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剛才已經說明破水之法,並把寶貝贈與你了。”見重華不敢相信二個小盒子的神奇,又勸他:“地主公公的寶貝非同小可,不用不知其玄妙,稍後一試便知。”


    重華嗟歎道:“如此倒是我淺陋少知了。”


    遊龍難得傷感道:“天下大變,地主公公和土龍怎麽會老邁不堪,但他們等你很久了。”


    重華問它:“你怎麽知道?”遊龍答:“我見到他們,和他們說了你的情況,他說了句:‘果然在這裏,終於來了。’又是欣慰,又是感慨,然後便急急而來。”


    重華幽幽道:“他們匆匆而來,也不肯以片言隻語教我。”


    遊龍道:“我瞧他們如此窘狀,必有難言之隱,下次再說罷,你心中記著他二老就行了。”


    重華點頭稱是,這才迴到居所,問起福先生情況,德先生歎道:“福先生隻此一著,水怪不敢妄動。”


    其時招搖車發不了水彈,卻托住了大水,福族人親眼見得空中水止,蔚為壯觀,不懼反奇,又不敢上前,隻是互相探首詢問,待從福鬆口中得知族長不屑以紅心箭射殺海怪時,越發放鬆自信,談笑晏晏。


    錘頭和車臂將膽戰心驚,不知不覺又過一日,錘頭惱羞成怒道:“二足人慣施幻術,來日不管其它,隻管施放水彈,務必要水淹此山。”


    車臂將也覺得太過畏縮,迴去難見海姥,亦放言道;“是,就是一箭,也未必傷得了你我。”


    這裏福先生緩步而迴,一眾歡唿,重華和德先生俱都上前賀喜,福先生道:“僥幸,且看水族可有動靜。”


    族人又防備一夜,第二天天才亮不久,頭頂上黑雲飛聚而至,獵獵風聲過後,大雨又是狂澆猛灌,在場之人一時都感到透不過氣來,聲息被完全淹沒,福德二人不約而同地扭過頭來看著重華,聽他發話。


    重華左右看看,身邊無人,正一正鬥蓬,也是緩步而出,福德二人隨即緊緊相隨,書和福鬆又自跟上,四人分立二側。


    重華到位後,打開相盒,取出幾粒袞土,往前一扔,周圍水流立時四下歸集過來,如陷深洞,快速下落。


    他又往前走一程,複扔出幾粒,大水又降一分,如此他一路走,水一路退,雖然大雨不停,元寶山周圍水勢卻漸至於無,招搖車完全暴露,真的搖搖晃晃起來。


    錘頭和車臂將驚駭莫名,呆若木雞,好一陣才如夢方醒,生怕陷住寶貝,手忙腳亂地退至大河。


    錘頭氣急敗壞,大聲問道:“你是誰?壞我大事!”


    重華不行逼迫,朗聲道:“我自是人類,你們為何濫施洪水,苦害生靈?”


    錘頭冷笑道:“人類作惡多端,為眾生靈不容,你莫以為有此小技,就自大了?”


    重華責問他:“人類是曾為所欲為,行事太過,但你們不是已施行過大洪水了麽,二二相抵,何必不放過我們這點血脈?”又指著身後的福先生道:“我這位朋友,本可以一箭要了你命,因為仁慈罷手,現在地球上生靈同處洪荒,唯你水族勢力廣重,不可步人類劣行之後塵啊。”


    錘頭哪裏肯聽得如此眾多,喝一聲:“少嚕嗦,我來了。”將身飛起,如炮彈一樣橫衝直撞過來。


    福先生等眾人尚來不及多想,黑光一閃,他已彈了迴去。原來信龍既得了搖鈴幡,隻需展開晃動,能發龍吟,能生毫光,但有龍或聞或見,無不及時趕到。眾龍嘶嘶紛聚,人不可見,見錘頭發力撞來,眾龍護主心切,一擁而上,或撞或擠,錘頭撞擊不實,反被一股無形大力擠壓,如風中枯草一樣,被甩得找不到方向。


    他迭吃大虧,大是恚憤,冒冒失失道:“二足人慣使邪門,還不如黑飛人讓人心服,他人呢?”


