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也不推辭,就在小杌子上坐了下來,望著希希道:“主子是在想剛才的事情?”


    希希點了頭,道:“你認為,淑妃接下來會做什麽?”


    “有疑慮是肯定的。不過她那麽多的大風大浪過來了。恐怕還是沉得住氣的。”清如思索道,“主子,您真不打算和皇上說這件事嗎?”


    希希的雙手環著自己的膝蓋,半晌,她才道:“這個關頭上,我不要去煩他。等到他把前頭的事給處理好了,我會和他一五一十地說清楚的。”她不敢確定,他對如昭媛的感情,對淑妃的感情,對皇後的感情。她又不能不說。她心裏在慶幸,幸好前朝有事絆住了他。不然她真不知道,怎麽開口。


    清如卻有些擔憂地道:“主子,您這麽明了地朝著她說了這些話,就不怕,她有什麽不利於您的舉動嗎?”


    希希的眸子定定地盯住清如:“我之前又礙著她什麽了呢?可是,她對我是怎麽樣的呢?”雖然還沒有證據,可是她已經知道了,那幕後的黑手,就是淑妃。希希想到這裏就覺得心裏一片冰涼。盡管自己是無害的,但是她為了走得更好,就可以隨便把別人踩在腳下墊背嗎!這麽多次的教訓,她不想再在這裏被當成軟柿子捏了。


    清如也沉默了。兩人對坐無言。


    到了晚上,皇上仍然沒有駕臨後宮。希希的心在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微的奇怪。照著自己的想法,麟兒出了這麽大的事,即使他不在自己這邊留宿,也會過來看一眼的啊。她的心裏不自覺地生出了一絲擔心。


    卻說皇上在前朝,確實遇到了棘手之事。


    劉宰相到現在仍然沒有消息,卻有一份別的密函送到了驛站,一路竟然就遞到了皇上的手中。


    這份密函現在就靜靜地擺在了禦案上麵。皇上沉著眼看他,抬起頭來問秦策道:“還是沒有消息嗎?”


    “迴萬歲爺,郭將軍那邊仍然沒有消息。沿路的驛站也都發來了消息,說是根本就沒有收到過劉宰相的書信。”秦策迴答道。


    皇上本是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的,聽到了這句話,身子往前傾,雙肘擱在了禦案上,撫了一下額頭,半晌才道:“有沒有去查,林家和傅家最近的情況?”


    秦策彎了彎身子,然後道:“迴萬歲爺,奴才派人跟著了。沒有別的特殊的消息傳來。”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原因,好似他們府上的人這兩天出門的也少,來探訪的也少。”


    皇上的眸子閃了一下,然後道:“你繼續盯著。最好,連那些送菜的出去辦事的小廝婆子也給朕盯緊了。”劉宰相的事,恐怕他們早就知道了。皇上怕他們當堂發難,更怕他們在背地裏搗鬼。


    秦策答應了,看著皇上眼圈兒周圍的青色,輕聲問道:“萬歲爺,您還不歇息嗎?”


    皇上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再看一會兒奏折吧。把天朝的地圖的都給朕找過來,還有皇城周圍的。”


    秦策愣了一下,答應著就把地圖拿來了。


    皇上展開了地圖,看了一會兒,隻覺得眼睛都快被糊住了。他往嘴裏灌了一杯已經涼掉的茶水,覺得神思清明了不少。但是不過片刻的功夫,困意一波接一波地湧上來。


    秦策見此情景,有些擔憂地道:“萬歲爺,您還是先去休息吧。身子要緊啊。如果又像上次一樣,太後娘娘也會擔心的。”


    上次?皇上突然想起了在鬆眠寺的時候希希氣唿唿地往自己的嘴裏塞東西的模樣。他的心忽然繾綣了起來,手中拿著奏折輕輕地放了下去,說道:“那就歇息了吧。”


    秦策見皇上沒有去後宮的意思,再次問道:“皇上,要召哪位娘娘嗎?”


    皇上站了起來,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用了。我們去慈安宮吧。免得太後她老人家擔心。”順便看看希希和麟兒,才兩日不見,仿佛已經好長的時間沒有見著了。


    秦策當下也沒有說話,靜靜地去備好了轎,然後服侍著皇上過去了。


    太後還歪在榻上。皇上給她請了安,太後睜開了眼,目光很清澈:“皇上,前頭有消息了嗎?”


    “沒有。兒臣已經加緊派人去尋找了。”皇上的疲倦都隱藏不住了。


    太後看了他的蒼白臉色,也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拚起命來,和自己的執拗性子倒是真的很像。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放低了許多:“先去休息吧。若是要派人尋,還是派些人盯金烏國吧。劉宰相這個人,在很多的細節上會很注意。興許,他是故意躲起來的也不一定。”


    皇上點了點頭:“希望吧。”他停了會兒,又問道:“母後這幾日可好?”


