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昭媛,薑婕妤怎麽樣了?”開口詢問的竟然是太後。


    希希隻是垂著頭,聽得如昭媛平靜地說:“剛才幾個姐妹去臣妾那裏坐了坐,薑婕妤出來走了走,又犯了嗽症。臣妾又去看過了,現下已經睡了。”


    太後聽了隻是淡淡應了一聲,便沒有再繼續,隻是對著皇上說:“皇上,人到齊了。”


    “貴妃,你來說。”皇上的聲音有些懶懶的。


    “是。臣妾遵旨。”貴妃的尾音總是帶點兒利落。接著,又聽她說:“稟皇上,上次淑妃妹妹生辰之事,經過我和賢妃妹妹以及德妃妹妹的調查,倒是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希希抬起了頭,看著她,想看看查出了什麽。


    貴妃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地說:“首先是薑婕妤當時作畫的時候在書案下的那隻碗,經過查訪,那碗倒不是當時我們用的,而是,一種特殊的碗。”說著,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這種碗的燒製陶藝和宮製都有很多不同,經過師傅的鑒定,是從南邊傳過來的。”


    靠在椅子上的皇上抬了頭:“說下去。”


    貴妃便繼續說了下去:“經過臣妾的查探,那碗裏的肉就有些問題。臣妾專門宣了有養狗經驗的宮人來問了,也來慈安宮問過,太後的那隻狗,在出事前,一直就在喂那種加了特殊作料的肉。”


    “什麽作料!”太後臉上有些威嚴。


    貴妃跪下道:“狗最通人性,自然也和人一樣。有些藥不光是人吃了會上癮,狗也會。”


    太後反倒笑了起來:“好啊!主意都打到狗的身上了!”


    在座的妃嬪都鴉雀無聲。這擺明了是在下套,手段真高啊。


    太後掃視了所有人一眼,語氣突然有些淩厲了:“說下去。一字不漏地說給哀家聽!”


    “關於狗是怎麽跑到書案旁的,臣妾隻是查到了是一個小太監把那狗抱出來的。秦姑姑之事,臣妾愚鈍,沒有查出線索。”貴妃垂了頭站在當地。


    皇上的眼睛看向了賢妃:“你接著說。”


    賢妃便站了起來,然後吩咐了身旁的宮女幾句。宮女下去了,不多時便端上了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隻碗,兩個包著的東西。賢妃對著皇上和太後說:“這就是當日的那隻碗。”


    然後她繼續說道:“當日薑才人被團球唬了一跳後,其實對胎是無礙的。臣妾問過了太醫,薑婕妤的身子是不好,這胎還是極穩的。”


    “那是為何?”一直沉默的淑妃開口詢問道。


    賢妃拿起了那上麵的兩包藥,打開了給大家來看,說:“老把戲了,麝香。”


    太後眯了眯眼,看著賢妃:“說清楚。”


    賢妃道:“是。這麝香,是從作畫的顏料裏和那燃的香裏發現的。並且……種類還有些不同。經太醫的檢查,這一種是產自山西,一種則是來自雲南。”說完,賢妃看了看皇上,說:“臣妾查了太醫院的領藥記錄,這麝香,除了皇後娘娘在月前領過,沒有旁人再領過。”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皇後,怕是脫不了幹係。


    希希看向了皇上,卻正看到秦策走到了皇上的身邊,說了幾句什麽。皇上麵色陰沉,說:“讓她進來!”


    眾人都看向了秦策。隻見他出去後沒一會兒帶進了一個宮女,眾人看去,正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玲瓏。隻見她不緊不慢地向皇上,太後和眾位妃嬪請了安,然後說道:“皇上,奴婢有事要稟報,皇後娘娘月前是領過麝香,當時隻用了幾錢,下剩的都包好了的,由奴婢手下的一個宮女管著。皇後娘娘要出去的時候,當時收拾東西,奴婢發現,那麝香丟了。”


    “哦?那麽巧?這宮裏不僅有害人的人,甚至,還出了賊了。什麽不偷,專偷麝香!”皇上一拍桌子,眼神陰鷲地看著她,“所以你就巴巴地隔了這麽多天來上報?”