    重華迴道:“他若在此,你便迴不了大海洋,你去吧。”


    錘頭滿心不甘,又無可奈何,忙讓車臂將驅動招搖車,增添水量,一路興風作浪去了。一場風雨過去,德先生前來告辭:“我先迴去換洗,明日再來幫忙。”福先生千恩萬謝了。


    重華卻看到福慧和書避在一偏暗處悄悄私語,很是親昵,心中大為納罕,目送他父子去了,心中反有些不安。


    他知道福先生還要處理大水後事,便和他說要休息一陣,再來議事,福先生也不客氣,自和族人返還。


    重華換過衣服,喚上信龍,讚它道:“剛才你這一擋很及時,不然那水怪勢大力沉,我若托不住他,隻有閃躲,在朋友麵前就難堪了。”


    信龍道:“他勢大力沉,我們龍多勢眾,這也沒有反擊,隻把他推開罷了。”


    重華和它開玩笑道:“你現在權力大了,有這麽多幫手。”


    信龍扭涅道:“看來跟你是跟對了,土龍說我以後可以像它那樣。”


    重華奇怪道:“它那樣?老氣橫秋,動一下都困難,有什麽好?”


    “哎!龍也不可貌相,它一入土中,便和魚兒在水裏一樣。但是它和地主公公這麽太衰敗模樣,我也不敢多問。”


    “我覺得你現在這樣挺好。”


    “你不知道,你們人類想著要練得身子由重變輕,我們龍類最大的期望是由輕變重,一來有威勢,二來形成後便有靈魂安住,再求永生。”


    重華笑道:“那豈不太遙遠了?”


    信龍道:“遙遠歸遙遠,總是要有追求,你們人類最後墮落就是因為沒有了追求。”


    重華頓時如醍醐灌頂一般,正顏道:“你說得極是,多承指教!”


    “嘿嘿,我這也是在路上聽地主公公和土龍說的。”


    重華歎息道:“唉,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可以見到他們?”又和它道;“你先讓眾龍散了,我有事再喚你。”


    信龍道:“知道,但我現在有明確任務了,是你的信使,不能離你太遠。”說完高高興興捧著寶幡出去了。


    他清靜片刻,福鬆來請:“金老爺,族長有事請你相商。”


    重華見天色雖晚,和福鬆道:“你先迴去,我就來。”他尋思做了個皮囊,把寶盒裝在裏麵,在靈須杖上掛了,這才往福先生的住所來。


    遠遠的聽得福先生沉聲道:“她又去哪兒了?”也聽不清誰迴答,走近時,卻見孔定伏桀福陽等在座,都是神情緊張,見他來了,忙都起身讓座。


    重華笑問道:“族長剛才在生誰的氣?”


    福先生看了他一眼,卻不答話,眾人臉上都訕訕的,福嫂忍不住道:“金先生,他說的是小慧。”


    “哦”重華聽了以後,便不多問。


    福先生頓了頓,緩和了臉色道:“金先生為著我族人命運,數年奔走勞碌,夙興夜寐,我等都是感激不盡。”


    重華謙虛道:“為何如此客氣,此事不過你我誌向相同,思想人類壯大而已。”


    福先生們點頭道:“若論著恩情,你便是我族人的尊父慈母也似。”


    重華不知他所說含義,隻好跟著說:“我也是和你一般,盡心盡力罷了。”


    “金先生便是要了族人性命,我等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重華覺察到他話中有話,越聽越別扭,真的皺起眉頭來。


    福先生繼續道:“繼那日先生救了小慧去,又讓石老前輩送迴,我就發現先生和我有些生分了。”


    重華鬆了一口氣,笑道:“是有數件事沒有來得及溝通,且容日後慢慢解釋。”


    福先生誠懇道:“可是小慧迴來,失魂一般,我們又不好多問。”


    重華想著他為著自己和聶峰的關係為難,點頭陪笑道:“這也怪我,沒有把事說透。”


