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笑道:“沒想到,淑妃姐姐也有行事沒想周到的時候。”


    “瞧妹妹說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這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不提也罷。”淑妃連忙道。


    希希看了看在坐的心思各異的妃嬪:不知道,在坐的這些人,有幾個是把淑妃的話聽進去了的。又有誰,會當這出頭鳥呢?這可是個肥差啊。


    散了以後,希希和雙溶一道走。


    雙溶握了希希的手問道:“你近日怎麽樣?”


    希希看到雙溶的擔心的眼神,輕聲道:“天天陪著太後娘娘念經誦佛,倒真是覺得心境平和了許多。”


    雙溶卻有些擔心地道:“今日淑妃娘娘一語,也不知多少人在打這孩子們的主意。你可都想好了?”


    希希垂下了眼簾:“我本就是一小小美人。姐姐們體恤我,要替我看顧孩子,也是福氣啊。”


    “俗話說,生恩不如養恩大。你真的這樣想,我也沒法子。如果你不想這樣,倒不如從太後娘娘那邊想想辦法。我們耗得,孩子可耗不得,沒多久,就會叫母親了。”雙溶微微蹙了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雙溶和希希分開以後,希希帶著月琴月影兩個宮女往著慈安宮走去,身後卻傳來了一個聲音:“梅美人,還請留步。”


    希希轉過頭去,卻是如昭媛。她快步走了上來。


    “臣妾給如昭媛請安。”希希連忙行禮道。


    如昭媛拉住了她:“平日裏也見不著你。今天好容易見著了。還想請妹妹去翠裳宮一坐。”


    希希有些為難:“這……昭媛娘娘也是知道的,臣妾現在實在有些不便。”


    如昭媛卻轉身和她一道走:“那我和你一道去慈安宮坐坐吧。有些事,我倒真是想與你說說。”


    有什麽事,要讓如昭媛如此地堅持呢?希希點了點頭,去她一道去了慈安宮。


    如昭媛去見了太後,希希迴了自己的房。


    過不多時,如昭媛走了進來。


    希希和她對坐著喝茶,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不禁心裏有些微微的驚訝。轉眼便反應了過來,揮退了一眾伺候的人。


    如昭媛卻沒開口,隻是從懷裏取出了一件物事,放在了希希的麵前。


    希希低頭一看,大吃一驚,這是一支挖耳鏤空嵌紅寶石的金釵。重要的不是它的價值,而是,這支釵就是自己丟在那瑞禧殿水閘邊的那隻釵。她有些不解地抬頭看向了如昭媛,不明白如昭媛到底是什麽意思。


    如昭媛輕聲道:“不知道妹妹可還記得這支釵?”


    “記得。這支釵,是臣妾的。”希希沉靜地迴答道。


    如昭媛望著她:“妹妹似乎忘記了,這釵還是我當時賀妹妹喬遷之喜送的。”


    希希的確忘了。她隻知道自己有一大堆的首飾,至於是誰送的,什麽時候什麽用途,她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她的臉色閃過一絲尷尬,也沒答話,隻含糊地點了下頭。


    如昭媛倒似不是在怪罪她,隻是說了一句:“這釵,是淑妃娘娘送還給我的。”


    這個一句話,透露了兩個消息。第一,這釵之前在淑妃的手上,第二,連希希都不記得的事,而淑妃,卻記得。希希的眼光頓時就深邃了許多,看著如昭媛:“昭媛娘娘有話但說無妨。”


    “其實今天我來,也並不是為了要講什麽話,而是來物歸原主。如今我的任務達成了,我也就告辭了。”如昭媛說著站起來就要走。


    希希覺得奇怪,如果隻是要還這麽一個東西說這麽一句話,如昭媛為什麽不在花園裏麵就給自己呢,還巴巴地跑到了慈安宮來。希希連忙開了口:“昭媛娘娘,你等等!”


    如昭媛看向了希希,目光裏是淡然。


    希希下定了決心,問道:“昭媛娘娘,是不是還有旁的話想要說。”


    如昭媛的表情很平靜:“梅美人何出此言?”


    “若是昭媛娘娘隻想說這麽一件事,隻要避了人就可。也不必專程來了慈安宮。如果不是為了孩子,那就是為了,薑婕妤!”希希看著她的目光,在猜測著。


    如昭媛的臉上頓時浮現了一個笑:“倒真是惠質蘭心的梅美人。我的確為薑婕妤而來。”


    希希隻覺得唿吸有些緊:“昭媛娘娘,是想求太後娘娘放了她?還是,我可以幫上什麽忙?”


    如昭媛的笑加深了許多:“也對也不對。我的確是求太後娘娘關於薑婕妤的事,卻不是為了放了她。當初在翠裳宮,是我沒有照看好你。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希希覺得更加奇怪了:“那昭媛娘娘,隻是為了將這支釵送還給希希?”


