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翎眼中閃過一絲冷淩,嘴裏吐出來的毫無溫度的字眼:“他在外麵。”


    軒轅弘陰冷的撇了他一眼,隨後便手一揮,示意兩個護衛撤掉,便徑直的走了出去。


    莫翎看著眼睛緊閉的虞靈,眼中的心疼越來越重,他把自己披衣披在她的身上,語氣輕柔的說道:“靈兒,你忍一下,待會兒就好了。”


    虞靈沒有說話,睫毛的微煽表達了她無言的默許。


    莫翎緩緩的把她橫抱在懷中,盡量不去觸碰她的背,雖說這樣,但虞靈的眉頭依舊緊鎖,那一縷縷輕愁,直直的抨擊到了莫翎的心底,翻起了陣陣漣漪,使他的心也跟著皺了起來。


    他的眼神一沉,瞳孔裏掠過瘋狂的殺意,腳下的腳步卻是放慢了幾分,徑直朝前走去。


    漫長的天牢通道,一些黴味、臭味撲鼻而來,虞靈昏沉的頭腦被刺激的清醒了幾分,直到走到了盡頭,她微眯著眼看著外麵,清晨的陽光穿透空氣直直的撲在她的臉上,少許溫度令她身上傳來一陣暖意,她也分不清,這溫暖是莫翎身上的,還是來自陽光的。


    莫翎看到軒轅弘的腳步停了下來,在軒轅弘麵前跪下人的便是那個黑衣人。軒轅弘眼中閃過晦暗莫測的光,對著黑衣人道:“本太子問你話,你要具實迴答,懂否?”


    黑衣人全身被束縛住,他望了望莫翎,見到後者那冰冷的眼神後,心一橫,隻好點了點頭。


    軒轅弘道:“那日你與誰一同去的皇陵?去皇陵有何目的?”


    黑衣人老老實實的答道:“我一人前去,因為之前聽到有風聲傳言天龍劍在皇陵之中,便想奪走為自己所用。”


    黑衣人成功避開了與“誰”去這個坑。


    軒轅弘眼睛眯了眯,不相信的說道:“那你如何到古墓之中去的?”軒轅弘心想,他以為他是好糊弄麽,若不是莫翎搞得鬼,他怎麽可能能進去?


    黑衣人偷偷瞟了一眼莫翎,見後者根本無視於他,反而淡定的看著虞靈,眉頭都不皺一下,他心中糾結萬分,隨後狠下心來道:“是我一人提前從山腳挖了一個隧洞鑽進去的!”


    軒轅弘冷哼一聲:“皇陵鎮守嚴密,怎麽可能有人行動,山上的護衛都毫無察覺?”


    黑衣人道:“我選擇的時辰都是在半夜,因我祖傳一門手藝,那就是精通打洞之術。故能挖開常人所不能挖的。”


    軒轅弘不由一聲嗤笑,輕蔑的說道:“好,就依你所言,來人,給我去龍山腳下檢查一下是否隧洞!”


    “是!”


    莫翎見那些護衛已經走遠,便衝軒轅弘淡淡的說道:“太子殿下,如今已經真相大白了,這件事情與虞靈並無關係,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慢著!我還沒問完呢!莫公子走的這麽急,恐怕有畏罪潛逃的嫌疑。”


    莫翎眼中翻滾著驚濤駭浪,聲音越發冷厲:“太子殿下有什麽話就問他吧,若是被虞靈出了什麽好歹,而她本身又並無罪,那麽太子殿下恐怕就要被扣上藐視皇權的帽子了!”


    說罷,也不等軒轅弘反應,他抱著虞靈飛速的往迎安府掠去。之所以不去醉風樓,是怕有心之人叨擾,而迎安府別的不說,至少守衛十分森嚴。


    軒轅弘看著莫翎掠去的背影,眼神越來越冷,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卻依舊無法驅散他心中那絲寒意。


    莫翎……你給我等著,他眼中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


    莫翎帶著虞靈飛速的往迎安府方向走,他對虞靈道:“靈兒,你再支撐會,馬上就到了。”


    虞靈眉頭緊皺,努力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聲音,她知道抱她的人是莫翎,卻感覺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那日從軒轅弘的平樂宮中出來,似乎也是這樣,為何,每次都有他呢……她的心中感到一絲絲暖意。


    迎安府。


    莫翎將虞靈帶入自己的房間內,讓她俯臥在床上,自己則快速的找到了金瘡藥和一些草藥,喚了個丫鬟來幫她換好衣衫。


    他再傳了個大夫過來,大夫讓他先出去,莫翎眼神劃過一絲不情願,拽著虞靈的手不放,大夫無奈歎了口氣,才給虞靈細細的把脈,開了一副良藥後,他飛速的吩咐下人趕快熬好,喂虞靈喝下藥後,直到大夫說沒有大礙,他提著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他的房間內點燃了香爐,嫋嫋香煙升起,見虞靈已經沉沉的睡去了,他關上了窗戶,把茶幾上的茶水熱了熱,放在床櫃上,便輕輕掩上了門。


    “影子,出什麽急事了?”莫翎一出來,便看到了一個人影。


    影子單膝跪下,沉聲道:“主子,屬下保護不力,橫娘……逝世了!”