    福先生忽然鄭重起來,盯著他道:“金先生若是喜歡小慧,其實不必暗中行事。”


    重華聽他此言,頭腦中轟的一下,一派模糊,在他心中,福先生早已知道福慧和聶峰偷偷相會之事,並為之煩惱,料他要和自己相商,上次便已提及,而自己其實二難,故此心中躊躇。他自從與德老和德先生專論此事,知道書慧二人姻事重要,本來也在思忖如何勸聶峰相讓,是以分手時見著福慧和書一旁私會,心中既驚又喜。不料此時福先生當眾問話,竟把自己當作聶峰來責怪,全非自己所想,他不明白福先生怎麽會如此講,疑惑地看著他。


    福嫂孔定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個個手中握出汗來,忽見他大叫一聲,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拄杖撐起身來,疾衝而出。


    孔定趕出來時,黑暗中已沒了絲毫動靜,又折迴洞屋中,福先生猶氣哼哼的。


    眾人驚見惡變,個個膽戰心驚,大氣也不敢出,福鬆福陽福孝等害怕得差點就要哭出來,孔定也如天塌一般,沒了主張,半天才略迴神,掩著口唔唔道:“大家快迴去,不許多講!”


    自己看看福先生,輕輕的一跺腳,又奔了出去。


    重華閉目飛行,他情急之下,自然而然落到再生洞前,他對這裏爛熟於胸,雖是漆黑深夜,也能在那塊熟悉的大石上安穩坐下,這才屏住心神療傷。


    他剛才和福先生對視,情急之下,天視自開,一瞧之下,大驚失色,眼前的福先生形單影隻,衣衫襤褸,最後竟變成了一隻狗!他這一驚愕,不料福先生眼睛裏跳出二個小人來,往他的眼中一抓,他隻覺得頭腦一疼,已然目不能睜,自知眼睛受傷,不及細想,抓起靈須杖奪路而出。


    他此時心中仍很驚悸,非為自己眼睛之傷,實是為福先生的命運恐懼,大靈魂警告過他,天視可以窺見人的命運,無論好壞,都隻能藏在心裏,不可幹涉,所以他極少運用。


    他不相信威嚴睿智的一族首腦人生結局會是如此,卻又知道其真實不虛,也許福先生重壓之下,從不表露,早已失智了,他很為他悲哀。


    他悲憫一陣,壓住心緒波動,又全心全意地療傷,福先生的眼睛非常厲害,幸虧他得芒芒傳授金眼秘訣,勤練不綴,危急時刻,金光彈出,施行反擊,否則雙眼早已殘廢。


    雖然如此,畢竟眼睛處最為柔嫩,又是神傷,他仍不知用了多長時間恢複。


    他不願進洞驚動德老,就連動作也未曾多動,中間聽到身邊窸窸窣窣的響聲,他亦用心對峙,直到它們逃遁。


    他熬過一個日夜,黑白之間都通試了,確定雙眼已完全正常,這才進洞。


    一踏入洞口,便覺得其中氣息有變,心頭頓生不詳預感,口中喊著德老,快步走向內洞,洞內寂靜無聲。


    他運起金眼,一看之下,頓時魂飛魄散,再看一眼,連忙奔出洞外,一顆心險些狂跳出來,四下掃視一番,問道:“信龍在嗎?”


    “在。”


    “洞中可是真的?”


    “真的。”


    重華的胃往上頂,喉嚨一癢,終於無料可吐。難過之後,悲憤之極。他剛才看到的乃是一堆骨殖,除了白骨外,隻有破碎的衣服散落在草墊上,白骨新鮮整齊,衣片必是德老無疑。


    他又坐到石頭上,問信龍:“誰幹的?”


    “應該是鼠王,它們當時出來,竟想害你,幸虧你有寶杖在手,它們不敢輕舉妄動。”


    “你為什麽不阻止它們?”


