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巧?奶娘帶了那麽久的孩子,都沒有事。一到了你那裏,就出了這樣的事。如果不是你,朕簡直想不出還有誰。難道不是你提出這件事的嗎?”皇上憤怒地說道。


    貴妃一聽這話,連忙道:“臣妾是那日去給皇後娘娘請安,聽到淑妃娘娘在說。臣妾,臣妾想著替皇後娘娘分擔,也就先給皇上您說了。”


    皇上的聲音沉了下去:“你說是淑妃說的?”


    貴妃連忙答道:“是的。當時所有在場的人都聽到了的,梅美人也在。”


    皇上卻不再聽她講,就直接一疊聲地吩咐道:“把淑妃請到這裏來!”


    可是皇上根本沒有等到淑妃來,秦策就已經折返了迴來,在皇上的耳邊低聲稟告了一件事。皇上本來陰沉的臉瞬間就變地更加陰沉了。他直接對著太後說:“母後,孩子還是讓您先看著吧。至於貴妃,你就先在慈安宮的佛堂住吧。淑妃那邊先不忙去叫了。”說完了,他就匆匆離開了。


    貴妃的目光清冷,臉色一片慘白。當她的宮女扶她起來的時候,她的身子虛晃了晃,似乎馬上就要摔倒了。那宮女擔憂地喚了一聲:“主子,您有沒有怎麽樣?”


    太後清冷地說了一句:“還不快貴妃去佛堂休息。然後傳哀家的旨意,將太醫請來。”


    所謂的休息,就是變相的軟禁。貴妃卻不能有任何的抗議。她隻是由著那個宮女扶著給太後行了禮謝了恩,然後就腳步虛浮地走了出去。


    希希看到了她的背影,隻覺得這宮裏是個薄涼的地方。她甚至突然理解了這個宮裏的一些生存法則。有時候,你明明知道有些事不是那個人做的,可是你卻要讓她頂鍋。有時候,你明明知道有些事是誰主使的,可是你卻無可奈何,就連皇上,他也是不能隨便動誰的。對這後一類的人,你隻能微笑,直到笑地臉頰發酸,心裏發苦,你還是得笑下去。


    貴妃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外。太後的聲音輕聲響了起來:“你知道貴妃在皇上的身邊待了多少年了嗎?”


    希希迴過了頭來,輕聲道:“迴娘娘,臣妾不知。”


    “十二年了啊,三年一次的選秀,她也看過了好幾次了。每次都有新人進,可是,她都能分得一杯恩寵。你信不信,這麽些年,她竟然是一次喜訊也沒有。”太後的聲音有些唏噓。


    希希的目光驚訝了一陣,然後道:“為何?”


    太後輕笑道:“哀家也想知道是為何。”她的目光突然流轉出了一種不知道怎麽形容的光芒,“她就是哀家在後宮的眼線。和你一樣,這麽上去的。當時,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美人。”


    希希怔了一下,然後道:“臣妾不知。”


    “如花兒一般的年紀。哀家到現在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哀家的那雙眸子,那麽的黑白分明。當時哀家還在為了一件事情置氣。可是卻在那個時候,突然一瞬間,想通了許多事。”太後陷入了迴憶裏。


    希希默不作聲,聽太後講著。


    太後輕聲道:“曾經我也是期盼她能夠生下一子半女的,也好有個孩子傍身。後來見她遲遲沒有動靜,也讓太醫給她號過脈,還派人去調查了她家裏的情況,她的娘家,卻都是多子多孫的。直到有一天,哀家才知道為何。她的屋子裏,長期放有麝香製成的香囊。而且有人長期給她送燥熱補血之物,看似是藥,可是卻將她的身子給徹底地廢掉了。”說著,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希希。


    希希隻覺得背後一陣涼,聲音裏沒有帶絲毫的懷疑:“是淑妃?”


