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悅,你很熱嗎?”


    徐悅氣息一窒:“聽話、別這樣……放手、會傷到你的……”


    “真的?”


    “……”


    【陽澄湖大閘蟹,到此一遊~~】


    白日裏的幔帳內春色,便是要比夜裏更為婉轉。


    秋水聽得屋內異樣的聲響瞪大了眼,一時間麵紅耳赤,這個時候也、也能麽?


    待雲雨過去,又喚了熱水,徐悅仔細的擦拭她的大腿內側,然後給她穿上衣裳,雖用的是那種方式,沒進她的身體,可他還是擔憂著問了又問,“是否不適?”


    衣襟敞著,他胸膛白皙卻線條豪野,遍布著深深的傷疤,心窩處的新傷肉芽微微凸起,灼華跪在床沿,由著他穿衣,素手在他胸膛上欲觸不觸的流連著,眉目嫵媚微挑:“舒服麽?”


    心頭竄過一陣酥軟微跳,徐悅瑩潤的麵色乍紅了起來,黑眸裏含了幾分羞赧的意味,係著她胸前係帶的手抖了一下,原來事後被問“舒不舒服”竟是這種感覺。


    捉了她調皮的手,徐悅輕咳了一聲,無奈道:“以後別這樣撩撥我,我怕失控了傷著你。”


    “那、便在還沒失控的時候來要啊!”灼華拿食指勾他的下巴,頗是風流道:“不把你喂飽了,怕你出去偷吃呢!”


    目光柔的似春水纏綿,徐悅寵溺點了點她的鼻:“盡胡說。”


    她便摟著他的頸項,湊上去又問,“到底,舒不舒服呢?”


    徐悅找迴了厚臉皮,在她胸前狠狠揉了一把,垂首咬住她的耳垂細細吮吸著,嗓音沉然的低啞,“舒服、舒服的很。”


    一旦厚臉皮的本能複蘇,便是一句追一句的問,“你快不快活?”“是否有感覺?”又什麽熱不熱燙不燙的,灼華捂住他的嘴,厚臉皮還是他比較厲害,瞧他還要問,便伏在他肩頭“哎喲”了一聲。


    心知是她薄了麵皮,便也不再逗她,軟語溫存了一會兒,他問:“要不要歇個覺?”


    灼華搖頭,想了想便道:“不歇了,去母親那裏看看吧,這一個多月裏母親都沒怎麽出過院子。”


    那日邵家的人出了魏國公府的門,不甘心就這麽離開,轉腳去了蔣家。


    蔣家長房長媳是她的二女兒,就不信誰敢趕她們走!


    哪曉得已上門就聽說蔣大夫人一早帶著蔣邵氏迴老家給族裏的耆老拜壽去了。


    而早前塞進大房的姑娘意圖以毒物害大奶奶小產,最後卻害得大公子往後不再能人道,被蔣老太爺當著邵氏婆媳的麵沉了塘。


    然而,能執掌內閣的老人家如何會是個容易生氣的,依然笑眯眯的客氣道:“親家可在府上住下,想來老大家的半個月也能帶著孫媳婦迴來了。”


    大外孫被自己送來的賤婢害得斷絕了子嗣,那對婆媳還哪裏有臉麵住得下去,隻得灰溜溜的走人了。


    而更糟心的是,邵家婆媳半途上便又收到早就疏通好的人戶返還來的禮,家下留下的口信兒紛紛表示:恩師再入內閣,得罪不起,得供著!


    “恩師”指的是誰,邵老夫人一想便明白過來了,救了沈灼華那賤人不算,如今還來壞她邵家的郎君的仕途。


    “該死!該死!”


    一口老血梗在心口,想折迴去教訓他們,卻發現京中早已人事不同,邵家大勢已去。婆媳兩迴去就大病了一場!


    蔣邵氏從老家迴來聽說兒子廢了身子,當即兩眼一翻撅了過去!


    她自然曉得不過是別房借了娘家送來的人的手對兒子下的毒,那女子本是給蔣楠的,如何會去與大兒媳掙!


    可若是沒有娘家硬塞了人進來,如何會走到這一步!心下將娘家恨到了極處,遣了陪房媽媽迴邵家遞了話:從今往後,她再不會管娘家的事!