    “我們到此時,事已發生,況且你當時的情況,我隻能跟隨在你身邊。”


    重華欲哭無淚,滿腦子都是德老和骨殖情形,德老年高德昭,又和他互相傾慕,實是和紮哈一樣是他人生旅途上的知己,不料在此竟遭撕身噬肉,料想他當時無力反抗,仍以身守位,鼠王惱羞成怒,竟一口一口吞食了他。


    怒火讓他渾身顫抖起來,他不忍再迴洞中,吩咐信龍:“你進去收拾一下,把它們處置好。”


    “我?”信龍吱唔道:“這個不行,要倒黴的。”


    “你不會叫其它小龍,難道讓我去做,我忍心嗎?”重華大光其火,嘶聲吼道。


    信龍忙道:“是,是,我馬上去辦。”


    他看著小龍把德老安葬好了,心中從恐怖到傷心再到憤怒,此刻倒出奇地安靜,思想一番,悄悄去了居所,取了碧玉船刀,找了塊硎石,將刀鋒磨成了,看看已是午後,這才往十二生肖聚會處來。


    絕壁平台上,十二生肖正在狂歡,猴王單臂蕩著皮袋:“大夥兒看呐,我從老兒處偷來的酒,雖隻有半袋,正好慶祝。”


    蛇王道:“且慢,先聽鼠小弟通報喜訊。”


    鼠王站到中間,四下作揖一番,得意道:“免妹妹上次雖然打聽到了消息,但是大家誰也沒有在意。”


    “兔嬸!”


    “好,兔嬸。我卻暗中跟蹤那老者,到了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羊博士問。


    鼠王狡黠道:“你們耐心聽我講,起初我不見異常,看著他每日打坐,後來兔嬸說的他那個忘年知己來了,二人又是一陣密談,雖然極力在打機關,還是被我二鼠瞧出端倪,待他那忘年交一走,我們上前一試探,他果然不肯離位,哈哈!他坐都坐不穩,仍想頑抗,我們隻能學兔嬸。”


    它看著兔子道:“你吃了他的猴子,我們就吃了他。”


    羊博士顫聲道:“你們二個吃了一個人?”


    鼠王不屑道:“他已瘦得皮包骨頭了,沒幾口肉!”


    蛇王道:“說來說去,秘密在哪?”


    “秘密嘛,我們找來找去,後來終於明白,在上麵,但是我們夠不到,所以迴來和各位老哥商量。”


    猴子又搖搖酒袋,吱聲道:“那還不容易,明天我們全都可以長生不老了,哈哈!喝酒!”


    鼠王把袋子往牡牛前一推:“牛大哥,你先來,明天我還騎你背上。”


    眾生肖又哈哈大笑,牡牛喝了一口,金雞又喔喔道:“喂,牛大哥,你這一飲,大夥都沒份了!”眾生肖鬧著一團。


    很快牡牛酒勁上來,咚咚地去了,它前腳剛走,殺氣騰騰的重華後腳就到了。


    猴王機靈,見情形不對,三竄二竄,先跑得遠遠的。重華一眼瞅定鼠王,擠過身去,連劈二刀,鼠王身首異處;又搶上二步,追上正在逃竄的兔子,一腳把它踹落峽穀;轉過身時,看到金雞王展翅欲飛,揮手一刀,空中五彩繽紛,羽毛四散,其它生肖無不喪膽,白馬率先跑了;羊博士慌亂之下,也摔下峽穀;蛇王本想偷襲,見眾生肖紛亂雜遝,怕被踩到,依舊鑽進石隙;豬精情急之下,索性躲到角落裏裝死。


    重華追了一陣白馬,見它跑得遠了,這才放棄,仍舊怒氣不息,又飛身上得大孤台,要驅散那些小禽獸,卻見台上光禿禿的,無一蹤影。


    放眼望去,大平原上,水清草綠,安閑恬靜,也看不到畜群獸影,這才泄氣,坐下身來。


    複想到德老慘狀,迴憶他的音容笑貌,心中悲愴,哪裏想到他生前預言的大禍已經發生了。


    也不知坐了多久,心思才得平靜下來,略為理了理這些日的事情,一抬頭,看到月光下一個人影正在朝這邊移動,他身在高處,看得清楚,那人影移動得極為耐心,就如數著步子一般,看得片刻,他已知道那人影就是聶峰。