    “是。當初一起進宮的人們,就這兩人的關係最好,也是住在一處的。誰能想到,那樣的好姐妹,就落到了這般田地。”太後的話裏,似乎追憶著往昔。


    希希不自覺地想起了雙溶。她不知道該如何對這件事發表評價。雙溶曾經也利用過自己的信任,可是現在的兩人,倒像是比之前還要好了些。半晌,她才輕聲問道:“那貴妃可知這件事?”


    太後的臉色有些怔忪:“本是不知的。在一次妃嬪小產後,哀家告訴了她。”她始終記得貴妃知道了這件事後的表情,那般的清冷,那般的絕望與不相信這一切。到了最後,連自己也不忍了。


    太後停了片刻,方道:“當晚,哀家就知道她去找淑妃了。後來,卻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希希沉默了好一陣,突然問道:“既然如此,那淑妃為何,也一直未能有孕?”


    麟兒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哭了。希希忙上前幾步,輕輕地拍著他。麟兒的手足不動了,臉色紅撲撲的,看上去似乎真的把毒都給逼了出來。希希將他的小被子給他蓋好,又俯下身,在他的頰邊一吻,然後才站了起來。


    太後卻定定地看著她。接觸到了她的視線後,太後輕聲笑道:“曾幾何時,哀家也像你這樣待過自己的孩兒。隻是,不到一年的光陰啊。”先皇下了令,將璋庭抱到了先德妃處撫養。太後的心裏卻有苦說不出,自己的那一場病,與其說是病,倒不如說是毒。這病怎麽來的,她和先德妃可是比誰都清楚。


    希希隻知道皇上不是在太後的跟前兒長大的,而對太後和先德妃的這一段公案,她卻是不清楚之間的恩怨。隻不過,這樣的迴憶,對於誰都是一種殘忍吧。希希當下也沒有開口,就靜靜地聆聽著。


    太後卻止住了這個話頭,自己接起了剛才希希問的問題:“這是為何,哀家也不知。若不是這次的身懷有孕,恐怕哀家到現在還是認為她這輩子不能生了。”


    希希聽了太後的哈,心裏一動,眼珠子轉了轉,問太後道:“娘娘是說,淑妃娘娘這麽些年,也是沒有一次傳過喜訊的?”


    “是。”太後隱隱覺得,那是對她罪孽的一種懲罰,“她幾乎都是在小日子前後承的恩寵,可是卻沒有一次能夠有好消息的。”


    希希愣了一下,然後明白了過來:古人都是信奉在小日子前後是最容易受孕的。很多受寵的妃嬪一輩子也沒有誕下一兒半女,反而是那些不得寵的,偶爾的一兩次就有了身孕。這可真是,觀念害人哪。


    希希沉默了一陣,然後問太後道:“娘娘可否告訴臣妾,淩昭容之事?”


    太後的神情卻充滿了惋惜:“這宮裏,容不下對別人心好的,更加容不得,拔尖的高傲的。特別,是還有了皇嗣之後。淩昭容和雲昭容,都是一樣的下場。這件事的始末,哀家也沒有去查。你照著皇後或者淑妃查下去,總能有線索的。”說著,她的神情也倦了。


    希希輕聲道:“太後娘娘,若是您乏了,先去休息吧。麟兒,就先交給臣妾看著吧。”


    太後知道希希是不會讓麟兒受什麽傷的,點了頭,就站了起來。鄧姑姑一直陪著她的身邊,攙著她慢慢地出了門。


    希希望著外麵的光線流轉,一個人靜靜地沉思著。她很想和皇上商量些什麽事,可是皇上一直沒有再現身。她隨口向太後身邊伺候的人問了,得知皇上從下午出了後宮後,一直在乾明宮,根本就沒有來過。


    希希隻得將心裏的念頭壓下,天色已經黑完了。眼看著臘月就在眼前了,可是她的心裏卻沒有一點兒喜悅。她打定了主意,陪著麟兒就此歇下。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她就梳妝打扮了,朝著碧**行去了。


