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半,何思儀已經端著她下了老鼠藥的紅茶來到了呂穀焦的房間門口,她必須親眼看著呂穀焦喝下她給他泡的這杯茶。她正準備空下左手敲門時,門就緩緩地打開了。


    呂穀焦開門一看原來是何思儀,他就興高采烈地說:“思儀,我很高興你主動來找我了。”


    何思儀看著呂穀焦臉上這道和善的笑容還真有點心軟,但她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了,她也沒辦法浪子迴頭了。她把她手裏端著的這杯茶給呂穀焦看,說:“穀焦,我給你泡了一杯養生茶,你喝一口吧。”


    “嗯好。”呂穀焦說著就接過何思儀手裏的這杯茶,欣然一笑著說,“思儀你跟我進來吧。”


    “好。”說完何思儀就陪呂穀焦進到他的房間裏去了,她也純粹地想要親眼看著呂穀焦喝下這杯茶。於是兩人走到房間裏的茶室。


    呂穀焦把這杯茶放在茶室裏的一把條桌上,然後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他看何思儀杵著不動就跟她說:“思儀坐下來吧。我有話想和你說。”


    何思儀看著呂穀焦這麽認真的表情,她也頓時不那麽心急讓呂穀焦喝茶。她也同樣拉了一把椅子放在條桌旁邊,平平淡淡地說:“嗯,你說吧。”


    呂穀焦深表抱歉地說:“思儀你說得很對,我現在確實太安於現狀了。我不能總賴在這別墅裏不走,我昨晚想了很多,後來我決定我們明天開始啟程前往宿南去吧。”


    何思儀聽到呂穀焦下這個決定都有點難以置信,她聽呂穀焦說了太多次“明天”了,所以她對呂穀焦說的這番話保有懷疑。她問呂穀焦:“你又說明天?從四天前你就一直跟我說明天,但是你做到明天了嗎?”


    呂穀焦很坦誠地說:“這次我是說真的。我們明天就一起啟程去宿南,我和你會在宿南定居下來,我們會結婚,我們會過得比世界上任何一對夫妻都幸福,我們甚至可以生一對胖娃娃。”


    何思儀很佩服呂穀焦把他和她的將來想得這麽遠,但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在今天上午殺死呂穀焦了,所以她不會再被呂穀焦的甜言蜜語打動了。


    她瞥了呂穀焦放在條桌上的那杯紅茶一眼,平淡無奇地說:“嗯,我信你的話。那你喝一口茶吧。”


    “好。”然後呂穀焦端起何思儀給他泡的這杯紅茶。


    何思儀一直坐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呂穀焦在吹涼這杯茶,她越看越心急,她恨不得現在就把這杯茶往呂穀焦的嘴裏灌。


    呂穀焦吹了紅茶幾口以至吹涼後就打算喝了的時候,突然有人“篤篤”地來敲他房間的門。


    何思儀聽到敲門聲後在心裏有些抱怨:“可惡,到底是誰在這種緊要關頭出來攪局!”


    呂穀焦聽到敲門聲後便停止喝茶,他慢慢地把他手裏這杯紅茶放迴條桌上,跟何思儀微微笑著說:“思儀,我去看看是誰來敲門,迴來後再喝茶。”


    何思儀心想自己也不急於一時,反正喝口茶也就幾秒鍾的事。她朝呂穀焦點了下頭,說:“嗯好。”


    ……


    呂穀焦起身走去開門,他開門一看發現是韓冬慶都有點兒後悔開門了。


    韓冬慶看到呂穀焦後就嬉皮笑臉地說:“穀焦,早上好啊。”


    呂穀焦沒好氣地說:“你大早上地來找我有事嗎?那個叫做央安的小朋友找到了?”


    韓冬慶尷尬地說:“嗯……央安他還沒找到。”


    呂穀焦說:“哦,沒找到就趕快找啊,找到了就趕快離開這裏到宿南去呀。你現在來找我是幾個意思啊?”


    韓冬慶說:“我這不有點困嗎,想來你這裏找點咖啡或茶葉泡來喝呀。”


    呂穀焦要不是看在韓冬慶跟他有幾年的交情上,他才懶得理韓冬慶。他讓到一邊要韓冬慶進來,說:“唉,我可沒有咖啡,我收藏的都是茶葉,你到茶室裏自己挑茶葉吧。我可是看在你是我上鋪兄弟的份上讓你進來的。”


    “謝謝穀焦了。”說完韓冬慶就坦然地走進了呂穀焦的房間。


    韓冬慶來到茶室一看何思儀就坐在條桌旁,他很不知所措地跟何思儀打招唿:“嗯……沒想到思儀小姐也在這裏啊,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啊。”


    何思儀發現來拜訪呂穀焦的人是呂穀焦的好朋友——韓冬慶,她也坐立難安了。她嚇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跟韓冬慶緊張兮兮地說:“韓警官?你過來找穀焦有事嗎?”