    他心中大奇,不明白風雷一樣的聶峰怎麽會如此細作,再得近看時,原來他躡手躡腳跟著的是一條大蟒。


    那大蟒全然不知,一鼓作氣地遊上平台,先掃蕩了鼠王,又遊到豬精身邊,吐著血紅的舌頭,似在猶豫。


    豬精一骨碌爬起身來,唿裏唿嚕道:“哼哼,長生不老,全都死掉!走嘍。”


    卻又停下來不住的亂拱:“你是怎麽來的,正好我肚子餓了,嘿嘿!”圍著大蟒快速地轉起來。


    大蟒本來懷疑它沒死,沒想到它還這麽鮮活精神,先是怯了,忙問道:“我們大王呢?”


    豬精隻是哼哼圍著它轉,間或上前抵一下,大蟒被它繞得暈頭轉向,時間一長,便顯疲態,豬精卻也慢了下來,正要分出勝負,聶峰忽然現身,抄起大蟒往肩上三繞二掛,胳膊一夾,挾著嚎叫的大豬,飛也似的去了。


    重華不知他搞什麽鬼,追了上去,追著追著,忽然覺得索然無味,就停了下來,尋思著還是要把德老的事情先告訴德先生,折迴來時,天已大亮了。


    他走到涼亭時,聽到有哭泣聲,斷斷續續,不由得加快步伐,一個德族人邊走邊揉著眼睛唿泣,他心中咯噔一下:族人怎麽知道這個消息了?便迫上前詢問。


    那個族人看到他,一愣之下,忙和他哭訴:“金老爺,出大事了!”


    重華心中難過,和他點了點頭,又拍了拍他肩膀,表示已經知道。因問他:“德先生呢?”


    “族長他離家出走了。”


    “啥?”重華喊出聲來,連忙拉住他問:“怎麽迴事?書呢?”


    “他被族長打斷了腿,人也瘋了,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重華這一驚非同小可,看那族人眼睛紅腫,容色悲戚,隻好不停地安撫他:“不急,不急,快告訴我,怎麽迴事?”


    那族人用手往元寶山方向一指,抽抽泣泣道:“都是他們逼的!還用滾水燙老祖宗的臉,一隻眼睛都瞎了,嗚嗚。”


    “老祖宗呢?”


    “在裏麵躺著呢。嗚嗚!”


    重華哪料到不過三二天之間,竟有此驚天之變,情急之下問:“他們人呢?”


    “迴去了,福先生-,呸!他還帶人去追族長了。”他忽然想到什麽,往下一跪,抱住重華雙腿哭道:“金老爺,你幫我們找迴族長吧!”說著如孩子般搖著他的腿,仰著淚水橫流的臉乞求。


    重華忙拉起他:“你先迴去,我一定把你們族長找迴來。”


    “哎!”族人一路哭哭啼啼去了。


    重華一跺腳,急匆匆的趕向元寶山。


    福族人住處也亂七八糟,很多地方還有積水,他無心細顧,徑直走向福先生的居所,遠遠的又聽到一陣哭泣爭吵聲。


    福先生居所是一個較大的壁洞,當時福先生還不願,孔定說常有族人來議事,總要可落坐才行,他才同意。


    此刻一大群族人正圍在洞前,有商量如何去找人的,有吵著要去雋秀峰報複的,見得重華來,都安靜下來,孔定忙把他帶進洞中,見福嫂正坐在台前發呆,福春和胖嫂在一旁相陪。


    重華問候了福嫂,便問孔定:“發生什麽事情了?”


    孔定看了看福嫂,小聲道:“嫂子,我和福鬆到外麵把事情和金先生說一下?”見她不答,忙拉了他和福鬆出來,又勸散了眾人,這才和他道:“金先生,你知道了嗎?出大事了!”


    “我從雋秀峰來,隻聽一個德族人說了,就趕了過來,快說,怎麽迴事?”


    孔定道:“福鬆,還是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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