    走到了一半,卻碰到如昭媛。如昭媛亭亭嫋嫋地立在禦花園裏麵,望著希希微微笑著。


    希希今天穿了件顏色很鮮豔的衣裳,笑吟吟地走過去,給如昭媛行禮道:“臣妾見過昭媛娘娘。”


    “梅妹妹可有興致,陪我走走?”如昭媛的聲音,總是那麽讓人無法拒絕。


    希希本是打算直接就去碧**的,難得見如昭媛有什麽邀約,又想起上次那件事,她還有疑問存在心裏,索性今兒個一並弄清楚了倒好。她笑著點了頭,轉身和如昭媛並肩行了起來。


    兩人走了十幾丈的路,卻沒有人開口說話。


    如昭媛突然停下了腳步,往周圍看了看,然後才若有所思地道:“無論多麽鮮豔的花兒,開得多麽鮮豔,被霜一打,雪一壓,再也沒有那般的美麗。就算是在這禦花園,也是如此。”


    希希知道她在感歎人生,笑了笑,說道:“可是還有梅花,總是在百花開盡時,才悠悠地吐露芳華。”


    “那是因為沒花和它爭了。要熬到這樣的地步,需要抗住多大的誘惑,需要抵禦多少的嚴寒和烈日。所以,百花易尋,梅花難見。”如昭媛意有所指地說了這番話後,轉過頭來向希希笑道,“說起來,我的麵前,不正立著一株梅花嗎?說起來,梅姓在天朝還是少見的。我記得父親說過,二十年前,有一位醫術很精湛的太醫院院令就姓梅。隻是突然辭官後已經音信杳無。也不知還在不在人世了。”


    希希聽了這句話,心裏一動,這位太醫院的院令,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太後尋自己祖父的原因?當下她也表現出對這件事的一笑擲之,笑道:“昭媛姐姐真是愛開玩笑,臣妾不過是恰巧以梅為姓罷了。就像姐姐說的,妹妹也不過就是這尋常的花一朵罷了。即使是梅花,也是要凋謝的不是嗎?再說,酷九寒冬,又有什麽人會來佇足欣賞呢?也不過是些酸腐的附庸風雅之輩罷了。”


    如昭媛當下也不和她打馬虎眼了,臉色嚴肅了許多:“梅美人,我知道你是要去何處。不過,你這次去,若是想問出什麽或者是攤牌,隻怕,贏麵不大。”


    希希望著如昭媛:“不知道昭媛娘娘這是何意?”


    “即使那天所有的人都聽到了淑妃的話,可是那也代表不了什麽。更何況,既然是她說的,如果你真的懷疑她,她反倒是成了最不可能的那一個。別忘了,她的壽宴上,薑婕妤的事。”如昭媛說得很白了。


    希希沉默了片刻,才道:“昭媛娘娘,你告訴臣妾這些,不會是別無所求的吧。”她不是不相信如昭媛,而是,經曆了這麽多看了這麽多,她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把人看得很單純的小女生了。


    如昭媛看著希希,說道:“我自然不是別無所求。隻是這求的,卻是梅美人能夠給的起的。”


    希希的笑不動聲色:“還請昭媛娘娘明示。”


    如昭媛的笑收斂了許多:“梅美人,我不說別的。淩昭容是與我一道入宮的,曾經將遠昊托付於我,希望如果她真有個什麽,能幫著照看一下,也算是姐妹一場。我不忍看到她的孩子落到別人的手中。所以,也算是為了我自己的一個承諾吧。”她的目光帶著認真。


    希希的心裏卻不知道怎麽說了,低了頭半天,方道:“昭媛娘娘,多謝你的提點。隻是今日這一次,臣妾還是得去。”她不能一直這麽任由淑妃捏。


    如昭媛聽到了這句話後,知道希希聽進去了。隻是個人有個人的想法,她也不能強求,當下隻說了一句:“若是有什麽需要,就來找我吧。”說著,她就離開了。


    希希目送著她走了一段路,才收迴了目光,然後自己往著淑妃那裏走去。


    碧**她不是第一次來了。來迎她的還是上次的知秋。她笑著將希希往著屋裏讓。


    淑妃就在自己平日裏起居的暖閣裏坐著,正在臨摹字貼。見了希希來了,先就笑了,說道:“梅妹妹倒真是稀客啊?”