    呂穀焦來到韓冬慶的身邊,看著何思儀一臉驚恐的表情,不以為意地說:“嗯……這貨犯困,他想來我這裏找茶葉泡。”


    “嗯。抱歉啊,打擾你們了。”韓冬慶突然看到條桌上已經泡好了一杯紅茶,那杯紅茶還熱氣騰騰的。他就笑嘻嘻地朝那杯茶走過去,“哇……這不已經泡好一杯茶了嗎?我先喝一口。”


    何思儀想用這杯茶毒死呂穀焦的,她可不想讓韓冬慶碰。她慌張張地說:“別喝!”


    韓冬慶和呂穀焦都被何思儀這話給嚇得麵麵相覷。韓冬慶問何思儀:“嗯……為什麽不能喝這杯茶?”


    何思儀望著韓冬慶和呂穀焦充滿懷疑的眼神,她都害怕自己會露餡。她故作淡定地說:“嗯……這是我給穀焦泡的,韓警官實在要喝的話得自己泡。”


    韓冬慶感覺自己被喂了很大一口狗糧。他調侃著呂穀焦說:“哈哈哈,思儀小姐這麽愛穀焦啊。”


    呂穀焦被韓冬慶這麽說都不好意思了,他麵紅耳赤地說:“嘿,這不很正常嗎?”


    何思儀聽韓冬慶和呂穀焦的對話,她清楚自己對呂穀焦的殺心就這樣蒙混過關了。她覺得韓冬慶說的話好搞笑,這世上哪有人用老鼠藥表達愛意的?


    她對韓冬慶和呂穀焦皮笑肉不笑地說:“韓警官能夠理解我的苦心真的太好了。”


    韓冬慶看準一個放滿茶葉的櫃子,他說:“那我就自個兒找茶葉咯。”


    “嗯好。找完了趕緊走。”呂穀焦說完就往那杯紅茶走去,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何思儀端起條桌上這杯熱氣騰騰的紅茶給呂穀焦,迫不及待地說:“快喝吧穀焦。”


    “好。”呂穀焦這便接過何思儀手裏端著的這杯茶。


    韓冬慶打開櫃子一看,他被裏麵各式各樣的茶葉給驚豔到了。他喃喃自語著:“嗯……也給喬娜帶一點吧。”


    突然韓冬慶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電鈴聲,他便停止拿茶葉。他把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著“楊央恙”。按理說楊央恙不會這麽無聊打電話給他吧,難不成楊央安找到了?


    韓冬慶這才不緊不慢地接通了楊央恙的電話,他還沒給楊央恙打招唿,楊央恙就著急地跟韓冬慶說:“冬慶,你現在有在呂先生身邊嗎?”


    韓冬慶說:“呃……穀焦在我旁邊啊。央恙你這是怎麽了?難道你找到你弟弟了?”


    “對,顧遠找到央安了。哎呀,現在不是理這種事的時候。”楊央恙說,“叫呂先生不要喝何思儀給他泡的紅茶。”


    韓冬慶聽到楊央恙這麽一說都懵了,因為楊央恙居然知道何思儀給呂穀焦泡了一杯紅茶。他說:“嗯……央恙怎麽知道思儀給穀焦泡了一杯茶?”


    楊央恙神態慌張地說:“我早上跟思儀見麵打招唿了……哎呀,你別岔開話題,其實那杯紅茶被何思儀投了老鼠藥。央安就是因為偷聽到何思儀要用老鼠藥毒死呂先生的陰謀才被綁架的。”


    與此同時,呂穀焦已經吹涼了茶正準備喝下去。坐在呂穀焦對麵椅子上的何思儀看得滿心歡喜,她那道喜悅的笑容也慢慢地浮在了臉上。


    “什麽!”韓冬慶聽完楊央恙這麽一說,他趕快放下手機,然後他轉身跑向正準備喝茶的呂穀焦。他終於來到呂穀焦的身邊,緊接著一手把呂穀焦手裏的這杯茶拍到地板上,“別喝!”


    何思儀看到韓冬慶把這杯茶摔到地上後,她在心裏恨恨地罵了韓冬慶一句:“混蛋!”


    “將”地一聲,這個裝著紅茶的茶杯就摔碎在地板上,赤紅色的茶水浸濕了地板。


    呂穀焦呆呆地看著地板上這灘茶水,他就氣衝衝地跟韓冬慶說:“韓冬慶,你他媽發什麽瘋啊!”


    韓冬慶一邊憤恨地盯著還一臉淡定的何思儀,一邊跟呂穀焦堅定地說:“穀焦,你別傻了。何思儀她想殺你,她在這杯茶裏投了老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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