    玲瓏連忙磕頭道:“奴婢不敢。隻是娘娘當時怕引起慌亂,就命奴婢私下打探。”


    “那你打探出結果了?”皇上剛問完,反而笑了,“自然是沒有結果了。來人,把她帶下去!”


    兩個太監上來把她拖了出去。玲瓏隻是低著頭,額頭已經磕出了血來,那塊地板上的血跡如此的鮮明。


    “賢妃你繼續說下去!”太後微微蹙了蹙眉,語氣裏不怒自威。


    賢妃抬起頭來說:“太醫院的麝香主要是用的山西的,就和加在這香裏的麝香是相同的。這顏料裏的,就是雲南產的了。而且,臣妾,還發現了一點,這碗裏的肉所用的藥,也是雲南產的。”


    雲南,這意思就是說,這害人的人和雲南有莫大的關聯了。希希看著賢妃,隻見她緩緩轉了過來,掃了眾人一眼。希希接觸到她的目光的時候,隻覺得她的目光雪亮。轉眼她又迴頭去對著太後行了個禮道:“臣妾派人在私底下查探,倒是發現了這兩種藥的蹤跡。”


    “是哪裏來的?”太後坐直了身體。


    “珞華宮!”賢妃的聲音擲地有聲。


    頓時,幾道目光落到了希希的身上。一個念頭飛快地閃過了希希的腦海,她抓不住。可是,她苦笑,抓住了又能怎麽樣呢。她抬起了頭,看向了賢妃。


    賢妃轉過了身子,看著希希,沒有說話。


    皇上的目光落到了希希的身上,臉上的表情變得難以琢磨。


    希希的心現在雪亮一般,這擺明了,就是衝著她來的。


    如昭媛站了起來,朝著太後和皇上行了個禮,說:“臣妾倒是有一句話想講。”


    太後看向了她,平靜地說:“你說。”


    如昭媛謝了恩,直起了身子,不緊不慢地說道:“臣妾倒是覺得,這東西是在珞華宮發現的,並非就一定是梅美人所為。之前七位才人也同樣出自珞華宮,再說了,這宮女太監來來往往,難保就有誰的手腳不幹淨。”


    德妃點頭道:“如妹妹說得對。這有東西的未必就是有那幕後之人,沒有的未必就一定清白。”


    “臣妾也是如此想。隻是,這又一個巧合,卻讓臣妾有了一些疑問。這碗的燒製工藝,就是在梅美人父親在任之地獨有的。”賢妃朝著如昭媛款款地說著。


    如果一個是巧合,那兩個呢,三個呢?希希現在心反而靜了下來,看著賢妃。既然有人已經給她安排了第一個巧合,多安排幾個,又有何難?


    賢妃收迴了視線,看向了皇上。皇上看了希希片刻,然後說:“秦策,帶人,去秋水宮看看。”


    希希在心裏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兒,看來,這還真是什麽都準備好了啊。就在這時,淑妃開了口:“臣妾倒是有個疑問。當日祝壽,是臣妾臨時想出的主意。這梅美人,怎麽就知道會是薑婕妤來祝壽,並且一定會作畫呢?臣妾也是當日才知道薑婕妤擅長丹青的。”


    皇上的目光落到了希希的身上,似乎有些探究地看著她。


    淑妃這話一出,所有的妃嬪都看向了希希,目光裏的含義,卻是難以說清的。


    貴妃點了點頭:“淑妃妹妹原是說地在理。隻不過,這東西都查出來了,也得讓梅美人說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對不對?”