    而那對婆媳迴了遂州之後沒幾日便來了消息道魏國公府,倒不是為著算計灼華之事有個說法,也沒有安撫那折辱的一耳光,而是要求邵氏給邵家大公子安排好住處,給他去上官那裏走人情。


    要邵氏給邵家鋪路也好走人情也罷,但凡她能做到的總會想辦法去做的,國公爺麵前她是肯去求的。她們希望悅兒的孩子能有一個是出自邵家女兒的肚子,她也肯去求婆母那裏求個鬆口。


    可母親竟算計要害媳婦流產,甚至還要刺激的她血崩丟性命!事情敗露連個交代也不給,還那樣冷漠的將責任推給她,嫌她無用。


    她原不是惡毒的人,這叫她如何想得通。


    何媽媽知道她還是有太多的想不通,想說些什麽安慰,抬眼見灼華和徐悅自半月門進來,手輕輕搭在邵氏的肩膀上,含笑提醒道:“夫人,郡主和世子爺過來了。”


    邵氏迴了迴神,抬眼見長子扶著灼華進了月門,忙站了起來,吩咐著丫頭把香爐撤走,“上溫水,不要茶葉,再拿些蜜餞出來。”


    小夫妻行禮問安。


    邵氏伸手虛扶著她坐下,看她臉色依然不是太好,又瘦的幾乎脫形,便心生不忍,語氣裏多了幾分擔憂的關懷:“這會子日頭大,怎麽出來了,走那麽多路,累不累?”


    人非草木,一年多的相處,也曉得她不是個壞心思的。雖無法與她同蕭氏一般親密,到底也不曾真的討厭過她。


    從前偏心著希望次子樣樣壓過長子一頭,是因為次子是她親自帶大的,又覺得長子一出生便占了世子的位子,次子委屈了。可後來與長子相處多了也漸漸發現他的好,明白這個家需要像長子這樣的個性和能力的人才能支撐的起來。


    心下平和了,便也真心希望他能得到美滿。


    她曉得長子對妻子的重視,如今好容易有了孩子,卻險些因為邵家而失去,邵氏心中對他們二人存了愧疚,便也不敢去見。


    青山院到朝鳴堂距離也不遠,不過久不走路,身子虛著,灼華有些喘,“這幾日身子有些力氣了,趁著天氣還沒有熱起來便出來走走,離母親這裏近,便來討一杯茶來吃。”


    丫頭正好上了茶水果子來,灼華撚了顆青梅吃了慢慢道:“真是與母親心有靈犀了,正想著這個味兒呢!”


    徐悅提醒道:“愛吃也不能多吃,吃多了傷胃。”


    邵氏忙道:“沒事的,這個是和薑一同醃製的,多吃幾個還能暖胃。”


    何媽媽笑著指著桌上的蜜餞果子道:“薑香梅子是北味居的,杏幹兒是聞青齋的,蜜棗兒是六味閣的。昨兒千錦娘子差人來說,給靜姑娘做的衣裳好了,夫人早上去取,迴來時繞去了觀味樓買些太夫人愛吃點心,結果一繞就從城東繞到了城西,點心果子的買了一大堆。”


    灼華笑了起來,道:“哦!定是特特給我去買的,還是母親念著我呢!”


    邵氏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問道:“現下有胃口了麽?”


    徐悅端了空碟子接了她吐下來的核兒,溫和道:“今兒忽然好轉了起來,早膳用了兩小盞的燕窩,方才出門前又用了一小碗清粥。吐的也不那麽厲害了。”


    邵氏瞧她們仿佛隻是閑來串門一般,說了會子話便也放鬆了起來,“那就好。太瘦了,人便沒什麽精神,多吃些,養胖些才能有力氣。”頓了頓,又同徐悅和身後的秋水、倚樓道,“夏日了,東西容易招攬蚊蟲,郡主的飲食要格外仔細些。”


    徐悅笑著點頭。


    秋水和倚樓亦是鄭重應下。


    邵氏看著灼華的肚子,不免擔憂道:“五個多月了,怎麽瞧著也不大呢?”猶疑的一會兒,終是問道,“會否上迴動了胎氣傷著了。”


    “孩子很有力,胎動也很好。”徐悅看著那微突的小腹,溫柔道,“許是不顯懷吧!”


    邵氏眉心驚喜的動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麽,隻是拉拉雜雜的盯著這徐悅需要注意的,說到最後卻是親自把人送迴了鶴雲居。


    第二日一早禮王府傳了消息來,李郯生下了女兒,陛下下了旨意封了郡君,皇後給擇了封號:清光。


    長天拿到一個鐵口直斷的大紅封。


    因為灼華胎像不穩,不宜去人多的地方,是以孩子的洗三禮和滿月都沒有辦法參加,隻能補了厚厚的禮過去。


    進入六月盛夏,在徐悅徹底了解了楊淇的家世人品,確保此人端正上進也沒有歹意之後,灼華見了一趟楊淇。


    見他眉目周正,性格也直爽,便單刀直入的問道:“你對我們家長天是個什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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