸地有了一個流言,說是當時指使她們的人,是皇後。


    這謠言愈演愈烈。皇上就任憑事情發展。他現在的主要精力,在前朝。


    劉宰相失去了蹤跡的消息終於在朝上被人提了出來。而這次,林家和傅家的人卻站在了一起,聯名請求皇上處置劉宰相。


    皇上冷笑,不說話。現在人都找不到,還處置。他環顧了朝上的眾臣子,說道:“當時劉宰相自請去邊境與金烏國結盟,可是三位大人一道通過的。當時怎麽沒有旁人站出來說是為我朝分一下憂呢!”


    他的聲音很大,直接震住了所有人。


    皇上的這句話一說出來,朝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然後眾臣都跪了下來,齊唿道:“微臣不敢!”


    “不必再說了。林將軍,前方的形勢如何?”皇上壓根沒有管他們,直接問道。


    林二公子站了起來,迴報道:“迴皇上,微臣所知道的是。金烏國幾乎舉了國之力將所有的兵力都壓在了邊境上。而它周圍的兩個國,也都出了兵了。現在我朝邊境上十分危急。”


    皇上環顧了一下朝野:“誰願意去!”


    林將軍的腰更彎下了些:“微臣願為吾皇分憂。”


    傅四公子連忙道:“微臣也願為皇上分憂。”


    皇上的手指輕敲桌麵:“我朝南方流寇甚為兇險,要分一部分的兵力過去鎮壓。從現在開始,立刻招兵買馬。三日後,朕禦駕親征!”


    “皇上!”林大學士和傅老爺頓時齊聲喊道,“皇上龍體要緊,怎可如此操勞。臣等為皇上分憂就可以了。”


    皇上大手一揮:“不必再說,朕意已定。退朝!”說著,他拂袖而去。


    剩下的一幹臣子在原地跪著,這個消息卻像在一潭本來就有些渾濁的水裏濺起了漣漪一樣,讓每個人的心裏都不平靜。


    皇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手上正拿著一個繡繃子。她驟一聽到這個消息,那針直接就穿過了布,刺破了她的手指。一滴嫣紅的鮮血,一下子就染紅了那本來已經繡好了的鴛鴦的翅膀上,顯得如此觸目驚心。


    “你說什麽,皇上說他要禦駕親征,還說是三天後?”皇後看著沈嬤嬤,簡直不敢相信。


    沈嬤嬤點頭道:“是的,奴婢也是不信。可是前麵乾明宮的侍衛派人來說的。然後老太爺也讓人遞了消息進來。”


    皇後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沈嬤嬤看她半晌沒有說話,就開口道:“娘娘,這正是機會啊!”


    “機會,什麽機會!現在梅美人根本就不在皇宮裏麵。要動手,都沒有辦法名正言順地上台。”皇後看了沈嬤嬤一眼,說道。


    沈嬤嬤輕聲道:“娘娘,這個時候,您還在怕什麽。皇上走了,這皇宮裏根本就沒有一個主事的人。權力最大的不是您嗎?再說了,淑妃現在正被禁足。她的孩子能夠怎麽樣,不是您一個人說了算嗎?再不濟,還有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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