    希希依著禮數給她行了禮,笑道:“臣妾給淑妃娘娘請安。”


    “快起來吧。我這裏也沒旁人,也不必講那麽多的禮數。知秋,把上次的那茶拿些出來泡。梅美人不喜濃茶,泡淡一些。”淑妃先是對著希希說道,後半句就轉向了知秋。


    知秋忙笑著答應了下去。希希卻默不作聲:淑妃連自己喜歡的茶的口味都知道,這可真是很難得啊。


    淑妃已經放下了筆,慢慢地站了起來,緩緩地走了過來,肚子已經微微地隆起了。她走到了希希的旁邊坐下,笑說:“這茶的味道淡,用的是梅花上的雪水泡的,喝著也是味道。如果梅妹妹不嫌棄的話,喝喝試試吧。”


    希希也不怕她這麽下毒,當下也不說什麽,直接端起來就喝了。隻一口,就覺得口齒留香。她放下了茶杯:“茶是好茶。淑妃娘娘也許並不知,臣妾自從懷了孩子後就不怎麽飲茶了。太醫說是對腹中孩子並不是很好。”


    淑妃的笑頓了頓,然後道:“說得也是。那也就不喝了。我還不知道,也沒見太醫說過。”


    希希微微笑了笑,然後道:“淑妃娘娘剛才在寫字嗎?”


    “是啊!有了孩子,也懶得動了,就坐在那裏寫字。太醫倒是說要經常出去走動。”淑妃笑道。


    希希也不說什麽,這種事,得自己聽進去。如果她建議淑妃出去走,孩子真出了什麽事,自己倒是不好交代。她輕聲笑說:“上次臣妾在淑妃娘娘這裏看見了那百子服,倒是覺得新奇。這次想給孩子做幾套衣裳,也不知道有什麽花樣子,挑了許多也不滿意。不知道娘娘這裏有沒有什麽新鮮的。”


    淑妃忙叫知秋將自己平素裏麵收集來的一些花樣子取了出來,讓希希挑。


    希希挑了許久,倒是對一幅兩片荷葉下兩尾鮮活的魚的圖案起了興趣。她拿了這幅道:“這倒是像年畫上的畫兒,活靈活現的。”


    淑妃笑道:“我之前倒是覺得這樣的圖案有些太過跳脫了。現在看來,倒真是挺活潑的。梅妹妹再挑兩張吧。”


    希希也不客氣,就開始挑了起來,一邊挑一邊還說:“這些花兒朵兒的,孩子也穿不上。這些福的,感覺又太濃重了。倒是想著一些新鮮的花樣子的。溶充媛那裏也沒有。沒想到淑妃娘娘這裏真有。可偏了臣妾了。”希希說著又拿了一張蝴蝶的和一對黃鸝的。


    淑妃見她挑好了,也就把其他的收了起來,問道:“梅妹妹是自個兒拿針線嗎?”


    “臣妾倒是沒這個天分。以前在家就沒少被罰。臣妾手下的小菊手上的活計倒是好的。隻是前些日子她病了,也沒能做成。這幾日好些了,就讓她做起來。改日給淑妃姐姐看她的手藝。若是姐姐不嫌棄,也讓她給姐姐做兩樣。”希希的眸子裏是清澈。


    淑妃的笑一絲變化也沒有,眼裏更冒出了期待:“那樣可是再好不過了。沾了妹妹的光了。”


    希希渾若未覺地道:“倒不是什麽沾光。那宮女不光是針線上巧,連帶著飲食上也是巧的。就連妹妹頭上這串珠花兒也是她串的。說起來,上次我有一支金釵卻是掉了,不知道姐姐有沒有看到過?”