    如昭媛點了頭,然後跟希希告別,出了門去。


    希希看著她的背影,心裏的驚訝擴大了。如昭媛竟然就真的這麽走了?她來一這一次,到底是什麽意思?


    第二天晚上,皇上去的貴妃處。


    第三日清晨,皇上來過慈安宮後,太後就將希希叫了去。


    希希跪下道:“娘娘,上次所查之事,已經有了些眉目。臣妾的祖父,的確是京城人士,而且還在太醫院任職,後就隱退了。”


    太後的眼睛眯了眯:“誰告訴你的!”


    “是臣妾的父親走訪了祖父的老友。因祖父現在臥病在床,也未讓他知曉。”希希迴答道。


    “臥病在床?他怎麽樣了?”太後的聲音,一時之間,有些激動。


    希希抬頭看向太後:“雖然是行走不便,但是身子還可。父親說平日裏他老人家自己還能穿衣吃飯。”


    太後的表情怔忪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道:“他,他竟然已經成了這樣了!”


    希希看著太後的反應,越發覺得自己所料不錯,太後和自己的祖父,倒像真的有什麽似的。隻是,這件事,她卻是不可以直接問的。


    過了好一會兒,太後才道:“你的祖父,現在你的家中養病嗎?”


    “是的。”希希迴答道。


    太後點了頭,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她清了清嗓子,然後道:“你起來吧。坐下。剛才皇上來過了。”


    希希不知道太後要說什麽,站了起來,順從地坐在椅子上。


    “前兒你們在皇後那裏,說了什麽?”太後問道。


    希希一五一十地說了。太後也沒發表意見,隻說了一句:“今兒皇上來給哀家商量,是將遠昊交出去給她們撫養,還是將麟兒交出去。”說著,她看著希希。


    將麟兒交出去!希希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她強壓下了自己心裏震驚,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道:“臣妾但憑太後娘娘做主!”


    “憑哀家作主?”太後輕輕地笑了起來,“你也跟著皇上學壞了。明知道哀家會如何,還偏偏讓哀家去當這個惡人。”


    希希忙站起來道:“臣妾不敢。”


    太後看向了她,臉色舒緩了許多:“你敢也好,不敢也好。哀家隻問你,如果這次要借你的麟兒,你願是不願?”


    “不願!”希希想也未想,直接就迴答道。


    太後的表情卻嚴肅了許多:“如此一來,恐怕這件事要費勁許多啊。”


    希希坦然地看著太後:“雖然說皇後娘娘會將麟兒當成她手中的棋子。可是,如果臣妾一不聽話或者事情不照著她的預期走,這顆棋子,隨時都有被棄的危險。臣妾隻是不想冒這個險。臣妾知道,太後娘娘,也是和臣妾一樣的心思。不然,也不會和臣妾商量了。”


    “果然比之前會說話多了啊。”太後笑道,“既然如此,哀家心裏有數了,你先下去吧。”


    希希覺得今天太後的態度有些奇怪,好似在與自己商量一般。難道是皇上想拿麟兒做誘餌,而不好開口?


    不管是誰,隻要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孩子身上,她都不容許。璋庭,真的是你嗎?


    禦書房內,皇上正坐在龍座上,臉色很不好地看著秦策:“你再說一遍。”


    “迴萬歲爺,這是劉大人的奏折。請萬歲爺過目。”秦策卻不敢再說一次了,隻是把身子更彎了些,恭敬地將手中的奏折遞過來了一些。


    皇上一把拿過了那奏折,翻開匆匆看了一遍,然後重重地將那折子摔在了龍案上,鼻子裏哼了一聲:“把朕當死人嗎?他們傅家是有幾個膽子,竟然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和金烏國的人勾結!”奏折上,劉大人在邊境上看到了傅家的五少爺,也就是皇後的胞弟,和金烏國的一個人相交甚歡。劉大人派人去打聽,才知道,金烏國竟然給傅五賜了個官,傅五此去,就是去接受封賞的。


    秦策低著頭不敢說話,這件事,可鬧大發了。


    皇上起來踱了兩步,然後道:“剛才朕在太後那裏說的話,你可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秦策忙迴答道。


    皇上的目光又落到了那份奏折上麵,半晌,才道:“你說,朕的想法,有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秦策猶豫了片刻,方道:“梅主子那邊,萬歲爺您要不要說一聲?”