    太後的臉上綻開了一個笑,嘴裏卻是有些不客氣:“去去去。我一個老太婆天天都是那樣子。你去看看孩子吧。”


    皇上也懶得再推辭了,直接就應了,然後告退。


    鄧姑姑走上來,服侍著太後娘娘脫了外衣裳,又伺候著她躺了下去,輕聲道:“主子這迴可放心了吧?萬歲爺這麽晚了,還不忘梅美人。”


    太後輕輕閉了眼:“庭了還是像他父親多一點。”所以雖然多情,可是,真的遇到了那個專情之人,任多少的旁人都是入不了他的眼的。而之前的那位,很明顯就是先德妃。不然庭兒現在也不會是皇上了。太後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如果不是專寵,自己也不會三月五載就被召幾次,但是如果不是專寵,庭兒又怎麽會是太子。所有的都是矛盾,甜甜苦苦過後,唯剩輕輕的一聲歎息。她閉了眼睛,臉朝向了裏麵,睡了。


    鄧姑姑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屋子裏終於徹底地靜了下來。


    皇上走到希希的房門前的時候,看到裏麵已經關上了燈。秦策本想上去叫門的,皇上止住了他,問道:“朕先去洗一把臉,再進去。”


    孩子睡在最裏麵,希希睡在床的正中,一隻手擱在孩子的肚子上。她睡著前,正在拍著孩子睡覺。


    一個有些溫暖的懷抱從她的背後將她整個摟住了。


    希希迷糊著翻了個身,手往後一摸,正好掐到了皇上的胳膊,她嘟噥著問道:“璋庭?”


    “是我。”皇上的聲音也沒有了之前的堅毅,隻有濃濃的倦意。他著她的脖子,很快便將希希給弄醒了。


    希希睡眼惺忪地睜了眼,翻了個身,和他麵對麵。她的手指撫摩著他的眼瞼,問道;“怎麽忙到這麽晚?”


    翌日清晨,希希還在朦朧中,就聽到有人起身。她微微睜開眼睛,他在她的額頭印了一記,說道:“我去上早朝,你再睡一會兒吧。”


    希希含糊著答應了,就從被窩裏露出一對眼睛,看著他的背影離開了。她看著他穿著龍袍的樣子,嘴角早已彎起了一個嘴角。她的男人,穿這身衣裳,真帥!


    等到她起床後不多久,就有人來告訴了她。淑妃去了雙溶那邊,現在已經迴去了。


    希希的手正拈起了一根玉簪,聽了這句話,她也沒有什麽反應,隻是拿著簪在自己的頭上比畫了一下,然後穩穩地簪進了發間。她站起來,說道:“該去拜見太後娘娘了。”這是她最近的功課。


    這麽一連幾天,後宮都風平浪靜,似乎之前沒有任何事發生一樣。前朝也沒有更多的變化。皇上隻來了那麽一次,後來卻是連續有兩晚都是歇在淑妃那邊的。


    可是事情,總歸是有些變化的。比如現在,一個小宮女瑟瑟發抖地跪在皇後的麵前,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皇後也不急,就在那裏坐著慢慢地喝茶。兩邊坐了一溜的妃嬪。


    沈嬤嬤上前去,暗地裏擰了那宮女的背一下,然後低聲道:“還不快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那宮女吃痛,更縮了縮脖子。她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下皇後,見到皇後飛過來的眼神,她立刻嚇得連連磕頭:“皇後娘娘,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皇後的眉微微皺了一下,然後道:“這茶的味道太淡了。換濃的來。”她的目光掃向了那宮女,慢騰騰地說道:“你錯在哪裏了?”


    “奴婢不該亂嚼舌頭根子。”那個宮女低著頭啜泣著。


    皇後的臉色舒展了許多,然後道:“這話是從你的嘴裏傳出去的?”


    那個宮女連連擺手,一副驚恐的樣子:“這件事也是奴婢聽到別的姐姐說的,不是奴婢傳出來的。”


    皇上微微一笑:“她們跟你說了什麽?你又跟別人說了什麽?”


    “奴婢,奴婢,不敢說。”那個宮女的聲音低了下去。


    沈嬤嬤站在她的身邊,聽了這句話,直接道:“大膽,皇後娘娘問話,還任由你挑嗎?快把這些事從實地招出來。”


    那個宮女的身抖了一下,然後帶著哭腔道:“奴婢不敢撒謊。奴婢聽說,淩昭容娘娘的死,和淑妃娘娘有關。他們還說,說是這次二皇子生病,也和淑妃娘娘逃不了幹係。”


    啪的一聲。淑妃的指甲已經折斷在了椅子扶手裏。她的眼裏已經蓄滿了淚,可是卻沒有辯解一句,一個人把身子坐的很直,眼圈兒都是紅的。


    希希看過去,看到淑妃的樣子,微微低下了頭。自己隻是讓人傳了後半句,這前半句,不知道是誰加上去的啊。”


    皇上的心裏那叫一個舒坦,卻還是板起了麵容,喝道:“是誰在傳這些話!”