    莫翎眉頭一沉,道:“怎麽會這樣?”


    影子跪在地上,悶不吭聲。


    莫翎見他不說話,知道事情必定沒這麽簡單,心中一思量,他踱著步子不斷走來走去,隨後道:“這件事情先不要讓清兒知道。”


    “等我忙完這邊的事情,馬上去醉風樓尋你,記住一定不要讓任何人破壞現場,還有,讓人暗中注意醉風樓的顧客和所有的妓子!”


    “是!”


    虞靈迷迷糊糊看到窗外有兩個人影,似乎他們口中提到了橫娘,橫娘怎麽了?她心中突然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可頭腦之中的卻是一片昏沉,大抵是莫翎放了安神的沉香了,她頭腦中最後一絲意識想道。


    莫翎一進屋便看到了她略顯蒼白的臉色,他走了過去,在床旁邊的盆上拿了塊帕子,輕輕幫虞靈擦了擦臉上的細汗,幫她蓋好被子後,他俯身吻了吻虞靈的眉頭,小聲道:“清兒,你要快點好起來。”外麵還有數不清的腥風血雨等著我們。


    虞靈在夢中許是也感到了不安,眉頭一直蹙著。


    莫翎轉身離去,飛速的朝醉風樓方向奔去。


    平日裏歌舞升平的醉風樓內,此時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醉風樓的大門緊閉,所有人都聚集在醉風樓的客廳之中,木色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服,神色之中有些不安。


    莫翎來到此地,便看著一大群撲滿胭脂俗粉的女人在那裏嘰嘰喳喳吵個不停,從他一進門,所有的人頓時禁若寒蟬,齊刷刷的看向他。


    隻見一個如嫡仙般俊美的公子從醉風樓外走了進來,他穿著一件月牙色的長袍,優雅的氣度舉世無雙。無數的粉色泡泡從她們的眼中露了出來,她們的臉上皆露出一片癡迷之色。


    莫翎臉色不變,淡淡的說道:“是誰發現橫娘去世的?”


    小鶩膽怯怯的站了出來,諾諾的說了聲:“莫公子,是我。”


    莫翎徑直的從這些人麵前走了過去,走到小鶩身邊時,淡淡的說了句:“你隨我來。”


    小鶩神色有些緊張,卻又不敢說什麽,隻好定定的跟著莫翎走,她的雙眼通紅,顯然是方才哭過一場。


    莫翎推開橫娘的房門,隻見床上躺著一具屍體,屍體被白布所覆蓋,房間內皆是他離開時的模樣,而人卻已經沒有了生氣。


    莫翎眉頭一皺,掀開白布一開,橫娘麵容安詳,神色無任何不適,他也不避嫌的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皆無明顯的外痕。


    莫翎沉聲道:“最後一次發現她還尚有一絲生氣是在何時?”


    小鶩斂起了悲傷的情緒,開始迴憶,沉思道:“應該是昨晚喂橫娘喝過藥後。”


    “最後可有什麽人接觸過她?”


    小鶩皺了皺眉,神色略微猶豫,吞吞吐吐的說道:“昨晚木色姐進來過……”


    “不過木色姐絕對不可能會害橫娘!”小鶩急急忙忙的補充道,生怕莫翎直接懷疑到木色頭上。


    莫翎眉頭輕蹙,卻也沒反駁:“她來橫娘房間是做什麽?可有其他人?”


    小鶩神色一緊,略微沉吟了一下:“還有一個公子……”


    莫翎聽後眼睛一亮,沉著道:“那個公子長什麽模樣你課還記得?”


    小鶩擦了擦布滿淚水的雙眼,抽泣道:“奴婢不記得了,大概的模樣可能還要問木色姐方知。”


    “嗯,那你喚木色進來,你先幫橫娘擦一下身子。”


    “那……那不需要繼續保留線索了嗎?”小鶩怯怯的問道。


    “不用了,方才我已經檢查過了。”


    “是。”


    木色從門外推門而入,壓下了心中的不安,她慢慢的朝前走去,眼眶變得越發通紅起來。


    “你就是木色?”


    “莫公子,我就是。”木色壓低嗓音道。


    莫翎神色不變,眼神一凝,聲音陡然提高,眸子直直的鎖住她的身形:“你用什麽下毒害死了橫娘?”


    木色心中大駭,眼珠一轉,整個人氣息都亂了幾分,正欲迴答的話卻又急速的被她扼殺在口中,她平複下唿吸,故作鎮靜的說道:“莫公子這是哪裏話?我不知道什麽下毒之類的,怎麽可能會害死橫娘?”


    莫翎認真的觀察她的表情,當他問起她的時候,木色臉上的每一絲表情他都沒有錯過,心中慢慢有了一個底,他倒了被茶水,遞往唇邊,聲音又降低了幾分:“那你說說,昨晚那個公子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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