    “你先把聖旨頒布了,然後今天晚上,就把梅主子,宣到這裏來。”慈安宮也不太安啊。希希身邊的人,太過複雜。


    須臾之後,一道聖旨頒布了出來:由於太後玉體欠恙,由皇後代為照看恭親王養子遠昊,由貴妃照看二皇子。


    宮車緩緩地駛入乾明宮,外麵挑著的燈籠的亮光透過了車窗上的簾子照進來,隻照得希希的臉上一片平靜。


    她的手卻將她的裙子攥得緊緊的,似乎這樣就可以將她滿心裏的憤怒給發泄出來一樣。


    外麵已經傳來了太監的聲音:“梅主子,到了。”


    聽到了這個聲音,希希的心裏卻突然一下子鬆了下來。在聽到那個聖旨的時候,她猶如遭到了晴天霹靂一樣,整個腦袋都是懵的。後來,她就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想著怎麽見皇上。當太監來傳旨說是皇上宣希希伺寢後,她咬著下唇,隻覺得心裏一陣火起。璋庭,她一定要好好地問問他,到底是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明白了,她都明白了。為什麽太後會問自己那些話,因為太後早就知道了。自己是或的但憑太後做主,卻是跳進了皇上的圈套。他騙了自己!璋庭這個混蛋,他居然騙了自己。


    當時滿心的憤怒,想著一定要將麟兒要迴來。可是真的到了,她卻反而平靜了下來。


    她的手慢慢地鬆開了自己的衣裙,然後伸手扶了扶鬢邊的花,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地走了下去。


    跟著太監走上了迴廊,走了好久,才走到了他的寢宮外。秦策親自來請希希進去,在見到希希那般冷靜的神色後,愣了愣。待她坐下後,秦策去服侍正在沐浴的皇上了。


    皇上走進寢宮看到希希的第一眼便知道,希希生氣了,而且氣得不輕。皇上站在了門口,輕咳了一聲。


    希希頭也不抬地站起了身子,直直地跪了下去:“臣妾給皇上請安。”平靜地詭異了。


    沒有說你和我,而是皇上和臣妾。皇上知道她已經傷心到了極致了,卻是放不下自己的麵子,最後隻說了一句:“起來吧,地上涼。”


    希希的腦海裏頓時呈現出了電視裏常有的哭天搶地的死跪著不起來的場景,嘴角諷刺地彎了彎:如果不要自尊能夠達成自己想要的結果,也是可以的。可是,璋庭的性子,還是算了吧。她站了起來,也不待他說什麽,直接就坐了下去。


    看來真的氣得不輕啊。皇上還是有些心虛地走過去,站在了她的身邊,問道:“生氣了?”


    “夜深了,皇上還請早些安歇。”他一靠近,希希一下子就彈了起來,徑直朝著龍床旁走去,開始鋪起了被子。


    他快步走了上去,從背後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攬在懷裏:“真的生氣了?”


    希希手裏的動作停了,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裏默念道:不要發火,不要發火,穩住,一定要穩住!她倏地睜開眼,然後猛地轉過身,一臉諂媚的笑,用極其肉麻的聲音說道:“人家怎麽會生氣嘛。人家隻是在幫皇上整理被子嘛。”小樣兒,不敢罵你我還不敢惡心你嗎。


    皇上明顯地僵在了原地,看著希希,不明白她怎麽成了這樣。


    希希再沒看他一眼,自顧自地轉過身子去鋪床,一邊鋪一邊說:“皇上你怕冷還是怕熱?喜歡蓋得薄一點還是厚一點?這炕燒旺一點還是現在就好?半夜要不要喝水?喜歡睡得軟一點還是硬一點?……”每一句,都是將嗲發揮到了極致。


    皇上終於崩潰了,一把拉起了她,迫使她看向自己,然後心裏窩火地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有什麽不滿你對我直說就是。這麽陰陽怪氣的,你說給誰聽!”


    明明就是你的錯,你還吼我!希希的心裏也一下子就火了,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我說給誰聽。誰在場就說給誰聽。怎麽,我連說一句話都招你厭了?那你幹什麽還要讓我來。直接去找你的皇後你的貴妃不就可以了!你嫌我陰陽怪氣,我還沒嫌你呢!”就算他生氣今天把自己拖出去砍了,她也認了,算是白認識了他!


    皇上見了希希一副炸毛的樣子,心裏卻萬分舒坦起來。沒錯,這才是他的希希,總是不肯認輸。他的語氣禁不住就軟了下來:“你又說的是什麽話?我的心裏怎麽想的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麽!你是皇上,你的心思你的話有誰敢不聽。笑話,我為什麽要管你是怎麽想的。你還沒管我是怎麽想的呢!”希希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當然不肯認輸。


    皇上的執拗性子也被希希的話給弄出來了,他鼻子裏哼了一聲:“虧我還把你當成是知己,你卻是這麽的蠻橫不講理!算是我白認識了你!”