    那小宮女本來未說完的話也不敢再說下去了,縮了縮脖子,說道:“奴婢不敢隱瞞,奴婢是聽到繡房和浣衣局裏的姑姑說的。”


    繡房,浣衣局。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的地方,竟然同時都在傳這些謠言。皇後的聲音充滿了嚴厲:“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傳的!”


    “奴婢,奴婢不知。奴婢是在三天前聽說的。”小宮女隻覺得害怕。自己隻不過是跟著傳了一下這樣的話,竟然自己就被管事的公公給抓住了,直接就送到了皇後的跟前。在之前,她可是連大宮女的麵子都是見不到的啊。


    皇後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思索什麽,突然問道:“你是哪個宮的宮女?”


    小宮女抬起了頭來,滿麵淚痕,輕聲道:“奴婢是翠裳宮裏的宮女。”


    頓時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如昭媛。於是希希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淑妃果然動手了。


    如昭媛卻是一點兒也不慌張,就那樣坐在那裏,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皇後聽了這句話後,也沒多說什麽,就直接讓那個宮女下去了。


    希希看到那個宮女被一個姑姑給推到了門邊,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身份壓死人的時代。一條人命,終究比不上一個人的身份重要。


    “等等。皇後娘娘,臣妾有話想說。”如昭媛的聲音響在了大廳之中。


    希希迴過頭來,卻見如昭媛的臉色有些嚴肅地站了起來。她先是走到了大廳正中給皇後行了禮,然後道:“皇後娘娘,這一個宮女在傳是小事。可是這等事,怎能兒戲。當時有人提出要恢複皇長子的名號之時,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如今舊事不知道是被哪個別有居心之人重提,怕是對皇上,對恭親王的影響都不好。”


    皇後自然是對這件事很有印象的。當時可是她向太後進的言,希望不要恢複皇長子名號的。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傅家,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符號了吧。皇後掩去了眼底的水霧,輕輕點頭:“此事,本宮定會稟告太後娘娘知曉的。”如果處理不當,很可能,這罪名,就把她拉下去也說不定。


    如昭媛還行下禮去溫婉地行了禮:“還請皇後娘娘將這個宮女一並帶去見太後娘娘,畢竟有些說的話,她還是最清楚的。”


    皇後自然是懂她的意思。如果就這樣留在哪裏,很可能就被哪個利用完的人給殺了。而那時,如昭媛自己,恐怕就陷進了這個沼澤再也洗不幹淨了吧。


    當天下午,皇後就帶著那個宮女上了慈安宮。


    彼時希希正在陪著太後念佛經。聽得皇後求見,太後先是皺了眉,然後問希希道:“早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希希一五一十地迴答了。太後思索了一陣,然後看向了希希:“你前幾日去找了淑妃?”


    希希本也不打算瞞,當下就點了點頭。


    太後未置可否,隻是輕輕地笑了聲:“倒是不怕呢。也罷。哀家就去看看皇後到底有什麽說的。你也陪著哀家。”說著,她就站了起來。


    希希忙站起來扶著太後去了前堂。


    皇後已經坐在了客座上喝茶。而那個小宮女跪在堂中間,低著頭,身子小小的。分明就是一個孩子。


    希希忙把頭往旁邊側了側,再不敢看她。這果然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


    太後冷冷地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宮女,然後對著皇後道:“你來找哀家有什麽事嗎?”


    皇後先是站起來行了禮,然後就站著把早上的那件事沒有一點兒添油加醋地敘述了一遍。希希一直立在太後的身後,一句話未說。


    太後聽了以後,眼光就掃向了地上的宮女:“你是翠裳宮的?怎麽會跑到繡房和浣衣局去?”


    “迴娘娘,奴婢,奴婢,奴婢經常去取東西,所以就和那邊的姑姑姐姐們熟了。”小宮女因著這麽一件事,見了這麽幾尊大佛,早已經語無倫次了。


    太後也沒有再問她,卻是看著皇後:“那依皇後的意思,這事該怎麽辦呢?”


    皇後本想說按著舊例辦,又轉念一想,這事涉及到皇家的子嗣問題,怎麽按舊例。而太後的態度又是必須讓自己表態的。她想了一下,然後道:“懲治那些亂嚼舌根子的宮女太監。”


    “完了?”太後頗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皇後。


    皇上對上了太後的目光,然後道:“娘娘,這件事本是謠傳。若是認真追究了起來,這件事到最後隻不過是幾個宮人一時興起所傳……”她沒有說下去了。


    太後的笑卻冷了些:“哀家倒是不知道,原來這宮裏的規矩竟然可以允許奴才在背後妄議主子。哀家且隻問你,若是查出來又是真的呢?”