    皇上的手指輕敲著桌麵,停頓了一下,然後說:“你就把這其中的原因一五一十地說清楚吧。”


    希希抬起了頭,腦袋裏麵的翻滾的東西慢慢地沉澱下來。原來以為,自己遇到這種事的時候接受不了。可是,好象現在,心裏卻是一點波瀾都沒有。她想說什麽,她還能說什麽,說什麽能改變什麽結果嗎?她反倒是不怕了,緩緩地開口:“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些東西。我也不知道它是從哪裏來的。”她索性連臣妾都不用了,心裏還很痛快。


    似乎是意料到了她的反應,貴妃開口說話,嘴角一個淺淺的梨渦:“梅美人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嗎?”


    到底是誰為難誰啊!希希卻不想和她多說什麽,沉默了。


    太後看著希希,眼睛微微眯了眯。希希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眼風微微移過去的時候,太後已經沉了臉道:“梅美人,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如果你是清白的,哀家絕對不冤枉你。”


    希希不由地在心裏暗暗鬱悶。我要能證明我的清白,我能不說嗎?希希依舊是抬著頭說著那句話:“我不知道。”


    “皇上,梅美人這樣,臣妾不知該如何……”貴妃轉頭去看著皇上,有些吞吐地說著。


    皇上還未說話,淑妃就開了口:“似乎貴妃娘娘就已經認定了梅美人什麽都知道了。”她撫摸著自己的甲套,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地說著。


    貴妃有些惱,正要說迴去,想了一下,依舊笑盈盈地說:“淑妃這話倒是有些耐人尋味了。這事情是皇上交給本宮的。本宮既然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那自然得問個清楚啊。淑妃剛才說祝壽是臨時起的意,那是不是可以說,這東西跟你有些關係?”


    “貴妃,你這是何意,是說本宮就是幕後之人嗎?”淑妃頭上的珠子在晃動中流動著光華。


    貴妃還待說什麽,皇上出了聲:“住口,吵吵鬧鬧像什麽樣子!”


    所有的人頓時就噤聲了。希希看著皇上,總覺得他好遠好遠,從來沒有接近過他。心裏蕩出了水一樣的濕潤,再怎麽說,他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隻是自己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龐大後宮裏的一朵浪花,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眼角有些微微地濕潤。她有些驚慌,自己怎麽會……她低下了頭,發間的釵環微微晃動。


    皇上掃了眾人一眼,然後說:“這件事,貴妃繼續查下去。梅美人,你近幾日就在秋水宮好好想想吧。”


    希希剛行禮要謝恩,門外傳來了一個通報聲:“容婕妤到!”


    “皇上!”門外傳來了雙溶的聲音。希希有些詫異地迴頭看去,正看到雙溶匆匆走來,踏雪扶著她,滿臉的擔憂。


    所有的妃嬪都注意到了雙溶的身上。隻見她往前走了幾步,然後跪了下來,仰起頭說:“皇上,臣妾與梅美人在珞華宮就在一處,梅美人絕不是這樣的人。”


    皇上微微眯了眼看著她,說著:“誰宣你來的。”


    這話一出,雙溶的臉色頓時白了許多。片刻後,她的神情恢複了正常,規規矩矩地磕了一個頭說:“沒有任何人宣,是臣妾自己要來的。”


    皇上看了她幾眼,然後對著秦策說:“送容婕妤迴宮。”


    “皇上!”雙溶抬起頭來,眼裏充滿了堅定,“臣妾知道不該擅闖慈安宮,可是那日臣妾真的……”


    “住口!朕要怎麽做還輪不到你來教!”皇上的目光掃過雙溶,有些怒容。


    廳裏安靜極了。隔了好一會兒,雙溶才低下了頭,依舊跪在那裏。


    希希看著雙溶,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滋味,像是加了所有的調料,酸甜苦辣的都有。她甚至有些不清楚了,當時尋梅,真的是雙溶指使的嗎?