    希希本是半坐在床上的,聽了這句話,直接抄起了手裏的枕頭往他扔去,大喊道:“你白認識了我。我還後悔我為你生了麟兒,我還後悔我進了這宮呢!”說著,她的眼淚已經在眼圈兒裏麵打轉了。


    皇上一把拉過了那枕頭,沉著臉:“你現在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那你直接把我推出去砍了吧。反正麟兒現在也有了別人看了。根本沒有人在乎我的感受!我走就是了!”希希一下子就跳下了床,也顧不上穿鞋,直接就往門口奔。


    皇上看到她光著腳在地上跑,又是急又是氣,連忙兩三步走了上去,將她橫抱了起來。


    希希一個勁地掙紮著,有幾下還差點抓到了皇上的臉。皇上稍稍將臉往旁邊側了側,滿耳朵都是她的嚷嚷:“你幹什麽!放我下來!”


    皇上一把將希希扔在了床上,然後俯下身子,將她給禁錮在自己兩條手臂之間,低聲道:“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你才滿意!”


    本來執意要起來的希希聽到了皇上的這句話,直接就眼淚婆娑了,委屈地哭道:“你還嫌我鬧。你這樣對我,你還嫌我鬧!”說著,她的拳頭就如雨點一樣砸在他的肩上胸膛上。


    皇上看到希希哭得唏哩嘩啦的樣子,心裏早就軟了下來,也在後悔自己說過的話。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拳頭,聲音軟了許多:“我不對,我不該說你鬧!不該嫌你!”


    希希聽了他的話,心裏更難過,哭得更大聲了:“你明明知道我的想法,你還這樣對我。”


    “青兒,都是我不好。可是這件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皇上的手慌忙地去替她擦眼淚,“別哭了,乖。”


    希希的手卻一下子就環住了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鎖骨處,悶著聲音道:“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裏。我怕,我很害怕。你把麟兒都抱走了,我要怎麽辦!要怎麽辦啊!”她在他的龍袍上不斷地蹭著,眼淚把明黃弄地深一塊淺一塊。


    皇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覺得支撐著兩個人的那隻胳膊酸急了。他翻了個身,坐了起來,將希希放到自己的膝上,用手去撫摸她的頭,隻覺得心都碎了:“我錯了,我是真的錯了。不該不跟你商量。”


    希希仰起了頭,然後猛地推開了他:“就是商量了也不可以。後娘對孩子都不好的。更何況她們並不是真的喜歡麟兒的。你怎麽這麽狠心啊!”


    皇上住了她的額角,自己的臉貼著她的臉:“麟兒也是我的孩子,我又怎麽會讓他陷入危險呢?你也不聽我解釋就發脾氣,這可不像平時冷靜的你。”


    “我不要冷靜,我隻要麟兒。”說著,她就從他的懷裏掙脫了,然後趴到了枕頭上開始大哭起來。


    皇上連忙俯身去哄她。見她沒有反應,輕輕在她的脖頸間吹氣:“青兒。”說著,他的手就伸到了她的腰間,惡作劇地重重捏了一把。


    希希被他嚇了一跳,立刻翻身過來。


    希希連忙推他:“不要鬧了啊。你不是要解釋嗎?那你解釋來我聽聽。”


    皇上這才放開了她,從上麵俯瞰下去:“如果一直放在太後那裏,的確是可以。但是,皇後是什麽人,淑妃是什麽人。你以為,淑妃為什麽攛掇別人去講這些話而不自己來給我講,皇後為什麽非得讓淑妃講?她們在自己的家裏,這些事,都見多了。”


    希希沉思了片刻,眼睛睜大了:“你的意思是,誰出頭誰倒黴?”


    “恩。更何況你是孩子的親生母親,我怎麽也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她們。”皇上的眸子沉了些,“皇後不是想養孩子嗎?那就讓她養。”


    希希看著皇上:“淑妃和貴妃,都跟了皇上很久了吧?”


    皇上的目光溫和了許多,他細細地摩挲著希希的臉:“青兒,我自認並不是一個長情的人。曾經我覺得,女人對於我來說,不過就是一種征服。見過了各式各樣的美人,說實在的,你並不出眾。可是,你卻是唯一一個,從我的立場去看問題的,所以我才覺得彌足珍貴。”


    希希將頭埋在了他的懷裏,雙手摟緊了他的胸膛:“我知道。那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了什麽?”


    “沒有什麽。隻是想說,我不會做對你和麟兒有害的事。上次那種錯誤,我不可能再犯。”皇上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得等到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再親口告訴她。


    希希點了點頭,然後靜靜的,沒有說話。


    幾日之後,希希正陪著太後在殿內說話,就有人通報,說是貴妃幾人來了。


    希希看了過去,隻見貴妃的手裏,正抱著麟兒。希希的視線登時就定住了,再沒有移開。


    貴妃要給太後行禮,見了希希的目光,微微一笑,走到了希希的麵前,輕聲說:“梅美人,你抱抱孩子吧,這幾天,他也有些鬧。奶娘她們也都是伺候慣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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