    皇後愣在了當地,也不答話,也不說什麽。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太後和皇後兩人都沉默著。


    希希這時輕聲道:“太後娘娘,淑妃姐姐平日裏賢良淑德,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呢?這件事,還是就這麽算了吧。”


    太後直接橫了她一眼,臉色卻緩和了許多:“既然淑妃不會做出這等事,那就把這件事查下去吧。這宮裏的風氣也該整一整了。皇後,這後宮是你的責任。”


    皇後連忙迴答道是,然後就帶著小宮女退下了。她臨行前,看了希希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就走了。


    太後仍舊坐在那裏沒動,問希希道:“怕不怕?”


    “怕什麽?”希希坐在了太後的下首,抬起眼來看著太後。


    一時間希希涇渭分明的眸子,讓太後產生了錯覺。太後長歎了一聲,然後道:“說的也是,怕什麽?”隻有老了,爭不動了,才怕。其實,老了以後,爭迴來的,會是青春嗎?


    皇後這次很有效率。不出三天的時間,已經把各個地方大大小小的傳過這件事的頭兒給抓住了。現在,她就站在坤時宮的前麵俯視著他們。


    那些宮女太監們都是跪著的。皇後隻是掃了他們一眼:“誰是最先開始傳這件事的?”


    四妃九嬪也在場。希希本是不夠分量的,可是太後親派她代表太後來。所以她也在末座。


    沒有一個人說話。皇後也不急,就直接說道:“準備好。每個人十板,若是有人說了,就拿紙筆記下來,讓他們按手印。若是不書哦,再打。”


    說著,就有幾個太監被拉過去按在了凳子上。板子落下去的時候,開始幾個人還是壓低了聲音唿痛。到了後來,竟然是叫的力氣也沒有了。


    打到第三輪的時候,終於有人說道:“皇後娘娘,真的不是奴婢啊。奴婢也是聽人說的。”


    “那好。把你們哪日聽說的,聽誰說的,一一呈報上來。若是有假,本宮拿你們是問。”皇後再次發話道。


    希希卻覺得這簡直是在難為人。一般八卦是以很快的速度傳出去不錯。可是大多數人隻記得內容,關於什麽時間聽誰說的,這有點太強人所難了。


    不過饒是如此,也有好幾個人就招了。皇後看了看那紙上的內容,說道:“先把這些人拖到旁邊去。剩下的人,不說的繼續打。”


    板子敲在身上的聲音,讓希希不忍再看了。坐她旁邊的雙溶輕握了她手,眼裏有著擔心。


    希希朝著雙溶微微搖了頭,示意自己沒有事。


    淑妃已經開了口:“娘娘,有時候這些話就是大家閑聊之語,也未必記得是什麽時候。臣妾想,要不還是一個一個地問吧。把他們關兩天,派人好好看守著吧。”


    皇後看了淑妃一眼。淑妃倒是想做好人,可是也別拉自己墊背啊。


    雙溶站起來道:“皇後娘娘,這樣都打,恐怕也有屈打成招之人。娘娘本來是想將真正的始作俑者給抓出來,如此一來,反倒讓那人鑽了空子。娘娘本來的用意,反倒被遮了。不若皇後娘娘先罰月例銀子這些,再派人慢慢地問著,豈不好。否則,這樣一打,娘娘的苦心,倒是沒有人能夠體會到了。”


    皇後點頭道:“就照容充媛說的辦吧。沈嬤嬤你先把他們部都押下去,一個一個地問。”


    隨後,皇後看著希希道:“還請梅美人迴去對太後娘娘迴稟,說是本宮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解決好。”


    希希應了。眾人就散了。


    太後聽了希希的迴報後,問希希:“你說她到底是蠢呢,還是聰明呢?”


    希希看著太後娘娘,輕聲道:“臣妾覺得皇後娘娘,是很聰明的一個人。這謠言,不在乎有多少人信,卻在乎有多少人說。如今這樣一來,倒像真的坐實了那謠言就是真的。急於滅口的感覺。”


    希希的最後一句,讓太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笑地眼淚都出來了,指著希希道:“怪道皇上如此青睞,原來果然是一個靈透孩子。可不是急於滅口嗎?”


    當晚,皇上過來了,一見了太後便說:“母後,劉宰相有消息了。”


    太後卻終於像心底放了一塊大石一樣,問道:“他在哪裏?”


    “母後。那天晚上有一些人突然襲擊他們所住的小院。劉宰相幸而當天有些不適去看了大夫,也就迴去晚了。所以他就找了一處藏身。當時金烏國的士兵天天尋他。他怕露出馬腳,也就沒有出現。”皇上的眼睛裏,閃著熠熠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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