    貴妃的聲音響在了廳裏:“倒真是姐妹情深啊。姐姐拚著身子不顧也要跑來為妹妹求情。翠裳宮離慈安宮倒真是近啊。”


    “放肆!部都給哀家住口。所有人部都迴你們自己的宮裏。這件事,以後再說!”太後突然開口,一副不耐煩的語氣。


    聽了這話,希希的心裏咯噔一下就冷了,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雙溶的身上。貴妃的話,似乎是別有所指啊。


    皇上直接拂袖而去,臨了說了一句:“淑妃隨朕來!”秦策跟在他的身後往外走去。


    他的腳剛跨出了門檻,就聽得裏麵的人一聲驚唿。他停住了腳步,迴過頭,看到跪著的那個身影往旁邊倒了下去。雙溶腕上的鐲子碰到了地磚上,碎成了幾截,飛濺了出去,正打在了希希的膝蓋上。


    “婕妤!”踏雪連忙跪了下來,有些驚慌地叫著雙溶。


    希希的膝蓋被碎片砸了一下,隻是有片刻的猶豫,也快步上前,蹲了下來,去看雙溶。


    貴妃連忙說:“快快,宣太醫!”


    其他的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帶了些關心的意味,不過她們心裏是怎麽想的就不一定了。淑妃本是跟在皇上身後的,見此情景,走上去說:“快把她扶到椅子上,這地上涼。”


    “鄧姑姑,把偏殿收拾出來!”太後看到眼前那亂作一團的人,隻覺得心裏煩,吩咐了這一句,她就拄著拐杖站了起來,扶著念姑姑的手就往裏間去了。


    皇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著秦策說:“你留在這裏,有什麽情況,隨時向朕匯報。”說完,他的目光瞄到了那個穿淺紫色的身影,正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托起雙溶。皇上怔了片刻,然後扭過了頭,往外走去。


    幾個宮女七手八腳把雙溶扶到了偏殿。所有的人都沒有走,似乎是想知道,她到底是有事還是什麽。希希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裏像是什麽爬過一樣,有些涼涼的麻麻的,似乎所有的埋怨所有的懷疑都已經不見了,剩下的,還是擔心。


    過了一刻鍾,太醫才滿頭大汗地跑來。踏雪連忙把太醫迎了進去。希希她們在旁邊的房間坐著,在靜靜地等待。


    隔了一會兒,太醫在鄧姑姑的帶領下來到了眾人所在的房間,隔著一道屏風,貴妃開始詢問起來:“太醫,這容婕妤如何了?”


    “迴娘娘,婕妤娘娘身子尚未痊愈,剛才走地急,累倒了,不妨事的。臣開幾個方子,養著就好。”太醫的迴答,四平八穩,不過很明白地說明了雙溶的情況:沒有生命危險。


    “那皇嗣如何?”貴妃依舊有些擔心。


    太醫的話仍然是那個語調:“胎象很穩,無礙的。”


    貴妃聽後點了點頭,然後說:“來人,給太醫賞封。”


    “多謝娘娘。”太醫說著,就有一個太監總管來請他到一旁去開方子。


    待太去後,貴妃迴頭對著眾人道:“各位姐妹也聽到了剛才太後娘娘的懿旨了,就都各自迴宮去吧。臣妾去迴太後娘娘一聲就成。”


    “那多謝貴妃姐姐了。”幾聲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幾個妃嬪就踩著標準的宮步,往外走去。


    希希也放下了心來,往外走去。現在去看雙溶,她也根本幫不上忙,更何況,還有聖旨在那裏擺著呢。她不禁在心裏苦笑了一下,隻是經過雙溶所在的房間的時候,往裏看了看,卻被屏風擋了視線。


    走在了碎石子的路上,希希望著那滿園的春光,腦袋裏纏繞的事情才慢慢地有了頭緒。


    首先是那日,為何那人就那麽巧會知道淑妃的臨時起意?除非是淑妃本人。可是,她會笨到在自己的壽宴上來害人嗎?如果不是她,那個人能夠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把一切都部署好,那說明,第一,那人很有權力,第二,那人一早就存了不讓那孩子存活的心意。


    再者,皇後都免了薑婕妤的定省,為何那日她會出現在淑妃的壽宴上,難道是因為發生了什麽事?而且那桌,如果是要出風頭,以她當時身懷龍種來說,她早已經是出了大大的風頭了。那桌的婕妤們,怎麽會讓她來祝壽。


    然後,那隻碗和那包麝香。從珞華宮查出來?是誰在影射自己?養狗的秦姑姑的死,那帶料的肉,這人設的計,時間也夠長了。


    巴巴挑了這麽一個時間把自己推出來,還把皇後也牽扯了進去。看來,這宮裏的事情,比她想象的還深。可是,把自己給拉了下來,對她有什麽好處嗎?