    “什麽樣的釵?”淑妃的表情仍然沒有絲毫的不同。


    希希想了一下,然後道:“就是一支金釵,很平常的樣子。當時在瑞禧殿落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誰順手牽羊拿走了,還是落到了水裏頭。貴重倒是其次,隻是是當時臣妾搬到秋水宮時昭媛娘娘送的。”


    淑妃點頭道:“那好,我看見了一定給你拾著。”


    希希又坐了片刻,起身要走。她站了起來,說了告退以後,又有些欲言又止。淑妃笑問:“梅妹妹可還是有什麽話想要說的?”


    “沒有了。多謝娘娘的畫兒。這下我迴去可有事情做了。”希希沒有開口,笑吟吟地謝了然後就走了。


    待她走後,知秋走上來,聲音裏不似淑妃那麽冷靜:“娘娘,梅美人每句話都是在意有所指啊。難道她知道了都是您嗎?”


    淑妃立刻就將自己的手絹子擲到了桌子上,迴過頭裏冷冷地看著知秋,臉上絲毫不見之前的那副溫婉樣子:“你哪隻眼睛看到她怎麽樣了嗎?這話你要是想出去說的話我也不攔著你。”


    知秋一下子就跪了下來,雙眼帶淚,直接就給了自己一巴掌,說道:“主子,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會出去說的。奴婢打死也不會出去說的啊。”


    淑妃看了一下她的膝蓋,終是不忍,彎腰道:“起來罷。也沒有人怪你什麽的。隻不過是想讓你知道,這流言,就算是流言,也不是空穴來風的。流言用地好,可以保護一個人。用地不好,還可以毀掉一個人。”


    知秋想起了之前的淩昭容,試探著問道:“主子是想用之前對付淩昭容的那樣嗎?”


    淑妃頭也沒迴,眉微微地蹙了起來:“我之前對付過誰了嗎?你且牢牢記住,這世上,沒有流言的頭。就算是有,別人也未必就能查出來。別整天沒日沒夜的嚇自己。若是你怕了,就直接說一聲便是。”淑妃壓根就不怕誰把這些話傳出去,有時候,不是要捂著,還就是要讓它散出去,才好渾水摸魚。


    知秋似乎通透了一點兒,反正看淑妃是沒什麽著急的,也就放下了一小半心。隻要那些有根有據的事不被發現,這些流言,也終究是個流言。她就在一旁拿起了梳篦,開始給淑妃打理起了頭發。


    淑妃的眸子流露出了清冷的光輝。她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思緒漸漸地飄忽了去。梅美人恐怕是從貴妃那裏知道了什麽吧,所以才專門來試探自己。而那支釵,看樣子竟然是如昭媛送給梅美人的。自己將釵還給如昭媛,本是想敲山震虎。誰知道,這虎還敲錯了。她第一次覺得有什麽事隱隱從底下滋生了出來,仿佛纏住了她的腳。待她發現過來的時候,那結果已經有些不能掌控了。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麽多的心血付諸東流。這件事情,她捂也得捂下去。如昭媛是嗎?那就先從,子嗣入手吧。


    她微微綻放了一個笑容,然後對著知秋說:“明兒個準備一下,我們去看看溶充媛。”


    知秋怔了一下,也知道自己猜不透淑妃的心思的,答應著退了下去。


    希希迴了慈安宮,清如幫她將外麵的披風給解了下來,然後又將火盆子移了些過來。希希連忙將手在火盆子上烤了烤,覺得有暖意襲滿了四肢,她才鬆了口氣,坐了下來。


    她看著火盆子發神,眼前是那發紅的碳。這一步,邁出去了,也收到了相應的效果。淑妃接下來,鐵定會有動作。隻是這動作,不可能是在貴妃這頭。自己說了釵的事,相信她很快就會去翠裳宮一次吧。或者,至少,也得和如昭媛遇到那麽一次。


    清如在旁邊,看著希希的眉眼,輕聲道:“主子,身上還暖和嗎?”


    希希迴過了神來,看著清如,微微笑道:“不冷了。你也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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