    她的目光被一隻蝴蝶吸引了過去。隻見它和另一隻蝴蝶都歇在了一朵花上。那嫩黃的花瓣上兩隻斑斕的蝴蝶。她的腦海裏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還是說……目的並不在自己,隻是選擇了,從自己出手?


    也許,現在的巧合不是一件兩件了。大概隔幾天,那個把狗抱走的小太監,突然出現在了秋水宮也不一定。


    她收迴了視線,款款向前走著。經過那朵花的時候,裙裳帶起的風,驚飛了那兩隻歇息的蝶。


    “貴妃娘娘駕到,賢妃娘娘駕到,德妃娘娘駕到。”希希剛起了床,還在盥洗,就聽到了管事太監拉長的聲音。


    也來不及梳頭了。希希讓桂香隨手給她挽了個髻兒,簪上兩根釵,麵上敷了一層薄粉,匆匆出門。


    剛走到正堂,就看到了三位娘娘走過來,希希忙屈膝道:“臣妾拜見三位娘娘。”


    “梅美人起來吧。”貴妃的聲音一如以往。


    希希謝了,站了起來,一迭聲地吩咐:“清如,快泡茶。”


    “梅美人不用忙了。想你也知道本宮今天來的目的,就不用多費口舌了吧!”貴妃的聲音不偏不倚。


    希希的心咯噔一跳,來了嗎?才過了一個晚上,就上門來了。她突然很想裝傻,很想知道自己如果不配合會是怎麽樣的後果。可是,在這個一道聖旨就可以壓死你的時代,她的反抗,真的有用嗎?她垂下了眼眸,順從地說:“臣妾不知道娘娘何意,還望明示。”


    “本宮和賢妃德妃奉了皇上的旨意來查清此事。本宮想,這早些查對大家都好。梅美人應該沒有異議吧?”貴妃的目光掃過了她清清爽爽的麵容,嘴角含笑地道。


    希希抬起了頭,說:“臣妾不敢。”


    貴妃就微微側了些頭對身後的太監宮女說:“素心,你親自去看看梅美人的房間。其他的人,給本宮把其他地兒看清楚了!漏了什麽,多了什麽,都給本宮一一地報上來!”


    希希微微笑著:“三位娘娘請坐。”


    貴妃不再推辭,就和賢妃,德妃坐了下來。清如去泡了茶來。希希陪著坐在一邊,思緒有些飄忽地看著自己的繡鞋,等反應了過來,才發現自己的牙齒有些格格作響,手心裏已經捏了一把汗。


    應該不會放過自己的吧。好不容易把計劃進行到了這步,總會有什麽蛛絲馬跡,不小心留下才對。希希不由地在心裏苦笑,這還真是妨不勝妨啊。放開了心思,反而以一個旁觀者的目光,在靜靜等待,這接下來的巧合要怎麽繼續。


    素心走了出來,立在貴妃的身後,沒有說話。


    貴妃的手指輕輕叩著桌麵,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地說:“素心,你可看清楚了?”


    “奴婢看清楚了。”素心行禮道,聲音裏有著沉穩的感覺。


    “好。”貴妃的聲音聽起來也沒有任何變化。素心慢慢直起了身子,規矩地守在貴妃的身後。


    希希看了看素心,然後移開了目光。


    “梅美人不要介意,這也是皇上的命令。”和希希坐在一邊的賢妃開了口,“宮裏出了這樣的事情,都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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